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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也和楚问天扬鞭策马,绝尘而去。
弄得亘庄主听了,不由微瞪了一眼亘云庭,那意思是说,没出息的兔崽子,想我白头人送黑头人吗?就不要你妹和我了?
亘云庭懂得那个眼神,瞧了他一眼,也只好耷拉着脑袋,随贴身丫鬟悻悻而去。
“哎呀,瞧把你弄的灰头满脸的,快,回去好好泡个热水澡,咱都给你炖好了燕窝人参汤,边喝边泡,特来劲儿。”那边,月娘若无其事地照样热情洋溢地接待唐槿云,如手捧明珠一般呵护着她,就连自己的女儿也受不到这个宠份,不知道她不能生的旁人,还以为是她的亲生女儿呢。
“呵呵,照我说,这身黑衣裳也该时候换了。”亘庄主一转身,也马上换上了一副乐呵呵的笑脸。
人家说,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他们的脸皮还真厚,明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唐槿云替他们的真女儿上京,还在她面前唱作俱佳,要是在现代,他们也有封影帝影后的份了。
一行人回到了庄上,在厅上没发现亘云庭的踪影,估计也先回后苑去了;唐槿云重踏回真小姐的闺房,一切家具景物依旧,中间的浴桶里还像刚出去转了个圈似的,冒着热腾腾的蒸气,只可惜,人的心情已经不如往昔;小玉小音她们见了她,却还是一如既往地热情伺候她,对她嘘寒问暖,有别于月娘的别有用心,是出自她们的一片真心意。
这让她在路上被亘哥哥不瞅不睬、流干了血也碎裂了的心,重新愈合了起来。这一次,她不需要再在她们的面前掩盖那满是伤痕的身体,便让她们在一旁伺候着,喝着她们端来的参汤,泡着舒服的热水浴,享受着她们的按摩,心中却难是难免牵挂着亘哥哥此时此刻的心情。
到现在为止,她还是不太理解亘云庭口中的名节,虽然教官有说过,特工投降就等于死亡;但她觉得即使投降了,也没有感觉什么可耻的——因为,在现代人的都市生活中,每人每天都拿着自己的尊严和出卖灵魂去富人面前换钱生活,就连富人自己,也自称是奴仆一名。能像亘云庭操着杀身成仁活着的人不多。
喝完参汤,她也舒服得昏昏欲睡,出了浴后,她依然固执地要穿上那件黑皮紧身衣才肯上床安睡,但这一晚,她不再用侦察扫描仪看门口了。因为,全城的高手都在飞红雪那边了。听说,飞红雪大军来了这七八天,城里的小偷盗贼也几乎绝了迹。
在床上,她虽然仍然思潮起伏,心绪不宁,难以入睡,但最终也敌不过一路狂颠而来的困乏,转瞬便酣然入睡,直至小玉前来把她轻轻摇醒。
“小姐,小姐,时辰到了,要起来梳妆了。”
她这才半梦半醒地由着他们扶到梳妆台前,继续由小音操刀,把她的秀发盘成一个飞仙髻,华盛加冕,尊贵如后;淡妆素描,黛眉倩目,转眼低颦之间,顾盼生辉,再配上一套飞红雪叫人端来的一套大红大紫的锦绣宫裙,阔大的裙摆及龙凤呈祥的金线绣边,翩翩然又是一个绝色柔美的古代美人,戴上从背囊里掏出来的玉佩手镯,叮当玉响,尤显富贵。
站起来,把那些剩下来,一时戴不上的戒指、玉斑指,玛瑙和项链等财物,一一转身分给了她们四个。
“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小玉惊喜地问。
“此番一别,我已经不是你们的小姐了,其实我也根本不是小姐,你们都知道的。”唐槿云环顾了一下这间古色古香的闺房,不由得苦笑了一声,想想当初,她刚来这里的时候,对它就像住宾馆般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毫无感觉;如今她倒想一辈子住在这样的房间,也就此生无憾了;恍惚间,还希望它能够会缩小,把她裹着不让走。
第64章 又有余震
“这些珠宝就当是赏给你们的吧,感谢你们这些天来,一直把我当真小姐般伺候着,我其实……”
“不,我们没有把你当作外人。”小玉接过了玛瑙,连忙截言地说。
“倒是你,把咱们都当姐妹了。”小音收下了项链也哽咽著强颜一笑。
杜大娘双手接下了玉斑指,也笑说:“你真的是我们的小姐。”
勤快的小棠收到了戒指,也凝哽地的一抹眼泪,“你比真的小姐容易伺候呢。”
唐槿云转眼她们那些真挚的脸容,都是穷苦人家出来的孩子,她理解她们的困苦,她们又何尝不坦诚相对?
