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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鹿马上笑靥如花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终是忍隐着,万般无奈。
“皇上,怎么样,再不突破,就来不及了!”这时候,国师也从后面赶了上来,遇着白昭南他们并排着堵住了去路,个个都摩拳擦掌地望着他,准备为他英勇地浴血奋战。
蒙面人盯着唐槿云那淡雅若兰的笑意,转瞬间被自己双眸的血色抹煞了,陡地一咬牙,“杀!”字顿时迸发而出,破云开雾。
唐槿云的笑意顿时一敛,这蒙面人在最后紧要关头,还是放弃了兵不血刃的宗旨,决意用杀戮来冲开一条血路。唉,这世间上,难道真的只有杀,才可以止杀吗?
当下那些高手听见下令,马上力喝一声,放开手脚来,纷纷拨剑出鞘,便要跟白昭南他们酣战起来;白昭南也正要发招。
“放他们走!”陡地,一声凤鸣从山风中戛然传来,悦耳动听,响彻全场,让大家也不由得一下子愣在当场。却是唐槿云站在拒鹿马上,脸色泛霞,大声喝来。
转而,她脸朝蒙面人,诚恳地说:“我很敬佩你的宗义,只要你不伤着这些秀女,你可以从这里逃回去,重新再来过。”
蒙面人一众听了,不由得都怔在风中,半晌,才悟出唐槿云的苦心,却是不想生出诸多杀戮,免却血流成河。
当下无论捕快还是蒙面人手下都眼泪纵横、热泪横飞地收起了刚要出鞘厮杀的兵器。
那皇上也在此时朝她重重地一抱拳,长叹一声,“亘小姐的‘兵不血刃’才是最高明的兵不血刃呀!”
那个国师也不由得在马上朝她一揖,“此番胸襟果然不让须眉,老夫长见识了!”
唐槿云这才安下心来,微微地浅笑着,俨如一朵开在拒鹿马的碧桃花。
“走!”
蒙面人眼看后面那些官兵依然像洪水一般不顾一切地射杀过来,想要掩也掩不住,此时要是再强逞武斗之气,其实也只是困兽之斗,自己也必然讨不到什么好处;倒是唐槿云有先见之明,既放了他们,又保全了秀女,只是片言半语,便化干戈为玉帛,化腐朽为神奇。
此非胸襟宽阔者而不能为也。
此番一败,未能一死,他日他们确实可以卷土重来。只是,不要再让他们遇上唐槿云就是了。
白昭南等人也当下明白唐槿云的苦心,也吩咐那些捕快,让开一条通道给他们策马而走。
等他们走过之后,白昭南等人当下也抱剑对她说:“感谢亘小姐的出口相救,否则,二虎相斗,必有一伤!”
马楚二人也心悦诚服地抱拳揖道:“谢谢亘小姐救命之恩!”
其他捕快也自然地朝她抱拳一揖,感激之意油然而生。
唐槿云也不由仰望苍穹,展露出她下巴那完美光滑的弧度,在阳光底下闪出一道美丽的耀斑。她微微地轻吁了一口气,这一次,可是她第一次没有用炸药,用枪械就救下了一群人,原来,智慧就是这么简单,不被世事所迷,时刻清楚自己的目标就可以做到。
“我也感谢你们相信我。”她转而悠悠地一说。
这时候大家才清楚,这一路以来,也只有相信着她,相信着她相信的兵不血刃,才得以保全了性命,要是像往时一样,见刀便迎,见人便砍,哪里还轮到他们活生生地站在这里?
