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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识乐理,恐埋没一双佳人,寡人记得萧卿家尤擅此道,就将二位佳人一并赐给萧卿家罢。”顿了顿,又道:“恩,也是需要的。”
真是个睁眼说瞎话的高手,萧白璧清楚记得,先前有一场三百多人的合奏,扶楚接洽几个盟国使节,正谈到兴起,不知那吹笙的老乐师出了什么问题,竟吹高了一调,扶楚不曾间断话题,却轻轻的蹙了蹙眉头,事后,命胥追将那吹笙的老乐师替换掉了,这样的家伙,不识乐理?
美少年送给他,说他需娶,美女送给他,他还需要?
先前他频频算计她,给她抹黑,她表现的十分大度,一点都没跟他计较,甚至连责难都没有一句,让他错以为,她还是比较好欺负的,哪曾想到,她会再这样的场合,摆他一道,非但将自己从流言中解脱出来,还将他狠狠踹进蜚语深处。
她是蛰伏的蛇蝎,看起来疲懒软弱,其实是在等那最恰当的时机出其不备,给对手致命一击。
好了,他不是她相好——情人眼底掺不得沙子,怎会送沙子堆给他?
好了,他不是白璧无瑕的绝尘公子,是男女通吃,一个不够,需要一群来侍候的变态狂人。
萧白璧脸色不好看,赫连翊更是下不来台,可萧白璧脸色不好看好歹扶楚还有闲心看他一眼,至于那赫连翊,扶楚是连他这方向转个头都没有的。
这几年,不管赫连翊走到哪里,都被人神佛似的追捧,真是太久没有尝试被人忽略的滋味了,今天,扶楚胆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忽视他,不但忽视他还将他用心栽培的一双舞姬随意打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表面不动声色,却将手中金樽捏出痕迹,不知怎的,蓦地想起很多年前,在虞国的夜宴上,也有个人将他彻底忽略,心头重重一窒,樽中佳酿洒落不知多少,姒嫣坐在一边,紧张低语:“陛下怎么了?”
不待他回话,另一侧的姒黛冷冷笑道:“没想到当今之世,还有人敢不将安王陛下放在眼里之人。”
姒黛已经习惯面对赫连翊时,说话夹枪带棒,似乎看他难受,她便能舒坦,到头来不过是伤人害己,不管再怎样,他们已回不到从前,她那些做法不过使他愈发记挂奴儿的好。
她实在想不出,那个丑八怪到底哪里好值得他如此?
前头传来消息,萧白璧虽收下镜花水月,可一脸的悲壮,好像为国捐躯般的凛然,这对赫连翊来说,更是不能接受的侮辱,想那时,别国使节将镜花水月献给他,着实让他惊艳了一回,可叫他惊艳的美人,到了宋国,竟成了人见人嫌的麻烦,传扬开来,不叫天下人笑他孤陋寡闻,错把鱼目当珍珠!
因当年竞买玉倾城,使得姒嫣埋下积怨,而今宋平王一死,扶楚一派人就将她母亲的家族全部软禁,更将她姨母和大表哥杀了,她与大表哥敖陶交情并不深,可终归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缘亲人,若不是碍着赫连翊的王权霸业,绝没心平气和坐在这的道理,没想到这扶楚不给东阳氏面子,连赫连翊也要怠慢,她毕竟不是姒黛,没受过太大委屈,这口怨气是咽不下去的,霍然起身,声音颇具穿透力:“此双姝乃我王尤其赞赏的,而今赠与宋王,竟入不得宋王的眼,真是眼高于顶,实在的狂傲~”
赫连翊留在晏宫的时间很少,而这很少的时间内,他竟将大半都耗在了镜花和水月身上,姒嫣对这姐妹二人很是不满,而且赫连翊事先还警告她,如果她姐妹二人有个一差二错,他绝不轻饶她,使得她更加记恨她们,不过此时此刻,站在赫连翊的角度,对扶楚将那姐妹二人视作敝履十分不满。她们在她口中从“那两个**”一跃而为双姝。
闻听此话,扶楚挑了挑眉梢,姜莲心已抢先发话:“既是晏王尤其赞赏的 ,我王自不会夺人所好,便请姒夫人将她二人领回去,也省的萧奉常为难。”姒嫣不尊扶楚为陛下,她自然也不必尊称赫连翊为陛下,对方女眷口没遮拦,她也不必给他们留面子,眼高于顶么?给她男人送两个妖媚的女人,本就叫她不满,何况看她们舞得那个风骚,就知是两个精于“房…中…术”的二手货,如果扶楚将她们放在眼里,那还了得?
