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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法?”年轻人摇摇头,放低了声音:“别提王法了,那骑马挥刀的就是宫里人,听说好像是要打仗了,着急进宫去传军情。可再怎么样也不能砍人家的腿啊!叫这小伙子下半辈子可怎么活?”
“要打仗了?”灵舞再次诧异。
“嗯。”年轻人点点头,“据说是西离国的大军往咱们靖国来了,已经灭掉了好多座城。”
“打什么仗哦!”旁边的老太太报怨起来,“太平日子过得好好的,有什么可打?”
“哼!”年轻人气得咬牙,“什么太平日子啊?要我说早点打了好!靖国如果被西离收了去,从此以后天子改姓,到那时咱才叫过得上太平日子呢!看看咱们现在,皇帝荒淫靡费,对百姓动辄可收赋税。这不,已经发展到青天白日在大街上就开始砍人了,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还是早一点结束的好!”
古怪的病人(1)
两人搀扶着离去,宇文灵舞呆望了半晌,自身上翻出一只小瓶子来,顺着帘子的缝隙递了过去——
“爹,这是我新调的药,不但可以止痛,还可以麻镇伤口。拿去用吧,不要让他再这样惨叫了!”
默默地走到后院,刚才那段关于战争的对话已经被她扔在脑后。
是啊!这就是她宇文灵舞。
自儿时起对任何事情都是淡淡的,让她看病她就看病,让她采药她就采药。除了医书,其它的西完全不能提起她的兴致。记忆中,八岁那年娘亲去世之后,她的情绪好像从来没有过太大的波动。
“扑通!”
一个奇怪的声音入了耳。
偏偏头,好像是自柴火堆那边的小侧门处传来的。
是什么西倒了吗?
灵舞缓步走去,半掩的门被她推开,却是一个男人正倒在地上。
“喂!你怎么了?”
医者的天性使然,她上前探去,只见那人半倒着,脸叩向地面,一只胳膊死死地撑着身子,像是要努力爬起。可是他全身颤抖关节泛白,再怎么折腾两腿都是软的。
灵舞用力将他扶起,习惯性地向他身上扫了一眼,随即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外伤!
“你……是谁?”见自己被人扶起,那男人勉强地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来。
“别说话!”灵舞辛苦地支撑着他重得的身体走进院子,“我是个大夫,你受伤了,我扶你进医馆。”
“等等!”那人身子明显一震,挣扎着抬起头来。灵舞觉得他的神情充满了戒备,可是当那双目对上自己的那一刻却又好像一下子放下心来。“不要让其它人知道我在这里。”
“啊?”这叫什么话?灵舞奇怪地再问他,“可是你病了?”
“我相信你……能治好我!”
这人真是疯了!
灵舞摇摇头,举手投降。
算了!治病救人么,只当这是一个奇怪的病人,她的任务是把他治好,别的也真是多说无益。
古怪的病人(2)
将伤者扶到自己的房间,再搀上床榻。灵舞一边擦着汗一边苦笑:
“这是我头一次在自己的房间给人瞧病,看来,八成是我疯了。”
那人坐稳,灵舞这才发现他竟穿着一身全黑的衣裳,紧身束腰。瞬间,三个字脱口而出:
“夜行衣?”再皱皱眉,“你是什么人?”
那人摇头不语。
灵舞暗叹,伸手将他衣领处的衣服扯开一些,只见背部一团暗红。再抓上他的手腕把住脉搏,许久,方才又道:
“你这是受了内伤吧?严格来说这不算病,我只是个医生,不是武林高手,你这种情况我是治不好的。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等身体舒服一点再离开,然后想办法找个武林高手去治伤。”
伤者再次正视站在面前的这位姑娘——看上去要比自己小个五六岁的样子,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衣裙,周身散发着一股与那淡青色及为相配的幽香。还有那张脸,冷冷清清,对自己这位病人像是很在意,又像是不在意的样子。
他想,也许她在意,是因为自己是她的病人。不在意,则是生性如此吧!
