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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忆凉辰-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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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雨淅淅沥沥,苏锦凉愣愣地坐在窗前任由卫灼然替她把头发擦干,脑袋被摆布得左右晃荡的,每一下她都毫无反应,明光刺目地隔着窗子照进来,卫灼然将手巾掷在台上换拿了一把梳子,想替她理理这些躁乱的头发,可手还未碰到就被她极快地避开了。

她拢了好几下自己的头发,像是极宝贝的东西不让他碰。

她也不吭声,只是不厌其烦地用着手梳理表示对他的抗拒。

卫灼然顿了半晌,自嘲地笑了一下,又将梳子重新搁回窗台上了。

薄雨溅进梳齿的罅隙里,被剥得点点溅溅的。

他起身低头看她,风刮得他的声音有些模糊:“你早些休息吧,一觉过去雨就停了,休息好了,人才精神漂亮,在他面前才好看……”

“这事你不要急,长安城里我好歹也算是个说得上话的人,有我在……他不会有事的……”

苏锦凉像是没听见,仍旧目不转睛地瞧着窗外的飞雨,沉默了片刻,卫灼然将空碗、手巾都收拾进托盘里,端上轻步走了。

“我没想要和她争……”

卫灼然听见身后她轻轻的声音,停下步子。

“我……我只是想去亲眼看看,如果他心里真的没我,我就走。”

他只顿了片刻,又推门出去了,门掩上的瞬间他的墨瞳又映入她的样子,她仍旧抱膝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薄雨,长发散下来,覆住臂,人堕在光里,半明半暗。

******

到长安城外的时候是昏晚,果如卫灼然所言,两日,不多也不少。

还飘着细雨,恢弘的城墙静伫在湿润里,青砖红旗,更被洗迭出一种威严。

卫灼然牵了马示意苏锦凉好生跟着,踏着潮湿的石板路信步走过去。wωw奇Qìsuu書còm网

长安城外本最是热闹,小贩商人们总爱囤在城门口做些买卖,好赚些仰慕大燮国的外来客的银子,今日不知是何故,特别的静,哒哒的马蹄听得格外分明。

守城的兵士习惯地长枪一拦,看清来人才立忙收了,抱拳低首作揖:“世子。”

卫灼然轻一颔首示意受了,略环视了四周城墙挑眉问道:“城中可是出了什么事?何故加了一成守兵?”

“回世子的话,都是上边的吩咐,小的也不清楚。”守兵抱拳垂首,恭敬万分。

卫灼然轻一蹙眉:定是出什么大事了,连个小小兵士的口风都把得如斯之严,他虽是这样想,面上却还是温润淡笑,叫来人牵去饮马。

想来这怕也是卫灼然头一次作牵马的活计,因赶着来救人,就同苏锦凉先行一步,留下祁连护送宇文沂煊他们缓几日再过来。

“来。”卫灼然回身朝苏锦凉伸出手,淡笑道:“长安城里有些大,若不紧跟着我些,依你那不认路的性子定是要丢了的。”

风吹得人有点冷,苏锦凉仍旧微低着头站在原地,未多出半丝表情回应他微笑伸来的手,卫灼然也不恼,等了片刻,见她没有反应,便自行把手伸过去将她的牵住了。

“一会先带你回家,换身干净衣裳……”卫灼然极有耐心地柔声同她说话,不疾不徐地牵着她走,“这是你第一次来长安,我应要好好待你才是……你可以先在府里转转,我有个妹妹淘得很,唤作……”

“哗”,一杆笔直的枪挡下来,红璎摇晃,兵士面色坚厉,大声喝言:“将军有令,闲杂人等不得入城。”

冽风凛荡,卫灼然轻一挑眉,冷目视着来人:“几日不归,我竟不知这长安城是换了做主之人,几时连我也成闲杂人等了。”

小兵迅一收枪,俯身恭拜:“小的不敢,小的无意拦驾世子金尊,只是这位姑娘……”

“放肆!”卫灼然修眉怒扬。

“世子息怒。”一语和声由远及近,转眼一名持剑配甲的青年男子便到了跟前。

“世子息怒。”他又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扬脸笑得八面玲珑。

“吴统兵,你手下的奴才是愈发没了个眼力了。”卫灼然也不看他,只视着前方,笑意冷冷。

吴敬瞟了一眼面前二人紧握着的手,忙了然于胸地打着哈哈:“世子说笑了,小的们这也是怕上边怪罪不是……”他一人干笑了半天,见着卫灼然依旧笑意冷'奇'冷的样子,不由干咳'书'了两声,举拳压低'网'了嗓子道,“不知世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卫灼然隐一蹙眉,回身扶着苏锦凉的肩柔道了句“在这等我”,便拂袖同那吴敬过去了。

