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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爷也一瞬间来了斗志道:“对,我们现在没有银子,我们去王府闹去,我们先去告官,就不信我们刁家的财产回不来,走我们立刻走。”
老太爷和老夫人穿上衣服,府里已经没有马车了,只能在外面让莱管家雇了一个破旧的马车,一路颠簸到了京兆尹,张大人没有在前面受理此案,只是让师爷将这个两个人请到了公堂之后。
张大人皱眉看着这两个有名的京都烂货,只是说了一句:“本官只按律法办事,你们有什么方法证明王府搬走的都是你们刁家之物?”
只是单单这一句话给两个老家伙的火气一下子就灭了,再也不敢提了,只是不服气的道:“张大人真是笑话,王府王爷都是这般的猖狂,难道张大人不应该管管吗?”
张大人道:“刁老太爷此言差矣,平元王府的王爷怎么猖狂了?老天爷不会不知道王府的很多东西都是在官府备案的,本官不知王爷去安昌伯府拿回自己的资产和财产有何不对?”
“你,有你这么当官的吗?当官不为民做主,张大人为官真的很有一套,哼!”安昌伯府老太爷衣袖一甩,耍起无赖很有一手。
张大人不怒不恼道:“本官怎么当官,还轮不到老太爷评价,有百姓评价,有圣上的信任足以,如果刁老太爷无事,本官还有不少案子,失陪了。”
张大人果然起身就走,老太爷吃了闭门羹,气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跑到王府去闹,闹到了昌寿院,老太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元宇熙是怎么的坏,怎么的无耻,怎么的不折手段。
老夫人正在为了昨个的长生牌位摔得稀烂犯愁,所以面对哥哥的哭诉不说话,对娘家也有一丝的冷意,昨个怒极攻心虽然睡着了但是睡得不踏实,一直梦见她的长生牌位摔碎的那一瞬间,惊了一夜,现在半躺在榻上没精打采的。
老太爷一看老夫人这般的不伤心就急着道:“妹妹,你不能不管哥哥啊?那谩儿是你从小疼到大的,你怎么能这样呢?你的孙子不仅搬光了我的家,这也是搬光了妹妹一辈子的努力成果啊,哥哥到现在都记得,你说过要我们安昌伯府一定风风光光的上位,一定比所有的世家过的都好,你一定要振兴安昌伯府,这可都是妹妹当年说的啊。”
老太爷刁楂说起这磨磨唧唧的来还是很有一手的,老夫人果然记得年轻时候的热血沸腾,记得年轻时候的振兴家族的使命,这脸色好看了一些。
老太爷刁楂乘胜追击道:“妹妹,你忘了哥哥可是记得的,这么多年你无论有什么事情,哪一次不是哥哥舍了面皮给你争抢来了,要么王府依你的出身,能做的着么稳吗?当年要不是哥哥花了巨资给你找的一剂生儿子的秘方,你在王府还能这般稳妥吗?是哥哥气急了摔了那个牌位不对,可是你也应该理解哥哥的难处不是吗?这次你要是救了谩儿那孩子,可是救了咱们刁家的独苗了,这可是大功德一件,哥哥在给你立上一个长生牌位谁也不会说什么的不是吗?”
老夫人听到这里眼里有了光彩道:“哥哥说的可是真?还能给妹妹立上一个长生牌,别不是那日哥哥在心里不痛快了,就给妹妹的牌子在摔烂了拿回来吧?”
“不会的,哪里会那样做,前个是哥哥气疯了,你也知道哥哥家现在是家徒四壁,什么都没有留下,哥哥能不急能不气吗,好妹妹不要生气了,这回哥哥立上两个长生牌位,有一个你可以放在王府的小祠堂,上面写好是给我们刁家姑奶奶的,另外一个放在安昌伯府,这样妹妹就放心了吧!”
老夫人这因为那个牌子碎了的心,这会子终于缝合上了,只是蔡嬷嬷感觉不对,有说不出哪里不对。
安昌伯府老夫人余氏再也没有以往的盛气凌人了,这会子拿着帕子哭道:“妹妹,嫂子就知道你是个好人,是个好的姑奶奶,都怪你哥哥气的怒极攻心,做出了这样的傻事来,你别和他一般见识,眼下还是救了刁谩是正经,妹妹你就看着刁谩这么喜欢你这个姑奶奶的面子上,你就救救这个孩子吧,嫂子给你跪下磕头了。”
老夫人赶快掀开身上的薄毯子下地道:“嫂子这可使不得,赶快起来,这是做什么?我们都是一家人,都是姓刁这辈子能在一起也是缘分,快点起来我在想想办法。”
安昌伯府老夫人余氏这才暗地里对老太爷打了一个手势,老太爷赶紧道:“妹妹那些贼人要六七万两银子,可是眼下我哪里有那么多的银子啊,这不是逼着我们刁谩去死吗?”
