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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追总觉得有些怪异,可一时又抓不住要点,罢了,他已经习惯听令行事,扶楚安排。面面俱到,绝不会让倾城成为她的负累。
提到为他慕氏雪冤,玉倾城沉默了,胥追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试探道:“倾城,姜莲心那个孩子……”
不待他说完,便被玉倾城亟亟打断:“陛下与王后的孩子,倾城理应视如己出。”
‘视如己出’?便是面对知根知底的胥追,他也当那孩子是扶楚和姜莲心的,只是‘视如己出’!
看来。他不想与姜莲心母女扯上关系,胥追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更烦闷,终究没像扶楚希望的那般,透露她的意思。
——————————乱世湮华@紫筱恋喜——————————
狐丘和赫连翊玩计中计,套中套那天,扶楚这厢坐收渔人之利,宋宫那边,几乎同时出手。给了以为天下太平,正享受安逸的姜太后一个措手不及。
子墨不在,姜太后焦头烂额。被胥追部属将将抄家的心腹老臣慌张进宫,发现姜太后与外界的联系被人强行掐断,实在找不到应对之策,遂谏言:‘太后,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所以,姜太后率部分老臣三十六计走为上了。
然,刚生产没几日的王后姜莲心说什么也不肯走,姜太后想着在这样冷的天,带姜莲心东奔西跑,实在不利她休养,再者,姜莲心好歹是扶楚的王后,且未参与此事,还为‘他’生了孩子,扶楚会网开一面的,就没强迫姜莲心随他们一起出逃。
冬月末,扶楚声势浩大进入王都,绕城半周后,才回到王宫。
姜太后明明逃离,却还是丢下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对外宣称:回申国省亲!
暗探回报,各个通往申国的关口,并未见到可疑人物出现——姜太后没有逃往申国,她还潜藏在宋国境内。
不过这借口给的正合扶楚的意,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姜太后的靠山,申国都会是扶楚所执掌的宋国的一颗毒瘤,姜太后乱了阵脚,随便扯出的借口,陷申国于不义,给了扶楚再好不过的出兵缘由:姜太后欺君罔上,与申国里应外合,欲谋夺大宋子氏江山……
扶楚携倾城的手,刚进大殿,便看见绑着护额,怀抱襁褓的姜莲心,率侍婢巧钿和婆子丫头若干,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恭迎她回宫。
扶楚脚下一顿,颇感兴趣的挑了挑眉,巧钿察言观色,看出扶楚见到姜莲心,并未动怒,索性大着胆子出声:“王后闻听陛下回宫,不顾大家劝阻,执意出来迎驾,本来还要去到外面,可外面实在太冷了,奴们怕王后产后虚弱,伤了身子,硬拦着,可她还是跪在这里,说要等陛下一进门,便可以看见……”
达官显贵家的妇人,产后多半现出丰满,即便没多长出几斤肉,较之平常也增了几分圆润,可原本还有些肉的姜莲心,却瘦的像一副骨架子了,脸上涂了许多脂粉,仍盖不住她的憔悴,看来这半年来,她过得非常不好,可姜太后不是她亲生母亲,怎么舍得让她变成这幅鬼样子?
扶楚进来的一瞬,姜莲心从怀中襁褓上移开视线,却没有直接抬起头去看扶楚,而是先看了一眼扶楚和玉倾城交握的手,顺着那白金指环向上看,匆匆的一眼,瞥见的是玉倾城绝色的容颜,她曾嫉妒他,谁知,事实却是那么的荒谬可笑,那只指环,她曾摸到过,不止一次……
最后才将目光定在扶楚脸上,这张脸,曾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境中,可,又能如何,人萎靡,声音也格外低沉:“臣妾参见陛下。”
扶楚貌似和善:“平身吧。”连那巧钿的逾越都没有追究。
巧钿和小公主的奶娘一左一右,将姜莲心搀扶起来,从始至终,姜莲心的目光没有从扶楚脸上移开,是眷恋,还是不甘心,想来,便是姜莲心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真正的弱不禁风,站立都得倚靠旁人的助力,却舍不得放开怀抱中的襁褓,紧紧搂住。
扶楚见她架势,莞尔一笑:“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姜莲心下意识的移开视线,却在转到玉倾城脸上前,硬生生的止住,最后落在襁褓上,嗫嚅:“等着她父亲回来——给她取名。”
洵儿的名字是扶楚取的,推己达人,以为像姜莲心这样的才女,也会给自己的女儿取名,却忘记了,姜莲心自幼受三纲五常所束缚,取名的事情,自然要留给夫君。
扶楚侧头看向玉倾城:“倾城,可有什么想法?”
