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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肩背有些颤抖,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方才好像就快被逼近窒息,她被压得死死的,长发被拽得切肤的疼,滚烫的欲望与掠夺急转直下,逼到了敏悸的喉口,是深深的压迫感,她不能呼吸,只能被迫接受他的滚烫。
苏锦凉不想再想,只觉得恶心极了,浑身都是另一个人的味道,挥之不去。
夏风吹在身上,突然变得特别凉。她打了个冷战,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他。
“怎么?没你的卫世子温柔体贴会疼人,受不了了?”庭燎目光冷冷,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好久,她才勉强平复下来,站起身子,仍有些颤抖。
她盯着庭燎,面色苍白,尽量抑制住心内的怒火,一字一顿:“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干什么?”庭燎冷哼一声,从怀里抹出那个熏黄的符包,在手上扬了扬,“你下次还敢这样不知廉耻,就拿着你的破东西勾引别人去!”
苏锦凉被气得嘴唇泛白,双手握了个拳头,止不住颤抖:“是!我不要脸,我瞎了眼才要送给你!”
“我以后送谁都不会送给你!”
她掉头就走,廊外轻花被风吹得哗哗地落。
阳光在这下午变得分外刺眼,苏锦凉觉得心情糟糕透了。
庭燎立在回廊口,亦是被气得脸色发白。
他死死盯着她离开的背影,手中将那平安符捏到骨节发白,顷刻,再松手时,那熏黄已碎成了好几片,飘飘滚落至地上。
眨眼就被轻风飏上了高天,争先恐后地不见了。
*****
庭燎失恋了。
庭燎一失恋,全世界都跟着倒霉。
各式各样的折子雪花般飞到了侍郎府上,等着粮钱赈灾的,安民平乱的,还有东齐选调官员的首次科举……然而正主却不见了人,像消失一般,谁也找不到。
他是又钻进了他沉香苑的四方庭院里,池光藤萝陪他一同没了生气,整个沉香苑也跟着焉巴了,浩浩荡荡死了一批人,比试没过的,任务没完成的,杀得比哪一年都要勤快。
起初他是很生气,气她红杏出墙,气她面对别的男人时竟是对他从未有过的温柔乖巧,他更气,气那天他疯狂地吻她,可她居然吐了!
他庭燎吻过那么多女人,哪一个不是神志飘飘,欲/仙/欲/死,她苏锦凉他妈怎么敢吐!
可现在,他却有了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他总是想起那日下午,她说完那句话掉头就走的样子,他竟然没有上前扼住她,让她把话说个清楚,让她低头,让她臣服。
他反复想起的那一幕,她凌乱的发丝被风层层拂起,露出单薄的肩膀,她背身走在明光里,突然好像一只随时都有可能飞走碎掉的纸鸢,可长线却不在自己手里。
庭燎想到这里便会觉得心里很闷很空很难受,他为自己的心情竟受到一个女人的摆布而沮丧,更为自己对苏锦凉变得复杂莫名的感情而迷茫。
他整日闭门在房内,虚枕着头,卧在榻上,一副神色懒懒,谁也不想搭理的样子。
他就这么看小八追兔子跑看了三天,颓废够了,准备重振雄风,临幸天下女人的时候,八姑娘突然一语惊醒梦中人。
她抱着肥兔子,煞有其事地跟自己陷入情网的主子分析养兔心得:“庭燎大人,小八子吃不到萝卜的时候也会吃窝边草的,他懒嘛,窝边草吃起来又方便简单。但是只要有萝卜的话,那些歪脖子草他是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庭燎瞬间顿悟了什么,想明白一定是自己近日忙得分/身乏术,苏锦凉才出于下策找上卫灼然这根歪脖子草。那些什么不要他只要别人的话都是气话,是浮云!
他终于醍醐灌顶,面色一凛就准备去把这些杂毛草都连根拔起,八姑娘却在关键时刻跳出身来,大喝一声:“错!”
从此八姑娘成了庭燎的兔头军事,以肥头兔子为参照,给他制定了一系列的萝卜战略。
第一步:没有萝卜,只有青草,幸福哪里找!
