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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依依觉得,虽然睿亲王的笑意有些飘渺,但声音是她听过最柔的,她想,他应该已经慢慢忘了苏府的七小姐,慢慢接受她了吧?
思及此处,她第一次笑得那么开心,有一种拨开云雾见日明的感觉。
睿亲王抚了抚她的头发,眸子里竟难得的温柔以及依依忽略掉的思念。
“你要吗?”落音的手出现在依依的盖头下面,打断了她的思绪。
纤细的手指上,垒得满满的,都是蜜饯。
依依捏紧双手,突然用力的推了推落音的手,上面的蜜饯洒在地上,滚了很远。
“我最讨厌吃蜜饯了!”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狠戾。
“你什么口味儿啊 ”落音嫌弃的睨了她一眼,对她刚刚的动作毫不在意,更为重要的是,她的愤怒都掩在了盖头下面,“我最喜欢蜜饯了,这么甜,你怎么不喜欢呢?”
哈哈,她笑,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她时常瞧见他盯着手里包裹得很好的蜜饯发呆,她想不透也不想想。
现下看来
怪不得,他的府上、身上从来都不缺蜜饯;
怪不得,她心情不好,伤心难过之时,他总会给她蜜饯。
怪不得他瞧着蜜饯的时候,总会愣上一愣!
“你笑什么?”落音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吓得退后一步
她的笑声太苍凉,于满屋子的红帐很不协调。
她突然顿住,大喝“你走!”
落音吓得一机灵,也大喝“大喜日子的,你发什么疯啊!?”
依依又开始笑,是啊,大喜日子,她该笑的。
眼泪都笑出来了。
“怎么了?”
落音转头,门口的陆澜双一身喜袍,将他的整个脸都称得红润了些。
落音有些委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看着手里的蜜饯,憋了瘪嘴不说话。
陆澜双瞧着她一脸委屈的模样,有些心疼,走进她,本能的想要用巾帕擦拭她的手指和嘴巴,每每吃蜜饯,她的手上嘴上都沾满糖粉,她却从来都不知晓。
哪知巾帕拿出来后才惊觉不妥,又生生的顿住。
他捏紧巾帕的手指关节泛白,半晌才道“又坐不住了?”
“我不想坐那儿,那些夫人老盯着我看”
陆澜双了然,将自己的巾帕递给她。
她瞧着他,满目的疑问。
他失笑,转身取了铜镜递给她,这么一照才发现,嘴边很多白色的糖粉。
她兀自擦拭。
他含笑瞧她。
就连依依自己掀开了盖头他们也没发现。
气氛十分古怪。
“咳咳~”
三人同时看向门口,姜离安负手而立,似乎已经站了很久。
“进来啊”落音同他招招手,端过身边的蜜饯递给他“这岚城的蜜饯真的没有京城的好吃,且就只有陆澜双府上的最好吃,你尝尝”
姜离安勾唇,笑着取过一粒,扔到嘴里,眼睛却一瞬不眨的盯着陆澜双。
“恭喜啊,睿亲王”
陆澜双仅仅是笑,哪知,依依已经摸索着过来拉住陆澜双的手,巧笑道“多谢姜王”
姜离安也拉过落音的手,笑道“爱妃还是随本王回席吧,这怕是,要结束了呢”
落音点头,对陆澜双道“我可不可以。。。。。。”
“带走吧”陆澜双了然一笑,吩咐了下人将桌上的蜜饯给落音打包。
姜离安拉住落音的手紧了紧,沉着脸拉着落音走了出去。
他在席上便发现陆澜双一双眼睛老往这里瞟,这才尾随而至。
他看了看身边笑得十分好看的落音,突然觉得她的笑意有些刺眼。
“干嘛啊你!手都给我捏疼了”落音不满的嚷嚷,姜离安这才回过神来,淡笑不语,眸子却沉得发黑。
第二日,落音早早起身,却不见姜离安。
晓言告诉她,姜离安一早便去见苏太傅,她老爹去了。
她只得在房间里等着。
快到晌午,才见姜离安沉着脸回来。
她正想迎上去,他却转身入了另一间屋子,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后,便是丫环过来告知,说是她父亲大人要见她。
她正想过去,姜离安却出来了,脸色仍然不大好。
“走”
“去哪?”落音有些茫然,而后反应过来,他们今日要回岚城的“父亲唤我去一趟,回来再走吧”
“岚城有要事,来不及了”
“这么久回来一趟……”
“往后有的是时间”他急切的打断她的话,拉住她的手,行李都未收拾,便直接越过墙头走了。
他急切得有些失了平日的镇定,透着些急切与阴沉。