玉倾城不曾细想便已脱口:“小公主是初一的生日,便叫朔欢吧。”话落,对上扶楚意味不明的笑容,脸色瞬时苍白。
扶楚移回视线,对上姜莲心:“这个名字,寡人很喜欢。”
第一七三章 欲擒故纵
众人一阵愕然,他们知道扶楚宠爱玉倾城,却没想到她宠他到了这个程度。
王后不急侍婢急,巧钿觉得,是因为获悉扶楚消息,玉倾城不顾众人阻拦,拖着大病初愈的孱弱身体,跋山涉水迎回扶楚,才使得扶楚愈发宠爱他。
这个玉倾城的争宠手段真是了得,扶楚一失踪,他便住进萧府,按理说,扶楚回来都该治他的罪,可他跑一趟,扶楚不但不追究他的过错,反倒愈发宠他,现在连嫡公主的名字也让他来取,看来他们公主今后的日子怕要艰难了。
出乎巧钿料想,姜莲心竟是欣然接受,更令巧钿愕然的是,姜莲心谢了恩,随后又道:“臣妾自知罪孽深重,愿将朔欢托于倾城夫人抚育。”
庶子寄于嫡母抚育,古来有之,倒没听说过嫡母尚在,却将嫡女托于庶母抚育的,他们公主这是什么意思,主动让位?
扶楚没应声,而是侧过头来,似笑非笑望着玉倾城。
玉倾城的脸一直白着,良久,摇了摇头:“陛下,这——于理不合。”洵儿不再属于他,朔欢却是他亲生,如果可以,又岂会不想带在身边,可胥追告诉过他,朔欢的眉目,极似他,悠悠众口,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再者,他担着夫人的名分,而姜莲心是王后,拒绝的理由一堆又一堆,同意的根据,却没有一个。
扶楚再次转向姜莲心时,一脸无奈的叹息:“莲心,你的一片苦心,倾城不能领会,你说这可怎么办呢?”
玉倾城一头雾水。
姜莲心却抱紧襁褓,眼底晶莹再也承受不住,无声垂落,她示意巧钿将襁褓掀开一点,露出孩子的小脸。由巧钿帮忙抬高,以脸颊轻蹭了蹭熟睡的朔欢的额角,含糊不清的呢喃了句:“幸好是个女儿。”
自太后出逃,禁宫内外被层层包围,她没办法将新生的朔欢送出去,只能指望朔欢的生父,女儿,真是极好的。
殿外。胥追率禁军赶来,听着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巧钿并宫奴目露不解的看过来,他们并不知道姜太后谋权篡位,可姜莲心清楚,她只是想再看看扶楚,或许,还有倾城,所以,她不走。她一生的芳华,都赔在扶楚身上。人走了,心还在,生不如死,又是何必?
扶楚头也不回命令道:“带倾城夫人回偏殿休息。”
疑窦丛生,可倾城习惯听从扶楚摆布,跟着宦侍下去了。
目送倾城离去后,扶楚仍旧噙着笑:“看来你十分清楚了。那好,寡人也就不废话了,既然倾城不愿意代你抚育朔欢。身为母亲,你也不好撇开她,就抱她一起去天牢吧。”
姜莲心尚镇定,巧钿却瞪大眼睛,失态道:“什么?”她反应不过来这是怎么个状况。
扶楚略略扬高声音:“太后勾结外戚,忤逆犯上,事败出逃,今日且将姜氏余孽一并投放天牢,即日行刑。”
胥追得令率众进殿,看着楚楚可怜的姜莲心,试探道:“陛下,那王后……”
扶楚轻飘飘的丢出句:“一个不留。”
意料中的答案,胥追领命,巧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声声哀求,不为自己,这样的忠心,让扶楚想起很多年前的佑安,可,往事已矣,佑安,到底背叛了她。
姜莲心腿一软,她没料到扶楚会这样决绝,声若蚊蝇:“陛下,朔欢——欢是无辜的。”
扶楚拂袖:“押下去。”
三十六计有云:逼则反兵,走则减势。紧随勿迫,累其气力,消其斗志,散而后擒,兵不血刃——欲擒故纵。
放姜太后出逃,一来不至逼她太甚,令其孤注一掷,殊死一搏;再来,可顺藤摸瓜,一举揪出其心腹,逃往中的人,敢接触的都是自己最为信任的;还有,姜太后这一逃,还给了扶楚一个现成的攻打申国的借口,真是一举多得。
然,也不能让姜太后藏的太深。
姜太后实在不该将自己的软肋丢在敌营中,她错估了扶楚的狠辣。
放出姜莲心被投入死牢的消息,扶楚便可以逸待劳,坐等姜太后率心腹自投罗网。
