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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柳静持一眼,无心搭理正准备上马车,柳静持却忽然叫住他,“楚侍郎脸色似乎不太好啊。”
楚阑停下身,“不知柳大人有何见教?”
“不敢不敢,只是前些日子听闻楚侍郎府中有些变故,又多日不见楚侍郎,下官有些担心,楚侍郎要多注意身体才是,国家若是少了楚大人这样的人才,那该是一件多么可惜的事情呀……”
“变故?你如何得知?”楚阑看着柳静持,眼神冷厉。
柳静持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讪讪笑道:“没有,没有,下官乱猜的……”
楚阑冷哼一声,“柳大人还是先管好自己的属下罢,楚阑家中私事,就不劳柳大人费心了。”
“那是自然。”
“柳大人若无其他事,在下就先告辞了。”楚阑不再看柳静持,走上马车。
“楚侍郎慢走。”柳静持拱手相送。
看着马车行远,柳静持嘴边才复出一丝恶狠狠的笑。
看来那女子果然在楚阑心中举足轻重,据小六相报,那女子已经离开楚府,现在就等小六抓到那女子,到时候他手上就时刻捏着楚阑的软肋,他要让楚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楚阑还能不能像今日这般与他说话。
楚阑回到府中,习惯性的向右边小屋走去,却见小屋一片漆黑,一时间心如刀绞,疼痛难当。就那样只身站在门外,任晚风吹散他一头长发。
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
******
小六走在小路上,暗自叫骂,“真他妈见鬼!”
本来已经得手了,正准备回去邀功。快到府门前了才发现,麻袋里的装的竟然是一堆石头!除了石头空空如也,哪里还有那女子踪迹。
当初还觉得这是个简单的差事,绑架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而已,费不了什么功夫,又能在柳大人面前邀功,受到柳大人重视,那前途必定一片光明。谁知却在阴沟里翻了船。邀功不成说不定还小命不保。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真暗自叫骂着却忽然脚下一滑,摔了个屁股开花。定神看了看脚下,并无石子瓜皮挡路,地面上空空如也,自己习武多年不至于平白摔跤,定是有人存心戏弄!想起先前遭遇,心中一阵愤怒,“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戏弄老子!赶紧给老子滚出来!不如老子将你剥皮抽筋!”
大喊间小六只觉得双肩一痛,浑身麻木,竟是被人点了肩井穴!
而自己居然丝毫未察觉到此人何时到自己身后的,不由得心生寒意,此人武功之高,他难以想象…。
“不知小的哪里得罪了大侠!”
“这你不必知道,你不许回头,你若敢回头,我就…。”说着便将一把长剑横在小六颈间。小六猜不到此人目的,也不敢回头,急道:“大侠饶命!”
身后的人却忽的轻笑一声,“哦,我忘了,柳静持的手下大都是亡命之徒,贪图名利,早已不顾生死,所以不怕死。”他故意将语速放慢,将长剑从小六颈间撤开,在小六背上轻轻划着,“我生平喜爱作画,但却从来没有在人背上画过,在人背上画上一副《溪山行旅图》必定十分好看。”顿了顿又道:“你也莫要想着咬你牙缝里的毒囊,你若咬了,那可就不是在你背上作画那么简单了。”
小六一身冷汗!这人不但知晓他是柳静持手下,还十分清楚柳府属下的习性,此人武功极高,正邪难辨,不只有何目的。
“小的不敢!小的如果无意中冒犯了大侠,还望大侠多多包涵!饶小的一条狗命!”
“这就对了,我问你,那包裹被你藏到哪了?”
“什么包裹?”小六问道。
身后的人有丝不耐,剑尖在小六身上划来划去,透过衣服都能感觉到剑尖刺骨的冰凉,小六瑟瑟发抖。
“刚才那姑娘身上的包裹。”
小六恍然大悟,松了一口气,原来对方只是想要钱财的,“公子是说刚才那姑娘啊,那包裹小的嫌重,就随手丢到路边了。”
话音刚落小六只觉得背上一痛,已经是被人划出了一道血痕。急呼道:“大侠饶命啊!”
“你把那包裹丢在何处了?”
