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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会的,河神爷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的,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你还记得以前我们河神庙前最为兴盛之时清松那猴子开玩笑说的话吗?”
“当然记得。”大红虾回想着,大声道。
妖灵笑着说:“他说如果有一天河神爷纳众生信仰了,那我们一定会是河神爷座下神将,是可以与曾经天庭玉皇大帝座下神将相比的神将。”
寂静的夜,将过往美好的记忆勾起在夜风中吹拂。
漆黑的夜,将所有的仇恨与希望都掩埋黑暗之中。
妖灵们散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见,转眼之间,就只有大红虾依然还在绣春弯。
又过了一些时日,泾河之中开始出现一些陌生的妖灵,他们不知从何而来,进入到泾河之中便不再离去。
他们初时一般都在离绣春弯尽量远的河域,毕竟陈景的威名在那里,足以让人听了不得不挪动一下端坐的身体。
不过,随着时间的过去,慢慢的也就在朝绣春弯靠近。离得近的时常会来到绣春弯中,看到大红虾时,有些则是冷眼扫过,有些则是温和的笑着,有些则是看也不看大红虾,只是看着河神庙有一天,有个人问大红虾:你的河神爷可知道泾河有多长?
大红虾大怒,大骂着:“你污泥一般的东西也配问泾河长短。”
与之战斗一天一夜,以一身伤的代价一叉将对方刺了个通透。
不过,大红虾尽管表现出了不弱的法力,却也不足以让人望而却步,整条泾河,也就只有绣春弯是他所能走动的了,别的地方都被别人占据。
风雨潇潇,黑夜黑的深沉。
有人在守护着信仰,有人仰望着一尺见方的星空。
第七十章 怜叶
人们开始遗忘陈景那些年曾让河面如红绸,河中也曾有仙神妖灵死尸飘浮。
出入神庙的神妖灵道越来越多,甚至还有魔物窥视。不过,他们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又或者是不敢,并没有谁对这河神庙怎么样,都只是到河神庙看一会儿就会走。
大红虾隐在河浪之中,若隐若现。
远远地看到有两个人踏波而下,进入绣春弯,一个玄色道衣,一身花色袍服。
他们着看到大红虾在河中,其中那身着玄色道衣的人说道:“这畜生倒也忠心,我听闻它在陈景消失之后依然守护着河神庙,果然如此。”
“可惜不识天时。”花色袍服的人说道。
“天时这东西,谁又说得清呢。”那身着玄色道衣的人说道。
“呵呵,虽说这泾河中的天时未必在你我,但肯定不在它。我如果是它,现在一定远远地离开泾河。”
“所以,他现在还只是妖身,而你已然化形。”
“哈哈……”
“河神庙不能擅闯。”大红虾从河浪之中冲出上来,全身伤痕累累的样子。
一般来说,一只刚出生的虾是河中虾的一定是肢脚齐全的,给人感觉肢脚很多的样子。而现在大红虾的样子则是伤残之虾,肢脚已经断的只有寥寥几只了。
一对大红钳上,左剑右叉,步足本有五对,现在只有五只了,游足也只四只。而在它的背上额头有着明显的残破处,那坚硬如铠甲的壳凹进去的地方还有黑色的血渗出。
它从水浪之中冲出,想要拦在两人前面去,其中那个身着花色法袍服的一挥衣袖,一阵狂风凭空而生。河神庙前的大地被乱起一层土,就像是铁铲铲的一样。
风如刀,刮地而起。一团褐色的土如龙一样自地上窜起,将大红虾卷没。
那身着花色袍服的人看也没有再看,大步向前,就像是一只蚊虫在身边被他随意的挥袖赶走了一样。
一声低沉的嘶吼响起。
“咦。”
那身着花色袍服的人有些意外,突然转身一掌拍出。虚空之中刹那之间仿佛生起了骇浪惊涛,一股澎湃之气自他身上溢出。波涛滚滚,将他身后从黄土之中窜出的大红虾卷入。
大红虾顿时如山洪之中的石块一样不断朝后面退起,地上出现数道深深划痕,都是他的脚在地是拉划出来的。
“法力倒是厚实,难怪能够在战胜不少来这里的妖灵,难怪能够在许多人手下受伤却不死。”花色袍服的人停了下来,看着最终停在了泾河堤边缘的大红虾说道:“听说你法力之所以淳厚是因为长期驮着神像的原因?”