“你们……”她忍不住也哽咽着,一把上前和他们一起抱头痛哭了起来。十多年特工以来,曾经一起训练的战友,死的死,失踪的失踪,转眼不到几年,再也没有了任何人的消息,一直以来,她总是在一个人孤身执行任务,从来也不敢相信那些自称为新同伴的同伴;在这里,她认识了她们,便一见如故,互坦心迹,姐妹般地相处了几天,却像已经相识了数百年。
而她们四人的心迹也确实如她们所说,不仅没有在唐槿云的身上受过气,还因此受到她的保护;这世上,会保护下人的小姐,还有多少?
半晌,她们才拭去眼角里的泪渍,相互搀扶着,来到了庄门。庄外,天色已经破晓,灰白料峭,秀女的马车大军早已横亘在街上,前后一望无尽,不见头尾,车旁均有几个捕快骑着马护卫着;有些马车前,已经有其他人在和自家的秀女泣泪送别,全街不下数百人,哭哭啼啼的气氛让这千古一别的场合更是弥漫着沉郁的迷雾。
飞红雪和白昭南他们和亘庄主月娘早已站在庄前,等候着她的出现。
陡地看见她满头秀发飞仙,一袭嫣红锦袍裹着,隐隐可以看见里面的鲜艳宫裙,手执着一根大白翎羽,走起路来,一步一轻颤,翩然灵动,俏皮可爱得慑人心魄;尤其那梨花带泪的双眸顾盼之下,更是水灵灵的楚楚动人,灵气凌然。
看得飞红雪、白昭南他们不由得惊讶地互视了一眼:眼前这般美艳绝伦而贤惠娴淑的女子,怎么看也是一个细皮嫩肉、娇滴滴的富家小姐,怎么会是崖边绿地上那黑亮灵动的野猫少女吗?
“哎呀,出来了,出来了……”月娘一看见她,像蜜蜂看见花粉一般,喜滋滋地迎了上来,就像她嫁女一般的欢喜。
“韵儿呀,快上车吧,去到皇宫,要争取表现,早日让皇上选上了,那咱们亘家就有福了。”说着,背对着飞红雪,朝她使了一个眼色。
唐槿云说不上讨厌这个月娘,虽然她身上仍然免不了那种风尘的圆滑世故,但是,她有她的算计,又有她的良心底线,给人亦正亦邪的感觉;她懂这个眼神的意思,那也就是让她如果不喜欢的话,就找机会逃吧,凭着她惊人的武功。
那边,亘庄主也呵呵地笑看着她,那眼神全然没有一种欺骗的感觉,却多了几分慈父送女的欣喜;唐槿云不期然想起刚来的第一顿晚膳,他那慈父般的热情,一点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忽然间,她感觉这里就真的像是她的家,真的把他们当成了她慈祥的双亲。不管怎么样,自己算是已经完全被他们一家人征服了,稀里糊涂地代替着那个假山岩里的真小姐上京做秀女去了。
“我真名叫唐槿云。”她忽然觉得在这个分别的时刻,有必要向他们坦诚说出自己的真名。
“呃……啊……”月娘听了,脸色数变,不由得瞟了身后的亘庄主一眼。亘庄主的笑容也顿时僵在了空气中。
“唐……唐槿云呀?”月娘的脸顿时苦得拉了下来。
“怎么了?”
“没事,没事,上车吧。”亘庄主连声地笑说着,依然慈祥地朝她挥手。
唐槿云意料不到,自己的真名会带给她们怎么样的困惑,她半信半疑地走到车旁,正准备登上马车,可就在这时,后面忽然熙熙攘攘起来,她蓦然回首,心中不由惊喜交集。
亘云庭依然一袭宝蓝锦袍,换上了烟蓝方巾,飘飘然仍然潇洒俊逸的样子,只可惜,脸容憔悴,眼神空洞,脚步蹒跚地走来,一样需要丫鬟的搀扶,仿佛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
唐槿云看在眼中,痛彻心扉。
她转身走到他的跟前,脑海里想着劝他保重身体,好好读书,孝敬父母,守护妹妹等说话,却在抬眼看见那坚毅而冷然的眼神后,一下子便烟消云散,无言以对。
两人相对无语半晌,后面飞红雪开始催促。
她才幽幽地说:“我走了。”
然后,顿了一顿,期望亘云庭会给她一些反应,但他仍然伫立在清风中,方巾飘逸,却神情冷漠地盯着她,半晌也没有说话。
无奈之下,她转过身去,再次向那马车走近,此时才发现双腿有如灌了铅,每迈一步都仿若千钧,沉重异常。
“曾是隆城惊世妹,此番亦要与虎对,强权之下无宁日,不为瓦全为玉碎!”忽然,后面传来亘哥哥喟然长叹,随即悲壮地随风一吟,声震鼓膜,直透良心。
她也不由浑身一颤,顿时停住了脚步。惊世妹是指她吗?与虎对是指伴君如伴虎吗?强权之下无宁日,是指豪门禁宫深似海,尔虞我诈多如烟吗?
