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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胖的儿子!可是我不敢说,沈雨婷手段毒辣,我的儿子若是养在宫里,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三天!我没办法啊,我真的没办法啊!我只能把他换掉!你们谁曾想过,那种骨肉生生剥离的滋味!那该有多痛,有多痛啊!呜——”
好长的控诉,直说到她自己都跌坐在地上为止。
灵舞也无话可说了。
是啊!骨肉生生剥离的滋味,该有多痛啊!
这些事说到底,怪谁呢?
貌似谁也不怪,又像是谁都该怪。
我的阳儿呢
说起来,每一个人都有责任,只不过,可以去追究的人,也都走得差不多了。
她再看去贵太妃,却也是掉了三魂六魄的样子,却还是不忘俯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嘴里还是在念叨着:
“妹妹,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咣啷”一声,宫门大开,德太妃在数名宫人的搀扶下信步而出。
但见孔轩跟灵舞望来一眼,却也只是点点头,然后直冲着跪趴在地上的贵太妃颤颤地道:
“我的阳儿呢?你把我的阳儿弄到哪里去了?”
话一出口,人竟像是突然之间被泄了力气一般,一下子就往地上滩坐去。
下人们赶紧把她架住,却是止不住德太妃已经往前扑去的身子。
终于一把抓住贵太妃的衣服,再也顾不得形象,拼命地摇晃着她,泣泪不止——
“你说!你倒是说呀!你把我的阳儿弄到哪里去了!”
“妹妹啊!”贵太妃任由她就这样摇着,神情恍惚:“我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你!”
“我不要听对不起!我只想知道答案,我只想知道阳儿到底在哪里?”
“我不知道!”贵太妃拼命地摇头着,“我真的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别以为我不晓得你跟新月做出来的好事,如今阳儿没了,一定是你们两个把她给藏了起来!”
“我没有!”贵太妃抵死不认,却道:“新月是说过要把朝阳弄走,可是后来又告诉我说她还没等去找朝阳,就已经有人把她给带走了!”
“那不还是你们家的事吗?”德太妃几近崩溃,“你真当我傻吗?带走朝阳的人是谁?你敢说你不知道?你敢说你不清楚?你从小养到大的新月,那就是个神经病!彻彻底底的神经病!她这么做是为什么?存心给皇家难堪么?快告诉我,她们人在哪……”
僵局
话声未落,德太妃本就带病的身子再经不住这番刺激。眼一翻,直挺挺就向一旁歪了去。
下人们赶紧把人抱住,灵舞也在这时上了前。
单手搭在腕脉上,好一会儿方才道:
“急怒攻心,再加上身子本就不好……先扶回去好生照料吧!一会儿本宫去给她拿几味药来。”
扶回了德太妃,还跪在地上的人也颓然地跌坐去,再去叫她,却是怎么样也没有反映了。
侍候的丫头吓傻了,直摇着人不住地道:
“太妃!太妃!”
灵舞叹了一声,再上前去瞧,却发现贵太妃的神经已经全线瓦解,想要再恢复神智,怕是很难了。
“扶回宫去吧!”她淡淡地道:“恐怕往后都是这个样子了,你们要好好照顾着。”话闭,再不愿多看一眼,直拉了孔轩:“回凤舞轩好么,我有些累了……”
……
事情至此,好像又陷入了一个僵局。
德太妃一直病着,贵太妃疯了,新月那边没动静,朝阳也再没出现过……
一切看似平静,却又暗涌着波澜。
灵舞常常就是抚摸着还是平坦的小肚,然后一遍一遍地在心里祈祷,但愿这个孩子能够平平安安的生下来,但愿宫里的这些事端不要来得太过凶猛。
……
“娘娘!”小蝉拿着晒好的被子走进来,“屋子里头潮气重,您要不要到院子里坐会儿?”
灵舞偏头想想,然后摇了摇头:
“不了,你陪我去吕曼那边坐一会儿吧!她还出不了屋儿,我去陪她说说话儿。”
“好!”小蝉应着,然后过来扶她。“娘娘应该多出去走走,您不是也说孕妇不好老是坐在屋里么……”
吕家送药
两人一搭一言,等走到吕曼的病榻前时,灵舞的肚子咕噜地叫了一声。
吕曼平躺着长叹一声,无奈道:
“你这是来看我的,还是来蹭饭的?”