“我们刁家就这一个独苗了,要是等着刁碉长大还得十年八年的,那孩子还是个发育不全的,我们这把老骨头能不能忍到那个时候还难说呢,苍天啊,真是不让我们刁家留后了,真是要绝了我们刁家的子嗣啊,苍天啊,快睁开眼看看我们刁家多么的艰难吧…。”
安昌伯府老太爷哭诉起来一点不比老妇人差,甚至比起那些泼辣的娘们还厉害,你瞧瞧这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这做派,还真的舍得下这脸面,脸比起屁股还不值钱!
老夫人刁鱼想起刁家要是绝后了,可要如何,刁碉那孩子据说还是心智发育有些迟缓的,这以后还不知道能怎么样,虽然现在不明显,可是那孩子都四岁了,说话都说不全。
这以后安昌伯府只能依靠刁谩了,那孩子可是自己从小疼到大的,真的是不能见死不救呢,可是自己也没有多少了,这六七万还真不成,老夫人陷入前所未有的矛盾中。
不过老夫人最后还是拿了三万两的银票递给老太爷刁楂道:“哥哥,妹妹也是没有办法,妹妹东西已经被大房的两个孩子都搬走了,整个王府也已经空了,所以只有这些体己了,你赶快哪拿去救了刁谩吧,回头府里的事情再商量,救了这孩子要紧,这孩子可是我们刁家的命根子,哥哥和嫂子赶快去吧。”
老太爷刁楂知道不能逼的妹妹太紧,否则会适得其反,况且还有一个重要的心思放在后面呢,这样的时候断断是不能和王府里面的妹妹翻脸的,这以后很多事情还要依仗妹妹呢。
安昌伯府老太爷和老夫人余氏赶快走了,去迎来送往赌坊送银子去了。
伊宁和元宇熙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日晒三竿了,他们两个人美美的睡了一觉,奴婢们还在统计和分拣搬回来的东西,玉竹她们感觉这腰都要累弯了,这么多的东西,一件件的小心经管着,不过更多的就是高兴了。
伊宁和元宇熙已经用过早膳,听金风传来的消息,伊宁道:“宇熙这怎么什么有规矩的事情到了安昌伯府或者是王府里面就乱套了,感情这长生牌位就像是大白菜一般,今个砸烂了,明个还能再拿出来两个,这也太可笑了不是吗?”
元宇熙讥讽的道:“宝贝看个笑话就好,这安昌伯府就是个混货,一个小门户上来的东西,不知道深浅,没有规矩的玩意,我们就当是在看戏班子耍猴好了。”
伊宁品品也是这个味,感情也是这回事,跟这样的人不能较真,真要是计较个规矩礼仪的,还真的能给自己气死。
元宇熙转身出去吩咐冷离道:“冷离你去告诉那个红哥,先找安昌伯府要个十万八万的,不给就给点颜色看看,不将安昌伯府掏空,不要放了刁谩。”
冷离笑道:“是的,主子,属下这就去。”
元宇熙回身进屋,伊宁笑呵呵的道:“宇熙我在想会不会安安昌伯府没有掏空,最后王府掏空了?”
元宇熙道:“这个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毕竟祖母哪里还是有些体己的,至少不是穷光蛋,不过这一百五十个铺子回来了,还有王府的御赐的产业回来了,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比如说拍卖这些铺子,宝贝你说对不对啊?”
伊宁漆黑的眼睛亮晶晶的写满了感兴趣,“这个好,这几天忙得都差点忘了,府里还有几房有秘密资产的,还有你们元家的族府没有清理呢,这也是一块肥肉呢,这往日仗着王府的名头一天没有少拿了好处,如今也是该本息一起清算的时候了。”
元宇熙宠溺的道:“是的,这些早该清算了,就是我们一直没有时间,待这些恼人的事情都办好了,我们也出去走走,你不是说要回到丰瑞城祭祖吗,我们一块回去。”
接着伊宁和宇熙讨论了一下细节,这族府一个个都是人精,平时占着不少王府的便宜,还拿着不少的族里的收支,肥的一个个都流油,这会肯定不能埋没了这些人的才华不是?
