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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落辞又往后走了几步,看着梅瓣中若隐若现的青衫,笑道:“没有了,剪得很好看。”
徐怀瑾收起了剪子,“那我下去了。”
沈落辞却急声道:“你先别下来!”
“怎么了?”徐怀瑾微微皱眉,看着树下的沈落辞。
沈落辞走到树下,抬头望向徐怀瑾,眼睛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愈发的清丽无双,“我想上去……”
“不行,这上面树枝太多,会划伤你的。”徐怀瑾很果断的从树上跳了下来。
沈落辞撒娇似得拉着徐怀瑾的手,“我就上去坐坐嘛……就一会儿,你抱我上去嘛,我保证不乱动。”
徐怀瑾伸手拂去了落在她头上的梅瓣,轻声道:“这树枝根本坐不稳的,而且,你又不会轻功,万一摔下来了怎么办?”
沈落辞依旧撒着娇,“不是有你呢嘛,你抱着我,我怎么会摔下来呢?”
徐怀瑾握住她的手,耐心劝解着,“树上很冷的,听话,不要上去了。”
沈落辞见撒娇不成,便故作生气道:“你和小猫都上去了,就我没上去!你们在排斥我!”
徐怀瑾微笑着哄她,“怎么会呢,落儿听话,就不要上去了,好么?”
沈落辞见他还不答应,轻哼一声,扭过了头,不再理他,独自往房间内走去。
徐怀瑾急忙拉住了她的手,“落儿……”
沈落辞撅起嘴,想甩开他的手,却发现他抓的很紧,根本甩不开,便站在地上,不说话。
徐怀瑾抱住她,柔声道:“我一会儿亲自给你做烤番薯,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用美食诱惑她,沈落辞虽然很想吃那烤番薯,但是看了一眼那树枝,却更想上去,别过了头去,依然嘟着嘴。
“那……一会儿贴对联的时候,你贴好不好?”徐怀瑾轻声哄她。
沈落辞却还是不理他。
徐怀瑾无奈的叹了口气,凝视着她,“就那么想上去么?”
沈落辞终于说话了,一字一句十分肯定的说道:“特!别!想!”
徐怀瑾看着她的样子,终于认输了,紧紧的将她抱起,足尖在地上一点,一个转身,就抱着她坐到了树枝上。
沈落辞顿时眉开眼笑,开心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就知道相公最好了!”
徐怀瑾的心随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吻,悸动的厉害,脸颊在火红的梅瓣下泛起了微红。沈落辞笑眯眯的看着他,打趣道:“你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呢?亲一口就脸红。”
徐怀瑾微微一笑,又将她抱紧了一些,快速的低头也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眼眸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她,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在花瓣的映衬下,美的惊心动魄。
沈落辞的心跳都漏了半拍,双颊绯红,急忙低下头去,不再看他。
徐怀瑾低声一笑,“你不是也一样么?亲一口就脸红。”
沈落辞被他这么一说,不甘的动了动,却忘了自己还在树枝上,一个没坐稳,滑了下去。徐怀瑾心中一惊,急忙从树上跃下,在空中抱住她,却发现位置已经十分接近地面,根本不可能再落脚,便一个转身,将自己垫在下面,与她一起摔在了地面上。
沈落辞倒在了他柔软而又温暖的怀抱中,徐怀瑾被她压在了地面上,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道:“你摔伤了么?!”
话音刚落,沈落辞便抢先说道:“你先回答我!”
徐怀瑾低声道:“我没事,你又不重,你呢?”
