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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知道的人甚少。如今知情者还在的,除了师傅,太后,思尘哥哥,曦尘,沈宁,便只有我和心遥了。心遥,你到底在哪儿。
快到慈宁宫的时候,远远便看到了刚出慈宁宫的曦尘和正要来请安的沈韵。沈韵正执了曦尘的手细语什么,接着曦尘亲了一亲她的脸颊,低声笑道:“总为旁的人担心什么。什么时候你再给朕生一个白白胖胖的皇子才好。”
沈韵脸颊绯红,害羞的嗔道,“不正经。”
我愣愣的看着,只是悄然站着不动。一种心酸从心底泛起,从眼中溢出。想到他在屋顶上说定不负我,想到他说会背着我一世,不禁悲从心来。
是啊。狂风落尽深红色,绿叶成荫子满枝。如今的他,已是娇妻伴身,儿女绕膝了。好一个绿叶成荫子满枝。
回到房间,才发现自己写着的小诗的丝帛不见了,转头看见窗户开着,被风吹得啪嗒啪嗒响,该是被风吹走了吧。吹走了也好,省得看着揪心。
现在,该做的,是想办法带思尘哥哥一家三口出去。从一开始我就一直再想,可是连想了好几个方案最后都被自己否决了。
安静的躺在床上想着。
屋里插着几枝新摘的栀子花,静静吐露清雅芳香,清香扑鼻。抬眼望去,那素雅清逸的气质,真像昔日的曦尘。
[第六卷 人生若只如初见:第四十四章]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知是否白日里想得太多,晚上总是多梦,这一晚,又是做梦了。梦中曦尘为我吹着那长相思,笛音悠远清朗,三回九转。吹着吹着他便喊我韵儿,我正欲告诉他我不是沈韵,突然见他展开双臂,然后沈韵从我身后跑过扑入他怀里。醒来后,想着那首长相思,便忆起昔日曦尘吹笛长相思,我抚琴长相守。忆起他说长相思的笛音正是要配上长相守的琴音。想着想着,才惊醒的发现自己已坐到那琴前弹起长相守来了,苦笑之时,琴弦断了,险些割破了手指。
泪已尽,人事休,情份绝。
情缘尽,弦已断。
“沈姑娘,林总管门外求见。”屋外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好似抛石入水打断了我的思绪。
林总管他怎么来了?曦尘找我何事?林总管便是当日曦尘的那贴身小太监小林子,曦尘当了皇上他自也是太监总管了。
“林总管有何事?”
“皇上宣姑娘去御书房呢。”
“那请林总管带路吧。”
。。。。。。
“沈姑娘,到了,老奴就不进去了。”
“有劳林总管了。”
跨进御书房,大殿大而空阔,曦尘端坐于那御坐上,皱眉看着折子,好似苦思着什么。突然觉得他仿佛就是那样一个人,高高的站在权利顶端,站在最高峰,孤独的自己一个人站着。
“念儿总这么看着朕,朕可是要动心了。”
他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无礼,不安起来,忙躬身施礼。
“不知皇上召念儿何事?”
“刖北岁霜寒,百姓多饥死。朕已开仓救济,却被吴献之这贪官扣了不少去。依念儿之见朕该如何处置此人呢?”
就为了这个召我来?我才不相信那个可以编制宏观治蝗图,那个才华横溢的风曦尘会处理不了这点小事。他召我来必是另有所图。呵,没想到我和他会有这样的一天。
“民女乃一介女子,不敢妄论国事。”
“是吗?那这是什么?”他戏谑的声音传来,我被着着实实地吓了一跳,我给戚大哥的信正握在他手里。
那是我求戚大哥想办法接应我带思尘哥哥一家出宫的密信,怎么会在他那里。糟糕,这样一来他必会有所防备,看来,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静静注视着那张看似平静无波却暗藏汹涌的熟悉面孔,心里陡然生出无奈,答道,“民女无话可说,任凭陛下处置了。”
他轻笑一声,却不说话。
我正要开口,他却走近我,柔声道,“念儿才华横溢,以你的才华,成为朕的皇妃,助朕一统霸业,你不仅会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地位,还能名垂青史。”
我心中骤然一揪,轻笑着摇摇头,“陛下,念儿从来没有想过要名垂青史,也不贪图什么荣华富贵,我要的不过是平平静静的生活。”
他却如春风般笑了起来,那笑容轻浅动人,溢满温情,一如往昔。
[第六卷 人生若只如初见:第四十五章]
他再一步走近轻轻揽起我的腰,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我只觉恍恍惚惚,往事映入心头,那些记忆自心底蔓延缠绕,那熟悉的一慕慕在我脑海里闪逝。
我看着他有些许发呆,他低低轻笑了起来,“你又盯着朕看了。”然后伸手抚着我的脸颊轻声道,“念儿,你总用那楚楚可怜的眼眸脉脉的望着朕,不就是为了引起朕对你的兴趣吗?”