八姑娘说,庭燎大人你就是对那丫头太好,你几时这样待过谁?除了我!但不是谁都像小八我这样知恩图报的,你得狠狠折磨她才行。
折磨——这是一门庭燎深谙其道的艺术。
从此,庭燎每回在宫里见到她总是下巴扬到天上去,极度不屑的样子,冷哼一声,擦身就走,那神色中的鄙夷,好像再多看她一眼就会瞎掉一般。
但更多的时候,他却是沉心忙于政事,前几天心情欠奉,叫丫鬟把那些烦人的奏折都拿去当柴火烧了,这会又得辛苦地一个个补篓子,着实是累得不轻。
忙到疲惫不堪时,偶想起苏锦凉白天被他气得说不出话的样子,嘴角牵出一抹得意的笑,又趾高气昂地翻开下一本折子。
然而,庭燎这厮确实是又杯具了。
苏锦凉近日固然过得困扰,可和他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自那日宴毕,苏锦凉就沉不住气了,就算她再相信与顾临予的那份情,但只要想起他对她时的态度,怎么看都知道是出了问题。
她反复寻思也没有结果,只好旁敲侧击地去问弱水,弱水不说,她就赖在他那儿,百无聊赖地帮他看折子,这一看,发现大问题了!
原来不止是庭燎!满朝的文武都存了坏心思,想向顾临予嫁女儿,苏锦凉翻着那堆垒如山的折子,心里又酸又气的。
顾临予一定压力也很大吧,所以才不能在这新立朝的节骨眼上站出来说要娶她,见了她也装成漠不关心的样子。
他这个人,总是做什么事都不让你知道,等将一切障碍都清毕了,才会出来轻描淡写地牵你的手,好像原本一切全都顺其自然一样。
她坐在弱水的水曲柳华椅上,心里幽怨地想:为何自己没有一个权贵靠山能上个折子推荐她呢……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所以为了公平起见,苏女侠当即就做了一个英武的决定,把这些相亲的折子全都偷了!
她又回去寻思了一遭,觉得只清除了弱水这里的小部分恶势力,心有不甘,反动的力量还是很大的。
于是,在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苏锦凉风风火火地冲到了内侍监,一脚踹开大门,目空一切地将那些衣不蔽体的非男人群扫了一番,也不脸红,大步跨进去,就将张士提了起来,一路拖出了内侍监。
可怜内侍监里的那群太监,虽已不是男人,但作为一群伪男人基本的尊严还是有,这会正大光明地被个毛丫头给看了人生最痛,纷纷都在里屋炸了锅。
张士立在幽暗的过道里,面对苏锦凉那双亮亮的眼睛羞红了面,他只穿了一条裤衩被提了出来,原本就底气不足,这会对上一个女人的霸气更是瑟缩。
“喂……你叫什么!”苏锦凉立在黑暗里,粗声粗气地跟他开口,这是她的惯用伎俩,要从一开始就在声势上压倒对方。
“张……张士。”
“问你,你们皇上相亲的折子都放在哪儿?就是那些要给他介绍对象的!”苏锦凉的语气十分不耐,好像一个不顺眼就能把他给做了一样。
“什么……什么相亲……”
“相亲你不懂吗?!信不信我杀了你!”苏锦凉炸毛了,一把拔出刺就逼上了他白嫩嫩的脖子。
张士吓得裤子立马湿了,哆嗦着把什么都招了:“都……都在皇上的书房,那些折子皇上看都不看,全叫奴才给丢到一边了……”
苏锦凉心里大喜,她就知道顾临予心里是只有她的,她手一摊,声音也高兴了几分:“那你给我偷出来!”
张士骇了大跳,怔怔道:“这怎么行……这是欺君……要杀头的……”
苏锦凉心急得再也装不下去了,一把搡了他,大喊道:“我不管!你这个柿子一定要给我偷出来!”