沈落辞见他说没事,便放下心来,“你垫在下面,我怎么会有事啊。”
他的长发散在地上,一些梅瓣调皮的落进他的头发中,黑红交错,更衬得他的眼睛清澈如水,沈落辞的心微微一动,低头咬住了他的唇。
阳光带着明媚的暖色,照在地上那两个交错的身影上,带暖了微风,迷醉了花瓣……
……
徐怀瑾的心中猛地一痛,几乎呼吸不过来,他扶住了墙,不敢再看那梅树,不敢再想下去,曾经的甜意,到如今却化为了痛苦,不断地折磨着他。几乎每夜,他都会梦到她,她现实笑着对他撒娇,叫他‘相公。’却在转瞬间,化为一个决绝的背影,任凭他怎么呼喊,都不在回头。
曾经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就碎了,随风散落,再也找不到一丝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
☆、雨歇微凉(中)
徐怀瑾轻轻的推开了里屋的门,空气中的灰尘扑面而来,徐怀瑾轻轻咳嗽了起来。
本来蜷缩在床上的小猫,见有人进来,警惕看着门外,却在发现来人是徐怀瑾时,飞快的跑到了他的脚底下,使劲用头蹭着徐怀瑾的裤腿,不停的叫着,像是在诉说着自己的思念。
徐怀瑾看见小猫,心中一涩,俯身抱起了小猫,小猫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碧绿色的荧光,一眨不眨的看着徐怀瑾,又不满的叫了几声,似乎是在问他,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
徐怀瑾微垂着眼,手轻轻的抚着小猫的毛,声音轻若叹息,“你在等我么……”
小猫舔了舔的手,无声的回应着他。
以后,只有这只猫和他相依作伴了吧?不过,有猫也好,总比一个人好。
徐怀瑾抱着小猫,点起了一根蜡烛,许久不曾有过烛火的屋子又再次亮了起来,烛光刺得徐怀瑾眼睛微微泛疼。
这几日,他自己在家的时候,因为也没什么事情好做,所以晚上都是不点灯的。可是眼下,不点灯他就什么也看不见,就好像瞎了一样,只有无边的黑暗。
徐怀瑾别过眼去,尽量往暗的地方看,来缓解眼睛的酸痛。他走到木柜旁,打开了柜门,柜子里放着几件衣服和一些绸缎,绸缎的上面是一个精致的针线盒。徐怀瑾拿开了针线盒,从绸缎下面抽出了一方锦帕,娟柔如丝,上面绣着半只未完工的鸳鸯,和一句‘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
……
“怀瑾,我小时候送你的那方锦帕你还带这么?”沈落辞问他。
徐怀瑾从袖中拿出锦帕,递给沈落辞,“一直带着呢,怎么了?”
沈落辞接过锦帕,放在眼光下看着,这锦帕虽是多年之物,却保存的极好,没有丝毫破旧的感觉,沈落辞抚摸着锦帕上秀的字迹,微笑道:“我想在上面绣对儿鸳鸯。”
徐怀瑾轻轻抱住她,眉眼低柔:“怎么突然想起来绣花了?”
沈落辞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因为我除了这个锦帕,什么都没有送过你。而且,这个锦帕也算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了,就是单调了些,我绣对儿鸳鸯再送给你,好不好?”
徐怀瑾握住她的手,凝视着她,柔声道:“这样我就很喜欢了,你别累着自己了……”
他阳光下的美眸愈发的醉人,沈落辞忍不住轻轻地啄了一下他的唇,“累不着,相公就等着欣赏娘子的佳作吧。”
徐怀瑾被她突然起来的吻惹得微微一颤,轻声道:“落儿真是越来越调皮了。”
“嘿嘿……”沈落辞调皮的笑了笑,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开,“你快去做饭,我先琢磨琢磨花样儿。”
“好。”徐怀瑾笑着转身,走出了屋子。沈落辞在床沿坐下,拿花绷子绷住锦帕,却发现手帕上忘记了画底稿,又急忙把花绷子撤掉,跑到了厨房。
徐怀瑾刚把米饭煮上,见沈落辞拿着锦帕过来,低声问道:“怎么了?”
沈落辞拉起他的手就往书房走,边走边道:“你帮我画对儿鸳鸯上去。”
徐怀瑾笑了笑,柔声道:“你不是也会画么?自己先画一个嘛,我还要做饭,不然晚上要没东西吃了。”
沈落辞满不在意的说:“你就要你画的嘛!米饭不是已经煮上了么,大不了就吃白米饭好了。”
沈落辞一心血来潮,便是八匹马都挡不住,徐怀瑾无奈的跟着她到了书房。沈落辞将锦帕放在案上,递给徐怀瑾一支描花笔,指着布的右下角道:“在这里画一对儿小点的鸳鸯。”
“好。”
徐怀瑾坐在案前,细细的描绘了起来,不到片刻,一对儿栩栩如生的鸳鸯便相依于手帕上,只是简单的勾画,却无比传神,沈落辞笑道:“就知道你画的好看。”
徐怀瑾微笑着将锦帕递给沈落辞,柔声道:“那我去做饭了。”
“好。”沈落辞又重新拿花绷子绷起锦帕,照着徐怀瑾描绘好的图案,一针一线的绣了起来。
阳光馨暖明媚,敛起沈落辞嘴角的一抹浅笑,化为一丝甜美漾在眸底,不过转瞬,却宛若永恒。
徐怀瑾端着瓷盒走了进来,看见沈落辞还在绣花,笑着道:“落儿,先别绣了,要吃饭了。”
沈落辞皱着眉,摇了摇头,“这花样以前我还记得,太久没绣,都忘得差不多了。”
徐怀瑾放下瓷盒,坐到沈落辞旁边,道:“让我瞧瞧。”
沈落辞看了徐怀瑾一眼,“给你瞧瞧也没用啊,你怎么可能懂这个……”但还是将锦帕递到了徐怀瑾手中。
徐怀瑾没说话,只是笑着接过了手帕,手帕上的鸳鸯只绣了一个眼珠,徐怀瑾问她:“是不会绣眼眶么?”
