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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忆然拿过笔,咬了咬唇,然后在契约的最后龙飞凤舞地写上了“陆忆然”三个大字。
“咳……”风潇月拿过纸看了看,突然掩唇咳了两下。她的字也太……
手指一圈一圈地卷着自己的头发,陆忆然尴尬地冲他笑笑。她从来都没有用过毛笔写字,能写成这样就不错了。太丑也不能怪她,要怪就怪某人的字写得实在是太漂亮了!
风潇月对着纸端详了半天,才将它收了起来。他很好心地没有揭穿她,她居然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三个字里错了两个。但他不知道的是,陆忆然写的是简体,而不是他所认识的繁体“陸憶然”。
“那么少爷,接下来我应该做些什么?”陆忆然交握着双手站在风潇月的身边。
风潇月懒洋洋地瞥了一眼窗外:“快午时了,先去吃饭吧。等一下我会和红凝青云出门,你就自己随便看看这里有没有事情能做的吧。”
随便看看?
少爷还真的是好说话啊。这是他的地方,随便看看她怎么知道应该做些什么?他以为她是来参观的么?还有月儿不是说他不让别人随便进他的院子的么,他就不怕她会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或者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于是,在带着疑惑签了一份所谓的‘卖身契’之后,陆忆然很悠闲地正式开始了她的古代生活。
为什么说是悠闲呢?很简单,在陆忆然把他的卧室和书房都‘巡视’一圈之后,发现他的房间真是干净地可以用一尘不染来形容,根本就没有什么她可以整理的地方。所以她也乐得自在,意思意思地将两间屋子打扫了一下,然后又替他换了一床干净的被子之后,就哼着歌回房了。
、第九章 习字
少爷的救命恩人变成了贴身丫鬟的事情几乎在一夜之间就传遍了风府,风府上下一干人等对此揣测纷纭。不少好奇心重的小厮丫鬟不惜冒着会被少爷责备的危险,暗中接近风潇月的院子想要一探究竟。
据知情者透露,陆忆然每日天没亮就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守在了风潇月的房外等他起床。一直到晚上月亮都爬到树梢上了才精神萎靡地回房,对此大家越发地想要知道,究竟陆姑娘是如何伺候少爷的,毕竟这府中还从未有任何人与少爷走得如此近过。
然而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呢?
事情的真相就是风潇月觉得陆忆然当日的字实在是写得太不堪入目了,作为他的贴身丫鬟,也是第一个甚至是最后一个丫鬟,万一被人看到了她写的字会有失他的身份。于是思前想后了一整夜,风潇月决定亲自教陆忆然习字。
所以可怜的陆忆然连完整的一天活都没干完,就被人强行按在了椅子上,手上塞了一支紫檀镶金笔管的狼毫笔,面前放了一堆四书五经,以及成语大全,美其名曰“修身养性”。
“好残忍啊!!!”抄了四天终于把一本成语大全给抄完了,陆忆然无力地趴在桌上,右手垂在了桌子下面晃啊晃的。
“残忍?”
在陆忆然的心里已经化身为教导主任形象的风潇月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陆忆然立刻正襟危坐,一副标准的小学生坐姿:“少爷。”
“你说谁残忍?”风潇月拿过桌上的那堆纸,面无表情地翻着。
在背后说别人坏话被逮个正着,她要不要承认呢?陆忆然支支吾吾道:“啊,什么残忍?我没说残忍啊,我说的是要趁热……嗯,要趁热……”
还是不要承认好了,她发誓只要她敢承认,接下来一定会发生更残忍的事情。
“趁热?”风潇月扬声问道,目光从纸上移到了她的脸上。他对自己的耳力从来不会有半点怀疑呐。
陆忆然在他炙热的眼神下缩了缩脖子,继续死不承认:“哦,我是说要趁热打铁……你看,我写的字好不容易有起色,当然要多练练,一鼓作气嘛。”
陆忆然十分满意自己想到的这个理由,就在她暗自窃喜风潇月找不出任何破绽,即将成功瞒天过海的时候,风潇月的一句话,让她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下了套给自己钻。
风潇月赞扬似的看着她,一脸赞同道:“难得你会这样想,那明天开始就继续抄诗经吧。”
“什么?还要抄?!”陆忆然惊呼,怀疑自己听错了。不是吧,抄了厚厚的一本成语大全还不够,还要抄什么诗经??
