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姚继宗想一想,却道:“我不绕圈子,别人会出意外,那是别人的运气不好,不见得我就也一样会倒霉。”
阮若弱不由望着他笑,“姚继宗,你是个地道的乐观主义者。”
姚继宗道:“我觉得你也是个乐天派呀!对于生活中一切的不如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总会有办法渡过难关。唯独在爱情方面,畏首畏尾了一点。”
“我的乐天精神是妈妈教的,她教我凡事尽人事听天命,得不骄失不馁,一切顺其自然。爸爸走后,妈妈并没有一厥不振,她也没有再婚,独自拉扯大了我,她还教给‘我人不爱我我得自爱’的道理。我终生敬爱感激她,本来以她的际遇,自暴自弃那么一下,我们母女俩就要成为社会烂唧唧的脚底泥了。”
姚继宗由衷地赞:“伯母真是一个坚强的人。”突然想到,“那伯母现在还住在江南的小镇上吗?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岂不是要急死。”
“我大学毕业那年,妈妈就去世了。”阮若弱淡淡地道。她抬头望上头顶的天空,似乎在天上寻找故去亲人的灵魂。身畔有一株梧桐扬着一树的碧,把迷离的叶影印在她脸上,仿佛是泪痕交错。
“对不起。”姚继宗歉然。
“没关系,一切都过去了。”阮若弱自我振作了一下,转移话题。“对了,你不是说你的神舟五号精益求精过了吗?拿出去再试飞一次吧。”
“好哇!”姚继宗答得爽快无比,“走,去叫上玉连城还有李略。”
“喂,叫玉连城可以,李略可不能叫。昨天我才答应过他妈妈,绝对不会主动去找他去见他。”阮若弱说得斩钉截铁。
姚继宗一想,不能操之过急,于是退一步。“好好好,不叫他,就叫玉连城可以了吧。”
于是照样把敞篷车驾上,神舟五号堆在后头,阮若弱和他一起并肩坐在前头的驾车位上。两人来到玉府去找玉连城,没想到玉连城却不见客。
家丁恭敬地道:“表小姐,姚公子,殿试在即,我家少爷闭门苦读,概不会客,
“什么试?”姚继宗没听明白。
“殿试?难道表哥参加了科举?”阮若弱倒是听明白了。
“是,表小姐,从去年的秋试,到今年的春试,少爷都名列前茅。此番殿试,老爷夫人都寄予厚望呢。”
阮若弱点点头,衷心道:“以表哥的资质,姨父姨母必定不会失望。”
“承表小姐吉言了。”家丁一付与有荣焉的模样。
两个人于是告辞出门。一出大门口,姚继宗就问:“科举我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如同我们现在的高考。可是那个什么秋试春试,是什么意思来着?”
阮若弱想了想,方答道:“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基本的说得上来一些。好象正式的科举考试分为三级:乡试、会试、殿试。所谓乡试,指的是每三年在各省省城举行的考试。由于一般在秋季举行,故此又叫“秋试”。乡试考中的叫‘举人’。至于会试,是乡试后第二年春天在京城举行的考试,也称为“春试”。由皇帝特派主考官主持,参加会试的必须是举人,这次考中的叫什么‘贡士’。殿试就是皇帝老儿亲自当主考官,在殿堂之上的考试,把这些贡士们又精筛细选一下,优中再选优。这回考中的可就威风了,一律为进士,等同我们的博士了。进士榜用黄纸写,也叫金榜,以示天子门生。根据成绩,由朝廷授予不同职位。”
姚继宗一听来劲了。“玉连城如果去参加殿试,皇帝老儿见他一表人材,又才华出众,会不会一高兴,赐个公主给他当媳妇呀!这不也是皇室的习俗之一嘛,看到一个才貌双全的新科进士,就把金枝玉叶许给他。这种故事在才子佳人的版本中太屡见不鲜了,有时候我真觉得,旧式科举制度其实是一举两得,皇帝既能凭此为国家选拔人材,也能为自家的女儿谋福利。”姚继宗边说边笑。
阮若弱也跟着笑,“如果皇帝有适龄待嫁的女儿,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玉连城那般人品出众,配个金枝玉叶绰绰有余。而且娶了个公主,估计一般的女人是不敢去动他的脑筋打他的主意了。谁敢那样做,简直就是国家公敌了,公主能有几百种方法去对付。”
