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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全明白了,这黑萝卜明摆着是在耍赖,气得火冒三丈。但考虑到还在人家的地盘,弄不好小命都保不住,只好强压怒火,低三下四地赔礼道歉,并答应将机器调试好,剩下的70%余款也不要了,对方这才满意地带着小刘去调机。”
猴子一听大惊:
“**,这还是你风格啊?大板砖招呼孙子们啊……”
“蛋!你见过沙漠有砖头吗。我听说穆斯林打架很猛,抓着人,像杀羊一样往死里捅啊!再说人家还有呢,”老头哥插嘴道。
黑子哈哈一笑:
“猴子你咋还那样,你以为是学校里打架呢啊,上学真上傻了,荒郊沙漠的。人家弄死我们,都见不到尸体。做生意不能像咱以前打架,要动脑子,你想啊,奇QīsuU。сom书你黑哥哪能甘心就这样任人摆布了,于是在调试的时候,趁对方不注意。偷偷地将主控器内地主板全他妈拿了下来。装进工具箱。嘿嘿,那帮傻子也没怀疑。自以为捡了个大便宜,屁巅屁巅地把我们送去了机场。在走下飞机地那一刻,哥们感觉祖国原来真他妈美啊,顿时心里乐开了花。”
“材料费都赔进去了还乐开花呢?”大象问道
“大象!你他妈就跟沙漠那帮胡子一样傻,没了主板,就等于人没了心脏,你说人没了心脏还能活吗?傻蛋!我拿走了主板,叫他们拿27万美金买一堆废铁作摆设,还大费周折地支付了所有运费和保险费用。嘿嘿,回头他们肯定哭着喊着把钱给我送过来。没过几天,张振那小子电话打来了,拽得跟个蛤蟆似的,说是不把东西给发过去就把我告上开罗法庭。哥们气地当下就给那比骂了,接下来地几个月,一直在忙这档子鸟事,光证据就收集了一箩筐,一切准备就绪,就等上庭了,没想到临开庭的前几天,那黑萝卜却突然间撤诉了,并发来传真,要求私下解决这事。”
“那萝卜突然间良心发现呢?”老头哥总是比别人少根筋,脱口问道。
“你丫傻的,有利的证据都在我这,他黑萝卜真打官司的话,不仅拿不回主板,还得再往律师楼送一大笔诉讼费,你当那黑萝卜真吃素呢?”
“就是,你丫甭把每个人都想得跟你一样傻。好好听咱黑哥讲故事,别多嘴。”猴子一手搂着沫沫一手指着老头哥打趣。
“没几天,黑萝卜带着张振来了中国,我一见这俩就一肚子气,懒得亲自出马,派下面一接待人员安排他们住进了廊坊一个村招待所,半夜那黑萝卜睡得正香,忽然感觉脸上有东西在爬动,顺手抹了一把,打开灯一看,大吼大叫着从床上跳起。哈哈哈哈!原来是地上、被子上、枕头上几只蜘蛛爬得正欢,这黑萝卜哪还敢睡觉,瞪着眼在宾馆坐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拉着张振自己找宾馆住去了。”
“你丫也忒狠了,这样对一老人家,哥们鄙视你。”猴子揶揄。
“鄙你大爷,这老头还好是遇上我,要真换了是你的话…。估计一下飞机就被你板砖拍进医院去了!”
“接下来怎么了?”我问道。
“还能怎么着,萝卜在我办公室呆了三天,经历好多次协商,双方争执不下,那黑萝卜要求只付货款地80%,而我坚持要收全款,争到最后,两人在会议室里开骂,反正双方都听不懂,鸡跟鸭对骂,张振在一旁看着,也不翻译,倒是过足了猴子戏瘾。不过最终那黑萝卜还是拗不过我,叫人把剩下汇了过来,抱着主板灰溜溜回了埃及。”
“**!黑哥,你这不是还赔吗”大象提醒到。
“谢谢提醒啊!其实我给他报价已经是高的了,比真实的原价还多呢…。。”
说完黑子扔掉烟头,倒吸一口气,陷入沉思……
第三十章 送别
生活似乎并不轻松,商场处处杀机四伏!活着或是被取代?
尔虞我诈!
填满了沧桑、心智更加坚实。黑子双眼暮然地看着房顶,灰扑扑地布满尘埃。辍学那时的冲动已如手指间烟头上鬼舞的青烟。无法拿捏。
过早读懂人事的他,嫉妒羡慕身边懵懵懂懂地哥们。同时也明白,柔软的席梦思、花花世界,大家都憧憬的东西,是一个掘开的空墓。
阴暗潮湿的墓里蠕动着蜘蛛、蜈蚣,平放着一口半开的棺材。斜拉开的棺材盖幽黑肃穆地极寒从里面袭出。
嘎嘎嘎。一个干瘪煞白的手从棺盖缝隙探出,一遍遍的召唤着走在纸醉金迷世界里的人。
既然醒悟还能回去吗?
