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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忆凉辰-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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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就好,我等你好久啦。”庭燎依旧笑眯眯地,顺势带着她的手往自己肩上一放。

他微微侧头,向着对面那舟看过去,太远,什么都看得模糊,但立于其中的一袭羽白还是深烙入眼,分毫不差。

顾临予立在风里,眉头隐隐皱了一下。

宇文沂煊看着对面搂搂抱抱的两人目瞪口呆:“她这树上得挺快的啊。”卫灼然不觉扇子也顿住了,一时没弄明白这局势,两男女要苟合也不是这么个速度吧。

“我……我还是走吧……”苏锦凉看着他的笑,心里有些发虚。

“风这么大……你要走去哪啊?”他软语说着,忽然目光狠利地扭头向那孤舟直望过去,腕上一用力,回首就吻住了跌入怀中的苏锦凉。

卫灼然霎时面色遽变,折扇骤收飞身直前,却早已有人先一步掠身踏水而过。

苏锦凉整个人都懵了,惊愕张大的嘴是为了更好地让他趁虚而入。

他闭着眼,看不见风流双目,独见那两扇长睫,一削美颊。

他匆忙却毫不含糊,眨眼功夫,灵巧的舌便将她稚嫩的口腹舔舐得一干二净。

苏锦凉这才反应过来要推开他,手上脚上都用了功夫,奈何身子贴得这样近,力气都无从施起。她恼羞成怒要咬他,他便吻得更深,让她只能被迫接受他的吻。

她的舌尖有细小的甜意,他的舌长滑地舐过她的上颚,一片柔软。

他带着她的一起绕了个转,不错,很灵巧,多加训练日后一定很是销魂。

庭燎匆匆从那一地丰沛潮湿中撤退时还不忘要细细品尝她那排贝齿。

而自他的舌扫荡刮尽终于又回到自己口中时,他好像尝到了方才在她牙上汲获的茶香。

是碧螺春,他仔细尝了尝确认。

他忽然就有了好好调教她的冲动,好让她日后有足供他游戏的实力。

这一日的洞庭湖当真是春光无限。

庭燎不待苏锦凉发飙,抢在那直掠水而来的二人登船前,粲然一笑抵上苏锦凉的额,双目潋滟如画屏,漾满邪气。

他近近地贴视着她,在她耳垂畔轻轻吐息:“我说过……你就这点我最喜欢,总是投怀送抱。”

话落,他诡秘一笑,双手在她软胸上一用力,直直将她推入那洞庭湖里。

“哗”,水面被凿开一个大洞,苏锦凉直挺挺地跌了进去。

十二月,水冷似冰。

庭燎满意地收了手,再不看水里扑腾的那人,又挑目一视那羽白,掀帘入舱。

作者有话要说:陆少年崽消失了很久了,我这个亲妈很想他。

燎哥是坏蛋!是坏蛋!是坏蛋!

我觉得我在这一章变身得异常WS。。都拜燎哥所赐。。

71

71、65 事如春梦了无痕(二) 。。。

“说啊。”卫灼然坐在床的另一头,语气冷淡,眼神莫测地看着她。

苏锦凉使劲咽了一口。

“交代清楚。”于夏之的表情看上去也有些阴森,旁边还站了一个严肃点头表示寒刀相逼的宇文沂煊。

苏锦凉又忙把被子往身上提了一点,更使劲地,再吞了一口。

这样冰冷的眼神她方才也看到过,是在洞庭湖上。

冻得快死掉时被顾临予捞了起来,她哆嗦着仰头望,瞧见顾临予冰得杀人的眼神,要将那船帘炬出洞来。

她上齿下齿都在打架,一时忘了要诅咒那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被交至卫灼然怀里的时候还在抖,简直要把卫大少爷的小心肝都给抖散了,他那一腔怒气顿作散了,只想着快些找个地方替她换了衣服,暖了身子。

苏锦凉冻得不省人事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顾临予一身滔天的寒气,直逼得洞庭湖上起了大风,她冷得瑟缩,更往卫灼然怀里钻了些。

顾临予骤掀帘抛,直进了船舱。

小舟片刻摇晃,又缓定了下来,浪拍水,水击沿,那一卷寒帘还在余在风里不安地飞浮。

可刚才那两人的眼刀都是向着那黑心人的,这会……

苏锦凉眼神凄楚,想着现在还只有一个卫灼然,顾临予貌似仍在小舟上未归,要是待会那个重口味的回来了……OMG。

苏锦凉浑身打了个激灵,猛地一个哈欠。

“还冷?”卫灼然被这巨响吓到了,“不计前嫌”,紧紧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这一来是着实心疼,二来也是对她的“畏寒”无底,方才目中冷意顿散,眉头紧蹙起来,语气急软地看着她。