白昭南他们也破颜一笑。对眼前这位奇女子更是钦佩至极。
飞红雪从后面赶过来,脸色却是尴尬得很。对唐槿云忍了忍,可还是问:“为什么要放他们走?凭你们的身手,起码也能够抓到一两个吧。”
“要是你跟我侃谈,我一定会说可以抓完全部。”她忍不住地笑了笑。
“那,为什么?”飞红雪还是不懂地惊问。
唐槿云的笑意更浓,“不为什么,我瞎扯蛋而已。”
当下,大家都忍俊不禁地转过脸去。
“你……”飞红雪实在搞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一次不出手相助他,竟然让他当场出了几次糗,眼下还不正面回答他,心暗着可能还不太了解她,却把自己憋得又气又恼,还想着破口大骂。
这时候,那将军也赶了过来,却是一个勾鼻高梁的俊少年,他上前抱拳:“禀报神捕大人,请恕下官救人来迟。”
原来是一个小将军,这下子,飞红雪满腔的怒火终于有个发泄的地方了。
“将军从何而来?何以延迟?不懂军令如山,兵贵神速吗?那些秀女要是有什么损伤,谁负责……”
如此一直骂,骂到那个小将军头都快要触到地了。
大家都偷偷地笑着,白昭南他们连忙吩咐捕快们,催促那些马车往回赶。
唐槿云实在看不过眼,也只好一个兔起鹘落,跃到他们的面前,充当起和事佬,“算了,大家平安无事,也算这位小将军来得及时了,其中的谁对谁错,咱们还是先把秀女送上京师再论吧。”
那小将军的两眼顿时噙着莹莹泪光,朝她投来感激的一眼。
飞红雪回头顾看整列车队,这才意识到,全部的秀女,包括马车马夫及捕快在内,全部人马竟然毫发无伤。这才恍然大悟,理解了唐槿云得饶人处且饶人的苦心,不由得碰着她那莞尔一笑愧疚不已。
当下,等他们都重新上了马车,他便把她拉到一边去,对她歉疚说:“对不起,刚才我错怪你们了。”
唐槿云眨了眨眼,“拉我过来就为了说这个呀。”
“不止的,还有,”飞红雪嫩脸一红,轻吐了一口气,才小心翼翼地问,“刚才那个人开的那么好的条件,你为什么不跟他了?”
唐槿云听了,不由黛眉一皱,眼珠子一转,这才想到他这是在呷她的醋了,不由得俏皮一笑,“你以为跟你有关呀?”
第102章 论功行赏
飞红雪不由轻叹了一口气,红着脸地望向其他地方,否认着说,“不,只是随便问问。”
“那就跟你有关喽。”唐槿云便轻轻一笑地说。
“真的?”飞红雪的头不由得迅速转了回来,眼睛瞪得圆大地瞅着她。
“我也是随便说说的。”唐槿云忽而又淡淡地说。
“呃,”飞红雪的心情一下子一落千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愣是盯着她的脸,目光却总是再也挪不开。
唐槿云就直憋到内伤,最后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飞红雪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不由得急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耍我?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是多么的喜欢你吗?”
“那又怎么样?”唐槿云一歪脑袋,依然噙着笑容地道出藏在她心中多日的问题,“我快要是皇上的女人了,你还敢要么?”
“我,”飞红雪听了,不由大为激动,想要大声宣布的样子,可见远处瞅来不少奇异的目光,他还是忍了忍,一把轻挽起她的手,“你听我说……”
还能说什么呢?要是现在逃跑,恐怕还来得及。唐槿云见他的手突然伸来,便也一敛笑容,屏气凝神地准备往旁边的山林里双双逃去。
然而,好一会儿,飞红雪还是没有想动身的意思,他苦思了一会儿,便继续说:“呆会儿进宫以后,不要表现的太好,要低调一点。”
“为什么?”唐槿云想不到,他不是要带她走,反而教导她入宫如何表现,当下脸上泛起一丝不悦的神色。
飞红雪也没有察觉到她的不满,却以为她不明白为什么要低调,便解释说:“这样,皇上肯定不会看上你,会把你当一般宫女看待的。”
“为什么?”唐槿云再次问他,为什么不是带她走,而是让她继续待在宫里。
飞红雪看她仍然不明白,又不厌其烦地坦露,“你等我,等我再努力地建功立业,等到他问我要什么赏赐的时候,我就说要你,我想,皇上是不会在乎一个小小宫女,那时候,我不就能够光明正大地接你出宫了。”
这下子,唐槿云全明白了。原来他一直都有想法,想通过这么一个曲折的方法来爱她,想在他最为风光的时候来个双喜临门,由皇上赐婚,八面威风地迎娶她呀!
那时候的她会是多么的幸福呀!
