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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知道某个别扭的佳人是在装!
装也不装像样一点,还叫他兰倾阕……这不是故意告诉他,她在装冷漠么?
也不知道十余载过去了,她是不是还如同小时候那般吃软不吃硬?
撒娇委屈之后的兰倾阕心中有些好奇她接下来的反应。
闻言,白凤歌星眸中果然闪过一丝担忧和悔色,但还是嘴硬地道:“谁让你那会儿害我伤心了?哼!活该你痛!”口中说着不留情面的话,但小手却轻轻地放在他左胸口。
这么温柔美好的人,这里为何会……
白凤歌星眸中盈满了心疼与担忧。
兰倾阕轻轻握住白凤歌放在他心口上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吻:“小乖,我没事了。”又怎会真的舍得她担心?
“兰倾阕,我原谅你自以为是地擅作主张瞒着我离开的事了,所以,你要感谢我!”白凤歌认真地看着那比之记忆深处的容颜,成熟了许多的俊脸,不讲理地道。
兰倾阕闻言,琥珀色的瞳眸中盈溢着淡淡的笑意,她还是这么蛮不讲理:“好。感谢小乖原谅我,我铭记小乖的大恩。”兰倾阕依着她道。
再蛮不讲理的要求,只要是她提出的,他都会依。
以前是这般,现在是这般,以后也会是这般……用尽此生来领教她的蛮不讲理,是他最深最深的愿望。
“呿!”白凤歌嫌恶地看着兰倾阕:“我要你用实际行动来感谢!”
“好。”兰倾阕将下巴轻轻地抵在她头顶:“小乖要我怎么感谢?”
“……乖乖地配合墨容的医治,很用力很用力地活下去!”这是她对他唯一的要求。
“……”兰倾阕轻轻吻着她的发丝:“小乖,你先答应我一件事,我就答应你,可好?”
“你说。”环住他腰肢的手臂不着痕迹地加大了些力道。
“如果,到最后我还是活不了,你不要伤心,要忘了我好好地和绯色墨容他们幸福下去。”
“没有这个如果。”白凤歌淡淡地打断兰倾阕的话,抬眸直直地看着他那琥珀色的璀璨瞳眸:“兰倾阕,你必须给我活下去!”
兰倾阕也定定地看着白凤歌的星眸:“小乖,答应我。”这是他第一次违逆她的话。
“兰倾阕!”白凤歌松开环在他腰上的手臂,伸手遮住他的眼眸:“你不想让我难过是不是?”
“是。”
“我爱绯色爱墨容是事实可是我也……爱你,虽然都是爱,但你们谁也不能取代谁,他们取代不了你你也取代不了他们。所以你必须给我好好地活下去!不让我难过的办法……只有这一个。”说完,白凤歌移开遮住他眼眸的手,定定地看着他:“我从来都不相信天意!我只知道人定胜天,所以……你愿意为了我,和那狗屁天意对抗么?”
“小乖……”兰倾阕轻声呢喃,她说,她爱他!
半晌之后,绽放出一个坚定的笑:“我愿意。”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呵呵……”白凤歌笑得璀璨,伸手捏住他的脸颊:“真乖。”
心脏病,放在现代,只要有钱就没什么可怕的。
这里是古代……可古代又能怎么样呢?她从来只知道用心努力便能成功,科学水平的制约也好社会发展的限制也罢,她一定要让他活下来!
她,失去不起的。
……
竹苑。
墨容低着头沉默,一双黑眸中却有着鲜少见到的兴奋之色在眸底跳跃。
“容,到底可不可行,你给个话啊。”白凤歌皱眉看着低着头的墨容。
今日一大早,她便来竹苑告诉墨容“心脏移植”的想法。
听了她的话之后,墨容大神医便自顾自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说可行,也没说不行……这样的沉默,最可怕!
别看她昨夜晚上那么信心满满地模样,但心中的害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不是神,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凡人。
面对自己心爱之人重病缠身,她岂能不怕岂能不忧?
只是,她知道她不能表现出来。
绯色在看着她,容在看着她,兰倾阕也在看着她……她如果忧心忡忡的话,那三个男人哪还能有好日子过?
所以,她要镇静自若,她要坚强,她要给兰倾阕力量,要让绯色和容安心……她,不能被打败!
