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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赛大娘最爱的事儿,就是帮隋缘记账,数银子。
那一天。
赛大娘依旧坐在柜台边,看着不悔记账,在一边指点,却见一中年男子进了隋记。
赛大娘瞧着他,眼眶就红了。
多少年,二十九年不见,他老了,自己也老了。
可那相爱的心,在这一刻,毫不保留。
似乎从来没变过。
“花儿……”
玉锦哽咽难受。
多少年不见,她白发那么多,是为了浩然吧。
都是他不好,没保护好他们的儿子。
赛大娘忽地哭了,哭的不悔担心,却一步一步走向玉锦,“你来了!”
“是的,我来了,以后再也不走了!”
荣华富贵,不要了。
有什么比得了在心爱的人身边,一辈子。
生也好,死也罢,他都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赛大娘哭了起来,“我以为,这一辈子,你都不会回来了!”
“花儿……”
多少岁数的人了,依旧记得曾经的昵称,依旧记得曾经的誓言。
“对不起,我没保护好我们的儿子,我……”玉锦说着,忍不住老泪纵横。
赛大娘气过,怨过,却不恨。
“不怪你,怪只怪我,没留住他,不让他去京城,怪只怪,我们的儿子,责任心太重,一心想要找到那个女子,补偿她,弥补她……”
玉锦在隋记住了下来,他已经有了孙子、孙女,却格外喜欢不悔。
不悔也特别讨玉锦欢心,一口一个爷爷,奶奶叫的两老喜笑颜开,赛大娘忧愁也少了许多。
玉弘得到消息,他的爹来了同城。
他想来看看,是怎么样一个女子,能得了他爹这么多年的爱。
抛弃了所有。
让他娘看破红尘,青灯古佛了却残生。
但,当他第一眼,看着那两人,牵着一个小女孩一起出门的时候,玉弘才发现,他的爹,笑的那么开怀。
远远的,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得见,他们在笑。
一个妇人追了出来,送上伞。
那个妇人,那个妇人……
玉弘深深吸气,怎么会,不是已经死了吗?
不是早死了吗?
是哪里出了问题?
玉弘想不透,索性先在同城住了下来,找人去打听,得到的消息,却让他哭笑不得。
难道这就是缘分。
冥冥之中,他们相遇了,然后在一起。
“呵呵……”玉弘苦笑。
费那么多心机,想毁掉一个人,结果却发现,那个人拥有那么多。
“爷,赏钱……”
玉弘闻言,从怀里拿出一袋银子,丢给那人,那人欢欢喜喜离开。
玉弘想,他要去见见那个叫隋缘的女子,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如今她照顾着的老妇人,就是当年强了她那个男人的母亲?
隋记。
隋缘得到信函的时候,愣了愣。
她在同城认识的人并不多,也不会有人送信函给她,是谁呢?
打开一看,隋缘愣住。
信中说,有浩然的消息要告诉她,叫她独自去天翔茶楼见,逾时不候。
犹豫了一下,隋缘还是去了天翔茶楼,却偷偷放了一把匕首在怀里,出门的时候与季魁说了自己的去处。
天翔茶楼。
玉弘以为隋缘不来了,可当他渐渐失去了耐心与等待,却见那个女子悠悠走来,淡然的再不复当年的怯弱,那双眸子,清澈明亮。
一身衣裳,说不上华丽,只是算得上等,头发梳得很保守,一支金钗。
隋缘进了天翔茶楼,眸子微扫。
有认识她的人,忙上前打招呼,隋缘含笑,点头回应。
只有坐在窗户边的男子,由始至终都看向窗户外,感觉告诉隋缘,那个人就是她要找的人,上前立在玉弘身边,“公子……”
玉弘抬头,看向隋缘。
只是瞬间,隋缘脑海里,便浮现出玉弘的身影。
隋缘倒是没有想到,这身体的前主人,竟然喜欢过面前的男子。
玉弘。
锦亲王王府的世子爷。
“来了!”淡淡的。
隋缘点头,坐下。
“还记得我吗?”玉弘问。
隋缘微微摇头,“不记得了!”
“我以为你不会忘记,却不想……”
隋缘淡淡勾唇,不语。
“这些年,过的可好?”
隋缘才认真看向玉弘,很英俊,这个男人,应该也很优秀,只不过眉宇之间,怨念太重。
“还好!”
玉弘失笑,“你很紧张?”
“不,我不紧张,我只是在想,你叫我来的是什么意思?”
玉弘看着隋缘,他很想知道,此刻隋缘的心,是不是像他一样,在火里煎熬。
“你找到当年玷辱你的那个男子了吗?”