“三里巷东面的一颗柳树下。”
小六回答完话,背上的冷剑似乎撤去,但小六还是一动都不敢动,就在路上跪了半晌,四周一片寂静,他忍不住回头,却发现那人早已消失不见。
小六浑身酸痛的回到柳府,不敢歇息,直接去见了柳静持,柳静持正坐在屋中等他,柳静持见小六回来,张口便问:“人呢?”
小六急忙跪下,“小的本来已经得手,把那女子装入麻袋中,谁知走了半路,打开麻袋发现麻袋里装了一堆石头。”
“难道那女子是孙猴子不成?”柳静持眯起双眼,冷冷的盯着小六。
小六不由得一个激灵。
“小的知错,小的所言句句属实,小的等等就去领罚!”
“你背上的伤怎么回事?”
小六急忙回答:“小的发现一袋子石头后便马不停蹄的往府里赶,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追问小的那女子身上包裹的下落,小的便受了点轻伤。”
“哼,在我身边三年,别的没学到,成语道说的挺溜。”柳静持不耐的扇着手中折扇,“何七,把小六带到刑房去。再去派人追查那女子下落,一有消息便马上通报给我。”
“是。”何七将瑟瑟发抖的小六带了下去。
柳静持眼神阴狠,“楚阑…。算你走运。”
******
青衣男子来到三里巷河边的柳树下,发现包裹已经被人洗劫一空,这处街道人杂,乞丐又多,包里的财物想必是被路人拿去了。
青衣男子微微一叹,包裹中只剩下这柄金色短剑。剑柄上花纹繁复,雕刻着一直白虎,像是男子随身之物。不知道她所说的重要物件是不是这个。
嘴角浮出一丝苦笑,她心里还是这边惦念着楚阑啊……
男子心中酸涩难当,桃花般的眼眸层层迷雾。
沈落辞……即使他杀了你家人,即使你已经离开了他身边,你还是忘不了他么……。
男子回到客栈,只见沈落辞早已起身,坐在房中,一见他回来,急忙问道:“怎么样了?包裹找到了么?”
青衣男子面带歉意,“包裹是找到了,不过里面的东西大都被人拿走了,只剩了这个。”
说着便将一柄金色短剑递给沈落辞。
沈落辞见到短剑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接过短剑,看了又看,抱在怀中,“只要这柄剑便好,今日多谢公子了……”
青衣男子见她如此神情眼中一酸,看向窗外,“姑娘当日说我们不过萍水相逢,不肯告诉在下姑娘姓名,幸得今日有缘再见。姑娘现在肯告诉在下姓名了么?”
沈落辞见他如此说辞,心生歉意,“承蒙公子多次相助,小女子姓沈,名落辞,蕙楼独卧频度春,彩落辞君几徂暑,的落辞。不知如何称呼公子?”
青衣男子转过眼,一双美眸染上月华,“在下徐怀瑾。”
作者有话要说:
☆、无晴有晴
青衣男子转过眼,一双美眸染上月华,“在下徐怀瑾。”
那一双美眸在月光下摄人心神,君子怀瑾握瑜,真是人如其名。沈落辞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徐怀瑾见沈落辞这样看着自己,心不由得愉快万分,嘴角浮出一丝微笑,“沈姑娘包裹遗失,不知身上可还带着财物?”
沈落辞这才想起自己现在生无分文,心中懊恼自己当初大意,才落得如今一贫如洗。低声道:“未曾……”
“那姑娘家在何处?”
沈落辞想起楚阑,心里一阵悲痛,“我……没有家了。”
徐怀瑾不忍见她如此神情,别过眼去,心中有一丝不忍。其实他早已知晓沈落辞离开了楚府,不再回去,但若是不这样相问,又怎能顺理成章的留她在身边?
徐怀瑾狠了狠心,又问道:“那姑娘可有去处?”
“没有……”
徐怀瑾走到沈落辞身边,声音轻柔,“原来沈姑娘和在下一样都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在下正要去升州办点事情,姑娘既然没有出去,可愿与在下同行?”