“卫世子,小的们当差也是苦啊……”还未行到那墙隅下,吴敬就倒起了苦水,“东齐那边来了个女刺客,一连将诸葛大人、申大人都给……哎……”吴敬悲恸地叹了口气,向着西边作了个揖。

“恩,此事我略有耳闻。”卫灼然淡淡道。

“那女贼是前朝余孽,世子知道圣上最忌惮这个……小的们难免要提防些,何况此事还是由独孤将军亲秉。”吴敬高一抱拳。

“独孤将军?”卫灼然心内一惊,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

“是啊,可见圣上将此事看得多紧要,竟然都劳驾到独孤将军了。”吴敬轻一瘪嘴,换了个玩味的调调,“好在明日就要去城外行刑了……兄弟们也可以缓口气……”

吴敬瞧见卫灼然正抬眼视着那边城门下同他一道行来的黄衫女子,语气忽然变得有些低猥:“那女贼人真是生了副倾国倾城的好样貌……听说性子倒是很刚烈……真是可惜了……”

卫灼然未理会他那一脸神往的淫/秽样子,展扇问道:“何故要在城外行刑?”

“哦。”吴敬漫不经心地拂了拂袖甲:“玉莲公主

73、67 此恨不关风与月(二) 。。。

不日要嫁了镇远大将军,城里见不得血光。”

卫灼然作恍悟状,报了两声恭喜,摇着扇子又同他笑了笑,合扇击于掌,回了话题道 :“吴统兵与我绕了这般久的圈子,是以还未告诉我何故不能带贵客进城呢?”

“这个……”吴敬一皱眉,思忖了半晌,终于还是凑近了些压低嗓子道:“宫里六殿下丢了,圣上正下令锁城寻人呢。”

“哦……”卫灼然又摇起了他的扇子,扇子后边轻勾了唇角,想着宇文沂煊也的确是出来了好些日子,该回去了。

“世子这事若要紧得很,何不去找独孤大将军,此事也是由他老人家着手的。”吴敬这才同卫灼然说了几句话,便笑成了一脸很熟络的样子,“独孤将军可是世子的老丈人,世子有什么事只消与将军通个气,小的这边也好办呀……”

他还想要再多嘀咕几句,却见着卫灼然视线已全不在此,都挂在了那姑娘身上。

那姑娘低首站在城门下,也不与人说话,只兀自站着,偶尔抬头望一两眼城门,片刻,忽然转身向着城外走了,她这前脚还没迈,身边卫灼然后脚就已跟了出去。

吴敬忙来了个大恭拜:“世子既与佳人有约,小的就不多加叨扰,告退了。”

卫灼然随意点头应了,快步追了上去。

“你去哪?”卫灼然快步上前拉住她的臂。

“你们的城不让我进去,我就自己找路进去。”苏锦凉面无表情地朝那高墙上指了一指。

卫灼然低低一笑,拉着她走:“跟我来。”

反正今日哪儿的人都少,卫灼然就随意拣了条巷子领了她进去,低首视着她笃言道:“他不在城里。”

他不等她奇问,又接着道:“明日是在城外执法,城内又把守森严,你说他会在哪里?”

*****

是夜,高桥长街的尽头只立了一人,羽白的背影融在沉沉的黑夜里,除了风曳动的衣裳,半丝动静也没有。

不远的楼头上忽然翻下一人,黑夜里着着黑衣,快步踏夜而前,背身立着的那人却仍似没有闻到这动静,依旧站在那摇晃的灯笼下边,背影沉静。

黑衣人行到跟前,忽一步拜倒,举刀报道:“禀主子,事情都妥了。”

顾临予并未回头,只稍稍将视线移远了些,瞧见对街巷子口的一排疏柳,淡道:“人都齐了?”