“切。”灵舞也不理她,自顾地告诉小蝉:“去,自己动手,到她的小厨房里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我能吃的,做些过来,我儿子饿了。”
吕曼咬牙。
“给我看看!”灵舞不再跟她打趣,开始动手查看起她的伤口。半晌,却道:“弄寒还挺细心的。”
一句话,吕曼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灵舞窃笑。
“最近事情多,等你好了,我定让孔轩给你个交代的。”
她淡淡地说着,像是宽慰,又像是在承诺。
吕曼的眼神轻移,望向顶幔,却看不到希望。
“怎么啦?”灵舞瞧出她的心思,“不信我?”
“不是!”吕曼摇头,“也不是不信你,只是……信不过宫里的规矩。我是贵妃,有谁听说过宫里的娘娘醮夫再嫁的?就算皇上不介意,可是天下人要怎么说?单单是朝中大臣的口水,怕是都能淹了这座皇宫吧!”
“这……”灵舞显然没有想到这么多,对于宫里的规矩,她知晓的,还不如吕曼的一半。不过却也马上镇定下来,再道:“虽然这些我没有想过,但是我信孔轩。”
这话说得听似随意,但却又是那样的坚定。
吕曼忽就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希望,也许,在这个女子的手中,真的能创造奇迹?
“娘娘!”半蓉自门外进来,手里拿着一方木头盒子,直捧到了二人近前。“这是老爷子给送进来的,嘱咐娘娘每日一颗吃下。”
说着话儿将那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放了十几颗药丸。
灵舞吸了吸鼻子,马上赞叹:
“好药!”
吕景进宫了
见她赞许,几人都宽了心来。能得到灵舞称赞的药并不多,她说是好药,那便一定是好药了。
“我爹进宫了?”吕曼突然问去:“这药是谁给你的?”
“没有!”半蓉摇摇头:“老爷子没进宫,是大少爷来看德太妃,顺便把东西带来的。”
“我哥?”
吕曼有些怒意,灵舞赶忙压住她的火气——
“别激动,凡事别发火,对你的伤不好。”
“可我真是气啊!”吕曼忍不住道:“是她们悔婚在先,我哥就是这个死心眼儿的,这么些年虽然一直在外头,可我知道,他心里惦记着朝阳呢!可是惦记有什么用,人家还不是跟别人跑了。现在连孩子都生了出来,还有咱什么事儿!干嘛还巴巴儿的去看?”
“你哥……”灵舞想了想,还是问道:“他很喜欢朝阳啊?”
“嗯……”吕曼想了想,“其实也说不上是喜欢,可能就是从小儿就定好了她是他媳妇儿,所以自然也就上了心的。”
“他们从小就定亲了吗?是吕伯提的?”灵舞的某一根神经抽动了一下,却还抓不到头绪。
“从小就定亲是真的,不过……好像也不是我爹提的。我听说德太妃从小儿就喜欢我哥,说他长得好,家世好,人长大了肯定也有出息。啊!对了!说起来,我们虽然管朝阳叫妹子,可那是跟着皇上叫的,实际上朝阳比咱们大,这事儿你知道不?”
“啊?”这话到是把灵舞说愣了,“她……比咱们大?”再想想朝阳的样子,疑问道:“大么?我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觉得她应该比我小。”
朝阳新月比她们大
“你不能看长像啊!”吕曼颇有经验地道:“长像是会骗人的,比如说……”
“知道了!”灵舞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弄寒那小子,可算是给咱长了见识。”
两人一提到这个话题,都想到了弄寒。想来想去,在此次事情上,都是受骗者。
“所以你的意思是……”
“朝阳实际上比咱们都大两岁,她是皇上的妹子,自然管咱叫嫂子,所以感觉上像是比咱小似的。还有新月,她也比咱们大,她比朝阳还大两岁呢!”
“呃……”灵舞想起自己曾管新月和朝阳都叫过妹子,一时间觉得有些尴尬。不过再想,其实也对,也应该这样叫。从孔轩那边来论,那两位可不就是她的妹妹么!
“另外,德太妃之所以会对我哥特别喜欢,大概也是因为我哥跟朝阳是同日生的。据说那天夜里下着大雨,贵太妃生了朝阳,我娘生了我哥。我爹是朝中重臣,各宫娘娘想必也是有意巴结,这才想尽办法的攀亲。”
“贵太妃就是因这个去与吕伯说亲?那吕伯也同意了?”
