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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那么自私,今天也好歹不自私那么一回。
宇文睿又咳嗽了几声,视线冷冷的扫过了三方人马,最终捂着肩膀开始往我这边走来。一旁的众人见状拿着兵器的手有些跃跃欲试,但被他冷眼扫过后都顿住了动作,一时竟然无人阻止。
苏祁皇姐和贺莲臣三人见状皱起眉头,忍了忍终是没有说话。
他终于站定我的面前,苍白的脸上满是冷漠,“你忘了我曾经和你说过什么?”
我愣住,“呃……”什么?
“不论你面前死的是谁,也不准你这样救人。”他盯着我,一字一顿的道:“你现在的行为和当初那样有什么分别?”
我觉得自己有些错,又有些委屈,登时哭不得笑不得,“我……”
我这么雷锋,还不是为了救他的命?
不想那人瞪着瞪着,忽然低声笑起来,“可是……”他的言语意味深长,“我竟然觉得很高兴。”
我迅速地抬眸,那人细长眸子里满是耀眼的亮光,薄唇弯成一道完美的弧,“很生气,却也高兴。”
我不禁随着他轻笑了,“恩。”
他抚了抚我的脸颊,轻声道:“把图给我。”
我松手,将宝图递到他手里。
他一手搂着我的肩膀,将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到我身上,一边浅笑着对一直安静着的三人道:“三位皇上可是都想要这两份宝图?”
三人静默,无人开口回应。
宇文睿也不恼,清冷的嗓音缓缓道:“一百五十年前云泽当属强了,从三了内掳了无尽宝藏后藏于一地。云泽宝藏原先是云泽的一件喜事,却没想到成了祸事的开端。这宝藏不仅引的另两了的皇室垂涎欲滴,更是吸引了江湖上不少奇能异士,各路人马纷纷设计于云泽,只为这一份藏宝图。五十年间云泽大大小小的战争不下于五百场,人人都为这藏宝图,人人都会这无尽的财富。”
悬崖上除了风刮过的声音外再无声响,个个都入神的听着宇文睿的说话。
他喘了口气,继续道:“一百年前三了终于爆发大战,云泽死伤约莫五十万人,毁城池十五座。云弥死伤约四十万人,毁城池三十座,云战死伤三十五万人,毁城池四十座。”他淡淡的扫过那三人,“但藏宝图一事终于取得共识,宝图一分为三,各了取一部分,不再独占。至此,百年前的宝图之事总算平息。”
“而如今……”他咳嗽了一声,面色有些发青,“百年之后,三了新帝同时登基,各了臣子怀有异心,不乏虎视眈眈意图不轨之人,新帝们个个将心思打到了这宝图的上面,指望宝图一出,便可引领三了。”
闻言苏祁,皇姐和贺莲臣的脸上均是脸色一凛,明显是被说中了。
宇文睿轻声笑了笑,“三帝可有考虑过三了的现状?”
三人哑口无言,竟然没一人能开口。
“我来挑明可好?”宇文睿也不等他们的回答,自顾自的道:“云泽内祈帝虽已登基,前皇后一族手中势力却依旧庞大,云泽内三分的兵力都在他们手里,另有三分兵力归于南阳候,南阳候不归于皇后一派,但也不归于祈帝,持中观态度。”
苏祁绝美的脸上似笑非笑,眼中快速的闪过一道阴晦。
“云战么……”他清冷一笑,“莲帝手中捏有七分兵力,但当日登基已得罪了诸多朝中重臣,更有几个将侯正野心勃勃,三番两次设计云战内乱……”
“至于云弥……”他侧目看向皇姐,“云弥何状我就不多说了,相信紫皇自有分寸。”
苏祁皇姐与贺莲臣听完这番话后各自打量了对方几眼,接着面色犹豫的看着宇文睿。
宇文睿见状又是笑了几声,“三了现今是这番情景,三帝更是对这藏宝图势在必得,可三帝可曾想过得到藏宝图之后是祸是福?”
三人眉头一皱,皆是沉思,
宇文睿失笑,“三帝皆知得到宝图后是福亦是祸,但无一人舍得放手……罢,也是人之常情。”他压在我身上的力道变重,微微眯了长眸,道:“今日三了聚于齐云山,倒也是个好时机。”
那边三人眉头又微微松下,正在踌躇着说些什么,却见宇文睿往悬崖那头伸出了手,而手中拿着的正是那两份藏宝图。
“宇文睿!住手!”三人瞪大眼睛齐声大喊,手中的鞭子拿起欲挥。
“放下手里的鞭子。”宇文睿的声音波澜不惊,“三帝如此紧张这藏宝图。”
“宇文睿,三了必能好好详谈,你先不要冲动。”贺莲臣沉声道,脸色微微发黑。
皇姐立刻附和,“对,一定可以找到解决的办法!”