不能。
只有这里的一切使黑子觉得久违的安谧。他假寐着,心中无限踏实地享受着一分一秒。
安谧。
同床异梦!
在黑子嫉妒我们地同时。大家对黑子更是崇拜、羡慕。蠢蠢欲动地心态激发着身体地各个细胞。忐忑不安。迫切地想摆脱窘境。弱势地学生身份。使我们都觉得羞赧。
黑子能做到地。我们或许也能。
我们能吗?这个夜。一群陷入沉思地人。沉闷!沉闷!
此后那个细雨朦胧地早上。小柳要去黄山写生了。
淅淅沥沥地细雨给所有地画面都笼罩了一层柔光。
雨中地秦皇岛更美了!小柳悄悄地收拾行装。我则闭眼合目假装不知。
外面簌簌雨声,没完没了。
凄然。
前一晚,我和小柳推心置腹地谈话。我说,我想去送她。被一口回绝。
兴许是她认为,接受不了短暂相聚后的别离吧。任何人在异地都会为熟人的相遇倍感惬意。哪怕这个人在平时并没多大的好感。
到底我们都是普通人。并且还是一对恋爱中地普通人。我很可以很轻松融洽地,在一起呆着什么也不做也未尝不可。但却忍受不了短暂欢愉的另一个别离。
那晚,小柳地种种豪迈。坚强。令我胸臆悲凉。我们都是在强作大众化地“无所谓”。避重就轻的谈了会这儿黄山之行。
整夜我们紧紧地相互拥抱。
这时,她就要走了。我的心也被浓浓的思念情思填满。
“咚”。门关上了。我一下子弹身而起。空漠地望着那扇门,听着隐约从门的另一头传来的,胶鞋底摩擦地面的声响。
我迅速地穿上衣裤,趿着拖鞋跑到门处,伸手握着锁头却一下发蒙!
我能忍受别离地场景吗?
不得而知。
我垂头丧气地走到窗边,撩起一角窗幕帘,向窗外看去。
湿漉漉的文耀里小路上。形影单一地交错着几把各色的雨伞。
小柳呢?怎么会唯独不见她的身影。我张望着极目而眺。心急躁到了沸点!
“小柳!”我叫了一声,迅速的穿上鞋子,追出门去。
小道上的,石板缝隙处雨水淙淙,除了在窗外,看到地几个孤单的行人。却怎么也不见小柳。她似乎已凭空消失。
在转瞬间。
我大步冲出屋檐,站在小道中央,颓废到了极点!稀疏的小雨在外衣上留下斑斑点点。
小柳走了。如画的雨景也恍若黯然失色。留下的意义似乎也不再重要。我双手抓着头曲蹲在地,脑中一遍遍拼命地回忆,这些日子的快乐时光。
惊喜…………愉快地相处…………别离。
滴答,几步外的一个洼雨水涟漪阵阵。我抬起头,一双蓝色的帆布鞋踏着涟漪,带起串串水珠。向我走来。
我寻着鞋子上望,小柳恬静宛然一笑。
我毫不迟疑地箭步上去给了她一个拥抱。飒飒风雨中我们深情紧紧贴在了一起。
之后。我们一言不发默契地携手踱到车站。
艺术4个班早早来到火车站。随行的还有系主任和4个导员。他们瞩目着我们。一直到我和小柳走到跟前。
“快点地吧!快误点了。”一个导员边说,边向我投来邪恶地目光。
小柳抹了下我头上的雨珠,微笑着说:
“回去吧,看你都被雨淋成湿猪了。回去马上换身干衣服听到了吗?我会好好爱惜自己的。向你保证!”
我勾着小柳的手。两双湿漉漉的手。站在雨中……
“或许,认识到现在,我从来没说过上得了场面的话。但是现在我想说,在所有地雨中,淋湿我的那一滴,才是真的雨。而这一滴雨便只有你。我爱你……”
那一刻,我们什么也不顾及了,雨水惨杂着泪水,我们再次拥抱,深情地接吻。身边的人模糊了,火车站模糊了。这个雨天模糊了……
小柳走后的日子。依旧阴雨连绵,我做什么都没劲。特别不想画画,因为拿起笔,小柳的影子就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在一个所有人都出去玩我留下的又一个喟叹的夜里。我独自躺在炕上怅惘。门开了,黑子闪身进来。由于屋里没开灯,他用火机照着走到炕边。
“你怎么不去玩呢?”我问他。
“挪挪……”黑子脱了鞋,挤上抗来。双手枕着头,盯着炕尾。良久,他掏出烟递给我,我摆手说:
“不想抽。”
黑子自己点上一支,吸了几口,不缓不急地说。
“心烦是吧?”