一语惊醒。一句话把我打回了现实,我轻推开他,笑道,“陛下想太多了吧。”
他似是想了一会儿,然后他轻叹一声,也笑道,“你成功了。”
我错愕的看着他,他却沉声说下去,“所以,见好就收吧。”
我混身如坠冰窖,这一刻,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的认识到这个事实,他已不再是我的曦尘了。我的曦尘绝对不会对我说出这样伤人的话,甚至也不会对任何人说。
就算是昔日我与他两情相许之时,他也从未这样暧昧不清的对过我。
红尘如梦聚又离,缘聚缘灭,我与曦尘的缘份是尽了,尽了,真的尽了……
我愣愣的看着墙上那如意云纹图案,半响说不出话来。
他突然哈哈一笑,坐回殿上,道,“你且放心,待恰当的时候朕自会放了他一家三口,戚将军朕也不会追究,至于你……朕会如你所愿,封你做朕的皇妃。”
如我所愿?呵。这话听着真讽刺。
。。。。。。
“皇上,张大人求见。”林公公尖利的声音传来,我第一次觉得这声音竟是这么动听。
“知道了。”曦尘满脸的不耐烦,顿了一会,看了看我,接着道,“送沈姑娘回去。”
跨出门,抬头望天,强忍着眼泪不让它流出来,轻轻呢喃道,“娘,请你保佑我和哥哥早日平安离开这里吧。”
“沈姑娘,请跟老奴回去吧。”
低下头来,见是林公公看着我,面无表情,那双眼睛却是一闪一闪。他应是看到了刚才的一幕了,在故作镇定。
回到慈宁宫,我的心虽稍稍松了下来,却是无尽的心酸。
之后,太后出奇意料的允我每日都去见思尘哥哥一家,虽说每日只能呆上一个时辰,但比起从前却是十分恩典了。
轩儿很是灵动乖巧,总是绕在我身边缠着我给他讲故事。
“轩儿,乖,来吃饭。”我端着饭跟在他身后,小孩子总是好动,吃个饭也不好好吃。
他站过来,嘻嘻的望着我,我轻捏了一下他的小脸,道,“姑姑小时侯如若像你一样不好好吃饭,可是会被娘打屁股的。”
他似看着我沉思,“姑姑也有娘吗?”
喂他一口饭,“当然有了,每个人都有娘,许轩儿有娘,就不许姑姑有啦?”轻点他的鼻尖,接着道,“我娘也是你啊爹的娘,她是你奶奶。”
“奶奶?那奶奶在哪儿?怎么都不来看轩儿?”他嘟起小嘴。
“奶奶变成了天上的星星,每夜都会看着轩儿,保佑着轩儿。”
。。。。。。
娘,如若你和义父还在多好,你便可以抱抱你这可爱的孙儿。
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亲而亲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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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南进贡来上好的野蜂王蜜。太后向来不喜甜食,曦尘赐给沈韵和毓绣一些,其余的却全数拨给了我。连生怀六甲的淑妃也没有。我不知道,他此举是不是故意。不过,所幸的是那日御书房之后他并未逾越一步。
[第六卷 人生若只如初见:第四十六章]
今日是太子,也是沈韵和曦尘的长子周岁,百官朝贺。我想着不知我和思尘哥哥一家何时才能自由,想着自己任性独自前来,不仅没能带走他们,反而让自己也失去了自由,想着或许我该听北月旖漠的一切交由他来处理,心情很是烦躁想去,便告了病独自留在慈宁宫。
我正准备更换寝衣歇息,身后突响起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念儿,你可是要睡了?”
我回转身,果然是曦尘,正要躬身施礼,他却一把拉住我顺势要往怀里拉,我迈开身子,“皇上怎么来了?”