于夏之窃笑了一下,岔道:“我去看看鸡汤炖好了没。”说着一把推了看得目瞪口呆的宇文沂煊,“你来帮我的忙。”

宇文沂煊被推着出门还不望要回头看一眼旁若无人、泰然处之的卫灼然,果真哥哥就是哥哥!自己还真没这个功力。

感叹钦佩之余终于明白为何自己这么久了没有一点进展,反倒让卷毛狗抢了先机。

门“呼啦”关上了,苏锦凉礼拒地推开他,缩回被子里,深吸一口气,终于痛心疾首地将碰上这晦星的起因经过一五一十地给说了一遍。

卫灼然的面色极是不悦,听到那晚与自己竞价之人便是他时,更是狠狠皱了眉。

苏锦凉说完了,心虚地往被子里一缩,只敢露两只眼睛看他。

“苏锦凉。”卫灼然皱着眉头,一脸撞见了天灾人祸的表情,“你怎么老招惹这种人?”

“哪有老是!”苏锦凉激动得从棉被里弹起来,对上他的脸,“碰上这种人,是我祖坟被挖了才修来的晦气啊!”——反正没祖,可以随意诅咒。

这一刺激,苏锦凉心里还未泄的火忽然腾地就重燃了起来,,这明明倒霉的是她,怎么弄得跟她侵犯了别人一样!

她又恼又羞又气,先是没有申辩机会地被卫灼然里里外外地亲了个遍,这一次就更莫名其妙了!

她醒悟到这奇耻大辱却无处可抒,一肚子怨气只能全加在手上,使劲砸那床板:“这是什么道理什么道理!事不过三啊!都两次了,身为一个良家女子!你们怎么能这样毁了我的清白!”

她痛心疾首的语气神态,像极了恨铁不成钢,在儿子面前摔镯子砸钏子的阿婆。

话音不毕,苏锦凉忽然感觉到额上喷来的一股热气,下意识地就放肘倒了小半身子。

卫灼然的脸贴上来,双目微眯,眼神危险。

“你方才说……两次?……你们?”卫灼然靠得更近了些,语气奸巨,“清白?……”

苏锦凉终于支撑不住,整个人崩溃得全倒在了床上。

眼看那温热的唇又要覆上来,苏锦凉猛地别过头去,吸了口气,吐道:“以后,还是不要拿这种事开玩笑了。”

那压迫忽然轻了,覆上来的,也像没有刚才那样烫。

清凉的手将她的脸抚转过来,她被迫对上一双淡润沉静的眸子。

他直直视着她,先前的玩笑气息消失殆尽,只专注静视着,不强求也不低委,平无微澜。

这样的他,她有些不敢看。

“你说,我是在开玩笑?”他看着她的双眼。

她凝着屋角的檀木柜子,回过头解释:“我是说……”

“我知道!”卫灼然阻了她继出之语,右肘在她肩侧撑着,左手一点一点拂开她额前碎发,“我知道……”

他要看清完整的她,看清她。

“那你还!”她急声答到一半又软了下去,“还这样……”

不敢视他的眼睛,视线只好驻在他胸前那块锦服上,暗纹华美,可惜却皱了,他也未曾想要去抚平它。

“可我不是在开玩笑。”他语气坚笃,继而将她耳畔颈侧的乌发也一点一点拂开,他的动作认真且一丝不苟,“一直以来,我从未对你开过玩笑。”

“我一直认真待你,用心护你。”

她的发不算很长,却是很多,他拂了好久才看见她冰洁小巧的耳垂,他的语气很轻很轻,像怕碰到了什么:“我心里独你一人。”

她很怕这样的气氛,这样的对话,这样的他会让她什么都答不上来。

她的心跳得很快很不安,只好扭过头去不看他。

温热靠在脸旁轻捏着耳垂,沿着颈侧曲线一直下来,越下她愈觉得凉,他轻拂的手中碰到的是因局促而愈加线条分明的白颈,是她不安的呼吸。

“以后的事我不知道,也不敢许你很长,可自我识你,从始至终,心里就唯有你一人。”

“可我那次已经和你说过了。”她很怕他会接着说出更心慌的话来,忙出言阻断,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檀木柜子上的一枝春条,一只杜鹃,漂亮丰美的颜色。

“那可以成为理由么?”他又将她的脸转过来,她的发已全被拂开,露出饱满的额头,耳垂至锁骨白皙柔软的一段。

他终于看清她。

“如果换他是世子,他家大业大,你还会当着他堂而皇之说那番话么?”他紧紧看着她,“还是,你不相信我可以不纳三妻四妾,不让你受委屈,以此一生,爱你一人。”

“卫灼然!”苏锦凉心里忽涌上一阵烦闷,回头恼视着他,“你莫名其妙!你有未婚妻,为什么要来对我说这些!”

