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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阑点了点头,“前天的事情是她做的。”
“她做的?”灼华有些意外,“那么那名下人又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楚阑有些疲惫,淡淡道:“或许是她用钱雇的也说不定,我昨天查过那个下人,身份一时查不清楚,不过他前些日子收了一大笔钱,全部如数寄给了身在永州的家人。”
灼华又问道:“那她的药是从哪来的?”
“不知道,她不肯说。”
灼华思索半晌,缓缓道:“你确定此事是她做的么?”
“确定,她前些日子确实出府了一趟,应该是那时买的药,而且,楚府里也只有她们会找落儿的麻烦。”
灼华隐隐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劲,但是一时又想不出原因来,只能放弃,而且他知道,楚阑也是不愿意再提此事的,他轻声转开了话题,“今日找我,有什么事么?”
楚阑轻声道:“我一会儿就要走了,去雍州一趟,大概明晚回来,我不太放心落儿,你能不能,先在隔壁院子住上一天?”
灼华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好,你放心吧。”
“嗯。”楚阑看着灼华熟悉的脸,突然很想问他与徐怀瑾是什么关系,他缓缓垂下了眼,终究没有问出口,只是轻声道:“那我先进去了,你也先准备一下吧。”
“好。”灼华走出了院子。
楚阑又走到了沈落辞床前,沈落辞依旧微闭着眼,楚阑缓缓抱住了她,她的身子有些僵硬,正想要推开他的时候,楚阑忽地哑声道:“那药确实有解药,我也会配,只是,你不一定会吃。”
沈落辞皱了皱眉,“我为什么不会吃?”
“那药叫‘柔骨香’,药性很强,若是吃了那药,又不行欢的话,就会死。而且那药的解药中,有红花,你若是喝了,你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楚阑的声音轻的像风,吹进沈落辞的耳朵里,却扯得心一片疼痛,自己误会他了是么?又一次伤害了他啊……
楚阑的手抚过她的长发,“我要走了,你真的不愿意和我一起去么?”
沈落辞轻轻地摇了摇头。
楚阑垂下了眼,“那好,你好好照顾自己,我明晚就回来。”
“嗯。”
作者有话要说:
☆、梦也须留(上)
楚阑虽是吩咐过流萤,这几天可以不用侍候沈落辞,可是流萤闲不下来,还是侍候沈落辞吃了晚饭,新来的丫鬟有些拘束,很多地方都是小心翼翼的,沈落辞也觉得变扭,正好流萤也在,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人手,便遣退了那位丫鬟,只留了流萤在身边。
流萤额头上的肿胀还没消下,沈落辞也有些不忍,正准备叫她去休息的时候,却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流萤觉得奇怪,这么晚了又会有谁来敲门呢?她看了沈落辞一眼,沈落辞也同样疑惑,却还是对她说,“你去开门吧。”
流萤点了点头,转身将门打开,只见一名陌生的白衣男子站在门外,面容俊秀,流萤呆了一下,随即心中一惊,警觉的问道:“你是谁?”
那名白衣男子却没有看她,目光穿过了她的肩膀,看着站在她身后的沈落辞,轻声道:“沈姑娘,别来无恙。”
沈落辞看到叶庭柯站在门外,身子微微一僵,随即对一旁的流萤道:“你先下去吧。”
流萤有些不放心的看着沈落辞,“小姐……”
“叶公子是我旧识,没事的,你放心吧。”沈落辞又对流萤解释了一番,流萤才放心退下。
沈落辞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叶庭柯,轻声道:“叶公子若是有什么事,不妨进来说吧。”
说着她便微微欠身,让出了路,叶庭柯却摇了摇头,看着她的眼,低声道:“怀瑾病了……”
沈落辞猛地一颤,眼睛里有一闪即逝的慌乱,却咬着唇,犹做镇定的说道:“那……你要去找大夫才是,而不是来找我……”
叶庭柯本以为沈落辞多少会关心一下徐怀瑾的伤势,却没想到却换来这样轻飘飘的一句,去找大夫……
他又想起徐怀瑾发病时那生不如死的样子,心中不禁充满怒意,若是没有沈落辞,徐怀瑾根本就不会招惹上朝廷,也不会落到如今的下场,付出了一切之后,竟是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换不来么?