处理了姜莲心,随后便该对付子墨,当然,在世人眼底,他是姜太后的心腹谋臣——萧白璧。
扶楚直接将子墨带入王宫,把他安置在她寝宫的角殿内,萧府和王宫是在同一天被禁军包围的,胥追处理完了姜莲心,随后便亲自带人赶往萧府搜查。
不知情的以为他查的是‘萧白璧’谋逆的罪证,可明白缘由的却知道他搜的是玄乙真人留给子墨的那株曼陀罗华。
尽管子墨没有任何交代,不过尔不凡还是自颜良古那得知子墨被俘额消息后,偷偷转移了那株曼陀罗华。
其实,子墨没交代,并非疏失,实在是因为那株曼陀罗华已经没用了。
同样的招数,扶楚绝不会再中第二次。
失踪半年的王回宫,却没有安排任何庆祝活动,将一干急于觐见的臣子挡在宫门外。
是夜,扶楚寝宫,护卫,宦侍,婢女一并撤除,只余子墨一人伴她身侧,与她对饮。
她面对他,是本来面目,卸除煞气,眸色发丝恢复乌黑,只是仍着红袍,单薄的丝袍,服帖的勾勒出曼妙的曲线,长发半束,以一根朱玉簪子簪住,像个未及冠的少年般随意。
融融灯火柔和她的冷艳,美得惊心,一举手一抬足,皆是风情,素手执杯,典雅雍容,胜过大师画作。
轻抿一口,眸子睨过来,嘴角勾着笑,真真假假,难以捉摸,声音似珠落玉盘,也是本来的嗓子:“只因莫须有的猜测,便欲至寡人于死地,子墨,名门大宗,就是这等气派?”
他对上她的眸,黑的纯粹,有如千年寒潭,深不可测,可他却想到一个词——死水微澜。
胥追曾说过,当初的她拥有一双荡涤人心的清澈眼眸,那双眸映出她单纯心思,她在想什么,别人一目了然,晏安王赫连翊便是被她那双眼眸吸引……
其实,她本性恬淡,关于生灵涂炭的谶语,原本只是凭空想象,而今,虽应验,可哪个乱世帝王的宝座,不是骨山堆就,就算是他继承王位,血流成河,也是在所难免。
为自己斟满一杯,执起,微笑颔首,错了便是错了,他不会推诿。
见他一干而尽,算作回答,她笑了笑,又道:“你这个人,实是寡人的心腹大患,说说看,你能付出多少代价,换得寡人对你网开一面。”
子墨并未立刻作答,而是先环顾一周空荡荡的大殿,随后才慢条斯理道:“臣愿用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填满陛下这寝殿。”
有了这笔财富,完全可解除国库空虚的燃眉之急,子墨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这样做,不过是委婉的告诉她,他愿助她一臂之力。
轻摇杯中清酒,笑得深沉了,再次跳转话题:“你这个人,并不是个容易屈服的,一计不成定会再生一计,寡人倒是有些好奇,你接下来会用什么招式对付寡人?”
她光明正大的问他,他正大光明的回她:“既然杀不死陛下,那就只好娶了陛下。”
她怔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可也只笑了两声便敛住,面无表情冷哼:“凭你?”
子墨竟煞有介事点头:“对,臣。”
僵持间,殿外传来匆匆脚步声,是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家伙,竟敢抗旨。
子墨扫过扶楚绝艳的面容,窈窕的身姿,又为自己斟上一杯,端起,含笑望向她,一副等着看戏的表情。
扶楚微微眯眼,探指入杯,带出酒滴,轻轻一弹,酒滴出手便化为一粒晶莹的珠子,直击幔钩,在来人转进来的一瞬,帷幔落下,将扶楚和子墨遮住,而她也出声:“什么人,胆敢擅闯宫禁重地?”
来人在帷幔外刹住脚步,话音带喘,想是一路奔跑:“陛下,倾、倾城夫人求见。”
竟是东阳樱渊,且现出难得一见的慌乱,有她的命令,倾城不敢闯进来,便怂恿东阳樱渊替他出头?
扶楚挑了挑眉,可还是漫不经心道:“不见。”
她知道玉倾城所为何来,那消息已经散播出去,本是要引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