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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楚神色如常的将那水晶瓶放在一边的冰块上,看也不看沮丧的胥追一眼,声音比周遭的冰还要冷上几分:“胥追,倾城是怎么回事?”
胥追强打精神应对:“殿下知道倾城对姜莲心有抵触情绪,我怕他没办法完不成殿下的交代,就往那合卺酒里加了点助兴的药,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把那些酒全喝了,还跑到这里来,用在殿下身上了。”他的语调,听不出半分悔意。
扶楚冷哼:“胥追,你当年就算计我,不过我没有追究,但你给我记住,我已不是那个蠢公主,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
大概是这里太冷了,胥追竟觉得骨子里都泛起寒意,尤不死心:“殿下,倾城是不同的。”
扶楚豁然回头:“胥追,你以为那是为我好。有没有想过。那可能要了我的命?”
胥追的脸陡然苍白起来。抬头看向被扶楚放在显眼处的水晶瓶,张口结舌,他以为,她被震动心神,出现正常人的欲念,代表她不是无药可救,将冰室的密道打开,放倾城进去,可以唤出她被刻意封印的情感。却没想到,后果会多严重。
听她继续冷冷道:“籁魄耶一共炼制九九八十一根绝情断欲的冰魄针,为了佑安。我密下这一根,如果没发生昨晚的事情,这一根冰魄针大概会一直存放在水晶瓶底,可现实不容许我留退路。反弹的欲。念,我无力克制。”
是他太过自以为是,忘记了,她是煞,冷血无情,总比嗜血成魔的强。
——————————乱世湮华@紫筱恋喜——————————
自扶楚将藏在水晶瓶底的那根冰魄针钉入脑子里,她整个人看上去,好像一尊冰雕,完全没有人气了。
虽说过要离萧白璧远点,可最后还是将那寝居间壁修好,仍那么住着,只是,将倾城迁出她的寝居,闲杂人等,一概不准进入她的势力范围,包括倾城和姜莲心。
在她大婚后没多远,坊间就有小道消息流传出来,大意是三公子扶楚修炼邪功,走火入魔,丧失人道能力,万幸的是,之前倾城夫人为其诞下子嗣,若不然,宋平王一手打下的天下,老大敖陶不能生养,老二很小就翘了辫子,老三半路搞成太监,后继无人,即便是死了,也闭不上眼啊……
倾城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天后转醒,还是浑浑噩噩的,不过因他身体实在虚弱,扶楚再没过来逼他去睡姜莲心,让他着实松了口气。
而回想起那一夜来,尽管他喝了那么多酒,大半细节都已模糊,可他知道,自己和一个女子发生了关系,而那个女子绝对不是姜莲心,再去深究,脑子疼得好像炸开,一片混沌,到后来,连他自己都要怀疑,那不过是浸润着无边春。色的一场美梦了。
知道被迁出扶楚的寝居,他十分失落,可又有什么办法,他连她交代的事情都办不好,将能下地,便强闯她的寝居,虽她下过令,不准他随意进出,可先前他多得宠,侍卫哪里敢硬拦,到底给他得空溜进去。
还是这院子,却好像比之前更加清冷,推开门板,迈进房间,原本繁复的装饰全部撤除,干净、利索,却也空空荡荡。
疾步跑进她的卧房,这样的寒冬,北风呼啸,可她居然大敞着窗,寒风卷起轻薄的红色纱帐,影影绰绰间,看那一抹嫣红,侧卧在软榻上,头枕着胳膊,似在酣睡。
那一瞬,眼前的扶楚似乎和他幻梦里那个红衣女子叠合在一起,可他们明明这样的不同,一个秀丽,一个浓艳,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忍不住向前一步,却没想到先前睡在软榻上的扶楚突然睁眼,那是一双正常颜色的眸,只是分外冷情些,不见血色,不含魅惑,真是好笑,他竟还在幻想,艰涩的开口:“三殿下……”能说什么,该说什么,他曾在梦中,轻薄她?
当然,她也不想给他说话的机会,红影一闪,她已到他身前,探出那只锁着他信物的手,直接卡住他的脖子,冰冷的指尖刮开他颈侧的结疤,有血,缓缓渗出,他总觉得那是一场梦,可若是梦,他的脖子是被谁咬伤的呢?
毫不留情,肺部的空气渐渐稀薄,他的脸大概涨成紫红的色,那个颜色,一点都不好看,可他不想别开脸,仍紧紧的锁着她,她仅着一件丝袍,领口露出一小截锁骨,蓦地,他看见一点破绽,淡淡的红印,是唇留下的痕迹,谁留的?