“算你运气好!”灵舞别开脸去,自桌上倒了碗温水,这男人看得她的脸颊有些发烫。“你倒下的那个地方恰巧是宇文医馆的后门,若是在别的地方,可一定不会有我这样的好心人愿意救你这个来路不明的伤患。我是个大夫,救人是天性。所以,你虽然受了重伤,可也不至于暴死街头。”
“呵!”那人竟笑了,他觉得这姑娘很有趣。虽然一副冷淡的模样,可也正如她自己所说,她是个医者,于是那眼神中总是充满了关切。也正是这一份关切,令得他在初遇的那一瞬间决定收起戒备,放心地接受她的诊治。“那是什么?”他指着灵舞正在往水碗里倒入的白色粉末。
晕血症犯了
“不知道!”灵舞也不隐瞒,“这药是我自己配的,还没有名字。但是可以暂时减缓你的痛苦。”摇均之后递到那人面前,“喝了吧!我不会害你。你的伤其实不重,但是体力流失过大,需要休养。而且体内有淤气,最好是有人能帮你推出来。”见他期待地看向自己,灵舞脸一红,“我不行!我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那人笑笑,仰头将药一饮而尽。
“我中掌的地方是背部。”他主动提起自己的伤,“你会不会行针?”
灵舞点头:
“当然!”
“好!”那人长出一口气,“你以银针来刺激我几处要穴,帮我把淤气逼出来,这跟练武之人封穴解穴是一个道理。”
灵舞想了想,然后道:
“好!我就试试。”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四十八颗银针插满那伤者的背部。
灵舞的头上见了汗,以手指轻轻向患处按去,待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血脉涌动之时又迅速将针依次拔下。
最后一颗针插在脖颈处,灵舞动作停下,有些迟疑。
“怎么了?”那人的状态已经明显好转,声音朗朗,甚是好听。
偏过头来的一刹那,宇文灵舞发现他的那道剑眉英气十足,双唇紧紧地抿着,被汗水浸湿的脸棱角分明。
“这颗针拔下的同时,会……会有血涌。”
“嗯。”他点头,“我知道,将那些淤血排清,我才会没事。”
“可是我……”灵舞有些为难。
“怎么了?”他又问。
灵舞坐正了身子,以手指着放在榻边小凳上的一只药瓶——
“待淤血散清,你将这瓶子里的药涂在患处,休息一下既可没事。”
紧接着,还不待那人寻问为何这些事不是由她这个大夫来完成时,宇文灵舞手起针出,随着一股暗到发黑的淤血如柱而出,她身子一软,顺着床榻边沿歪歪地倒去。
那伤者急忙出手将其拦腰扶住,只听到她在昏迷之前三个字轻吐而出:
“我晕血。”
大师兄季仁逸
宇文灵舞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清晨。
撑着身子坐起来,左右看看,发现屋子里除了她自己之外再无旁人,白天为那人施针排淤的事情好像是个真实的梦境。再看看床榻,好像少了铺在最上面的那层薄被单。
动了动,袖子里有西掉了出来,捡起来看,是一张叠得平整的字条,上面写道:
多谢姑娘,我已无事。沾了血的被单我拿走了,省得你醒来后再看到。在下孔轩,日后有缘,定当重谢。
宇文灵舞撇撇嘴,重谢这两个字她从来都没放在心上过,到是孔轩这个名字,她读了两遍,然后记在了心里。
很奇怪,却没有理由。
下了床走到前厅,父亲正在整理药材。
见她出来,宇文南山颇有些纳闷地问道:
“你很累么?为什么从昨儿白天就开始睡到现在?你大师兄准备要出去行诊,你都不说出来帮帮我。”
灵舞抱歉地走过去,接过父亲手中的西,开始代替他分门别类地放好。
“对不起啊爹!只是想躺一下的,没想到竟睡着了。”这是她平生第一次对父亲撒谎,可是意外地,并没有脸红。“对了!”抬头,“大师兄这次行诊要去很久么?”
“你自己问他!”