“歌儿,虽然从未在医书上见过这个法子,但是从理论上来说是可行的!”墨容抬起头,眸中的兴奋之色尚未褪去。
这一生,他最感兴趣的无外乎歌儿和医术,所以,歌儿给出的这个思路怎能不让他眼前一亮!
闻言,白凤歌暗松了一口气。
“丫头,墨容,吃饭了。”绯色慵懒的嗓音自屋内响起。
“哦,来了!”白凤歌答道,然后将手伸向墨容:“容,我们走。”
墨容眸底浮现出些许笑意,握住她的柔荑,起身。
两人手拉手向屋内而去。
绯色凤眸瞥过两人紧握的手,耸耸肩,坐到桌前,目光炽热地看着白凤歌。
其意思不言而喻,是让某人过去坐他身旁。
白凤歌视若无睹,握着墨容的手,挑了一个距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挑衅地瞥向绯色。
姐看不懂眼色,谢谢。
绯色凤眸一眯,旋即面露无奈之色,懒洋洋地起身,坐到白凤歌身旁,身子如同没有骨头一般,向白凤歌倾斜,靠在她身上。
白凤歌星眸含笑,淡淡地瞥了一眼那邪魅的俊脸,然后将视线放到桌上:“兰倾阕呢?”
“来了来了。”她话音刚落,兰倾阕的嗓音便自她身后响起。
转过头,便见兰倾阕捧着一只碗,轻笑着走来。
看着还冒着袅袅热气的瓷碗,白凤歌皱眉:“你入厨了?”
“呵呵,我没事。”兰倾阕轻笑出声,将手中的瓷碗放到白凤歌身前,在白凤歌耳畔轻声道:“他们没有。”
“呿,稀罕?”绯色瞥了一眼白凤歌身前瓷碗内的肉粥,面露不屑。
看来这个“第一人”是想要挑衅了!
墨容很淡然地低头吃着自己碗中的米粥。
他不喜欢吃肉!就喜欢吃素!
白凤歌星眸含笑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绯色和墨容,起身,将兰倾阕安置在她的椅子上。
在三位美男不解的视线之下,白凤歌悠然自得地坐到兰倾阕腿上:“这样坐着舒服多了。”说着,转头看向兰倾阕:“兰倾阕,喂我。”此话说得女王范儿十足。
“丫头,我这儿更软。”绯色略带沙哑的嗓音响起。
“我比较会喂食。”墨容清冷地道。
白凤歌装作没听见,睨着兰倾阕:“粥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嗯。”
在绯色和墨容不善的目光中,兰倾阕十分自在地执起汤匙,一口一口将肉粥喂进白凤歌口中。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最想做的一件事。
为她做饭,喂她吃饭……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
加之,某两人的目光让他心情很好。
人生中,最快活的莫过于这样了。
兰倾阕心中叹息。
白凤歌一面吃着兰倾阕喂过来的肉粥,一面将三人的表情收于眼底。
很好!
没有一个善茬!
原本还在担心兰倾阕会被拆成零件,不过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
三个从来都将自己的腹黑掩饰得很好的美男丝毫不知道,他们在某人面前已经无处遁形了!
所以,注定了他们日后会常期被打压。
……
白凤歌黑着俏脸站在天下第一庄大门的围墙之上。
看着眼下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星眸中蕴积着暴风雨。
三千人啊!三千张嘴啊!
公仪瑾瑜有些忐忑地看着白凤歌,像做错了事等着家长训话的孩童一般。
半晌,白凤歌转身对身旁比她脸色还要黑的人道:“商管家,你把他们安置一下。”说完,淡淡地看着公仪瑾瑜:“瑾瑜,你跟我来。”
“哦。”公仪瑾瑜唯唯诺诺地道,然后跟上。
庄主府内,白凤歌双手叉腰,虎视眈眈地盯着公仪瑾瑜:“你要气死我啊?!”
“庄主……”
“你知不知道现在庄内的银两用来养你们罂粟营和白虎营就已经很吃力了,现在你还敢给我把那些马贼往庄内带?!”
“……”闻言,公仪瑾瑜小心翼翼地看着白凤歌,面露愧色。
是啊,他知道。
白虎营的花销他不清楚,但是罂粟营的花销他清楚得很!