“玉连城不去,今天神舟五号是没办法试飞了,这个试飞前的地面准备工作,最少得三个人。你又不肯叫李略。”姚继宗边说边用期待的眼光去溜她。
“那就打道回府。”阮若弱意志坚定的很。
“你这人真没劲。”姚继宗恨铁不成钢。
两个人于是都不再说话,只是驾着马车在长安街上走。拐过一条街道时,姚继宗突然眼前一亮。把手往前一指,兴奋地道:“李略的马车,哈哈,这可不是我们去找得他,是他自己遇到的。”
不待阮若弱反应过来。姚继宗已经快马加鞭的赶上去,冲着马车里的人喊道:“李略,快出来,李略。”
绣帷车帘却是被一只纤纤玉手掀开的,静安王妃一张惊愕的脸露出来。是谁这么大胆?在这长安街头,竟敢当众直呼静安王世子的名字,丝毫不知避讳。
姚继宗还懵懂无知,“咦,不是李略。是王妃呀!对不起对不起,弄错了弄错了。”这傻小子,阮若弱心里一迭声的叫苦。都说了李略招惹不得,他还傻呼呼的硬凑上去。这下好了吧,正撞在静安王妃的枪口上了,他等着挨枪子吧。
这时,李略的脸从静安王妃的身旁露出来了。一双清冷高傲的眼睛,在看到阮若弱的瞬间,仿佛有初春之暖,点破残冬之寒,顿时变得春冰消融般的澄澈温柔。
第 55 章
静安王妃把姚继宗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面沉如水的开口道:“世子的名讳,你怎能如此毫无顾忌的当众唤出来?”
姚继宗还不明所以然,“为什么不能?名字不就是给人叫的吗?”
阮若弱忍不住暗中踢他一下,以示提醒:这是封建社会,上面那些头头脑脑的名字不是谁能叫唤的。
总算姚继宗还不太笨,被她踢上一脚醒过神来。纵然一肚的不以为然,但入乡随俗,不得不道歉:“对不起,王妃,一时没留神叫出来的,以后注意以后一定注意。”
这道歉跟不道歉也没什么两样,怨不得王妃越发面色不悦起来。只是不再搭理姚继宗,转而朝着阮若弱发话了。“阮姑娘,你怎么又是一身男装出了门。依我说,女儿家还是得有女儿家的模样。穿成这付不伦不类的样子,着实不雅。”
平心而论,王妃这几句话说得并不带火药气,但还是颇有几分数落的意思。听得阮若弱心里很有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之感。忍不住瞪了‘罪魁祸首’的姚继宗一眼,再干笑着道:“王妃所言极是,我日后会多着女装的。”
“这样子穿很好看呀!让闺阁女子别有了一番英姿飒爽之气,何来不雅之说。”李略却开口声援她。实在不能容忍旁人说他心爱的女子不好,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娘亲。
“略儿……”王妃急了,亲生的儿子居然不向着她,向着外人。
李略也觉得有点歉然,抬眼看了母亲一眼,眼中有无限歉意却没有悔意。孩子大了就是这样,‘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心头的凤要觅它的凰,天性使然,管不住了。
王妃心里一沉,直觉告诉她外面两个人是危险分子,越快避开越好。当机立断的把车帘放下,再不理会姚阮二人,便朝着前头的秦迈下命令。“秦迈,驾车回府。”
“等一下,”李略去俯上前再度掀开车帘,“姚继宗,你找我有事?”话是对着姚继宗说的,但眼睛却一瞬不瞬地停在阮若弱脸上。一旁的王妃把他的神色尽收眼底,脸色立即沉凝起来。
姚继宗看了一旁的阮若弱一眼,她朝着他微微摇头。想一想,有王妃在此,确实也不要叫他比较好。便道:“没什么事,只是看到你的马车,就跟你打声招呼罢了。”
“哦,只是这样啊!”李略微露失望之色。“我还以为,你们有事情要找我呢。”眼睛一转,却看到敞篷马车上载着的东西。“那不是你的神舟五号吗?你们是不是又要去……”话说到一半咽下去,眼神不自觉地溜了王妃一眼,再转到姚继宗身上,“我也跟你们一块去,行吗?”
姚继宗个人是当然没意见,但……他用眼光去问阮若弱,阮若弱回他一个明明白白的拒绝之意。想了想,姚继宗却不管不顾地擅做主张。“你能来就来吧,我们正缺人手呢。”
天……阮若弱以手抚额,一方面确实是头痛这个姓刘的自作主张,一方面也挡开王妃利刃般扫过来的眼神。心里挺不痛快的:又不是我让你儿子来的,你不瞪他人光瞪我什么意思呀!
