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后就该做好贤内助,全力支持丈夫,贤惠大方不嫉妒。你一样都没做到。我希望经过这件事后,你明白自己的位置,安守本分。即使委屈些,毕竟你还是主上的至爱,你所得到的一切没有女人能超越。”
我怔怔听着齐韫别有深意的话。
脑袋一片空白,连呼吸也忘记了。
眼前的阳光刺眼得令我几乎睁不开眼。
他在说什么?他暗示我什么?我不相信,他等在这里就是故意设陷阱让我跳。
“我不相信你的话。”我冲他怒吼。
齐韫指着白夕煌的寝宫:“那你可以去亲眼证实,我在这里等你,是想给你一次机会,或许从我口中得出事实,你会没有那么难过。但是小颜,你的人生过得太顺利,你需要挫折,你需要亲眼看到真相,你才会相信这个世界的残酷。”
“我说过你是一头犀牛,不折断你的双角,你永远都不会醒悟,只有角断血流,你才会向现实屈服。进去吧,你也该明白爱情不会像你理想中那么完美。你的梦想破灭,就是你彻底妥协的时候。”
我茫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一切都是噩梦(4)
我茫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里是白夕煌的寝宫。
一椅一桌都无比熟悉的地方。
我和白夕煌曾经在这个地方留下过许多甜蜜的回忆。
我神思恍惚,缓缓踏步走上石阶。
双脚浮软无力,我被石阶绊倒在地上,手掌被凹凸不平的花岗岩磨破了。
流了血,我却感觉不到痛,只是茫然爬起来,摇摇晃晃向着寝宫的门口走去。
整个世界在我眼前消失,除了那道熟悉的门,我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听不到。
真不会是真的,白夕煌不会背叛我。
我的脑海里反反复复回旋着这句话,这是唯一支撑着我向前走的力量。
我扶着寝宫的门,踏了进去。
寝宫很静,所以当那压抑不住的女人呻吟声传来时,我瞬间僵硬在哪里。
我睁大眼睛,扶着门的手指无意识颤抖,血液冻结在心脏中流不出去,喉咙一阵发紧,几乎呼吸不了。
怎么可能?不是真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我要去揭破齐韫的谎言,我要嘲笑他的奸计不会得逞,我绝对不会上当。
我跌跌撞撞冲进去。
冲到内室前,我一把扯断珠帘,冲了进去。
那张我熟悉的床,我还记得我曾经在这里勾引过白夕煌,那时他把我推开了,他恳求我再相信一次他。
所以我相信了他,相信他不肯和我圆房是有苦衷的。
可是——
我现在眼前的一切算什么?
我睁大眼,怔怔望着床上一双赤裸裸的男女。
白夕煌脸色潮红,满眼情欲躺在床上。
白梨一丝不挂趴在他身上,烈焰红唇如火般热情落在他胸口,并不断发出淫靡的呻吟,娇喘吁吁。
我的心触不及防被重锤狠狠击中,痛得我胸口被烈火灼烧还痛。
手脚僵硬冰冻,想拔腿离开,脚却一分也移动不了。
眼泪无意识涌出眼眶,明明眼前一片朦胧,但是我还是清晰看到他们纠缠在一起的身子。
一切都是噩梦(5)
眼泪无意识涌出眼眶,明明眼前一片朦胧,但是我还是清晰看到他们纠缠在一起的身子。
那么清晰,就像刀刻在我心中。
喉咙仿佛被一个无形的手掐住,胃里涌起极端的恶心,酸涩的污物冲上喉咙。
“呕”我捂住嘴巴,就这样站在他们面前,看着他们,难以抑制呕吐起来。
我缓缓蹲下身子。
胃里翻江倒海往上涌,带着血腥味,仿佛要把内脏也呕吐出来。
我眼睛模糊成一团,头脑空荡荡什么也想不出,耳膜轰轰作响听不到任何声音。
很想昏过去,很想消失在这个世界。
可是为什么偏偏我的意识还那么清醒,连想逃避也逃避不了。
心痛到了极点,仿佛死去了,我按住胸口,连心跳也失去了感觉。
我吐完,抖着发软的双腿缓缓站起来,因为精神恍惚差点又摔倒了。
一双手紧紧握住我的双肩,好像怕我会凭空消失,握得那么狠,那种强烈的害怕和慌乱情绪也传达到我身上。
我机械抬起头,朦胧的视线里有白夕煌模糊的人影,我看不清他的脸。