大红虾周身还裹着那无形浪花,隐隐有符文翻动,那并非是真河浪,而是一种符法。
一掌而成符,这等境界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这也是大红虾这些日子以来见过的最厉害的人物。
大红虾没有理他,也无法开口,他笑着,继续道:“乘虾游泾河,这感觉如何?”他问着旁边的玄衣道衣人,对方笑了笑,说道:“还不错。他看起来颇为威武,倒也不会失之于气势。”
花色袍服人大笑着:“那好,你从今日起就是我的坐骑了。”
说罢大步向前,一步跨出尚不见有何特别,第二步却已经跨坐在大红虾的背上了。
大红虾一对钳子上夹着叉与剑立即朝背上的人獠刺去。只是着着都空落,没能碰上对方分毫。他心中大怒,纵身而起,在空中翻飞,以背着地。
“砰……”地上被大红虾狠狠的压出一块印记。然而他没有感受到自己压到什么,翻转过来,耳中又听到哈哈大笑,那人又出现在了他的背上,并且哈哈地大笑着。笑声对于大红虾来说格外的刺耳。
他就地一滚,明感觉那人还在背上,却一点事都没有。他心中明白这样根本就无法摆脱,鼓荡全身的法力,纵身冲入泾河之中,只见河中顿时翻起层层大浪。
一层一层的大浪翻涌着朝河岸涌动,乌泥自河底升起,将这一段河域搅得污浊不堪。
“哈哈……你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
又过一会儿,河中冲起一道浪花,浪花之上是大红虾,而大红虾的背上是那个花衣袍服之人,只见他身上没有沾上一点的污浊之水。
“砰……”
大红虾落在河堤上,他只觉得背上的这人重如泰山,比起初次驮神像时的感觉还要重,将他法力都消磨的差不多了。
虽然他现在已经无力再动,嘴里却大骂着,又说道:“河神在的时候,你们连靠近河神庙都不敢,只有在河神爷不在的时候才敢来看,哈哈,明明一个个怕成这样,却硬要装成高人模样,等河神爷回来,保管把你们这些人一个都宰了,灵魂镇在神庙之下。”
“哼。”那人怒哼一声,轻轻一跺脚,大红虾闷哼一声趴在地上,嘴里眼中都有鲜血溢出。
他眼中一片模糊,全身剧痛。又有一种飘忽的感觉,仿佛自己随时都可能被风吹起。他心中悲伤的想到:“等不到河神爷回来了,真的等不到了,我本以为我能成为纵横彩云间的神将,原来我还只是泥水浊浪之中的红虾。”
“自寻死路,那就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了。”
说罢,他再次抬起脚来,便要一脚踩死大红虾。
就在这时,天空之中突然有声音传来:“道友,且慢。”
只见一人踏云而来,声音响起之时还是天空之中的个小点,声音落时已经到了泾河上空。
踏云而来之人落向地面,那个身着花衣袍服之人冷冷道:“原来雄南峰求真观怜叶真人,你难道要救这不识好歹的畜生。”
“花空道友,我不是要救他,而是要救你。”
来者正是曾邀请过陈景去参加青莲法会的怜叶真,朝两人施了礼后说道。
“笑话,救我?怜叶,你我虽有几面之缘,但我的性命还轮不到你来救。”
“你何必跟他计较,你这一脚下去固然能够快意,但是却将惹来杀身之祸。”
“谁?这神庙之中的那位河神?”花空轻笑说道。
“没错。”怜叶认真地说道。
“呵呵。”花空冷笑一声,说道:“别说现在他不在,即使是他在我也不见的就会怕了他。”
“你会这么说是因为你没有见过他,如果你见了他自然就不会这么说,我问你,若你我相比,谁高谁低呢?”怜叶问道。
“你境界虽高,法术也颇为清奇,但是法宝与法术都偏于自保,与我想斗,六分机会逃走,四分可能死在我的神通之下。”花空自信的说道。
“呵呵,不管怎么说,你都没有必杀我的把握是吧。”
花空冷哼一声,算是默认了。
怜叶继续道:“你没有见过他,但是我见过,不但见过,还亲眼见过他出手。你知道我对于他是什么感觉吗?”