宇文南山抬手向侧门处一指,季仁逸正提了包袱从里面走出。清瘦的身形在初晨第一楼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单薄,但却不失俊逸。
“也说不好要去多少日子。”季仁逸将师父宇文南山递过来的药箱背在肩上,“与以往一样吧,不会太久。”
“呵呵~”灵舞不由自由地笑了起来,想像小时候那样去揪揪他的耳垂,只是动作还未做出就被理智给强压了回去。
对于大师兄这种独自行走江湖的行为她总是持着怀疑的态度。记得上一次他走了十一天,回来的时候不但身无分文,据说还是饿了两天两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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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大师兄季仁逸的故事由妮妮好友风满渡送上《医家四姐妹之痞医乱》
贵妃的病(1)
“大师兄你一定要记得,悲悯之心自然要有,但是也不要把钱见谁都给,看完了病也要记得收诊金,可千万别把自己那点药全白送了不说,还得把自己饿死在外。”
“呵呵!”季仁逸傻傻地笑,对于师妹的实话实说无法进行半分辨驳。然后习惯性地摸摸耳朵,虽然灵舞的手并没有招呼上去。
灵舞送他出门,季仁逸很想往这丫头的小脸上捏去一把。可是当手抬起,那动作却转变为拍拍她的肩。
“是大姑娘了,好好照顾师父,也……照顾好自己。”
季仁逸的离开使得灵舞更加的忙碌,整整一天的时间就没有离开过诊堂。直到太阳下山,好不容易送走最后一位患者,不想,在宇文南山正要去关上院门的时候,却意外地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喜公公?”宇文南山大惊,看了看天色,不解地问:“这么晚了,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来人一跺脚,直接了宇文南山就往外走,同时扯开那太监惯有的音腔急急地道:
“哎哟,我的宇文神医啊!您就别问了,快跟我进宫去看看吧,贵妃娘娘的病又犯了!皇上急得跟什么似的,让老奴火速传您进宫哪!”
“爹!”灵舞急匆匆地从屋里出来,手里提着她们到皇宫里出诊时专用的药箱。“我跟你一道去。”
“哎!好!好!”老太监很高兴能有宇文灵舞同行,一边叫着好,一边拉着两人塞进马车。
随着车夫马鞭一甩,车子疾驰而去。
为贵妃娘娘诊病是常事,像这样不分白天黑夜地被急匆匆召进宫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父女二人轻车熟路,一边随着马车颠簸着,一边动手检查药箱。
对于宇文南山来说,给贵妃看病,最重要的就是带上那套专为她打制的银针。
贵妃娘娘患的是胃病,用宇文南山的话来说,那是因胃底血管爆裂导致的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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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大师兄季仁逸的故事由妮妮好友风满渡送上《医家四姐妹之痞医乱》
贵妃的病(2)
那套银针每次用完之后都要被带回宇文医馆,再以他用七七四十九味草药熬制而成的药水泡上七天,下次方可再用。
可是灵舞对那病却有另一套独门的见解,便是以她惯有的方式,抛弃药物,改用有同样功效的食物来进行治疗。在她看来,是药三分毒,草药对于灵舞来说,与其拿它治病,还不用来制毒。
只可惜,生僻的良方对于皇家来说险性太大,他们宁可用最传统的方式来医,也不愿轻易让灵舞尝试。以至于当父女二人跟着带路的喜公公一路小跑着奔到了贵妃寝宫的时候,贵妃娘娘正轻咳着将一只手帕从嘴边拿开。紧接着就听到旁边的小宫女惊道:
“不好,又见血了。”
灵舞赶紧别过头去,直到那小宫女拿着带血的帕子走开,又再有人让贵妃娘娘漱过口之后,这才缓缓转身,低声对父亲道:
“看吧!早听我的,何苦遭这么大的罪。”
宇文南山摇摇头,什么也没说,直走到已经放下纱帘的床榻前,行礼把脉。不多时再度起身,道:
“娘娘宽心,今儿不用行针,草民开副药,让小女去煎了来吧!”
“咳~”床榻里的人虚弱开口,“有劳两位神医了,煎药的事让下面的人去做就好。”
“还是让舞儿去吧!”宇文南山坚持着,“那几味药不可同时入锅,只有她才能找得准药的份量和先后顺序。”
见旁人再无疑义,灵舞拿着父亲写好的药房转身奔去太医院。这条路走过无数次,很熟,甚至熟到连宫女太监都懒得跟去。反正她是常进宫的大夫,让她随意的走,谁见了也不会拦着。
说起来,这药的煎法其实很简单。坐在药局后面的小灶间里,灵舞将九种药材依次排好了顺序,然后烧开了水,按着顺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