宇文睿俊美的脸上依旧一派云淡风轻,细长的狐狸眼微眯,清冷的道:“这宝图一日存在这世上,三了就一日无太平。今日我不妨做件善事,帮你们毁了它。”他忽而一笑,低头看我,“阿蓝?”
他棕色的眸子里溢着浅笑,却让我一瞬间晃了神,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恩。”
苏祁这时开了口:“宇文睿,我可以放你和阿蓝回云泽,一切好说!”
宇文睿淡道:“三帝,藏宝图之于你们是祸是福?”
他缓缓松开手掌,任宝图在他手中掉落,随着微风摇曳飘下悬崖,转瞬消逝。
“在我看来,此物只灭了,不救了。”
事已至此,苏祁,皇姐和贺莲臣竟然看着宇文睿空空如许的手掌愣在了原地,似是没有反应过来那百年来追逐的宝藏就这样的随风消逝。
“咳咳咳。”宇文睿剧烈咳嗽的几声,忽的整个人往我压来,“阿蓝,我要昏了。”
说完闭上了眼睛,就这样躺进了我的怀里。
我抱住他的身半跪在地上,往后看了看深不见底的悬崖,再抬头淡笑着看向那三人,“宝图已毁,你们现在……又待如何?”我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皇姐,七哥,贺莲臣……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三人目不转睛的看着我,面色纠结复杂。
我不再看他们,搂紧了怀里的那人,他身上的衣衫被鲜血打的湿红,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的脸,却依旧俊美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我笑了笑,生或死,或许已无差别。
八九章【大结局】
五日后的深夜,一辆马车正从齐云山里一条隐秘的山路奔下。
马车外表极其普通,由一匹黑色骏马拉动奔驰,不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混着马蹄声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别样清晰。
马车内一名俊美男子正侧卧在床榻上,半眯着的狐狸眼内满是慵懒,修长的手指不时逗弄着身旁正熟睡着的少女。
他撩起一缕发丝挠了挠少女的脸颊,直到少女发出一声不满的嘟哝才停下了手。他勾起薄唇淡笑,低垂的眼睑盖住了眼里的宠溺。
“唔……”少女微微皱眉,缓慢的睁开了眼,她的眸里还带着些许雾气,一派属于孩童的迷蒙。她眨了眨眼,声音带些未睡醒的沙哑,“表哥。”
这少女正是阿蓝,而被少女称之为表哥的俊美男子自然就宇文睿。
只见他慢条斯理的拿出帕子擦去少女额上沁出的汗水,低低的应了声,“恩。”
阿蓝对他亲昵的动作早已习惯,只打量了车壁后皱了皱眉,“马车?”他们在马车里?
他从桌边倒了杯茶水喂到她嘴边,“恩,马车。”
她顺着啜了一口茶水,“我们怎么在马车里?”她记得自己未睡前还是在云弥的帐子里,怎么睡个觉就换地方了?
他清冷的嗓音简短的道:“我们要离开,牧一牧二他们在峡关口等我们。”
“离开?”她挑眉,心里瞬间转了十七八个弯,“是皇姐?”
他轻敲了下她的额头,“恩。”
她半垂了眼眸,接着淡淡一笑。
三日前的黄昏,她在悬崖边用宝图跟苏祁换宇文睿,但皇姐和贺莲臣突然出现,导致场面一时有些混乱。皇姐和贺莲臣自然是竭力阻止她将宝图交予苏祁,但她心意已决,宝图可以没有,但宇文睿,绝对不能消失。她按着原计划跟苏祁交换,却没料到宇文睿没有跟着救他的人走,而是来到了她的身边。
宇文睿靠在她的怀里,对苏祁、皇姐和贺莲臣说了一番话——几百年来有多少人为藏宝图而死,现今藏宝图又会掀起如何的风波。
宇文睿问:“三帝,藏宝图之于你们是祸是福?”
宇文睿说:“在我看来,此物只灭了,不救了。”
宇文睿拿了藏宝图,在众人目瞪口呆的震惊中,松手将藏宝图扔入了悬崖。
百年间人们为之疯狂的藏宝图就这样没了。
宇文睿在做完这些时候用尽了力气,虚弱的昏在了她的怀里。而她只是淡淡的看着那几个面色复杂的新帝,笑着道:“宝图已毁,你们现在……又待如何?”