那边安昌伯府的老太爷和老夫人余氏,坐着破旧的马车来到赌坊的门外大街上,老太爷刁楂将银子交给莱管家,莱管家赶快送到了迎来送往赌坊,将三万两银子的银票交到了凶神恶煞的红哥手上。
红哥闲闲的叼着一根草道:“你是安昌伯府的管家是吧,我红哥做事公平利索,你看看这可是你们安昌伯府大少爷自己签的协议,是他自己要为奴为婢做苦力的,你们安昌伯府也太没有诚意了,来人给我狠狠的打。”
很快楼上传来了刁谩杀猪一般的声音:“救我啊,救命啊,你们这帮狗东西,敢打我,啊……救命啊,祖父祖母救我啊,救救谩儿啊,谩儿要没有命啦……”
鞭子噼啪作响的声音,听的莱管事一阵心痛,莱管家赶快赔不是道:“这位大哥,我们错了,不要再打了,我们家少爷细皮嫩肉的,在府里就跟眼珠子一样,从来没有吃过亏,你们高抬贵手,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家大少爷了,小的跟您磕头,磕头不成吗?”
红哥大手一挥,楼上停止了鞭打,红哥凉凉的道:“磕头当然不成,这个小子欠了赌债还想跑就是罪加一等,你们府里也不用去找官府什么的,一方面这契约是你们家少爷自愿签的,就是打死都活该,另一方面你们要是报了官府,红爷我肯定在你们没有来抓爷之前了解了这个细皮嫩肉的小子,又不是爷的儿子,自然不心疼,该怎么做你们知道了吧。”
莱管家感觉自己后背的衣衫都湿透了,只能不停的点头,他也无法忍受刁谩受苦的声音,虽然刁谩往日将他当成奴才,可是莱管家因为王府老夫人刁鱼对他的喜欢,所以也是爱屋及乌。
王府的孩子不能疼,那么这个孩子还不能疼着么?
所以平时莱管家对着刁谩简直就是有求必应,惯着宠着但凡是府里有了什么新鲜物件,肯定请示了老太爷给大少爷一份,无论是要钱还是要物,莱管家利用职务之便,没有少给刁谩开率等等的。
这会子听见打了刁谩的声音,真是比打他都难受多了,莱管家跪在地上道:“小的求求红爷,只要您开个条件,小的立刻给老太爷说去,肯定不能误了红爷的事情,请红爷明示。”
红哥想起了冷离大哥说的话,直接狮子大开口道:“既然这样就拿出八十万两的银子吧,否则免谈,就是打死这小子,官府也不会说我什么的,毕竟这小子又不是读书人,没有功名在身,已经签了卖身契,就是我红哥的奴才,主子打死奴才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对了将这个玉佩拿给你们老太爷吧。”
“还有限你们今日之内将东西凑齐,没有银子产业地契田契也可以,否则别怪红爷心狠手辣,要是不信的话,你最好是去道上打听打听去。”
莱管家点头如啄米一般道:“知道了,小的知道了这就去这就去,不过您大人大量,一定保住我们家少爷的性命。”
红爷道:“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红爷我要的是银子,我要那小子的贱命做什么?还不够他娘的晦气呢,不过要是你们不遵守规矩就不一定了,记住你没有资格和爷谈条件,滚吧!”
莱管家只能踉踉跄跄的跑到了赌场的外面,到了马车上,和老太爷刁楂和老夫人余氏原原本本的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边,老太爷刁楂神情凝重道:“走吧,回府。”
一路上老太爷刁楂都在想着怎么拿出这八十万两的东西,要是以前还真的不难,但是现在可是难多了,关键是这以后要怎么办呢?
老夫人余氏道:“老太爷这可如何是好?我们一家要怎么办呢?这些银子我们上哪里弄去?家里已经都这样,一共三房已经都成了这样了,我们怎么办啊?难不成就刁谩一个孙儿我们都保不住吗?我们怎么对的起列祖列宗啊,这要是香火从我们这里断了,这不就是罪人吗?”
老太爷刁楂不耐烦的道:“无知的妇人不要乱说话,回去再定。”
很快马车回府之后,老太爷刁楂和老夫人余氏,已经几百辈子没有做过这么破的马车了,感觉一把老骨头都要颠碎了,两个人很快将三房都召集过来商议大事。
刁泄一听儿子没了,还被绑去受苦了,第一反应就是:“爹,谩儿怎么会赌博的?会不会是王府那些人给安排的?”
老夫人余氏道:“老大别胡说,莱管家说了,谩儿已经玩了一两年了,一两年以前元宇熙那个混蛋还没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