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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过头,只能见着在那潋滟池塘边一丛茂盛的藤萝,低落着要垂进水影里,美不胜收。
到后来,到我在沉香苑呆过的一年光景里,以及无数个偷偷重回沉香苑的深夜,我总是会凭着记忆里青草的香气,闭着眼睛就能寻过去。
靠在那蔓藤萝下,遥想许多许多惘然发生的事情。
而此时的我只记得隐约的那抹辽远的声音,带着甜馨的香气。还有回头望见的,天边那抹绚烂到极致的残阳。却竟从未想过要探究那繁茂背后,是否也伫着一个妖冶如藤萝般倾城的身影,会在未来我漫长又单薄的岁月里,赠予我无人可给的温暖,以及丰沛的回忆。
一直压抑着穿过了长长的庭廊。
我们进了大堂。
*
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过这么强的压迫感,但还是把头扬得好好的,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
大堂很简单,最上头的座位披了张看上去蓬松又柔软的狐裘,我迅速的在脑海里给他打了个宝座的logo,下头又并排放了几把上好的桦木靠背椅,只是旁边的桌子上摆的是铃兰而不是火盆让我和电视中这种地方的样子一下没对上号,我又扫了一圈,居然还挂了一张雪霁寒梅图。
就算加上我和陆翌凡,这大厅里也就七个人,可我还是觉得那种压抑的感觉从每一个角落都渗了出来。
在我研究着这个组织是否正规的当口,一女的已迅速地闪到了我们面前,一把推了陆翌凡的肩:“好小子,才回来,上哪逍遥去了?”她双目神采奕奕,扫了一眼身边的我,又笑得更加奸诈地靠近了陆翌凡:“终于带妹妹回来了啊?”
“你看她像妹妹么?”陆翌凡气结得冲她喊道。
“不像。”那女的楞了一下,“我还以为是个刚还俗的女尼姑呢,头发那么短。我说呢,你这个有色心没色胆的,怎么会真带妹妹回来。”说完夸张地笑了。
我在旁边很是郁闷,这组织真的正规么,杀手好像都是走冷清路线的,怎么到处都是陆翌凡一样的傻子?
“重砂。”上头寰照清咳了一声。
那个叫重砂的女的回头意味深长地用笑容调戏了陆翌凡一把,又坐回座位上便不说话了。
寰照起身,一步两步,沿着台阶慢慢走了下来,大厅里只有他沉闷的脚步声,刚跑散的压抑感一下子又全涌了回来。
“直接开门见山吧,翌凡说这次任务多亏你帮忙,说你有勇有谋。”我复杂地向陆大侠看了一眼,陆翌凡的表情显然有些挂不住,“我们虽然是个拿钱办事的地儿,但也有我们的规矩,你想进来就得
7、第五章 游园惊梦只因君 。。。
亮出真本事。”寰照不愠不火地说着。
我面上还是一副我最牛B我怕谁,你们在座的都不入我法眼的样子,波澜不惊地点点头,心里却着实被他那句真本事给凉着了。虽然我跆拳道黑带也算个高手了,但是和陆大侠那一刀比起来还真是花拳绣腿啊。
“寰照,锦凉不是从小习武之人,走撒星阵会不会太难了?她从前学了些强身健体的功夫,打法。。也很是奇怪,有很多新奇招式,底子还是很好的。”陆同学恳切的说着,我心中大快,一会一定发烟谢谢兄弟你!