整天抄抄抄,她又不是小学生好不好!
风潇月不以为意地耸肩:“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要趁热打铁。”
“可是……”陆忆然一边揉着自己酸痛的右臂,一边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不抄了行么?好浪费时间啊,要不我背给你听?”
陆忆然的记性一向好,以前没事的时候就喜欢随时拿本《诗经》或者《唐诗三百首》来看看,虽然记不清全部,不过随便背几首对陆忆然来说还是不成问题的。
“你会背?”风潇月有些诧异,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认识字的人却不会写字。
“嗯,会一点。”见事情有转机,陆忆然很含蓄地点头。
“谁教你的?”见她放松了下来,风潇月也斜着身体靠在了窗台上。
陆忆然想了想,古代很少有女子进书院,说学祝英台男扮女装也不太现实,所以就随口一扯:“我爹爹是书院的教书先生,是他教我的。”
风潇月听了眸中一闪,带着深意地笑道:“是在哪个书院?能教出这么聪明伶俐的女儿,改天若是有机会的话我也想去拜访一下。”
“他在……”陆忆然没有继续说下去,她没有骗他,她老爸的确是老师,会考中文系也是受了他的影响。可是现在,她似乎意识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她现在还处于失忆状态吧?胡诌乱编一个书院的名字简单,可那不就证明她是在假装失忆了?
“在哪儿?”风潇月微微靠近她,他其实并不想拆穿她,只是很喜欢看她窘迫的样子,以及总是能找出借口来蒙混过关后双眸闪着光的窃喜。
她和他从前所见到的女子都不一样,虽然瞒了他很多事情,可他并不觉得有任何的不满,甚至很希望有一天,她能主动地将一切都告诉他。不管她是谁,即使真的是那边派来的人又如何?只要她愿意,他会保护她,绝不让她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居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的?风潇月几不可见地摇摇头,连带看着她的目光也染上了几分异样的情绪。
“他在……”陆忆然皱着眉,食指在衣袖下打着圈。沉默不语中,右手忽然被人提了去,立刻有一双带着薄茧的大手隔着轻薄的纱衣贴上了她的玉臂。
陆忆然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却被他紧紧地握住,轻轻地揉捏着:“少爷?”感觉到他掌心滚烫的温度,陆忆然有些紧张起来。
“别担心,我只是帮你看看手。”风潇月若无其事地说道,好像这样的事情再正常不过了,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他一边为她轻揉着,一边轻柔道:“是这里酸吗?回去以后记得热敷一下,不要拿重物。”
为眼前人的温柔所征愣,陆忆然有些失神地点点头。月光透过半掩的窗户洒在他的脸上,宛若温润的美玉,他的一双眼眸漆黑深邃,像极了静谧的夜空,而那颗轻轻转动着的珠子,流光溢彩,灿若星辰。
风潇月放开她的时候,陆忆然依旧傻傻地看着他。风潇月淡淡一笑,在她的额上轻弹:“发什么呆!你爹教你读书,都不教你习字的吗?拿笔而已,又不是让你拿斧头砍柴,怎么会累成这样?”
其实没有被打痛,不过陆忆然还是伸出左手捂住了额头,是不是这样,就可以遮挡住自己的视线,而不去看他?是不是这样,她的心跳就可以慢一点……
风潇月重新拿了一张纸铺在桌上,又将毛笔塞到了陆忆然的手中:“写几个字给我看看。”
还在失神边缘的陆忆然乖乖的照做,可笔尖停在离纸一寸的地方,她却不知道该写什么。
一滴墨悄悄地滴在了纸上,然后迅速地化开,就如同陆忆然此刻的心情一样,激起了层层涟漪。
风潇月站在她的左侧,右手绕过她的肩膀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中,左手从另一边伸出,掰开她紧握着笔杆的手指:“笔又不是你的仇人,不要用那么大的力气。拇指在内侧顶住笔管,食指和中指在外侧压着,无名指从内向下拖住笔管,小指微微借力就行了……”
风潇月一点点地教着她,而陆忆然也任由他摆弄着自己纤细的手指。感受到他贴近自己耳畔温热的呼吸,陆忆然的脸颊渐渐泛红,身体稍稍往前倾了倾。
“别斜着身子,坐直了。”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风潇月又将她往后拉近自己。原本垂在他肩上的黑发慢慢地滑落了下来,散在了陆忆然的肩上,还有几根调皮的发丝,偷偷地钻进了她的衣领里。
陆忆然的肩头轻颤,而风潇月正执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地写着:
此情可待成追忆
只是当时已惘然
“你……怎么会知道?”这是她名字的由来。
“你自己说过的,那天在凉亭下。”停下了笔,可风潇月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动,就连手中的笔也不舍得放下。
陆忆然想起来了,那天青云说她是一然还是二然的时候,她特地跟他解释了一下她的名字,后来风潇月又正巧出现,还笑话了他一番。
怪不得他知道,原来他一直在偷听他们说话啊!陆忆然转头瞪他。
风潇月好笑地放开她,很自然地拍了拍她的头:“已经教了你怎么拿笔了,明天记得来写字。”
“哦……”陆忆然撇撇嘴不情愿地答应下来,但转念一想,明天?她立刻精神抖擞地扔了笔,小脸上扬,“我不要。”
“为什么?”