她现在……也无家可归了么。沈落辞眼角酸涩,抬头发现徐怀瑾正看着自己,目光温柔。
楚阑也经常这样看着自己……
沈落辞心下一软,便答应道:“好。”
徐怀瑾见沈落辞答应,美眸里尽是笑容。想不到她如此轻易便答应自己了,心中十分欢喜,却不知沈落辞的心中全挂念着另外一个人。
“那姑娘早些休息,我们后天启程。”
沈落辞见徐怀瑾走出房门,将桌上烛灯吹灭,躺倒床上,却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睁开眼向房门看去,却怎么也看不到那抹抹紫色的身影。
以后……再也看不到了吧?
楚阑……
******
清晨沈落辞醒来,推开房门却发现徐怀瑾早已站在房门外。
“徐公子可有事?”
徐怀瑾笑脸盈盈,“此去路途遥远,沈姑娘包裹丢失,在下想带沈姑娘去买几件换洗衣物。”
沈落辞想不到他竟然如此细心周到。但自己现在生无分文,又几番麻烦于他,有些不好意思。
“多谢徐公子一番美意,小女几次劳烦公子,如今又要让公子折财为小女购买衣物,小女实在是…。”
“沈姑娘不必挂怀。”徐怀瑾打断了她的话,“沈姑娘日后若是有了钱,再还与再下便是。”
他的语气不容她拒绝。
沈落辞低下头思索半晌,缓缓道:“如此,便麻烦徐公子了。”
今日天气出奇的好。彩缕纤仍丽,凌风卷复开。
早市中行人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沈落辞从未逛过早市,东瞅西看。
远远便看见一人挑着担子,担子的两头各有一个方形的小木柜,一头的木柜上放着一个可旋转的木盘,上面描绘着一些活灵活现的小动物。另一头的柜子上没有木板,只是旁边悬挂着一口铜锅和一个不大的炉子,东西已经有些破旧了,带着斑驳的黑印。
只见那人放下担子,生起火来,将糖稀倒进锅里,浓稠的糖稀遇热融化,他用一根麦秸杆的一头在锅里轻轻一挑,然后再对着麦秸杆的另一头吹起,糖稀便随着他鼓起的腮帮一样膨胀。那人双手像变戏法似得,不一会儿一只活灵活现的玉兔便出现在他手中。
沈落辞心生好奇,便跑上前去,徐怀瑾微笑着跟着她身后。
那人见沈落辞跑来,脸上笑意盈盈,“刚做好的糖人,姑娘要不要来一个?”
沈落辞见老板问她,想起自己身上并无分文,脸色微微泛红,摇摇头,正准备走。一旁的徐怀瑾却对老板说:“麻烦你帮我做个和合二仙。”说着便递给老板几枚铜板。
老板接过钱,笑道:“好嘞!”
不过片刻,一对儿和合二仙便已做好,形象生动,一位手持荷花,另一位手捧圆盒,盒中还有五只蝙蝠,几欲从盒中飞出。
老板心知和合二仙典故,又见沈落辞二人郎才女貌,好似一对儿璧人。双手将糖人递给徐怀瑾,便道:“公子小姐郎才女貌,祝二位白头偕老,幸福美满!”
沈落辞注意力一直在糖人那里,听见老板这样说才猛然想起和合二仙主婚姻和合,顿时血液上涌,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老板看沈落辞满脸通红,这才注意到沈落辞并未挽发,显然还未出嫁。一时间尴尬万分。
徐怀瑾却满不在意,将糖人递到沈落辞手上,柔声道:“拿着。”
沈落辞接过糖人,徐怀瑾不着痕迹的牵起她的手,向一处布匹铺子走去。
那老板见他俩如此亲密,好似爱侣,也松了一口气。心里嘀咕着,看样子没有误会,做生意要是得罪了人可不好……
徐怀瑾见沈落辞盯着手中糖人目不转睛,像个孩子一样可爱。便问道:“沈姑娘没有吃过糖人么?”
“吃?”沈落辞有些吃惊的看着徐怀瑾。“这个可以吃么?”
徐怀瑾见她吃惊的样子,心生怜意,“可以的,这是糖做的。”
沈落辞看着手中晶莹剔透的糖人,舍不得下口。
徐怀瑾微微一笑,“你若是喜欢,等等就去再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