李略已经雀跃之极的要往车下跳,却被王妃一把拽住,“略儿,”从未有过的疾声厉色。“这个时辰你该回府练习骑射,别忘了你爹说过今日要亲自察看你的骑射技艺精进与否。”
夏日的街头,阳光明亮。李略的脸却是暮色突袭而来,一脸容光瞬间灰暗。
“既然小王爷有要务在身,我们就不耽误了。王妃,告辞。”阮若弱当机立断,催着姚继宗驾车快走。此地不宜久留,已经隐隐可觉暴风雨的雷鸣电闪。
李略如同一块化石般定在车窗前,看着姚继宗的马车渐渐地行远。王妃见儿子这付模样,又有点于心不忍。不由地软语抚慰道:“略儿,你是爹娘寄予重望的孩子,我们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你的身上,容不得你有半点错失呀。娘知道你很辛苦,但是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要体谅父母的心。啊?”
李略咬紧牙关,半天不说话。良久良久,才缓缓地一个字一个字说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可是我却并不快活。”
“略儿……”王妃愕然。
“我不快活,我很不快活,我非常的不快活。”李略骤然失控,烦燥暴怒瞬间如狂风般刮起,他抑制不住,不顾一切地脱口喊道:“我受够了一切都被你们安排着,我要去做自己爱做的事情,我要由着自己的性子一回。”
话一说完,他也不顾马车还在疾驰中,倏地打开车门跳下去。幸好以他的身手完成这种颇有难度的动作不在话下。安然落地后,就旋风般地朝着姚继宗他们消失的方向奔去。“略儿,略儿你回来。”王妃又气又急在车里伸着脖子唤,如何唤得住。李略像匹脱缰野马一样,三下两下就跑得不见人影了。王妃还犹自徒劳地吩咐秦迈,“秦迈,快点,快点追上去。”
李略追上马车时,姚继宗已经差不多要拐进姚府的那条坊巷了。看到他突然出现在眼前,两个人都愣住了。李略也来不及说什么,心知后面必有追兵。赶紧纵身跳上车,把姚继宗从驾车位挤到后边去,“让我来驾车。”
李略策马确实比姚继宗更在行些,马鞭一扬,马儿跑得快多了。一辆车载着三个人,达达地出了长安城。朝着城外奔出去。
姚继宗忍不住要问:“李略,你不是来不了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李略简明扼要的答:“来不了也要来。”
姚继宗忍不住在他背后竖起大拇指,却不是给他看的,而是捅了捅阮若弱的后背,让她的目光看过来,带着征询的眼光问她的意见。阮若弱苦笑了一下,直接对李略说:“李略,你这样子我很难做的。你娘不会怪你,只会把罪名算到我头上。没准明天又来找我,把我当狐狸精给办了。”
李略听得愕然,“又?我娘什么时候去找过你吗?”
阮若弱赶紧闭嘴,这如何跟他说的,他回头找他娘亲一质问。只怕她头上狐狸精的帽子上,还得扣上一顶挑拨离间的罪名呢。
李略见她不回答,也不再追问,只是不自觉地抿紧唇,顿了顿方道:“你不是狐狸精,我不会让任何人这样说你,哪怕是我爹娘。”语气坚定如磐石,不可转移。
姚继宗在后面听罢,不由地拍着阮若弱的肩道:“放心吧,小阮同志,以后小李同志会罩着你的,王妃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你就不必白担心了。”
事已至此,阮若弱无可奈何。就算这个时候李略肯回去,王妃也还是把帐算到她头上去了,她这个狐狸精的罪名是跑不脱了。何苦白担了这个虚名呢?那样岂不冤如晴雯。于是阮若弱也无所谓了,既然来都来了,就一块开开心再回去好了。
姚继宗满心想让李略也见识见识他神舟五号升空的风采,岂料,一大堆东西都卸下来后,组装的七七八八了,才发现居然忘记带火石。不由大大失悔,顿足不已。“我怎么就忘记带火石了呢,怎么就忘记带火石了呢……”
阮若弱啼笑皆非,“关键时刻掉链子,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糊涂,兴致勃勃地出来试飞,结果重要配件没带上。”
李略有那么一点遗憾,但不要紧,有阮若弱在一旁笑语嫣然,没有升空飞天,他也像在腾云驾雾中一样了。
姚继宗扔下手里一堆东西,左看右看,“要不我上附近看看去,有没有什么人家可以借到火的。”边说就边上了马车,径自驾着车跑掉了。
“喂……”阮若弱追着马车跑了几步,无可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