“殿下,手下留情。”倾城闯进来,侍卫不敢擅入,又怕扶楚追究,忙找胥追补救,胥追闻讯急急赶来,果真撞上这惊心的一幕。
扶楚断情,但还不至于大开杀戒,将倾城推给急跑过来的胥追,转身回到软榻:“让那玩忽职守的侍卫,自去领二十法棍。”
胥追将正欲开口替那侍卫说话的倾城点了哑穴,应了扶楚的吩咐:“是。”扶起倾城替他顺气,还不忘同扶楚复命:“尔不凡方才送来公函,殿下看上的那座行宫,萧白璧已经替您要来了,这次还是差云开将公函送到佑安夫人手上?”
扶楚沉默一阵后,莫名的笑了笑:“不必,准备快马,我亲自送到佑安手里。”
胥追眼底闪过一抹兴奋的光芒,他没有忽略掉,在他提及佑安时,她眼底曾出现了情绪的波动,看来,她还不是一点人情都没有的,至少,她还在意佑安。
下午,扶楚便带着公函,轻装上路。
而得知倾城彻底失宠,姚蜜儿等人在姜莲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更加有恃无恐。
第九十四章 第一美人
“大总管,在她心里,可还有什么人是不同的?”
胥追:“佑安。”
是佑安,一直都是佑安,连洵儿都无法取代的佑安:“她到底,哪里好?”
胥追的视线飘远:“太在意一个人,为她寻死,很容易办到,可为她硬生生从鬼门关前挣扎回来,却不那么容易,佑安,为了她,坚持活着。”
所以,连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姜莲心也得靠边站,承诺要给佑安一座供休养的行宫,很快便办到,还要亲自送了公函过去给她,其实,只是想见见她吧?
扶楚刚刚离开,姚蜜儿便带着那群饥。渴了几年的女人前来发泄私。欲,她们将倾城团团围住,轮番上前落井下石,恐怕,他不够痛苦。
大概,觉得将自己的满腔怨气转嫁给别人,自己就会舒坦了。
只是,她们说的口沫横飞,可倾城始终无动于衷,更给她们添堵,姜莲心的贴身侍婢巧钿出现的正是时候,打破僵局。
巧钿见大家都在,也省了挨个通知,说姜莲心这些年一直往西山万佛寺捐香火钱,听说九渡大师的高徒普惠法师要来万佛寺,使得本就鼎盛的万佛寺更加热闹,好在,她事先约好,明日要去还愿,见家中姐们镇日闷着,此番正好同去,透透气。
姜莲心自幼受的是母仪天下的训练,为人处世,自有一番气度。
对于这样的邀约,倾城一点都不喜欢,本打算拒绝,却听巧钿说还要为扶楚祈福,他便动心。点头答应——不管她心中有没有他,他始终望着她能好好的。
始建于前朝的万佛寺。历时百年,香火不断,虽宋平王更中意元极宫,可对万佛寺,也算善待。
万佛寺,门前没雪,檐上无霜,即便冬日苦寒,可前来还愿的善男信女却是络绎不绝。人气,熏得这里温暖。
寺内殿塔壮丽,院中高大的香炉里,满插着香。参差不齐。却是一样的虔诚,升起袅袅青烟,不知谁人点燃的祈求。
那一夜。倾城差点替扶楚和姜莲心做了有实无名的夫妻,可直到今日,他才将她看清,着素净衣裳,梳平实的偏髻,鬓角簪一对玉蝶。除此之外,别无它饰。不算十分美丽,可经由书卷熏陶出的端庄典雅,竟也成就与众不同的迷人。
总归担着宋国三公子正室夫人的名分,所到之处,闲杂人等纷纷回避,她神情肃穆,挺身抬头,带领披红挂绿的一干娘子军,浩浩荡荡走进大殿,倾城跟在最后面,除了扶楚外,他的视线很难在一个人身上停留很久,此刻,眼中装着的是端坐在莲座上的三尊大佛,慈眉善目,普渡众生,可他不求他们普渡,只求他们保佑扶楚,心想事成。
姜莲心的双膝已跪上正中的蒲团,垂着头,默默念诵,不知是在感激佛祖让她如愿嫁作扶楚的夫人,还是恳求佛祖满足她得寸进尺的要求——和扶楚做一对神仙眷侣。
倾城很难平心静气的看待姜莲心,嫉妒,不是女人的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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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佛寺后院的幽静禅房里,也在接待贵客。
原木的顶,原木的壁,原木的桌椅和地板,除去占据半壁墙面的黑底白字的‘禅’外,不见多余装点。
一张翘头案,这边坐着的是银丝飘拂,腰板挺直,精神矍铄的入定老僧,正是九渡的大弟子,年逾古稀的普惠法师。
相对普惠的,是一个儒雅俊美的男子,广袖峨冠,神情孤傲,饮尽碗中的茶,才出声道:“三年不见,师父还是这样硬朗。”
普惠安详的笑:“公子也没什么变化。”
修长手指摩挲了两下茶碗上的青花,才轻轻放下:“师父这次又走过不少地方吧?”