当然,姒嫣愿意在这个当口赞镜花水月为双姝,姜莲心也能开明大度的夸夸萧白璧:“再者,萧奉常为人雅洁,有一些旧物事,怕他也用不惯。”
少叔秉是口舌上的大家,可以和男人们吵得口沫横飞,却从不参与女人们的嘴仗,吴泳却是听不惯,横插一嘴:“什么叫旧物事?我王对二位佳人以礼相待,不过听闻慧王陛下乃个中雅人,特地为慧王陛下留下二位身家清白的佳人,却没想到竟入不得慧王陛下的眼,还要疑心我王志节。”
像赫连翊那种馋猫,守着两尾肥美的鲜鱼,居然忍住没偷腥,谁信?
对方心腹出了声,这边胥追也不强忍,有些话题,对一国之母来说是禁忌,可对他这种身份来说,还真不算难以启齿:“却原来吴将军出看领兵抗敌,退能随侍君侧,连主上临幸佳人之事也了如指掌,吴将军果真是非比寻常的全才,胥某自叹弗如。”吴泳顷刻涨红了脸,带兵打仗他很在行,口舌之争,他是外行。见他下不来台,姒嫣赶忙出声给他解围:“我王御驾亲征,吴将军理当随侍在侧,这有什么好稀罕的,至于我大晏后宫,一直由本宫掌管,我王日常之事,皆有详录,自不会出现像某些人那种不清不楚的私生子。”
随着扶楚暂露头角,玉倾城艳惊天下,有关洵儿身世的传言便沸扬起来,姒嫣没有明摆着指名道姓,可在座哪个不知道她指谁,而且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公子洵竟未露面,更叫人怀疑。
大殿上已有人在交头接耳,胥追脸色也难看起来,冷哼一声,笑道:“哦?说道不清不楚,胥某倒是突然想起几年前的一则旧闻,姒太后曾严惩了个不听话的丫头,貌似那丫头偷生了龙种?啧啧,真是惨烈。”话到此处,连一脸看好戏的姒黛都开始坐立难安,赫连翊垂着眼,手执金樽,慢慢摇晃,不知想些什么。
互揭其短,叫天下人看笑话,君王颜面何存?
扶楚终于开口,声音不很大,却威严十足:“寡人觉得无趣,可还有什么精彩的歌舞助兴?”姜莲心眼波一转,计上心来:“晏王的如夫人说我王眼高于顶,这话却是言过其实,待在一井之地,许会将这一双舞姬视为天人,可若要见识过倾城夫人,再看她们两个,实在寻常,别的本宫不敢夸口,单看舞技,倾城夫人绝对是当仁不让的天下第一。”
提到倾城夫人,赫连翊摇晃金樽的手顿了顿,姒嫣咬了咬唇,挑高下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真绝色还是伪盛名,何不请出来,给大家见识见识,在座都是有眼睛的。”
姒嫣见识过玉倾城的美,她是料定玉倾城虽不能正大光明的坐在扶楚身侧,可好歹担着扶楚宠姬的名头,面对眼前的状况,她激他们一激,玉倾城若不出来献舞,就是“虚有其名”,若是出来,非但是对玉倾城的侮辱,更是对扶楚的侮辱,真得感激愚蠢的姜莲心,给他们搭了座好桥。
此言一出,大殿上再次静寂无声,包括一直心不在焉的赫连翊在内,所有视线都胶结在扶楚身上,美人,哪个男人不爱,就算睡不到,也要摸她一摸,如果连摸也不能,那看看也好啊!
再者,看热闹的,谁怕事大?