陆忆然开心地咧嘴笑道:“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了么?明天我休息啊。”算上她迟到的第一天和早出晚归习字的四天,明天就是美好的双休日啦!嘿嘿,她可是有签契约的,他敢不认账试试!
陆忆然再次觉得签了那个契约是真的好,可风潇月是什么人?他既然敢答应,那必然会有对策,他还真的敢不认账!
风潇月抱臂但笑不语,直到陆忆然嘴角的幅度慢慢缩小了,他才幽幽开口提醒她道:“我记得我答应你休息的前提是你必须为我打扫房间吧?可你这四天似乎并没有做到。”
陆忆然眯了眯眼,下巴一点点地沉下去。风潇月继续道:“而且,我是让你来习字,并不是来干活。所以这两件事,不能相提并论。”
“……”
无耻!
陆忆然在心里狠狠地骂着他,她刚才怎么就被美色所迷,忘了他其实是一只披了羊皮的狼呢!竟然还敢设下陷阱给她跳!
她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要让她签一份‘完全’有利于她的契约了!她提出的条件是干五天活休息两天,换而言之就是没到五天她是不能休息的。这个狡黠的家伙偏偏抓住了这一点来做文章,不让她做事,到不了五天,也就只能听凭他的摆布。偏偏她现在又身无分文,根本不会提出离开,他就是料想到了这一点,才会将她玩弄于鼓掌之中。
陆忆然嘟着嘴狠狠地瞪他。哼!风潇月,算你狠!不过你等着,我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这个仇,总有一天我会报回来的!
、第十章 出府
陆忆然向来就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对于风潇月的种种行为,她的打算是,你不仁,我不义。既然风潇月设计陷害她在先,那就别怪她翻脸无情。当然,在她还没想好要如何“报仇”之前,她是不会轻举妄动的。不过,那也并不代表她就会由着他被他欺负了。
风潇月会抓着契约不放,难道她就不会了吗?要知道咬文嚼字可是一个作家的必备功底。
不让她休息?哼,她偏偏就要!
当日她的确是说了干五天活才能休息两天的话没错,可她却没说不干活会怎么样。换言之就算她明天罢工了,风潇月也拿她没办法。反正她能想到的借口多得是,如果风潇月执意要跟她对着干的话,那她也不介意每过五天就选一个用用。
所以说,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陆忆然边揉着酸痛的右臂,边推开了自己卧房的门。这间并不是她原来住的屋子,由于她现在是风潇月的丫鬟,所以前几日她就让红凝替她换了房间。风潇月知道以后也没说什么,只是交代红凝给她安排了一处阳光不太照得到的地方,这倒正好遂了陆忆然的心意。
进了房间插上门栓,陆忆然点亮了桌上的半截红烛。烛光摇曳下,陆忆然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月亮出神。当最后一点红烛燃烧殆尽的时候,陆忆然也缓缓地阖上眼眸,进入了梦乡。
本想舒舒服服地睡个懒觉,可第二日卯时刚到,陆忆然就被“砰砰砰”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美梦被打扰,陆忆然睁眼看了眼窗外依旧暗沉的天色,抓狂地扯了扯头发,索性连人带头一起蒙到了被子里面。
“陆姑娘,陆姑娘!”红凝敲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