离他们不远处,是李循恭敬的站在马车边,似乎等候了好些时候了。
马车跑得飞快,身后数十名黑衣人紧追不舍。
“他们。。。。。。”
“落音,别怕,有本王在”他不等她说完,拉过她靠在他的胸膛,他的眸子里,闪现的是从未见过的狠戾和残忍。
落音揽住他的脖子,轻声道“不然还是回苏府吧,那里很安全”
“不必了”他本想极力的控制住声线,却还是听出了有冰冷的意味。
“出什么事了?”她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呆在本王身边,什么事也没有”他揽住她,靠在车壁上闭目,这些日子有些累了。
看他这个样子,她也不敢多问,身后响起了兵器交融的声音,她不怕,有他在,她真的不怕。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五章
回岚城后,姜离安一连几日留宿沈侧妃院子里,从前,无论多晚,十天里,总有九天都在落音的院子里。
一夕之间,落音似乎失宠了。
就连落音去他的书房找他,他也不似往日温情脉脉。
就如现在,他沉着脸看书的样子,她还是很怕的。
书房里的气氛十分压抑。
为何从前未发现,他不说话,不瞧你的时候,周身散发的气势凌冽而冰冷,那拒人以千里的模样,让她望而却步。
她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步子,走到矮几旁,那里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她认为若是习习字,他可能会高兴些。
可习字真是很无聊,她定不下心。
随随便便涂涂写写了一番,他还是自顾看书,不打算搭理她。
她突然有些烦躁。
到底怎么了?他这副样子是做给谁看的?她又没做错什么,为何现在就像是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般。
她故意大声的将宣纸揉在一起,发出不小的声音。
他仍然不为所动。
落音刁钻的脾气似乎一触即发,倏地起身,连动着矮几也发出不小的声音。
却不想,他突然抬头。
她愣了愣,瞧着他,笑了起来,露出晶亮晶亮的雪白细牙,脸上仍然俏皮的落了几滴墨迹。
他不似往日望着她浅笑,瞧着她的眸子平静,带着些藏不住的冷意。
落音收敛笑意,不自然的往后靠了靠。
却不小心打翻了矮几上的烛台,她吓了一跳,急忙将桌上的水浇上去。
至始至终,他都很镇定,似乎打定主意只瞧她,不搭理她。
她的手不知什么时候,磨破了皮,惨了些许血珠子,她吸吸鼻子,偷偷瞧了瞧坐在书桌前毫无反应的他,他已经没瞧她了,兀自瞧着手中的书。
想了想,她又更大声的吸了吸鼻子,再次偷眼瞧他,他果然抬眸瞧她。
还是不说话,甚至的,握着书本的手也未见丝毫松动。
她被他的眸光瞧得有些不知所措,她所有的任性,胡闹在这一刻似乎都不敢发做出来,是的,她又开始怕他。
从前,父亲无论怎样打她骂她,她也未见得这么怕。
“没事了,便出去”他说,声音冰凉冰凉的,说完后,响起了一页翻书的声音。
“我。。。。。。”
“李循,送王妃回去”他撑着头,眉头深皱着。
直到走到自己的院子,落音仍然处于呆愣的状态。
不知不觉中,他对她,有些不一样了。
看她离开后,他有些静不下心,近日来烦心的事情太多了,他几乎闲不下来。
望了望她常坐的矮几,上面零零散散的撒了几张宣纸。
他揉了揉额角,起身,坐在矮几旁边,想来该休息一下了。
散落的宣纸上,还有刚刚倒下来的水渍,上面画着歪歪扭扭奇奇怪怪的东西。
仔细一瞧,竟是个长着犄角的人,脸上还有胡须。
看来她十分不满他,将他画成这样。
许是近些日子都没休息好,回房后不消一刻钟,落音便睡着了。
宿日起身,阳光已经斜斜的照进了屋子,一番梳妆后,她打算到府外走走,近日姜离安的心情不大好,牵动着她的心情也有些郁闷。
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
还未出院子,便瞧见了沈夫人的身影。
她立在落音院子外的湖中小桥上喂鱼,一边喂一边跟她身后的丫环交头接耳,巧笑盈盈。
而后,她收敛笑意,朝落音看来。
四目相对。
落音有些好奇她为何在这儿,可她瞧落音的眼神分明是得意且高傲的。
落音很是不喜欢。
她步履缓慢的朝落音走来。
“王妃,好巧”
巧?在她的院子门口撞上她是定然的。
“沈夫人万安”晓言和诺碧浅浅的行了礼,沈夫人微微点头。
诺碧行完礼后,低垂着头,缓缓道“沈夫人见了王妃也不行礼吗?”