一句话,如雷。
不止隋缘惊讶,就连边上的人,闻言也纷纷看过来。
玷辱……
隋缘无所谓笑了,“没有,怎么,你知道?”
说不定当初,就是他的一个阴谋。把一个人爱他,缠着他的女子推入火坑,以后再也没有了资格去找他。
“我知道,我只是没有想到,你居然还生下了他的孩子!”
“这些,我都不想知道,我只是想知道,浩然……”
浩然。
对了,浩然是锦亲王的儿子,面前的男子也是锦亲王的儿子,他……
他们……
莫非当年的男子,真的是浩然,而不悔……
隋缘忽然之间笑了。
如果是,那还真是缘分呢。
冥冥之中,兜兜转转,她养着的孩子,是浩然的孩子……
“哈哈哈……”
隋缘笑着,情不自禁落下泪,起身朝外面走去。
“我说,你……”玉弘忽地站起身,隋缘却不曾停下脚步,玉弘忽然大喊,“你可知道,你如今样子的妇人,是那个玷污了你男人的母亲,你就不恨……”
隋缘不予理会。
是又如何?
赛大娘那么好,对她好,对不悔好。
再者,浩然岁数也不小了,却没成亲,为什么?
隋缘不敢深了去想,继续下楼。
玉弘忽地跃向隋缘,伸手去抓隋缘,但……
只是瞬间,一把匕首架在他脖子上。“你……”
九年的时间,真能让一个人改变这么多?
“弘世子,给你自己留点脸,有的事儿,真要闹出来,你未必真能讨得了好,你在这大声嚷嚷的事儿,我不在乎,我只是想说,善恶到头终有报,你别以为,你干的那些龌蹉事儿没人知道,我想知道的人肯定多了去,只是收你的那个人还没出现罢了!”
隋缘说完,收回匕首,转身朝隋记走去。
心,在这瞬间,豁然开朗。
如果一会问了赛大娘,有些事儿,就可以肯定了。
隋缘的忽然就走,是玉弘措手不及的,他没有想过,时间能让人改变这么多,追出去,看见隋缘的背影,消失在人群。
抬手摸上脖子,微微刺疼,有血迹。
倒是够心狠。
隋缘出去,赛大娘问了几句,便没在多问,如今和她和玉锦郎情妾意,两人坐在一起聊聊天,说说过去,说说这错过的几十年,赛大娘的心情好了许多。
隋缘回到隋记,就去找赛大娘。
赛大娘看着隋缘,眼眶有些发红,担心问,“出什么事儿了吗?”
隋缘犹豫片刻才问道,“大娘,你告诉我,浩然哥去京城做什么?”
赛大娘犹豫。
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随即想想,隋缘不是坏人,淡淡道,“这事儿真要说,也要从九年前说起了,那个时候的浩然,年少轻狂,一心想着要去京城寻他的父亲,我怎么都拦不住,也想着,去吧,或许见到了,就不那么挂念了,浩然去了,哪里想得到,那边的人,压根不欢迎浩然,还设了阴谋诡计,让浩然种了媚药,把浩然丢在了荒郊野外,求生本能,浩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只记得周围好多菩萨,控制不住之下,就毁了一个姑娘……”
赛大娘说着,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些年,浩然一直托人在京城打听,自己也去过几次,就为了这事,一直不肯成亲,死心眼的说,要找到人,然后娶她,对她好一辈子……”
京城,寺庙。
很多东西都能对的上。
“大娘,浩然哥是个好人,好人有好报的!”
赛大娘点头,“是,浩然是个好人,好人有好报!”
可坏人也多啊。
更一句话,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
到底是错了啊。
“大娘……”
隋缘想要安慰,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就这么期盼的过下去吧。
日日盼着浩然的归来。
赛大娘拍拍隋缘的手,红着眼眶点点头,“没事,我没事,你去忙吧,我相信,浩然一定会回来的,这里,有他最在乎的人,他一定会活着回来!”
“我相信!”