普惠看他:“公子,何必总是临渊羡鱼?”
男子扯着嘴角,自嘲的笑了笑:“无网可结,只得羡渔。”
普惠无奈摇头,门外传来小沙弥响脆的唤:“大师,住持师祖说三公子的夫人已参拜完毕,正在前堂候着您。”
普惠应声而去,留男子独自品茶。
又喝了两盏茶,无所事事,突然想起院内的满树梅花,莫名的想再看一眼,站起身,信步踱到窗边,推开窗户,冷风灌进,不觉寒冷,反倒激去满脑子混沌,抬眼看去,妍丽梅花前,竟立着个高挑的人影。
火狐裘的斗篷,兜帽掀开,微仰着头,看树梢梅花,柔软青丝披垂下来,及膝,裙裾迤逦在地,留给窗内的人,无限神往的一个背影。
那是,玉倾城。
他离群独行,不知如何逛到这边,看梅花正艳,就想起那比梅花更艳的扶楚来,忍不住幻想,如果扶楚在这里,看见这树梅花,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想来想去,涩然一笑,即便看见,她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她那薄情的性子,对身边的美人都是冷冷淡淡,何况是些虚有其表的花花草草。
察觉到附近有人,回过头来看,对上窗内的俊美男子,看那人表情似被他惊到,微微蹙眉,他没想到,这里还真的有人,想到自己失礼,无意间闯入别人的地盘,也有些尴尬,对窗内男子微微点头,表示歉意,而后,匆匆离开。
直到看他不见,窗内男子才反应过来,抬手轻抚心口,喃喃道:“人间,当真有此等绝色,这定是天下第一的美人了。”
那双琥珀色的眸,瞬间勾去他的心神,那眸子里化不开的忧伤,让人心疼,是谁,让那美人痛苦?
先前叫走普惠的小沙弥又哒哒跑来:“东阳公子,斋饭已备好,师父请您过去。”
东阳公子,他极不喜欢这个称呼,忍不住纠正:“要么叫我公子,要么唤我樱渊。”
小沙弥业务太多,一时忘记这位贵人的脾性,皱紧小眉头,伸手搔着小光头,含糊重复:“公子,斋饭已备好,师父请您过去。”樱渊?他可不敢那么称呼。
东阳樱渊看着小沙弥可爱的表情,觉得他是好欺的,心头一动,好似不经意的问他:“刚才,到这边院子赏梅花的姑娘,你可认得?”
小沙弥换另外一只手搔着小光头:“姑娘?公子说的可是倾城夫人?”
东阳樱渊心一紧:“倾城夫人?”
小沙弥不疑有他,重重点头:“我方才就看见倾城夫人从这边走出去了,我还没进寺之前,就听说过倾城夫人,当年三公子拿九城的价值买下他,见过倾城夫人的都说,他比东阳府的表小姐还好看,我先前还不信,今天瞧见了,果真比表小姐还美。”
东阳府的表小姐,他的表姐姒黛,表妹姒嫣,被拿来与姜莲心相提并论的美女,可他从不觉得姒家的姐妹有多惊艳,只因他识得深刻,在他看来,姒家姐妹还不如姜莲心美好,那小沙弥还在继续:“公子很少出府,才会不知道倾城夫人,都说三公子对她不是一般的宠爱,对了,三公子刚回京那会儿,为了倾城夫人,生生斩掉东阳家一位公子的手……”
八得太快活,忘记了东阳樱渊也是东阳家的公子,小沙弥舌头打结,小脸慢慢涨红。
东阳樱渊从不以东阳家的公子自居,不在意小沙弥的失言,也无心去在意,自言自语:“竟是扶楚的女人,怎么可以……”
两刻钟后,东阳樱渊再遇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