“撒星阵是门规,岂能擅意改之,自然是要照着规矩来。”边上一细长脸的鬼魅男人幸灾乐祸地挑着他的凤目望着我,慢悠悠地说。
“玄夜你什么意思啊!你不就是看我不顺眼不是走阵法进来的么,有意见直接冲老娘来,别在那指桑骂槐的!”重砂腾的一下就从座位上跳起来了。
玄烨,我一下被这个名字给噎着了,这个火爆脾气的女的也着实帮我出了一口气,我仔细地打量她,怎么看都前卫得很,像我那个时代的太妹。
“重砂,脾气别这么冲,口无遮拦的迟早捅篓子,门主责罚下来你让寰照怎么交代?”玄夜换了个姿势倚在门柱上笑意更浓了。
“你爷爷的……”
“好了。”寰照疾步走了下来,“如果真有底子,花些功夫栽培倒也是不成问题,”寰照不咸不淡地往门柱那扫了一眼,“我收个人进来的权力总还是有的。”
“今儿个人也没来齐,就简单点,你若能在我手下走过十招,我便当你过了。”寰照淡淡说道。
“让我来,好久没有新鲜玩意儿来和我过过招了。”太妹马上忘了那凤眼男人兴奋地招呼道。
陆翌凡的表情也像是险山恶水突然绝处逢生了一样,我想我有戏。
玄夜旁边的男人轻哼了一声,我朝他看了一眼,他蒙着一只眼跟强盗似的,表情拽得二五八万。
“还是我来吧,重砂你下手太没分寸了。”寰照随手把头发扎起,便信步走到庭中的院子里去了。
我站在大堂中间忧心忡忡地看着陆翌凡,一脸我死不出去的表情,陆翌凡的表情也和送葬似的惨不忍睹。僵持再三,我终于放下书包和吉他磨磨蹭蹭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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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泥四方坪,杀气九重天。
“挑样兵器吧。”
我往旁边的架子上扫了一眼,都是刀剑枪戟,没有一样熟悉的。
“我不用。”
我在原地站稳了,摆好姿势。好久没练过手刀了,都不知道还切得利不利索,一会还是应该主要招架住才是,反正也只要走过10招的嘛。
寰照笑了笑:“这么狂?轻敌可是兵家大忌。”
“不是我狂,是没一样会的。”我顿了顿,眯起眼睛看清楚他站的方位,“我武器就是手呢,来吧。”
寰照可能觉得有些意思,索性也把刀开放了,空手站在原地侧身看着我。
陆翌凡在旁边表情扭曲紧张地快要不行了,他旁边的太妹倒是很兴奋,在原地不停的变换着站姿,眼睛熠熠生光。
那几个不怀好意的人也从房里走了出来,大概是被我这奇怪的姿势给吸引了,站住不动,饶有趣味地看着我们,那感觉就像我以前和沉然站在大排档门口,幸灾乐祸地看着里边的非主流们为了争女人抢地盘撂袖子打架似的。
我趁着还没开始的当儿,抬头看了下天,马上就要完全暗得看不出来了。我想要快些解决了这事才好,扫地出门也得在天黑前给我找个落脚地不是?
男人突然正色,沉声道:“我来了。”
说罢便驱身向前。
那是一股气场直接就来了,席卷了庭院里所有的风。
我也大喊一声,手就架起来了。
说实话以前从没有喊得这样中气十足,也没有这么如临大敌过。
一招,我后悔之前将这事想得太轻松。
两招,我屈膝抵住寰照劈来一掌。
三招,一记前踢被寰照伸手随意格回,我腿落下竟是连站稳的力气也没有。
之前在心里温习的最狠的攻击之势一招也没有用上,只剩下了勉强招架的能力。
寰照每一招都让我毫无还手之力,我在脑子里数着招数竟是乱成一团数了个空。
十招突然在脑海里是那么遥不可及。
我堪堪避开寰照向我袭来的一击,突地感觉有一股压力笔直地向我左脸袭来。
我本能将头往后一仰。
一阵疾风几乎就是贴着脸皮擦了过去,我已感觉到了火辣摩擦的味道。
“叮!”一枚飞镖直直地钉在了对面的门梁上。
我向着飞镖来的方向撇过头,寰照的一掌已是重重地拍在了我的肩上,我闷哼了一声,支撑不住地连连退了好多步。
“啊!”一旁的太妹叫出了出来。
陆翌凡迅速过来将我扶住了。
我靠在陆翌凡身上,感觉胸口一阵沉闷地剧痛,也不知道那究竟是多大的力道。我转头向那飞镖袭来的方向看去,天色暗暗的,我只能勉强看见那边的亭子里一个人点了点头,俯身跟身边矮小的身影说了些什么,然后转身离开了。
身形高大而修长,离开时背影卷动轻粉的帷幔,兀自踏下阶去。
亭子里那个矮小的影子蹦跶蹦跶地跳了过来。妈妈的,居然暗算我!还好我机灵。
陆翌凡在我旁边唠叨:“都六招了,再撑四招不就好了么。”他将我的身子扶直了些,又叹了口气,低声道,“早说了叫你别来,就你那两下子是过不了的,那一掌碍不碍事啊?”我靠在陆翌凡怀里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张大着嘴吃力地喘气。我心里悲戚的想,果真无论在哪都是被扫地出门。
“八姑娘。”寰照恭敬地喊道。
这不是之前那个兔女郎么?那个小影子转眼已【奇】经来到了眼前,我有气无力地【书】抬头看了一眼,原来不是【网】邻居啊。
兔姑娘走过来俯□仔仔细细地看我,我心里别扭地想:看我干嘛,你那只半身不遂的兔子又不是我害的。
天色已经黑了,我也看不出来那小姑娘是什么表情,我只是看着趴在她肩头的那只肥肥的兔子随着她这么大幅度的倾斜,险险地就要掉下来。
我正想伸手去接,小姑娘一下子把身子收了回去,跳到寰照的面前,朝我的方向昂了昂头,趾高气昂尖声道:
“我喜欢她,让她留下来吧!”