不为瓦全为玉碎!念到这里,唐槿云也不由热血沸腾,是呀,人生在世不过数十年,何必要处处委屈自己?强逼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呢?尤其是做女人,明知不幸福的路,为什么还要走下去?不幸福的女人和猪狗有什么分别?
想到这里,她不由激动地一把拉过旁边的捕快,把他的手扣在背上,快速地从长靴中摸出柳叶军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架在他的脖子上,同时也架在了大家的脖子上。
大家的脖子也不由得一凉,震惊地盯着她,大家万料不到,她竟然会在这时候临阵变卦,横生枝节。
“这次,你们就当我是个劫匪吧,我要走了!”她悲愤地对飞红雪大吼一声,转而,又对亘云庭说:“哥哥,咱们江湖再见。”
她打算就此宁愿当一个流浪的特工,闯荡江湖的游侠,也比到皇宫当秀女,在亘哥哥的眼中永远当个怯懦的小妹强多了。
亘云庭冷盯着她,冷漠的眼神中燃起了一点火焰。
反而亘庄主和月娘他们,却急得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其他送行的人见这边突地出变,都不由惊诧地朝这边看来。
“要知道,你可是有誓在先,若有违誓,人神共戮!”飞红雪在马上也被吓得浑身打颤,这要是再让她一拖再拖下去,要是延时交上秀女,他们照样会人头不保。
“我呸,”唐槿云却不知什么时候连孙百恶粗俗的口吻也学来,毫无影响地耍赖说,“在回城的一路上,我可没有逃跑,你又没有说上京的一路上。”
飞红雪原本就想拿着他早就处心积虑让唐槿云发下的誓言来制约她,不料她反而跟他咬文嚼字起来,一并推翻了誓言,赢去了他最后的筹码。
就在这一瞬间,后面的捕快也涌了上来,围而不攻;大街的各店铺窗户大开,数百名弓箭手纷纷拉弓搭箭,直指着她,却不敢擅自妄动。
唐槿云就知道,飞红雪他们断不会这么简单,只是出动了数百名捕快护车,所以,她才在第一时间选择了挟持人质,要是那些弓箭手真的射过来,那么她手里的捕快就是最好的挡箭牌。
“都给我让开!”她挟持着人质,开始朝城外退去,飞红雪他们马上施展轻功,飞临她的身后,她马上回身一转,把人质对着他们。
“你要是敢动手,你的手下那么多,我有的是挡箭牌。”她傲然地对飞红雪一喝,飞红雪顿时阴下了脸色。
他见识过她的神通,那真的不是一个奇招百出可以形容,但是,她总是算无遗策,胜券在握,如果她真的决心要走,他们一定拦她不住。
陡地,他“呛”然拨剑出鞘,激起清风料峭更甚,其他捕快也跟着纷纷亮出武器,屏息以待,如临大敌,其他人噤若寒蝉,大街上一时静谥得可以听得见远处老人的咳嗽。
突然,情势逆转,飞红雪竟然一把铁剑横亘在自己的脖子上!万般无奈地朗声哀求她:“皇上有旨,三千秀女,一个也不能少,否则斩立决!你的名字已经在名册上,你要是不去,那还不等于逼我们这群人全部死在你的面前?”
一番说话,说得铿锵恸人,让其他捕快也身同感受,一时间,全街数百名捕快,也都悲壮地把手上的刀剑学着飞红雪,改为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脸如死灰。
飞红雪说了句大实话,要是唐槿云再次逃跑,就等于少了一个名册上的秀女,上京验收,一旦被发现货不对版的话,全部捕快马夫都得一一处斩,没有例外;所以,与其到最后受辱而死,还不如当场自刎好了。
其他人看了,又是一惊,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状况,捕快竟然以死要挟罪犯了?
第65章 祸及全城
然而,白昭南他们如非被唐槿云逼到了绝路,无路可退,谁人又肯轻易自刎?看来,这护送秀女一职,真的来不得有半点马虎。
唐槿云和亘云庭双眸也不由得一愣,他们也没有预料事情会突然变得这样严峻;此时,只要唐槿云一个转身,大街上恐怕就要滚满了数百颗人头,一时间,就可以杀了数百个捕快,这在世界特工史上恐怕也是一个奇迹。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