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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是不知道徐怀瑾与灼华究竟是什么关系,但是他已经可以肯定,徐怀瑾和灼华是认识的,并且灼华对自己有意隐瞒……
短短半年,一切居然就变了这么多,而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药渐渐发出苦涩的味道,充斥着楚阑的鼻腔,他凝重的眼中却突然窜出不顾一切的火苗。他将浓烈的药汁倒入碗中,掌心凝力,让药汁不在那么滚烫,转身走进屋内,扳着徐怀瑾的下巴,把苦涩全部都灌了进去。
徐怀瑾喝尽了药,又缓缓的闭上眼,似乎在等待着楚阑的离去。可楚阑却并没有向往常一样走掉,站在床前凝视着徐怀瑾,他能看到徐怀瑾袖口里隐藏的那根隐约的红绳,心中一阵酸涩,语气却淡漠的听不出情绪,“昨天,见到灼华了?”
楚阑这句话一语双关,若是徐怀瑾回答见到了,那么就表示徐怀瑾与灼华认识,因为,徐怀瑾虽然见过灼华,但是以灼华的性格,对于不认识的人,是不会告知自己的名字的。就算徐怀瑾猜出了灼华的名字,那么又代表着,徐怀瑾对自己的一切都暗中调查过,对自己是了如指掌,所以,他其实是有意试探徐怀瑾,究竟知道多少。
但是徐怀瑾却仿佛明白这话中深意,依旧闭着眼,淡淡道:“昨日来的那个人叫灼华么?我见到了。”
看了徐怀瑾并没有上当,楚阑丝毫不在意的勾起了嘴角,缓缓道:“对,他叫灼华,是他告诉我,你的住处的;也是他,在大年初二的晚上,去缠住叶庭柯的……”
徐怀瑾心中猛地一阵钝痛,他知道,楚阑若是问,灼华肯定会说。而且楚阑若是要灼华去缠住叶庭柯,灼华也肯定不会拒绝,只是他听到楚阑亲口说出这一切的时候,心中的痛意却比预想中还要猛烈万分。
徐怀瑾的手指颤了颤,面上却看不出任何情绪,眼睛没有睁开,轻轻的笑了笑,道:“那他可真是楚侍郎的好部下,跟踪到我住处,我却没有发现,楚侍郎,更要好好珍惜才是。”
楚阑察觉到了徐怀瑾手指细小的变化,微微一笑,低声道:“我自会好好珍惜。”说着,他便从袖中拿出钥匙,插到铁镣的锁中,轻轻的拧开了锁了徐怀瑾多日的锁,徐怀瑾那犹带血迹的手腕,也被楚阑一一看在眼里。
“你的病好了,随时可以走,不过,你最好告诉我你的去处,因为,你的药不能断。”楚阑依旧笑着,那笑容却带着几丝残忍的味道,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还有一事忘了告诉你,我昨日,与落儿,成婚了……”
徐怀瑾的眼睛猛地睁开来,眼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痛意,看向楚阑,“你逼她?!”
楚阑将手中的铁镣放到了桌上,“我怎么会逼她,你别忘了,是你将她送回我这的……”楚阑在屋中转过身来,整个人都逆在微弱的光线中,“而且她已经不恨我了,这点,我还要谢谢你才是……”
徐怀瑾忽然轻轻一笑,眼中却是写满了慌乱的脆弱,“你以为,我会信么……?”
终于,徐怀瑾也体会到绝望的滋味了么?强烈的恨意让楚阑几乎失去理智,但他依旧微笑着,缓缓的诉说着,那对徐怀瑾来说最残忍的话语,“信不信由你,不过,你们在一起,还不到半年吧?你认为,这短短的半年,就可以让她忘记与她一起长大的人么?”
徐怀瑾的脸色变得苍白。
楚阑却并没有就此放过他,“你的药性快发作了,我知道那药性发作的感觉身不如死,但是,我想你应该不会选择解脱、而让她内疚一辈子吧?她知道你还活着,第一天就知道了,但是你醒来后,却从来没有、来看过你……”
徐怀瑾的眼神沉黯而痛苦,嘴唇都失了颜色。
是的,他知道,沈落辞与他在一起的最后几个月里,并没有完全忘记楚阑,而她对楚阑的眷恋,他也深刻体会过,只是被她心底的恨意所蒙蔽,让她逐渐迷失掉了。所以,在她卸下恨意、再次回到楚阑身边的时候,就选择了将他遗忘,而嫁给楚阑么……
不--
不会的--
她不会骗他的,她对他的每一个微笑,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真实,又怎么、会是假的呢?