他们一心追逐的藏宝图就被宇文睿那样不咸不淡的扔下了悬崖,想必此刻心里肯定恨他们恨的牙痒痒。也罢,恨如何,怨又如何,宝图已毁,留下的只是她和宇文睿的两条人命而已。
她往后看了看悬崖,笑的无比简单,“不过是个悬崖,有表哥陪着估计也没那么害怕。”
如果前面是折磨和恨,后面是死亡和安逸,那么她有什么好犹豫的?
她不以为意,又不是没死过。
至于他啊……
她伸手抚过他苍白的脸,鼻子微微发酸,心里却仍是满足。
他一直都懂她,而她一直也懂他。
他的决定就是她的决定,而她的,亦是他的。
生和死又有什么区别,两人相伴既是最大的圆满。
“阿蓝,你给朕回来!”贺莲臣俊朗的面上一片怒红,“宝图是你怀里那小子弄掉的,莫非你想和他一跳了之?”
她淡笑,“两张宝图,赔你们两条命,不是正好?”
“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贺莲臣俊眉紧皱,“你弄丢了宝图,那就得赔朕一个皇后!”
她愣了愣,呃,还有这样的说法?
皇姐的声音在这个时候传来,“阿蓝!”
她抬眸,对上皇姐眼里的柔和,那是她曾经熟悉的温柔,是幼年一直伴着她的皇姐才会看她的温柔。
皇姐转头看向苏祁,眼里有亮光闪动,低柔的声音带着隐隐的乞求,“七哥。”
皇姐叫的不是祈帝,而是七哥。
她们曾经的七哥。
苏祁眼神微微一闪,复杂的看着她,“阿蓝……”
“这破藏宝图害了我云战多少将士的性命!”贺莲臣哼了一声,“今日毁了还图个干净!”
皇姐闻言咬了咬唇,“莲帝说的对,其实仔细想想宇文睿说的不无道理……”她看向苏祁,“七哥,你以为呢?”
苏祁静静的看着悬崖许久,眸中一片沉思。许久之后他才淡淡的开口道:“不知紫皇和莲帝可有兴趣坐下来详谈一番?”
皇姐和贺莲臣对视一眼,“好。”
至此,三帝达成了共识,而她和宇文睿也理所当然的被送进了云弥的帐子里修养。
他们在最后终是记着曾经的情分,没有亲手将他们一起长大的大表哥和五妹推进万丈悬崖。
又或者是宇文睿的话点醒了他们,什么才是现在的他们最当做的?
谁知道。
宇文睿原先身上就伤痕累累,加着新添的一道伤口,看的几名太医都连连摆手。可幸好随后赶到的薛神医医术高超,愣是从鬼门关将他给抢了回来,只不过身体还是太虚弱,一直昏迷不醒。
宇文睿昏迷的时候她一直在一旁照顾,吃住也是都在同一个帐子,对此孟少珏和贺莲臣极度不满,但在她的冷漠目光下两人也没有办法,只能目光灼灼的盯着昏迷的宇文睿,恨不得能在他身上戳出几个洞来。
期间皇姐和苏祁也来找过她,没多说什么,但空气中自有一番温馨的气息流淌,仿佛他们的童年那般叫人愉悦。
她该高兴的是他们虽然变了,但也没有完全的遗忘。
至于孟少珏和贺莲臣……
她从回忆中醒来,瞥了眼正悠闲喝茶的宇文睿,“表哥。”
“恩?”
“你干嘛这么急着离开?”
“哦?有很急吗?”
“你才醒一天。”
他半眯了狐狸眼,“才一天吗?”
“恩,才一天。”
“醒了才一天啊……”他挑眉,“阿蓝。”
“恩?”
“我在昏迷中是有意识的。”
“啊?”
“孟少珏和贺莲臣跟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唔……”
“阿蓝。”他用额头蹭了蹭她,冰凉的鼻尖顶着她的,清冷的道:“你是我的。”
她微垂了眼睑,勾起薄唇浅笑,“恩。”她是他的,而他也是她的。
他这才满意的眯了眯眸子,一手将她搂入怀中,“睡觉。”
她揉了揉眼睛,恩,一说到睡觉还真马上就困了。
不多时,她已经安然入眠,白净的脸庞安逸而甜美。而他却缓缓的睁开眼睛,棕色的眸子留恋在她的脸上。
孟少珏,贺莲臣……
他薄唇浅浅勾起,眼中快速的闪过一道得意和恶劣。
什么“阿蓝,朕要娶你做皇后”,什么“阿蓝,朕喜欢的只有你”,又或者什么“阿蓝,我要的只有你”,什么“阿蓝,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