“嗯。”
“好事情。”
“这心头烦还是好事?”我一骨碌坐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黑子,认真地对他说:
“哥们第一次这样想小柳啊。妈的……这是真地!”
“躺下,躺下说。”黑暗中黑子挥手示意。“别激动。”
我躺下侧看着黑子。他深深吸了口烟,咳嗽了一下。缓缓地问我:
“你心痛是吧?”
“有点,平时在一起没啥大感觉。如今她这一走,哥们还真不好受。”
“你会心痛,证明你还能随心喜怒哀乐。过些日子便会好了。知道我喜欢地女人走了后我是什么样吗?”
我摇摇头。
“没一点感觉。就像压根儿没这个人一样。她走了随后我就记不起这个人了。”
“不可能。除非你打心眼里没爱过这个女的。”
“我打心眼里喜欢她。但是却记不住。因为比起爱得死去活来地,有一样东西更吸引我。那就是生存。要活下去,而且要活出个人样来。因而我要将所有的的喜怒哀乐这些情感通通隐藏起来。做到波澜不惊。”
“这不是挺好吗?出去混不就要笑里藏刀吗?”
“没错。作为商人,这是起码应该具备的。但作为一个活脱脱地人,却是残忍的。愤怒不能愤怒。笑不能开怀,久而久之,就会慢慢淡忘这些表情。不能感觉快乐,也不会伤感。只是追着一连串数字。金钱到达到一定的数量,便就一串数字。这时,却无法脱身。”
“为什么啊?有钱了还不能想干嘛干嘛?”
“并不是你想象那么简单。每一个人都处在一个系统里面。唔。这就好比你在学校,学校就是一个系统。而我在的公司则也是一个系统。我们的系统之上又有一个大系统,大系统外还有大系统,一直大!相反每个系统下又有许多小系统,比我们在的系统还小的系统。象你们学校食堂一类的。正是有了这些一环扣一环地连带关系。个人就不再是个人,口袋里的钱也没有百分百的支配权。有很多这样那样的机构都虎视眈眈地监督着你,限制着你的一举一动。这个时候你就到进退两难的地步。一方面要应付政府,一方面又要提心吊胆担心被人讹诈。真以为是拍电视想干吗干嘛。天真……”
黑子将烟捻灭在墙头。良久继续说:
“你能感觉到伤心、难过是好事。我现在剩下地也只有麻木了。活着就跟行尸走肉一样。可却又不愿意丢开,做一个普通人。毕竟爬到今天也不容易。”
“这么说你还挺惨的!”
“废话。惨得过他妈你啊?一张寡妇脸。”
黑子的一番话说得晦涩。我理解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至今我仍不明白。虽然他没有提及让我不要再想小柳,但是我认为应该快乐点趁还能快乐的时候。
不久后,黑子接到一个北京的电话,可能有什么急事,大中午叫上我们匆匆地在馆子里吃一顿送行饭。往日大家有说有笑,近日却特别安静。满满一桌子菜谁也没动筷。
黑子站起来。高高举起酒杯:
“哥几个,本想和大家再happy几天,这感觉太舒服了,但他妈的埃及那个罗卜又来电话了,我要回北京了……”说完拿起酒杯一饮而进。
大家纷纷清了杯中酒,猴子一声高叫:
“黑哥,那么着急走干毛啊?咱不是还没有一起去学校海边看日出呢吗?”
黑子一挥手:
“别他妈提日出的事,我回来一周,天天拉你们去看看日出。你们没一个人响应的。到走还给我留个遗憾。算了,下次吧为了咱兄弟下次见面。再走一个……”
大家喝完这第二杯后,都觉的很不好意思。其实我们都明白,黑子并不是喜欢起早,而是他内心深处终究忘记不了海边地4年大学。
黑子纵然恋恋不舍我们这帮子哥们,却不得不走。就象他说地,处在两难的境地,很多事身不由己!
我们没什么能送黑子的,忽然猴子提议:
“咱就十八里相送吧。黑哥你把你奥迪开到5迈左右,哥们几个在后面跟着你跑……”
黑子一听大笑:
“我操!知道的他妈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