扶楚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眼底空无一物,让人无法捉摸,就在大家屏得要窒息时,终于放下金樽,竟准了。
赫连翊擎起金樽,遮住那花瓣似的唇角绽开的笑。
玉倾城,终于要见面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那是报应
便是赫连翊赠送的镜花和水月,也得走角殿旁门登台,可垩倾城毕竟不同,胥追引他从正殿大门进来。
倾城是生人勿近的癖性,然此番大殿内宾朋满座,所有视线在他迈进门来的瞬间全转向他,却不见他现出不适,皆因,他们全不在他眼中,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那主位上的红色身影吸引去了,思念、眷恋、渴求,他的世界里,只有她。
双手交扣端于胸腹,臂间盘绕着绣花纱罗,拖曳在地,他已走过许多步,那纱罗才刚被拖进殿门,繁缛,奢华,合衬他现今的身份。
扶楚端起又一樽酒,视线懒散的投向径自走过来的倾城,她已记不大清有多久不曾见他,眼前的他较之上一次见面明显瘦削许多,倒是愈发多了几分纤细娉婷的韵味。
这是属于她的大日子,他的衣着打扮,言谈举止关乎到她的脸面,所以,他盛装出现,前呼后拥,远胜过虞孝公四年冬月初九,姒黛向她炫耀胜利时的气派。
他的肌肤原本白里透红,可日渐憔悴,红色褪去,只剩苍白,今日特特施了胭脂,掩住颓靡,墨发盘起,插金戴玉,额间贴了花钿,颈间系着飘带,她日益彰显帝王霸气,他也渐渐忘却自己本是个男子,眉目间的娇媚,把姒黛和姒嫣叠加起来,也比不上。
王座前止步,静静凝望她许久,他想她,用眼神向她倾述,她知道,微微颔首。
他其实是个这样容易满足的人,不过一个点头,便可以展颜,落膝,臣服,她已是真正的王者。
手中金樽扭曲走形,赫连翊毫无所觉,只是一口接一口喝酒,坐在这样看似慎重,实则偏僻的角落,就连玉倾城的后脑勺都看不真切,勉强可以认清那拖在地上的纱罗上绣得是什么花。
从玉倾城迈进殿门,赫连翊也和绝大多数色.狼,呃,不对,是懂得欣赏的男人一样,将目光黏在玉倾城身上,当然,他的灼灼目光中比别人多了几分情谊,几分期待,记忆中的妻,便是睡着,也能感觉到他的注目,在他看她的同时,回望他,那是只存在于他和她之间的心有灵犀,他是在失去她之后才品出来,当年和姒黛感情最好的时候,也不曾那般默契过。
他以为,奴儿之于他的意义,不过是个不怎么乏味的玩偶;他以为,她既然嫁给了他,就永远属于他,可以凭他处置,在必要的时候,为他去死也是理所应当的,出嫁从夫,这是正统的规矩;他以为,一切都在他的股掌间,只是稍有意外姒黛会据着大虞的国玺还有几十万兵权威胁他,娶她,那是事先说好的,他不会背信弃义,何况,那个时候,他一直觉得,自己深爱着姒黛,真没想到姒黛还坚持要挖奴儿的心来吃,她不是说笑,也不是要试探他对她的感情,她是真的容不下奴儿,因为奴儿是他名正言顺的妻。
罢了,能嫁给他,是奴儿三生修来的福气,何况奴儿又挤占了原本属于姒黛的位置,就牺牲牺牲,安抚一下姒黛,他刺她一戟,不会真正要了她的命,给姒黛解解怨气,然后,让吴泳把奴儿送到行宫,名分没有了,可他会抽空偷偷看她,恩准她受孕为他生孩子,如果她生出的孩子天资不错,他会信守承诺,让她的孩子继承争来的霸业,有子撑腰,她的将来也有保证,虽不再是他的王后,可她会永享大晏太后的名分,待他百年之后,他的身侧,除了姒黛,也会有她的一席之地,他自问,在这场游戏中,待她不薄。
原来,他一直都不懂奴儿,就像他从未懂过姜芷馨哪里想到,奴儿那般决绝,在身负重伤的时候,还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抱着和她最为亲近的丫头投河,而且,还是在怀着他的骨肉时,他不知道她有了他的孩子,真不知道,如果知道,他一定会为她多着想着想的。
偶然间在姒黛那里发现了一幅奇怪的舆图,后来化简从狐丘处探听到,那幅舆图居然是虞国大灾前,奴儿让世子皓呈给孝公的,当时他们许多人研究很久都没发现特别,便将它随意丢开了,可再次拿出来,却发现诡异。
终于认真看待当年有关奴儿是妖女的传闻,还有那惊鸿一瞥,是那么的美!
原来,得妖公主者得虞国的传言,并不是娶她就胜利了,而是指若奴儿的异能为他所用,定会助他所向披靡,天灾,是人力无法抵抗的强大力量,能掌握天灾,这天下,还有谁能抵挡得了他;原来,她并不丑,只是煞气太重,被人所封印;原来,她对他来说,并不仅仅是个玩偶,他是个重貌的人,可在她还那么丑的时候,已经爱上了她,在她抱着烟翠,那个丫头是叫烟翠吧?在她诓了他,携着烟翠毅然赴死,彻底离开他,他的心瞬间缺了个口,最初只是轻微的痛,而今,却是持续不断的阵痛,他没有娶姒黛,因她亲口告诉他,奴儿当真有了他的骨肉,不是随便说说,他看着她得意洋洋的笑容,真觉得碍眼,竟冲动的对她抬起画戟,因狐丘及时赶到,才让姒黛逃过一劫。
这些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