“齐了。”

“那便回去吧。”顾临予只凝着远处那排垂柳民舍,简单却又动人,像一些天真到可笑的梦想。

“主子何日回……”

“回去吧。”顾临予打断他,语气仍旧淡淡的,不过换上了无半点回旋余地的口吻。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冬日里的空气最好,足够冷,足够让人清醒。

明日,在一些东西或要成定局之前,他想再看一看自己许多年都未碰过的真心。

烛灯,客栈,卫灼然坐在长凳上又合上了一张信笺。

“还是没有消息?”她面色焦紧,黄晕晕的光在她脸上跳得局促不安。

卫灼然微微叹口气,伸手叠在她的手背上:“你不要着急……”

他的话还未落完全,苏锦凉就抽手腾地站了起来往门外跑,卫灼然亦起身快步赶了上去。

“我不急……不急……”苏锦凉匆忙回头跟他解释,脚上却是不停步子,“我只是想着你的人找也是找,我也是找,多一个人总是要快些。”

她匆匆忙地往每一个亮着光的小店里看,绣花小鞋脚不着地地点,湿了一层鞋尖。

他心里不免有一层低黯,随在她身后,轻声道了句:“你这样心念着他,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安危……劫囚不是件轻巧的事,你明知道他和她……这又是何苦。”

苏锦凉停□转过头看他,认真道:“卫灼然,就算没有这事,我也定是要来的,危楼姐姐待我很好……”她说着轻低下头去,浅道,“她是个好人……”

空气里忽而满是涩意,他怕她这样想着是要再难过,忙岔话轻环着她:“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不会让你们有事便会做到的。”他想到了什么蹙起了眉,很快又舒开,“你若担心他得紧,我就同你一起去寻吧,多个人总是要快些。”

苏锦凉悄无声息礼拒地推开他,笑着扬起头:“好,走。”

他们走了许多条巷子,每一处点灯的房子,每一弄漆黑的角落,她都要里外三层地望上好几遍。

卫灼然安慰她的她都知道,都懂:他是个稳重有分寸的人,没把握的事一定不会去做,断然是不会只身涉险,将自己逼入穷途困境的。

可,她还是没来由地要惦念着他,要为他寝食难安。

或许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哪怕他走的是康庄大道,你仍要担心那路上是否会冷不丁地盘出一峭荆棘。

杳无音信地从亥时奔走到了子夜,要在偌大的长安城外找到一个人简直就如同大海捞针,苏锦凉心急如焚,甚至进了几家赌坊,大冬天都有人打着赤膊热火朝天地掷骰子。

卫灼然领着她从那些杂乱的人里出来,大街上冷飕飕的,他很想抱抱她,替她暖暖手,暖暖身子,她很怕冷。

可她就像一阵风,眨眼又提腿向前去了。

行色匆匆间,苏锦凉被迎面来的一个醉汉撞倒,手里的酒坛泼了她一身。

她顾不得这么多,随手抹了抹又要向前走,酒?

酒!她忽然顿住了,片刻,返身快步向那醉汉扶起他:“你知不知道楼上楼在哪?!”

冬夜,一阵风可以畅游无阻地扫荡到很远。

她拉住他在夜里飞快地跑了起来:“卫灼然,带我去西郊!”

那时是在江研,河里有莲花灯,天上有七彩烟花,他强令她喝了一碗姜汤,她有些不满足,吵嚷着说要去喝酒。说今日开心,来个一醉方休。

他淡笑着不说话,只牵着她的手沿着河堤慢慢往回走。

杨柳摆得很轻很轻,四处闹声迭起,他们却像是在走一条很安静的路。

“等去了长安,我带你去楼上楼……那是在长安城郊,是我爹认识我娘的地方。”

“啪。”天上亮了朵烟花,好大好大。

“我爹同我娘喝了一坛百日醉,他们就爱上了……那是坛好酒,叫人生生醉了百日,百日过后,他们就谁也离不开谁。”

“恩,是坛好酒……那我们也去喝,唔……不对,等我开心的时候再去,恩……我开心的时候,才会醉。”

她在夜里飞跑,鞋子都像要飘起来。

她相信他在那里,他一定在。

他有一坛百日醉,等着她来,她开心的时候,便会去找他。

然后他们醉了,就再也没分开。

红辣辣的一串灯笼,映亮了招牌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楼上楼。

卫灼然摇着扇子仰头在下边绕了一圈,苏锦凉小立在旁,微微有些发愣。

她跌踉踉地至栏边,扶着站稳:怎么会不在,怎么会。

她失神地扫过镜湖,目光越过平澜的水面照到对面的一行疏柳,一排民舍,还有……还有!

脚下生了风,她飞快地踏过高桥,朝他跑过去。

卫灼然随至巷尾,又向前了两步,他想到了什么,终于还是停住了。

垂柳下,他的手里提了一坛酒,衣衫是羽白色,地上是封泥好看的大红色,看着就觉得开心。

她飞快地跑至他身后,在很近很近的地方,却突然停住了,呼吸也不敢大有地,轻轻接近他。

夜风就这样轻而易举地送来了她的味道,百日醉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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