可是昨日,楚阑确实没有来啊……
药效渐渐融入血液中去,沉眠一夜的毒性又渐渐苏醒,在他的体内肆虐,越来越重,他痛得几乎要窒息。
楚阑最后看了他一眼,冷漠的转过了身去,走出了这个幽暗的房间。
他知道徐怀瑾肯定会去找沈落辞,但是他不知道,沈落辞会不会因为见到徐怀瑾,而离开他……
所以,他要用这种方式,狠狠的刺激徐怀瑾么?
他抬头看着明媚的阳光,眼中是犹如黑昼般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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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晖去了快两个时辰了,眼看就要晌午,却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王娴语着急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房门却忽然在这时打开,春晖走进屋内,轻轻的掩上了房门。
王娴语瞪了一眼春晖,“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马上都要午时了,我都要去大堂用餐了。”
春晖急忙道:“夫人别急,楚大人不喜欢下人随便打听有关他的事情,而且那些侍卫又精的很,我当然得小心点问了,不然连累了您可怎么办?”
王娴语听春晖这样说,心中怒气便灭了一般,低声问道:“那你打听到什么了么?”
春晖点了点头,“打听到了,楚大人是辰时四刻离开那间屋子的。”
王娴语轻笑一声,“辰时四刻便好,我还怕楚大人在那呆一早上呢,看来那贱人也没什么本事嘛,我成婚那日,夫君卯时一刻走的,那贱人也就多留了他一个时辰而已……”
春晖看着王娴语的神情,也不知道后面的话要不要说出口,但是又想起那日王娴语在大堂受辱,怕王娴语今日去了大堂会不明情况,沉不住气,又惹恼了楚大人就不好了。想了想,便轻声道:“夫人,您先听我说,这几日楚大人每天早上都会出去,连着七天了,所以奴婢想,楚大人今日早上离开那屋子,应该是去办事,并不是那个贱人的原因……”
如同一盆冷水浇下,王娴语的笑容凝结在了嘴角。
春晖看着王娴语的样子,心有不忍,却还是道:“还有,听说楚大人把以前的厨子都辞了,专门派人去苏州请了新的厨子,只做苏菜,而且……”
春晖有些迟疑的看着王娴语,王娴语却急声道:“而且什么?!”
春晖咬了咬牙,接着说道:“而且今早卯时便命那些厨子开始忙活,要他们按照苏菜菜谱做了十七道菜,每道菜做的份量并不多,然后全部端到了那个贱人那里!看着那贱人吃饱之后,又去厨房吩咐,今后的午饭晚饭全部做苏菜!”
听着春晖缓缓道来,王娴语僵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她没想到,楚阑竟是这么看着沈落辞,为了她,连厨子都换了!她知道楚阑其实并不是十分喜欢吃苏菜,但是为了沈落辞,却情愿一辈子都吃苏菜!楚阑吃便算了,但是自己以后也得跟着他们吃那些没味道的东西,想想就觉得堵心!
以前沈落辞来之前,菜谱基本都是自己点的,而且这点小事,楚阑是从不过问的,基本是厨子做什么,楚阑就吃什么。但是现在楚阑却亲自去吩咐这些小事,而且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意愿,自己以正妻的身份嫁进来,却连个妾都不如,越想越觉得恼怒,气愤的一甩袖子,将桌上的茶具全部推到了地上。
茶杯里还乘着热茶,此刻哗啦啦的淌了一地,冒出丝丝白烟。
春晖急忙扶着王娴语,皱眉道:“夫人有没有烫伤?”
王娴语却凄然笑着,“今后全做苏菜……哈哈,那个贱人还真如你所说,一步登天了!”
春晖正欲答话,门外却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大夫人,午饭已经做好,请您快去堂中吧。”
门口这人不提午饭还好,一提起午饭,王娴语心中怒意更胜,一股脑的将火气全部撒到门外的下人身上,“滚!还吃什么午饭!那种东西狗才会吃!”