罂粟营置办武器和装备的银两不用说,光是平日的花销,都是他亲自去商总管那处支取的。
虽然每次商总管都一脸肉疼,但迫于庄主的指示,还是忍着泪将银票一把一把地交给他。
罂粟营一大帮子人,每日要花多少银两,他再清楚不过了,再加上白虎营……
饶是天下第一庄的家底儿再怎么雄厚,也经不起这般折腾。
“唉!”白凤歌手扶着额头,寻了一张椅子坐下,看着公仪瑾瑜:“瑾瑜啊,罂粟营要好好地向白虎营学习学习才是。”
嗯,她之前讲的都不是重点,接下来的才是重点。
“庄主请指示。”公仪瑾瑜弱弱道。
“唔,那个,白虎营在乌落山那会儿的表现,你可还记得?”
“……嗯。”公仪瑾瑜点点头。
白虎营那会儿穷凶极恶地收刮鸡毛蒜皮的模样,现在还让那帮乌落山的兄弟们咋舌不已。
“记得便好。”白凤歌点点头,双目放光地看着公仪瑾瑜:“罂粟营在匈国占了多少马贼窝?”
“一百有余。”公仪瑾瑜修眉蹙起,庄主的意思,他貌似有些了解了。
“那,可有检查检查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白凤歌很委婉地道。
“……”公仪瑾瑜皱眉沉思,片刻之后,抬眸,一双眼眸晶晶亮:“庄主,瑾瑜明白了!”
“呵呵。”白凤歌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明白就好,就怕他不明白!
“……”被白凤歌夸奖,公仪瑾瑜面露腼腆:“庄主,此次瑾瑜回来,除了要将俘虏带回来之外,还要请庄主指示,我们是不是开始占领城池?”
光占山头是不可能打下偌大的江山的。
闻言,白凤歌垂眸思忖片刻,抬眸:“也对,现在也该是时候了,不过占领城池便意味着要和匈国朝廷正面对抗,罂粟营……”
“庄主不必担忧此事。”公仪瑾瑜缓缓道来:
“这几月来,罂粟营已经发展到万余人,瑾瑜此番带回来的俘虏都是瑾瑜训练了一番的,他们已经有了群体作战的基本能力,虽然还比不了罂粟营的精锐和白虎营,但实力和匈国朝廷的部队相差无几,如若老师再悉心调教一阵子,相信保天下第一庄无忧。”
这次带回来的,都是他亲自在战俘中挑选的比较有天赋的。
而且他多次留心观察过匈国朝廷军队的作战水平,几经比较之下,没有太大的差距他才带回来的。
“……”闻言,白凤歌深深地看着公仪瑾瑜,片刻:“瑾瑜,你很细心,谢谢。”他的用意,她此刻明白了。
天下第一庄以往是由炫白带领白虎营守卫的,可现在白虎营到了凤凰城,而罂粟营也远赴匈国,天下第一庄剩下的兵力极弱,现在的天下第一庄几乎完全靠着那一帮子武林高手在戍守。
武林高手武功虽高,但团队作战的能力远不如军队!
几十人或者上百人的小规模械斗武林高手胜势强劲,可一旦发生成千人或是上万人的大规模战争,武林高手便无疑是虎落平阳龙游浅滩,根本压不住局面!
所以他才会将这些已经具有军队素养的人带回来!
没想到,他倒是看得如此透彻。
看向那张还带着青涩的容颜,白凤歌第一次感觉他是一个男人而非男孩。
“庄主。”公仪瑾瑜迎着白凤歌的视线:“是你让瑾瑜找到了真正的兴趣,知遇之恩瑾瑜没齿难忘,所以还请庄主莫要对瑾瑜道谢。”
他有生以来,除了她,几乎没有什么上心的人或事,为了靠近她所以他想再进天下第一庄。
之前当屠夫只不过是因为他学武的天赋不佳,靠武艺再进天下第一庄实在是不现实。
所以,他才选择了剑走偏锋,凭着当一身让人咋舌的杀猪本事又一次进了天下第一庄。
原本以为他会就那么安安静静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背影,拿着屠刀过完一生,可她却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机遇,让他找到了自己真正喜欢做的事!
他很喜欢当将领!
每当看着自己指挥着兄弟们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