沈落辞点头道:“是啊,我以前绣的都是山水花卉偏多,很少绣动物的。”
“把针给我。”
沈落辞疑惑的看着徐怀瑾,将穿好线的针递到了他的手中。徐怀瑾垂下眼,拿起针,先绣了几针极短的针脚将线藏住,针针逼紧其线,将针脚藏于线下,沿着鸳鸯的眼眶绣了起来。
沈落辞顿时震惊无比,呆呆的看着徐怀瑾,下巴都要掉了下来。徐怀瑾绣了几针,也没抬眼,浅笑这说:“看会了么?”
沈落辞回过神来,窘迫的说道:“没……没注意。”
徐怀瑾又绣了一遍,沈落辞仔细的看了半晌,茅塞顿开,“这是‘滚针’,我想起来了。”
“嗯。”徐怀瑾微微一笑,将锦帕递给沈落辞,“想起来了就先吃饭吧,吃完了再绣。”
沈落辞咬了咬唇,“想起来是想起来了,就是有些地方还是不会绣。”
“哪里不会?”
沈落辞小声道:“鸳鸯翅膀上的片毛、尾羽、腹部的茸毛、嘴……”
沈落辞说了一堆,几乎是完全不会绣的状态,越说越显尴尬,徐怀瑾低笑一声,耐心的给她讲解起来,“片毛用套针的‘偏毛套’便好,嘴用三丝线条直丝理交叉线条绣,尾羽用‘散套针’绣……”
沈落辞开始还是仔细的听着,可是越听到后面越吃惊,发觉徐怀瑾对针法、配色比她还要精通,她几乎呆掉,忍不住打断了他,“你……你,你居然还懂这个……!”
徐怀瑾轻声道:“也谈不上懂,只是知道一些而已。”
沈落辞凝视徐怀瑾半晌,轻轻哼了一声,“你和哪家姑娘学的?!快说!”
她吃醋的样子愈显娇媚,徐怀瑾心神一荡,垂下眼去,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脸颊,柔声道:“怎么会有姑娘教我这个呢,我心里只有落儿一个……”
“那你怎么知道这些?”沈落辞撅起了嘴。
徐怀瑾环住她,轻声哄道:“小时候我娘还在的时候,非常喜欢绣这些花样,每次我去找她时,她都在绣,也不和我说话,久而久之,我就看懂了一些。”
沈落辞这才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娘呢?现在在哪?”
徐怀瑾微垂下眼,“我也不知道,我很小的时候,她就走掉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一直没有再见过。”
沈落辞皱了皱眉,“走掉了?”
“嗯,走掉了,可能,他不爱我爹吧……”徐怀瑾的眼睛看向窗外,带着一丝落寞。
“你怨她么?”沈落辞倚在他怀中,抬头看着他。
徐怀瑾纤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她刚走的会怨她为什么要丢下我和爹爹,后来时间长了,那怨恨也就淡了,既然她和爹爹在一起不快乐,那么她走了,多少会开心一些吧……”
“那你很想她吧?”
“嗯。”徐怀瑾将她的手握紧了一些,轻声道:“她给我绣过很多衣服,也留下了不少书,有时候想了她,就会看看那些书,就爱琢磨,为什么她会这么喜欢这个,等到我长大了,也就明白了,其实她并不是喜欢这个,只是用这些转移注意力,让自己不在那么孤独罢了,因为爹很少陪她。”
沈落辞听他这样说,想起抽屉中那厚厚的一层画,心中酸涩万分,依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