浮想间,飞红雪已经一展红色披风,跃然蹬上了白马,俨然一个传说中的白马王子,在唐槿云的眼底里熠熠生辉。
这个人是多么的包容她呀,他竟然一点也不恼她一直没有出手,甚至也没有恼白昭南他们对他的讽刺,即使所有的尴尬他也一个人扛了。
默默地重返回车厢,因为秀女不方便换衣的原因,车厢里的还是那些捕快,外面马匹上的还是秀女。
由着唐将军的二千多官兵护送着,这队秀女车队才可以继续朝京城的方向而去。
当翻过盆城最后一道‘盆边’,眼前一座连绵几十里、广厦千万间的宏伟都城,赫然映入眼帘,那直耸天际的佛塔、黑实百仞的城墙,在斜阳下尤显得金碧辉煌、与日争辉,让她们不由得惊为天物,叹为观止。
车队迎着日落,缓缓地来到了京城西门,此时,另外一队秀女也缓缓地由正西方向赶来,飞红雪介绍,为首的是四大名捕之一的“西川名捕”刑枷,可是,唐槿云也没有看见他的影子;两队人马一前一后地进入了京城,随后的唐将军等护卫官兵则留在城外继续护卫。
穿过了高逾三四丈的城门,眼前宽阔的街道,豪华的庄院店铺,奢侈的雕梁画栋,让人感觉走进了一个大宫殿似的,眼花缭乱,目不暇及,这里确实比隆城不知繁华多少倍。
可是,一路上却见不到什么行人,听飞红雪说,这街道一早就被肃清回避,让她们秀女进城了。
忽然,飞红雪又下令所有的秀女下马,捕快下车,分站到街道的两边去。
唐槿云他们下了车,这才看见,就在这街道的两旁,早有长长的队伍从前面遥远的城门排了出来,而她们这一队和西川那一队算是最后面的,听飞红雪说,八路秀女全部到齐的话,恐怕也有四千多,那四千多人排成一列,该有多长呀。
下了车后,那些豪华马车也由人教马夫转到另外的地方去。而他们则是捕快的排回捕快的一边,秀女的站到秀女的那边,当下一对一地对站着,一个也没有落下。可是一站之下,总觉得有点调换了的感觉,而唐槿云一身宫装站到全副捕快装的队列中,更是让其他队的捕快秀女愣了半天也明白不过来。
陡地前面小城门中开,一队人马缓缓走出,中间一辆开篷宝座的大马车上,赫然坐着一位蟒蛇锦袍,乌纱亮翅的人,板着一张黑脸,巍巍然有如张飞钟馗,威仪十足,眼珠子警惕地在捕快和秀女的身上乱转;飞红雪小声地告诉她,中间那个就户部尚书大人,而旁边的分别是户部侍郎大人、户部佥事等重要官员。
“我以为是皇上呢。”唐槿云看了他这气派,也大惊小怪了。
“不是。”飞红雪微笑着回答他。
“正南队,何以缺少两名捕快?”忽然,那户部尚书走到一队捕快面前,大声一喝,当下也有捕头上前朝他单膝跪下禀报:“回尚书大人,正南路因为在路上遇上了劫贼,在激战过程中,两名同僚不幸英勇牺牲。”
“记下,正南队两名捕快风光大葬,其妻诰命夫人,其子可直送书院就读,正南队的捕头全部降官一级,以惩保护下属不力!”尚书大人当下吩咐旁边佥事,有人则已经提笔记事。
“哇,这样也要罚呀。”但凡没有见过世面的秀女捕快,听见了心里也不由冒出这样的疑问。
这时候,唐槿云这才更加明白飞红雪为什么死死地宁愿自己一个人行动,也不愿意那些捕快出手,宁愿被蒙面人扔死兔,也不想跟他们拼命开战;要是死了下属,他们一样会掉官掉小命。
听毕也不由歉疚地朝飞红雪瞥去,飞红雪则宽容而感激地朝她一笑。
在这一路上,他也是因为有唐槿云这么强的女子在队中而心安,因为喜欢她而忍让,要是平时的他,肯定也会犯下与贼人相拼的错误;如今他们全部丝毫无损,这还得多亏唐槿云,一直有意无意地让他忍辱负重,放走了蒙面人,保全了全部人的安全。
“这是什么队?”陡地,户部尚书又不由得大吼一声,连身子也直了起来。
“回尚书大人,东北路总督郭剑明在此叩见大人!”这时,一个早已经脱去衣襟,把自己五花大绑的捕头扑上前去,朝他们倒头泣拜。
“这郭剑明又是什么来头?”唐槿云听了,又不由问身边的飞红雪。
飞红雪告诉她,“人称‘天下第一义捕’的就是他,由他统领东北一路的秀女,可能路上也遇袭了,想不到损失竟然这么惨重。”
这时候尚书大人一瞥那队列中的人数,片刻就报了出来,“一队人马,阵亡捕快两百多人,秀女一百多名,你还有脸站在这里?你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同僚,怎么对得起皇上对你的信任?”
“是,下官该死,下官一时失策,本想自刎而去,但想到要给大家一个交代,就就苟且偷生到现在。”那郭剑明当下泣不成声的自责,大家听了,也不由嘘唏不已。
“好,总算你还有一点责任,把剩下的也送了回来,”尚书大人又一屁股坐了下来,却也铁面无情地立判,“咱就留你一个全尸!你的妻儿父母可领银百两,贬为庶民。其余捕快没有生死相救,也罪犯同诛!”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