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他在痛声呼喊我,扶着我的身体,把我拖到软椅上。
“颜儿,你怎样了?不要吓我,你又吐血了。”
我下意识抹了把嘴巴,摊开手,鲜红的颜色即使是模糊的眼睛也看得清清楚楚。
可是看着这些血我反而有种快意,报复的快感,尽管这是用我的身体作为代价,可是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是他把我害成这样子。
他凭什么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我那么爱他,而他就是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来回报我的爱。
我恨他,我恨死他。
“啪”我满怀恨意抽了他一巴掌。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很抱歉打扰了你的好事,不过你放心,以后也没必要再偷偷摸摸,因为我不会阻止你。”
“颜儿!”白夕煌痛苦嘶喊,“不是你想的那样。”
一切都是噩梦(6)
“颜儿!”白夕煌痛苦嘶喊,“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哈哈大笑,笑得喉咙一浊,鲜血也流了出来。
“你想说齐韫给你下了春药?还是白梨勾引你?白夕煌,你那么好的武功,若不是出于本意,他们谁能强逼你,是个男人就敢作敢当,现在还想来骗我。你当我是傻子吗?虽然我一直很傻,可是傻子被骗多了,也会有醒悟的时候。”
我太傻了,白夕煌全身都是秘密,我却选择尊重他。
他不愿说的事,我从来不勉强。
他说自己有苦衷,我就相信。
大概是我这样傻,才会被骗,才会落到这种悲惨的下场。
能怪谁?都是我活该。
我不止是个傻女人,还是个彻头彻尾失败的女人。
“颜儿,我有不得已的苦衷,给我一年时间,一年之后,我会让我所有的女人都离开。以后只有你一个,我一生一世都只有你一个,好不好?”白夕煌痛苦万分低声哀求我。
“不好,为什么要等一年之后,你现在就把她们全都送走,永远不要在我面前再出现。做不到吧,那就不要对我许什么承诺,你的承诺每次都会变成一把尖刀,残忍把我的希望割碎。”
我疲倦推开他的手,心如死灰。
僵硬了的身子深处蔓延出一股力量,把我残破的身体支撑住。
我轻轻对他说:“白夕煌,人心是肉做的,会痛会碎会死的。求求你别把我的心当成铁石,一次又一次伤害我,我只是个普通女人,我也会很难过很心痛。你从来都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只会让我一次次忍让,一次次牺牲。”
我泪眼朦胧,颤声问他:“你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为什么每次受到伤害的总是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我不明白?”
“你没有错,错的是我,颜儿,不要哭,一直是我对不起你。”
白夕煌拿着袖子来帮我擦眼泪,他衣袖中的脂粉味让我胃部再度恶心。
我侧头避开,他的手僵住在半空。
一切都是噩梦(7)
我侧头避开,他的手僵住在半空。
我机械站起来:“不要对我说对不起,我恨这句话,你以为每次伤害到我都可以得到原谅吗?我不会再傻傻的相信你,也不会让你再有机会伤害到我。”
在爱情中我是个傻瓜,现在我不会再犯傻了。
…………………………………………………………………………
我跌跌撞撞走回凤藻宫。
后边的白夕煌一直跟着我,当我跌倒时,就会上前扶我。
我总是冷淡甩开他的手,自己爬起来,不准他靠近我半分。
我回到凤藻宫,也不理会宫女们看到我衣服上沾满血的惊恐,径直冲入寝宫,衣服也不脱,钻进床上。
我拉过棉被,把整个人紧紧盖住,蜷缩在一团黑暗中,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理会。
外面景雁担忧隔着被子拍拍我。
“娘娘,我听说你身上有血迹,发生什么事了,你出来让我看看?”