门外的下人僵在门口,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春晖对王娴语摇了摇头,随后隔着门,轻声对门外的下人道:“夫人心情不太好,你先回去吧,就说,夫人一会儿就到。”
下人急忙道:“好好好,我这就回去。”
春晖扶着王娴语坐下,将王娴语有些散乱的发鬓整理好,缓缓道:“夫人下次可不能说那是狗吃的东西了,您虽是说来无心,但是若被有心的人听去,传到楚大人耳朵里,这不就是拐着弯儿的说楚大人是狗么?而且,今儿的午饭您一定要去呀,虽说楚大人现在对那贱人实在是好,可是男人不都是这样、喜欢图个新鲜,等新鲜感一过,她还神气什么呢?您好好想想,咱们王府的二夫人,就算是生了个皇后又怎么样?还不是一切都得听大夫人的?”
经过春晖这么一说,王娴语心中渐渐平静下来,“确实是这个理儿。”
春晖笑了笑,又道:“所以您以后可千万别一生气就口不择言,祸从口出,您只要忍得一时之气,那么那贱人的好日子也持续不了多久的。所以夫人您现在就收拾打扮好,去大堂吧,这次可千万要沉住气,楚大人肯定不喜欢您这样闹,男人都喜欢温柔贤淑的女人,所以夫人不妨善解人意一点,对那贱人也不要怀有太多敌意,先让她放松警惕,一切,还都在后面呢……”
王娴语笑着点头起身,“嗯,我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楚阑挺恨徐怀瑾的,楚阑或许会选择伤害徐怀瑾或是杀了徐怀瑾,但是徐怀瑾是绝对不会去刻意伤害楚阑的,因为灼华的关系,还有沈落辞……
☆、暗落繁枝
王娴语来到堂中,看了一眼桌上的菜,果然如春晖所说,是十分清淡的菜色,咬了咬牙,在座位上坐下,转眼却看见楚阑正牵着沈落辞走进来,王娴语急忙起身,忍住心中的不快,笑着看向楚阑,柔声叫了一句,“夫君,您来啦。”
楚阑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也没有说话,便拉着沈落辞坐下。
王娴语也不恼,微笑着坐在他们对面,对沈落辞道:“妹妹昨日过了门,便是二夫人了,姐姐从小娇身冠养,不知人情世故,吃了许多亏、却还不长记性。初见妹妹时,多有得罪,妹妹心胸宽广,我想,应该不会和姐姐计较吧?”
沈落辞本也不想惹那么多事,此刻见王娴语这样说,虽知王娴语不是心甘情愿,但还是轻声道:“姐姐哪里的话,是妹妹不懂礼数,惹恼了姐姐,以后、还多亏姐姐提点才是。”
王娴语笑道:“妹妹还真是客气,今儿妹妹打扮的还真好看,只是素净了一点,我那还有些‘螺子黛’和‘苏方木胭脂’等等我让丫鬟给你送点过去。”
“那多谢姐姐了。”
沈落辞笑着回答,身旁的楚阑一直没有说话,静静的拿起筷子,轻声道:“吃饭吧。”
王娴语也跟着拿起筷子,但是瞥眼却见楚阑将菜夹到沈落辞碗中,心中更是烦闷,但是她尽量忍住,吃了一口菜,却发现这苏菜味道虽是鲜美,但是她吃惯了官菜和宫廷菜,怎么吃都觉得淡,艰难的咽下去,才缓缓对楚阑道:“夫君怎么爱上苏菜了呢?”
楚阑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淡漠,“我一直都很喜欢苏菜。”
沈落辞微垂下眼,没有说话,她知道楚阑其实没有吃苏菜的习惯,如今却换了厨子,想必是因为自己了……
王娴语暗自咬牙,楚阑的籍贯又不是苏州,也很少去苏州,怎么会喜欢吃苏菜呢?!但是她也没质疑,只是娇声道:“这苏菜确实鲜美,只是比起官菜,确实是淡了些,妾身一时吃的有些不习惯,夫君可不可以……在晚饭上加几道官菜呢?”
楚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若吃不习惯,完全可以不用勉强自己来这里吃,只需命那几个做官菜的厨子,做上你爱吃的菜,送到你房中,你自己在那吃就行了。”
王娴语听楚阑这样说,又险些控制不住的要闹情绪,但是楚阑好像知道她的心思,一双眸子看过来,里面寒光冷厉,瞬间浇灭了王娴语心中的怒火,王娴语心中一寒,不再说话,低头吃起饭来。
自己还要忍受多久呢?!难道一直受着窝囊气么?王娴语感觉自己一刻也忍不了,但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