“我退了亲。”

“说退就退,是不是男人啊,你让人家姑娘怎么想啊!”苏锦凉更恼了,声调都跑上去几分,也用力视着他,“我们才相识多久啊,你就把亲事都毁了,你的从始至终能长得到哪去!”

他直眉蹙了一下,目光里有两分隐忍,却仍视着她,笃定道:“不确定的事我不会对你承诺,但我知道我一心对你,会很长。”

“你蛮不讲理!”苏锦凉看着他,气急败坏,“她的心一直在你身上,你为何不对她!”

“那我的心在你身上,你为何不对我!”他愠怒低吼。

她视着他暗涌汹汹的墨瞳,一阵愕然。

他忽然松开手,从她身上起身,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究竟是怎么了,为何最近总是情绪失控。

卫灼然闭眼蹙眉,努力理清胸腔内奔走的烦躁。

是一直想好的,要好好待她,不逼她不给她压力,让她跟着自己的心走,他只要好好伴她护她就好,为何最近总是会忍不住,忍不住要问她一个究竟。

忍不住想要知道,在她心里究竟会有他多少的位置。

苏锦凉看着卫灼然呼吸起伏的侧影,知道是自己的话说重了,想出声抱歉,可话到了嘴边上,忍忍又回去了。

心里很难过很抱歉,可,今日不说,明日也是要说的,若一直装作若无其事心安理得地承接,就是自己太自私了。

卫灼然转过头来,忽然笑了,单手撑在榻上,闲适看她:“果然还是脑子简单啊,说不是开玩笑你就信了?”

他说得很逼真,笑得也很自然,好像真的什么事也没有。

苏锦凉楞了小楞:“你到底在不在开玩笑?”

“你说是不是开玩笑。”他两指夹住她的鼻尖摇了摇,“以后的事那么长,我怎么敢这么早就跟你一口咬定。”

“那退亲的事……”

“那不是玩笑。”卫灼然蹙了眉,片刻又舒开看她,“那亲本就不是我定的,我只是替我自己退了而已。”

“你不用顾忌这么多,我现在喜欢你……”他又拂起她额前的头发,语气忽然轻了下来,像落在很远的地方,“指不定过一阵就又不喜欢了呢……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是说,不要看得太重……一辈子那么长,谁也说不定,之前的好多年,不也都这么过来了么……”

他终于又看清楚她,为什么总像是要看不清,一会不看,便看不清。

他就这样,忽然不想放手。

“真的吗?”她露着大块额头,傻愣愣地看着他。

“真的。”他笑着轻轻地答。

真的,一直这样简单地爱着很好,不给你压力,你也不要有抱歉和包袱,跟着心走。若是有一天,你终于转过头看见我,那眼神也要像现在一样简单明亮,不要是有愧疚,不要有疲惫。

他的手覆在她的额上,有些用力,她垮着小块肩膀,有一两分颓唐。

她坐着,他也坐着。

红彤彤的锦被在他们中间,窗外一方天光,明亮且刺目。

他们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固执,简单,幼稚。

她忽然低了些头,神色有些低黯,似不大相信,他忙撤了手,笑着说:“就是想看看你这傻妞有多清白,事不过三嘛,已经快不怎么白了。”

苏锦凉闻了这话就豁然开朗,猛地跟他嚷了起来,脸上顿时又来了神采。

她说的话,他一个字也没听见。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

他突然又伸手将她推倒在床上,一个吻,落下去,轻轻的。

只碰到了唇,柔软的一片。

窗外的光坠入屋子,刚好照亮她的脸,她的眼落在清光里,澄澈美好。

她总是会让他心动得无可救药。

卫灼然敛了一下呼吸,抬起脸来,语气轻佻,笑容满是玩笑。

“那最后的清白,也给我吧。”

她看着他明亮的眼睛,心跳得飞快。

“哗”,门被大力推开了。

光线明亮刺目,映燃门口突然卷起的一旷尘埃,和立于其中的一袭羽白。

光照进来,阴影里的两个人也半明半暗的,身上都笼着一层微光,他伏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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