叶庭柯冷笑一声,注视着沈落辞淡漠的眼,缓缓道:“找大夫?说的好啊,怀瑾若是有你一半的狠心,也不会落得今日这般,你当真心如磐石么?!”
沈落辞表面犹做镇定,心却是撕裂般的痛楚,脑海中不断浮现那抹青影,那天他看她的眼神……
他病了么……
他苍白的脸仿佛都已经浮现在了她眼前,她很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只是,她不能离开这里啊,若是没有了楚阑的药,那么他的毒该怎么办呢?!
沈落辞用的指甲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掌心,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尽量让声音变得淡漠,“叶公子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就请回吧。”
沈落辞说完便要转身关上房门,叶庭柯一急,伸手拉住了她的袖子,也顾不上再职责她,飞快的说着:“我请过大夫了,可是没有丝毫用处,他已经烧了三天了,一直没有退去,从昨天就开始昏迷不醒,若不是毫无办法,我也不会来找你。我知道他现在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可你看在相爱一场的份上,去看他一眼吧,好么?”
沈落辞的身子晃了晃,想抽回手,却僵在了那里,叶庭柯的话清晰的传到她的耳中,心痛的几乎碎掉,“大夫都没办法,我又怎么会有办法呢……”
她的声音很轻,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这话是她自己说出来的。
叶庭柯不可置信地看着沈落辞的背影,缓缓道:“他即使病死,你都不会去看他一眼么?”
沈落辞的指尖微微地抖动了一下,眸中已有了掩饰不住的慌乱,“他怎会死呢,叶公子,你说的太严重了……”
叶庭柯的眉紧紧地皱着,他说的全部都是实话,他真的毫无办法了!听着沈落辞依旧淡漠的语调,语气中已经有了一丝哀求,“算我求你,沈姑娘,你去看看他吧,即使没办法,即使他醒不来,也去看看他吧,就当是为他送行,见他最后一眼。他已经有太多遗憾了,不要让他再带着遗憾走,好吗?”
最后一眼……
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沈落辞再也支撑不住,颤抖地转过身来,眼里一片空洞,“他……他真的,病的那么重么?”
叶庭柯急忙点头,“是,就去看他一眼,和他说几句话,一会儿我再送你回来,好吗?”
沈落辞僵硬地点了点头,叶庭柯也顾不上别的,拉起她的袖子便往院外走,可没走几步,就看到一个黑影挡在了院门口,叶庭柯不用想也知道那人是谁。
灼华并没有听到他们说话的内容,只是刚才觉得这院子有些响动,便起来查看,这一来就刚好看到了叶庭柯拉着沈落辞往外走,他挡在了叶庭柯面前,冷声道:“你要带她去哪?”
叶庭柯也冰冷的答道:“带她去见怀瑾。”
灼华的眸子如夜一般充满了寒气,“不行。”
“我没工夫和你闲扯!”叶庭柯已不想再理他,他现在只关心徐怀瑾的伤势,他只想将沈落辞带到徐怀瑾身边,说着足尖一点便要越墙,灼华身形一转又挡住了他,“我也没工夫和你闲扯,快放下她!”
叶庭柯冷冷地看了灼华一眼,带着讥讽道:“怀瑾好不容易活过来了,你这个亲弟弟,现在又想害他死一次么?”
灼华身子一僵,看向叶庭柯,“你说什么?!”
“我说,怀瑾快死了,我带沈姑娘去见他最后一眼,你听清了么?”
“怎么会?!”灼华的神情依旧不似以往的冷淡,多了几分慌乱。
叶庭柯冷笑一声,道:“怎么不会?你若是想让他连死都不安生,就尽管拦我。”
灼华皱起了眉,看着眼神空洞的沈落辞,他心底的缺口也越来越大,轻声问叶庭柯:“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庭柯道:“他前天突然发起了烧,一开始并不严重,我也没在意,只是到后来越来越严重,昨天早上开始就昏迷不醒,我找了大夫,大夫也没办法,只叫我准备后事……”
灼华的语气中带着微不可闻的颤抖,“我上次去时……他还好好地啊……”
叶庭柯轻笑,“上次?你还记得上次?你上次去,都是十天前了!”