玉弘又找了隋缘几次,隋缘都懒得去理会他,忙着隋记的生意。
阳春三月,隋记的生意步入正轨,本想请先生教不悔她们读书,玉锦却揽下了这个活,五十多岁的人,教起书来,那是磅礴大气,几个孩子一个月下来,不管是见识,还是说话,为人处事,进步不止一点半点。
玉锦对不悔是真好,真喜欢。
时常给不悔将一些江湖武林故事,都是英雄大侠之类的,弄得不悔跟他学起了武。
一开始还怕隋缘不同意,偷偷的教,后来隋缘发了话,叫大家跟着学,玉锦教的更尽心。
“女孩儿家,会些功夫防身是好的!”赛大娘说着,把茶递给玉锦。
笑眯了眼。
比起曾经,赛大娘老了很多,可在玉锦眼里,她还是当年那个女孩,一直那么漂亮,那么美。
“是啊,女孩子家,会些功夫总是好的!”玉锦说着,端起茶喝了起来。
看着正在扎马步不悔,玉锦是越看越喜欢,“我瞧着,这孩子,真像我们玉家的孩子啊!”
赛大娘闻言一惊。
怎么会?
“你别胡说,喜欢孩子是好事,可这种话,不能乱说,免得被阿缘听见,闹不愉快!”
玉锦沉默片刻,“可我瞧着,真的很像,特别像我小时候!”
“你小时候的样子,你还记得?”
“不是很记得了,但是,我有个胞弟,那个时候,很多人都说,分不清楚我们谁是谁,所以,我觉得像我小时候!”
赛大娘讶异,“怎么会呢?”
或许,应该问问隋缘,不悔的爹。
可那个时候,隋缘也说了,不悔的爹已经死了。
既然死了,又怎么……
赛大娘忽然想起,她没问过隋缘,她们娘俩从哪里来,要去哪里?
深吸一口气,“我倒希望,不悔是咱们家的孩子,可惜啊……”赛大娘叹气,随即又笑了起来,“就算不是咱家的孩子,我也拿她当亲孙女看待!”
玉锦笑,“也是!”
浩然本来很早就能到同城,路上因为救了人,耽搁了时间,后来又病了一场,脑子里迷迷糊糊的东西,似乎越来越明显,他一个劲的想要记起,却怎么也想不起。
头反而越来越疼。
“浩然哥!”
浩然冲来人笑一笑,“没事!”
“头又疼了吗?”
浩然点头,“桂子,等我们到了同城,你该干嘛干嘛去,不必跟着我打转了!”
桂子笑笑,“浩然哥,你收留我呗,你看我无家可归的,又没了亲人,也没个去处,你就收留我吧!”
“我收留你做什么,我如今自己都管不了自己!”浩然说着,靠在床头。
他每次一想起什么,就头疼的厉害。
浩然明白,那些被他忘记的事儿,忘记的人,迟早一日,会想起来。
他更明白,这只是暂时性失忆。
“那浩然哥,我照顾你呗,好不好?”
浩然看着桂子,无语。
想了想还是点头,“成!”
桂子乐坏了。
他死了爹,没了娘,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也没个人愿意搭理他,浩然不一样,浩然虽然有点不好相处,但是给他吃,给他穿,对他不错,所以桂子想跟着浩然。
“桂子,你今年几岁?”
“二十一!”
“成亲了吗?”
桂子不好意思挠挠头,“没呢,穷,没田没地没房子没银子的,没姑娘愿意嫁给我!”
“那以后好好干,赚多了银子,娶个媳妇,生几个娃!”
说到孩子,浩然觉得,头又疼了。
似乎有什么从脑子里闪过,却怎么也抓不住。
手用力压住头,桂子忙问,“浩然哥,又头疼了吗?我帮你揉揉吧!”
“好!”
桂子帮浩然揉太阳穴,一个大男人,难免没有轻重,“浩然哥,会不会重了,要不要轻一点?”
桂子不说话,浩然还没觉得头有多疼,桂子一说话,浩然觉得更疼了,“桂子,你别说话,要是我实在疼,我就说话!”
“好!”
沈懿没有想到会碰到浩然,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同样看着他的浩然。
不同的脸,不同的感觉。
沈懿无比庆幸,他曾经有幸看过浩然的脸。
上前,“浩然!”
浩然看着沈懿,眨了眨眼,仔细想了想,“沈懿,你是沈懿?”
沈懿点头,“你怎么了?”
“你在这县城有住处吗?我头疼的厉害,你找个大夫给我瞧瞧!”浩然说的理所当然。
沈懿却有些诧异,“浩然,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浩然点头,“好像是忘记什么了,但是却想不起是什么,只觉得很重要,很重要,可就是想不起来!”
沈懿带着浩然回到自己住的客栈,派人去找大夫。
大夫来,给浩然把脉,“公子当初伤了头,头颅内有淤血,压迫了什么血管,所以有些失意!”
“能好吗?”浩然问。
大夫摇摇头,“这个不知,或许,某天淤血就消散了,想了起来,或许,一辈子都想不起!”
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