寰照低头应了一声,那样子就跟一太监应了声“喳”一样,小姑娘又看也不看我一眼地跳走了。
真拽,我暗暗地想。
天色真的已经全黑了,寰照的脸我完全看不见了。
“今后你就跟着重砂学吧。”寰照转过头道。
“八姑娘那话是说真的么!”陆翌凡惊喜地说道,我心下也是一疑,那小丫头说的话还真管用啊。
“废话那么多干嘛!”太妹高兴地过来拍了一下陆翌凡的肩膀,鬼魅地使了个眼色。
啊,那看来我住处是真有着落了,我虽然也是有那么一点绝处逢生的感觉,但是以后都要跟着这个太妹,心里头还是觉得她有些可怕,心虚地望向陆翌凡。
陆翌凡情投意合地和太妹对视着,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
“反应还不错。”前边寰照的笑柔和了几分,“不过力度还不够,就和你学暗杀吧,也让你过过教人的瘾。”
重砂不满地努了努嘴。
寰照又笑了笑,“招数是挺奇怪的,有点意思。”
那几个在旁边看戏的别扭男人见此情景也没说什么,笑了笑,跟在寰照后面走了。
我在朗朗升起来的月光下抬起头,胸前闷着一口气顺不过来。
我想着我这算不算是暂且有一个归宿了,却突地有一种说不清楚的空虚感。
陆翌凡扶我回大厅收拾行李。
我艰难地迈上台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重砂摆弄着我的吉他和书包,抬起头惊奇地问我:“这是什么玩意儿?”,我虚弱地笑笑:“家乡的一些小东西,以后有空说给你听。”
走出大厅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不洗铅华的月光满满当当地洒在庭院里。
空地上,草坪上,还有那一树海棠上,都是淡淡的银灰。
后来不管有多久,只要是在沉香苑的晚上,月光总是像这天的一样好。
我抬起头,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但愿人长久。
心里涌起一阵失落,想起今天晚上本来是我们乐队的演出的,不知道主唱不见了他们会怎么样。
我也累得没有力气再想这些,摇摇头避开陆翌凡询问的目光继而走下台阶往后院去了。
房间还算宽敞,重砂跳来跳去地替我铺床,一边还念叨着:“我早就希望有妹妹来陪我一起睡了,一个人睡怪无趣的。”
陆翌凡阴阳怪气道:“你不是有寰照陪着么?”
重砂放下被单,妩媚地回头说:“是呀,他的身子我都睡腻了,改明儿换你来给我尝尝鲜?”
陆翌凡拿剑指着她,一副好男不和女斗的表情:“我发誓这世界上除了寰照没人敢要你了。”
“咳咳,说什么呢。”门外那黑衣男子走了进来。
重砂复又将被单抱起,一脸戏谑道:“你倒是问问他,以前有多少人想要我?”
重砂得意地笑着转过身继续铺床单了,寰照没有接重砂这个验证自己身价的话题,放了一个包袱在干净的方桌上,对我说:“今儿个你暂时和重砂睡,等明天把房子收拾好了再过东厢去。”
我点点头。
“就住在西厢不成么?”陆翌凡开口道。
什么东厢西厢的,有地方给我住不就行了,你瞎掺和什么!我胸口还堵着一口闷气,便觉得陆翌凡格外的刺眼。
见寰照没有开口说话,陆翌凡又低声道:“她才来没多久,住在东厢我不放心,好歹先在西厢住一阵吧。”
“这儿住不下了,自然是要去东厢的。”
“那我搬过去,锦凉住这吧。”陆翌凡转过身来看着寰照。
我听他们这么说着,暗暗的在心中将那东厢临摹成了一个险象丛生机关算尽的地方。
“哎呀,你搬什么搬,小丫头和我睡就成了。”重砂坐在自己铺好的床上,得意地审视着:“寰照,我铺的不也挺那么回事的么?以后我自己铺床得了。”说罢便又满意地拍了拍床板。
“这么久了还学不会一点戒心?”寰照微皱着眉看着重砂,“你几时见着院里有人同住了?今儿这样也是不得已。”
“我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