“嗯!”朝阳点头,“这事儿我是后来听娘讲的,她说那时候德太妃来说亲,她其实是不愿意的。但是没办法,一来,人家是宫里的娘娘,咱招惹了也不是好事。二来,我爹同意!娘说我爹也不知怎么的,人家来一说,他就同意了。”
“可是……”灵舞想了想,还是有些疑问——“既然两家都愿意,那为什么迟迟不办婚事?这事儿若是早办了,怕是朝阳也就不会……”
“这我可就知道了!”吕曼点点头:“后来的事,我长大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吕景与朝阳的亲事
“后来的事,我长大了,自然也就知道了。你也应该明白,先帝在位时,沈氏一家独大。虽说我哥跟朝阳已经定了亲,可是太后怎么能让贵太妃的孩子嫁到将军府呢?我爹手里有实实在在的兵权,这对于沈家来说,是最直接的威胁。所以,我爹来提了几次亲,太后都以皇帝身体不好不由,回绝了!”
“那后来呢?孔轩继位,你又进了宫,再来提亲自然是好说啊!孔轩一定会答应的!”
“唉!”吕曼轻叹一声,“皇上继位之后的事我也有些糊涂了,本来我爹是想提亲的,可是突然间我哥又不干了。嗯……倒也没说不娶朝阳,只说想要到外面去走走,特别想去江南,想长些见识。你不知道,我哥那人啊,打小儿大伙儿就都说跟我的性子生反了。我一个女孩子成天大大咧咧,他反到是又爱诗书又爱文墨,人也生得腼腆。”
“他去游学了……”灵舞呢喃着,“所以,这桩亲事就放下了?”
“嗯。”吕曼此时说起也觉得有些遗憾。“其实我哥挺惦记朝阳的,我记得小时候我们一块儿到宫里给各宫娘娘拜年,我哥会把家里好玩儿的东西偷偷带来一些塞给朝阳,而朝阳也会对他甜甜地笑。可是长大了……却生份了。”
灵舞可以想像得到,两小无猜的两个小孩互相看着彼此甜甜地笑。个头儿高一些的吕景把手里的糖块儿塞给朝阳……那样的画面,多好!
“但是贵太妃一直对我哥不错!”吕曼又开口道:“每有年节或是他生辰的时候,都会从宫里给下赏赐。太后那边知道两个孩子从小定了亲,是她拦着才一直都没办得了喜事。所以对这给赏的事便也睁一眼闭一眼了。”
真不想呆了
“所以说……”灵舞接话儿道:“德太妃病了,他进来看看也是应该的,你别太揪着这个事儿不放。”
“不是我不放。”吕曼叹了一声,“事情闹到现在,连我都看得出那几位太妃和公主还有太后之间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咱们。你看我,伤也伤了,太后也死了。真不知道这场风波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平息。如果可能……这个皇宫,我真是不想再呆了。”
……
在吕曼那里坐了一个时辰,再回来时,灵舞的心中却又存了几许心事。
总觉得吕景在这个时候牵扯进来并不是偶然,可是如果要她说出个究竟来,却也是没有半分头绪。
她只是有一种感觉,这个事情很复杂,复杂到她都不想要再去面对。只怕最后的结果太伤人心,也太……龌龊。
……
“丫头!这边!”
忽有声音喊起,灵舞寻声望去,但见不远处的一个亭子里,孔轩正翘着二郎腿坐在石凳上看着她。
那样子,像足了正在等鱼儿上钩的垂钓者。
不过她到很高兴,于是小跑着奔了去,却惹得孔轩不乐意了——
“怎么能跑呢?要注意身子,可不好这样跑来跑去的!”
“没事的!”灵舞笑看他,“咱们日理万机的皇帝今儿怎么这样的闲,来这亭中小坐呀?”
“唉!听说夫人去串门子,只好寻了归家的路坐着干等!”
灵舞“噗哧”一声笑了,随即往他身上靠去:
“真好!一见了你呀,不开心的事也都不去想了。真好。”
“怎么了?”听出她话中有话,“到吕曼那儿,还能遇到什么开心的事儿?”
朝阳公主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