再后来的场景就比较混乱了,张士哭,苏锦凉闹的,直到整个内侍监的灯都要被他们吵得掌起来了,张士才在苏锦凉的淫威下被迫签订了不平等条约:他帮她偷折子,她教他讨顾临予的欢心。
关于顾临予,这简直是张士心中永远的痛,虽然他没有太多帝王的架子要求,但真没见过比他更难服侍的主,无论张士做了什么,他永远是一副冷淡不喜的神情,感觉再也不想见到他,让他有多远滚多远一般。
张士觉得自己让圣颜不悦了这么久,随时都有可能人头落地,所以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搏一把。
第二天,张士就如约把反动折子都给偷了出来,两个人做贼似地躲在花丛后边,张士看着苏锦凉一边翻一边骂,腿直打哆嗦,只想找个借口快些回去。
忽然听见一声暴喝,苏锦凉“啪”地用奏折砸歪了一株绿香球,气得细眉怒拔:“他娘的!这庭燎真是活得不耐烦,跟我杠上了!纳妃纳妃!他怎么不给自个纳去!凭什么管别人的闲事!他……”
张士哆嗦着捂住苏锦凉的嘴,又被吓尿了裤子,决心以后找个更隐蔽的地方碰头,还得是离茅房近的。
因此待庭燎忙完了这一遭,想起苏锦凉这么个人来时,她已经和张士混成一根绳上的蚂蚱了,整日里走得颇近。
大抵是因为张士实在连根歪脖子草都算不上,庭燎的醋意才没发作,有天刚好撞见了,便逮着他问最近鬼鬼祟祟地和苏锦凉在一起都干些什么,当然,那语气又是极度不屑的。
张士最近平步青云得很爽,想是官运来了挡也挡不住,连一向最趾高气昂的燎侍郎都同他说话了,得意时,嘴上便说了不少好话。
当然,他是绝对不敢把苏锦凉看折子时骂他的那一通话拿出来说的,就只睁眼说瞎话地道锦姑娘平日里总不断地跟他说燎大人的好,燎大人的俊美不凡,慢慢地那一系列行径吹捧成了少女思春。
想起庭燎平日见她总不太高兴的样子,张士又见风使舵地补上了句:“不过她好像有些怕大人您,总说要是能得到大人垂青就好了……”
庭燎心里颇为臭屁得意,满足矜贵地想你个丫头果然是贱骨头,但面上还是一脸不屑地挥挥手,叫张士退散了。
是时候了!庭燎决定实施小八的萝卜计划第二步:尝遍天下青草,才知道萝卜的好!
第二天,枕云殿里摆了满满一排,六大箱珍宝,财政部长出手泡妞果然不一样,财大气粗,连个箱子都比别人贵气。
苏锦凉挨个打开,胭脂水粉,绫罗绸缎,发簪步摇,配套齐全得连古时的性感内衣都有。
苏锦凉捏着礼帖,倒吸了一口冷气,片刻,转身去侍郎府上敲门。
“笃笃笃”。
庭燎妖娆邪美地半卧在榻上,见她来了,抬眼懒懒
95、88、少年听雨歌楼上(一) 。。。
一瞧,仍旧是一副傲气样。心想着,自己一出手果然让她拜倒了,姓卫的那盒破胭脂算什么!没出息!
苏锦凉那日的火也没消,再加上这几天看了他进谗言的折子,新仇加旧恨,便连他的门都不想进,硬着脸,冷冰冰道:“你东西送错地方了。”
等了片刻,见他没反应,苏锦凉大步向前一把将帖子扔在他身旁小案上,转身就走。
庭燎急了,关键时刻想起小八说的:主子你在必要时要放下些身段,虚与委蛇一番。要知道,像小八子这样有气节的兔子,偶尔也会宁死不屈,不为一根萝卜折腰的。
他快步走上前,拉住她的手,房门大开着,阳光大把大把地泼洒进来,他们在门口被映得特别明亮。
他声音低低的:“那次不该跟你发火。”
作者有话要说:OH。持续打鸡血中,你们看!我让他们传说中的深喉吻了!
最近比较激动,我要激情四射。可能是星期五又到了的缘故,我总是特别勤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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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89、少年听雨歌楼上(二) 。。。
他声音低低的:“那次不该跟你发火。”
实在说得太言不由衷,他是几乎是硬邦邦的一字一顿,怎么听怎么冷漠。
苏锦凉回头,破口大骂:“不该就完了吗!你每次都是这样!你什么时候有尊重过我!”
庭燎再忍,在心中咬牙切齿,看我今后不玩死你丫的,但面上仍冷冰冰,一字一顿道:“我错了。”
苏锦凉知他是自傲的人,几时见过他将姿态放低成这样,忙一半恐慌一半心软地说算了算了。
两个人又立在门口,庭燎虚情假意了一番后,大人有大量的苏锦凉冰释前嫌,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说东西还你,这次就不记仇了。
庭燎见苏锦凉不通晓世故的背影走远了,这才从嘴角牵出一抹冷笑来,想你个小东西和燎大爷我玩,还要回家练个百八十年。
再过了几日,大家都风平浪静的,庭燎继续上他的折子,苏锦凉继续偷她的折子,顾临予没事会会卫灼然,眉来眼去间敲定了齐燮友好邦交的事,一切看似皆大欢喜。
不知不觉,庭燎的萝卜计划已波澜不惊地行到了最后的收获阶段:
兔子明白了对萝卜的真爱,从此成了有贞烈操守的兔子,无论萝卜怎样虐待,它都忠贞不二。
庭燎要出行了,去会他美艳不可方物的柔然公主,他在走前有些舍不得他那只脏兮兮瘦寡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