“没事,是我给人家看病时沾上的。你别理我,我想睡觉,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我机械回答。
“还有,若皇上来找我,不要让他进来。这件事很难办,其它宫女都不敢,我只能拜托你了,景雁,求求你帮帮我。”
景雁毫不犹豫回答:“好,你不想见他,我就不让他进来打扰你。”
景雁出去后。
寝宫里变成一片死寂。
我静静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身子渐渐开始发冷。
喉咙痒痒的令人难以忍受,我捂住嘴巴放低声咳嗽,怕引来人,我现在不想任何人来打扰我。
我只想睡一觉,做一场噩梦,然后把一切都忘记了,无论爱或恨,都不想再要。
我固执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
可是一阖上眼,刚才那一幕立即又浮现在眼前。
没了感觉的心又开始疼痛,由轻缓到沉重,到剧烈的抽搐。
捂住嘴巴的手被血染湿了,从指缝里不断流下来。
一切都是噩梦(8)
捂住嘴巴的手被血染湿了,从指缝里不断流下来。
我知道我的心病又犯了,很无奈,它总是在我最痛苦的时候来加上一刀,让我尝到最痛的滋味。
医者不自医,这是自古以来的箴言。救得了别人,我却救不了自己。
也好,就让它痛,最好就这样痛到僵死,把所有的心血都流光,然后眼睛一阖上,再也睁不开。
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以前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自杀,连死都不怕的人,怎么就没有勇气活下去。
现在我才知道。
因为只有死亡,才可以彻底消弭痛苦。
若是活着太痛,倒不如把一切抛在身后,让自己解脱了。
我就这样怀着自暴自弃的想法,放任自己的心病发作,不理不睬,最后眼前发黑,浑身冷得卷成虫子,一点点在痛极与麻木中昏过去。
………………………………………………
我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醒来。
我茫然睁开眼,望着床顶发呆。
其实我还记得昏过去前,我吐了很多血,多得我都以为自己会没命。
可是我还是活过来了。
真是甚比小强的坚韧生命力,想死也死不了。
看来人的生命都是定数,既然阴司簿上我的阳寿是四十多岁,我想早死也会被阎罗踢回来。
那我就没必要再折腾自己。
“死不了就好好活下去吧!”我对自己微笑着说。
其实痛苦也是有期限的。
比如现在我醒过来,想起玉龙宫那一幕,眼泪再也流不出来,心也麻木了。
我大概需要的是时间吧!
我转眼看看四周,没有人在。
寝宫里还是很静,和我昏倒时差不多,只是空气中多了股浓重的药味,显出若有若无的凄凉。
我爬起来,不知昏睡了多久。
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单衣,白色的衣服衬得我的手越发惨白。
我大概病得挺重的,连手脚也显出了一种大病中特有的消瘦干瘪。
醒悟(1)
我爬起来,不知昏睡了多久。
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单衣,白色的衣服衬得我的手越发惨白。
我大概病得挺重的,连手脚也显出了一种大病中特有的消瘦干瘪。
真麻烦,以后吃多少补品都补不回来了。
我躺了一会儿,觉得躺在床上太无聊,想到窗边看看外面阳光普照的花园。
不过昏迷太久了,身子被抽空似的,一脚踩在地上如同踩在棉花上。
我扶着墙壁慢慢向窗边走去。
此刻我已经体会到一个老人的痛苦,不过十几米的剧烈,我居然气喘吁吁走了十几分钟,真悲哀。
蜗牛般挪到床边,我心情变得明媚起来,天空是澄蓝色,布满阳光。
我拉开窗帘,不期然看到花园里梨花树下石凳上坐着的人——那是白夕煌。
我的心情立即晴转阴,唰声拉上窗纱。
我想我还是介意的,即使心不再痛,可是那种被伤害的感觉永远都不会忘得了。
只要看到他,我就忘不了。
“娘娘,你终于醒了,菩萨保佑,谢天谢地。”
景雁捧着药汤走进来,见到我惊喜得差点把药打翻了。
还一面念叨着谢这个神那个佛
我看到她眼睛红肿成金鱼眼,脸色疲劳又发白,比我还像大病初愈的人,就知道我没让她少操心。
心里的歉意更浓了。
“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我很任性,爱怎样折腾就怎样,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因为我觉得我在这里没亏欠谁的,现在想想,唯有你,我一直亏欠了,我真是个不像样的人。”
这里还有关心我的人,我自己痛苦不觉难过。
不过看到别人为我伤心,才知道真的不能太任性。
“娘娘,知道你心里难过,可你不能这样作践自己,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自己折磨自己?我刚侍候你的时候,那时你活泼可爱,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多快乐。”
醒悟(2)
景雁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了,扭过头抹泪:“现在看到你一次又一次为情所伤,我真的很难过。你健康的身体都被摧残了,年纪轻轻就吐血,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只有大病深重的人才会这样吐血,以前我娘患了不治之症,最后就是不断吐血而亡的。”
我柔声安慰她:“景雁,我是大夫,我知道自己身体是怎么回事?我自小心口就有毛病,时不时就会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