落音这才如梦初醒,就是啊,她应该向她行礼的。
沈夫人菱唇一勾,一记嘲讽的笑意,她敷衍的低了低头,“王妃万安”
落音微微点头,正准备从她身侧走开,却不想,她一把将手中的鱼饵全数扔到湖中,自说自道“吃不到就是吃不到,再怎么争抢也还是吃不到”
落音皱眉,觉得这句话有些不对头,可又想不出哪里不对,步履未停,却听她继续道“王妃你说是吗?”
她嘲讽的意味太明显,落音略一思索,恍然大悟,这不是讽刺自己抢也抢不回姜离安的宠爱吗?
她怒,转身扬起手欲给她一耳光,哪知她一把抓住落音的手腕,凑近她,威胁道“你敢打我试试看?你以为你还是去年那个深受王爷宠爱的苏落音?你别忘了!我的孩子可是你害死的!”
落音抽回右手,怒道“明明是你自己摔倒,倒赖到我身上!”
她狠声道“我的孩子因你而死,你还能如此毫无愧疚的活着,真是不公平!”
“不是我!”落音气急,卯足了劲儿使劲一推,只听噗通一声,沈夫人已是直直落入了湖中。
落音拍拍手,得意的勾了勾唇。
周围响起了呼救的声音,可来了几名小厮,都不会凫水,加上沈夫人十分紧张,抛下去的竹竿怎么也握不住。
看来事情有些大了,林诸又被召回姜离安那儿去了,找谁救人呢?
噗通一声,落音也直接从桥上跳了下去,好在她会凫水。
娘亲曾教导过她,管教妾室,若能不伤及性命便略施薄惩即刻,且惩罚完后,要略微安抚,方可服众,她认为,这次已经教训够了,也该安抚了。
她觉得,母亲、三姐说的话,自己正在慢慢领悟中。
夏天刚过,这湖里的水还是很冷的,她打了个冷战,朝沈夫人处游去。
由于沈夫人已经呛了几口水,不停的在水里挣扎,见落音游了过来,便不顾一切的抓住这救命的浮草。
本来救她是没什么问题的。
可关键在于她紧紧的抱住落音的手臂,导致她一只手根本没办法动,却被沈夫人直直的往湖底拉。
这下好了,这个该死的沈语纤,为了救她不会连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了吧?
昏迷前,落音还在想,苏恒茂到底什么时候能回京城大摆酒席呢?她就要死了,还能参加吗?
突然又想到姜离安好多天没搭理她了,这么死了,还没见他最后一面啊。
思绪辗转间,又忧虑起来,依依到底为什么那么不喜欢她呢?她明明很喜欢依依啊。
而后,仿佛又看见姜离安紧抿着双唇,沉默的看她,眸子里竟然带着些慌张。
为何他近来都不笑了呢?
太累了,还是睡一会儿再说吧。
彻底的黑暗。
她似乎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沈语纤紧紧拉着她的两袖,不停的冲她嘶吼,吼什么听不见,但是她的袖口却直接被她扯坏了,冷冽的风从袖口灌进来,好冷。
她真是太讨厌沈语纤了,她一狠心,将她直直推入了湖中。
看着她掉入湖里,狼狈的挣扎,她开始得意的笑。
可能是笑得太猛了,一不小心给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咳咳~”好苦,她自己的口水怎么变得这么苦?
感觉自己快把胆汁都咳出来了。
这么苦,不会真的把胆汁给咳出来了吧?
若是这样,还能活吗?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六章
睁眼,头顶上是熟悉的云锦暖帐。
她想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她掉湖里去了。
“王妃,你醒了?”诺碧一脸欣喜,急忙跑出去唤来太医。
“姜离安呢?”这一说,才发现她嗓子暗哑得厉害。
她一向喜欢轻快悦耳的嗓音。
听到自己的声音成了这样,她的脸似乎都皱了起来。
“王妃可有哪里不适?”太医一进来便见她一副疼得要命的样子,急忙过去为她把脉。
“没有不适”她又皱眉“就是嘴巴极苦”
太医摸了摸有些短的胡须,轻笑“王妃昏迷了一天了,幸好掉入湖里的时间不长,风寒也来得并不凶猛,故以,现下已无大碍了,嘴里苦可能是因着将将给你喂过药”
落音点头,表示明白。
“诺碧姑娘,照着这张方子抓药,照着这张方子炖些补品,调养调养即可”
落音瞪大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