他并未回答,而是自顾自地坐下来。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脸上有着深深的酒晕。双眸也有些迷离迷醉。
我倒了一杯茶递给他,他却拉住了我的双手,看着我的眼睛,我手一抖,茶杯便“哐啷”一声翻落在地。我正欲弯腰拾起,他又猛的拉住我,凑近了我的脸庞,呢喃道,“你到底想怎样?”
他他欲将唇贴上我的,我极力侧过头,腾出手来,淡淡道,“皇上喝醉了吧。”
他一愣,轻笑着抬起我的下颌,声音带着迷离,“我来成全你。”
他的呼吸带着酒香,酒气缓缓钻到我的鼻间,我看着他,冷冷道,“请皇上自重!”
“别躲。”他的手摸了上来。
我急忙地拍开他的手,挣出他的怀抱,然而我越是挣扎,他似乎越是兴奋,我用力一挣,衣衫撒裂之声传了出来,直露出半截雪白的肩膀,我感凉嗖嗖的,然而他的手所到之处却是贴在肌肤之上密密的热。
我抑制住满腔怆然,怒道,“皇上,请放手,再不放手,我喊人啦。”
他笑道,“你以为这个宫里谁敢管朕?”
心里充斥着膨胀地快要裂开的疼痛,忍无可忍,一掌打到他的脸上。
他却用手抓住我的手,自己还是没有停下来,反倒用了力,捏得我骨头疼得像是要碎掉了。
我极力从怀里取出随身携带的那把北月旖漠送我的神月圣刀,紧紧地握在手中,大喊,“来人啊!”看他却仍无停止的意思,于是闭起眼狠心朝他手臂割去。
他猛的退开,脸崩得冰冷,额上青筋暴起,显然酒全醒了,阴晴不定地看着我,冷冷的话出口中吐出,“好大的胆子!”
话音未落便已冲进来了一堆人,定是我那声来人啊给引来的吧,真是自掘坟墓,这下好了,全看到了。
我静静的拉了拉破衣服,遮住裸露的双肩,尽量强做镇定。
众侍卫和宫人跪在地上,神色尴尬,林公公使了个眼色,左右便识趣地退下了,只宣了御医来为曦尘包扎。
曦尘只说自己不小心摔破茶杯割伤了手,可是傻瓜都看得出来,哪有茶杯能割到手臂上的。
包扎好后他沉沉说道,“回宫”。然后缓缓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踏出门外之时,他停顿了一下,转过头,目光复杂的斜睨了我一眼,终是拂袖而去了。
人走得差不多了,我一下跌坐在地上。心里万分悔恨自己高看自己,以为自己有能力带思尘哥哥走,却把自己也赔了进去。
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这个人,还是曦尘吗,他怎么,怎么变成这样。不,他不是,不是,曦尘不会这么对我,这个人是皇上,只是皇上。我的曦尘,早在师傅给他吃下忘情丹的时候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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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人生若只如初见:第四十七章]
翌日清晨,天上沥沥下着小雨。一大早太后便把我唤了去。
进门前服侍太后的芷铱姑姑侧身向我福了福身,笑吟吟道,“恭喜沈姑娘,大喜了。”
我心下一凛,跨进殿去。
没想到沈韵也在。
殿中大鼎焚着轻烟袅袅,淡香绕鼻。
太后正用手喂着自己的鹦鹉,沈韵在她旁边微笑与她细语。一幅婆婆媳妇其乐融融的画面。
日光隔着窗户一道道的射进来,落在沈韵发髻上的碧玉凤簪上,光线明明暗暗的,晃得我眼晕。
太后身着月色素缎衣裙,疏疏绣着几枝红梅,头上亦不过是横贯一支金钗。看见我便向我含笑招手,“念丫头来了怎么不唤哀家一声。”
太后笑得如宛转的春风,“哀家看念丫头早已到了出阁的年龄了,可是却迟迟未许配人家,你师傅既是哀家皇叔,哀家也能算你半个长辈,所以哀家想,帮着念丫头你择一佳婿。曦尘与你本就是旧识,不知念丫头以为如何?”
太后的话甫一出口,吓得我心里发颤。昨夜的事果然是传得人尽皆知了。
“禀太后。念儿已嫁人了。”此话一出却是后悔了,因为我不敢说那人是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