灼华的心狠狠地钝痛,他猛地转过身去,低声道:“你带她去吧,早点送她回来。”
叶庭柯看了灼华一眼,没有再说什么,拉着沈落辞的胳膊,转身跃出了院门。
******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味,桌上的残烛将孤独的亮着,将床上那单薄的身影照的落寞。
叶庭柯悄悄地退出了房去,屋子里只剩了沈落辞和徐怀瑾两个,他的面容一如既往的精致好看,沈落辞痴痴地抚上他的脸颊,心痛得厉害,她有多久没有这样好好看过他了?什么时候开始,他竟变得这般瘦了?
他的面颊滚烫,灼伤了她的掌心,泪悄然从眼角滑落,滴到了她的脸上,像一滴晶莹的露珠。
“怀瑾……”她低声唤他,可他却丝毫未闻,依旧沉睡着,眉宇间都透着深深的疲倦,像是累极了。
沈落辞看着他苍白而又干裂的唇,转身端了一盆凉水,却发现自己出来的匆忙,未曾带锦帕,她四下看了一眼,看见了半掩的柜门,想起以前他们在一起时,她总是喜欢在柜子里放些锦帕和针线什么的,久而久之,他也就和她一样了。
她打开柜门翻找了起来,在柜子的最底层找到了一方锦帕,她将锦帕拿了出来,正准备放入盆中,身子却忽然僵住了。
一对儿鸳鸯在锦帕的右下角嬉戏,半只雄鸳鸯的阵脚有些松动,可另外半只却紧密细致,每一条针线,每一片羽毛,都那样完美,这是……
她送他的那条锦帕么?
他竟然将它绣完了……
他是怀着怎样的一种心情将它绣完的呢?
沈落辞咬着唇,不敢再看锦帕上的图案,将锦帕放回了柜子里,又找了另外一块,用水浸湿,敷在了他的额头上,他的眉微微皱了一下,沈落辞的心也跟着疼了起来,伸手抚平他眉间的深痕,轻声道:“怀瑾,你不会有事的,对吗?”
“你说过你会一直等我的,所以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对不对?”
沈落辞又将他身上的被子盖紧了一些,握住了他藏在被子下的手,“再等我一年,只要一年便好,到时候我们一起照顾我们的小宝宝,他换尿布,教他说话走路,你说,他是先会叫‘爹’还是先会叫‘娘’呢?”
晚风静静地吹着,暖橘色的烛光将小屋照的一片安详。
“等他再长大一些,就教他读书写字,春天我们一起放风筝,夏天我们一起去抓鱼,秋天一起登高,冬天一起放烟花……就这样一直……一直幸福下去……”
沈落辞轻抚着滚烫的额头,“所以,你一定要醒过来啊……”
“我们还有很多事都没有做,你一定舍不得,就这样丢下我的,对吗?”
烛光愈发的温暖,沈落辞缓缓诉说着那美好的愿望,像是很远,又似乎是就在身旁……
作者有话要说:
☆、梦也须留(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落辞伏在他床边睡着了。
朦胧中,一双手轻轻地拥住了她,那样小心翼翼,似乎怕这一触,就会让她消失一般。那双手好暖,沉睡中的沈落辞挣扎着想要握住,握住了,就是一辈子,她再也不要松开,永远不要……
那双手轻轻一颤,只是一瞬,就紧紧地握住了她的,十指相缠,滚烫的掌心贴着她的,沈落辞猛地从梦中惊醒,徐怀瑾就躺在她身旁,苍白的面容离她不到一寸,一双眼深深地凝望着她,那是怎样一种沉痛而又欣喜的眼神呢?沈落辞竟形容不出来,她怔了怔,轻轻抽回了手,那双水般的眸子一黯,轻声道:“我还以为你来了……”
沈落辞猛地一颤,转眼看向他,却见徐怀瑾苦涩的笑了笑,“可是你怎么会来呢……原来还是梦啊,随时都会醒来的梦……”
沈落辞惊得说不出话,伸手抚上他的额,依旧是一片滚烫,看着他嘴角苦涩的笑,心底酸涩难当,他把这当成梦了么?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