“什么感觉?”花空有些疑惑地说道,在他心中,这怜叶的神通法术虽然比自己差一点,却也不会差得太多,而且在他看来,怜叶是一个清高的人,虽然他的法力神通会不如人,但是眼界却极高,若是性情不合者,即使是法力高强,在相接触了一回之后也将不再理会。
怜叶那看上去年轻而潇洒的外在之下,有着一颗极其慎重的心。他认真地说道:“我见过,在初见他时,只觉得他安安静静,没有一点肃杀之气,但又像是风中孤崖,静静屹立。而后我又见过他出手与乌霞大王斗法一场,只觉得他的法与势就如这奔腾的大河,浩浩荡荡无穷无尽。”
花空心中惊讶,到了他们这种层次,评价一个人不会再说对法力如何的高强,不会再说神通法术如果的玄奇,而是言其精气神。
在怜叶的几句话中,就有着陈景不动法与动法时的精神状态,他心中想象体味着。过了一会儿,他缓缓说道:“他与乌霞大王相比如何?”
“有过之而无不及。”怜叶认真而又快速的说道。
花空惊疑,乌霞大王那可不是一般的人物,而是天地间十三大妖王之一。而怜叶居然如此快速的回答说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让他不敢相信。
怜叶见他不相信,继续说道:“你或许不知道我曾差一点陷于乌霞岭中,是陈景将我救出来的。”
当下便将青莲法会之后与乌霞的事情说了一遍。花空听完之后,脸色阴晴不定,过了一会儿之后,朝那个站在河神庙门的道人说道:“我们走吧。”
那道人回转过来,笑道:“这神庙上画着地狱图真是大妙之作也,即使庙中无神,无论是谁想要直接在庙中立像封神的话,都会有身坠地狱之中的感觉。”
“妙,妙,真是大妙也。难怪那么多人来看了之后又离去。”他摇头晃脑的走过来,朝花空说道:“怜叶说的对,你不能杀他,泾河之神陈景这般从尸山血海之中杀出来的人物,又日夜在地狱之中垂炼道心的人,又岂是那么容易死掉的。他若回来,知道你杀了他座下虾将的话,一定不会饶过你。”
花空也朝不远处的河神庙看了看,叹了口气说道:“那我们回去吧。”
“回哪里?”道人问。
“回陷空山,我等着听他回来后泾河浊浪翻天起的消息。”花空说道。
“很好,泾河之水太混也太乱,朵朵浪花都有着杀戮之气,不是你我该来的地方。”
说罢,两人脚下生起一片灰云,腾空而起,扶摇而远去。
第七一章 坐井观天
细雨不知何时已经在泾河的上空飘扬着,如春蚕死前吐出的轻丝。落入泾河中,不留下半点痕迹。树叶上湿漉漉,慢慢凝聚水滴,顺着树叶的纹路滑落,滴落在大地上,染湿一小块泥土。
大红虾身的血与水融合在一起滑落到地上褐色土中,将他周围染出一片红色。
怜叶看着身体各处都渗着丝丝血水的大红虾,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可愿意随我去求真观疗伤?”
大红虾像是已经不认得眼前的人,眼睛看着怜叶,又有血水自他嘴里吐出,过好一会儿后,他终于缓慢摇了摇头,低声道:“河神爷会记得你的。”
怜叶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抬手掐着法诀,在大红虾的头顶上家出现一道青绿光芒,如泉水一样自大红虾的头顶浇下,融入他的身体内。紧接着又来到大红虾的身前,将一个小玉瓶放在他面前。随后化为一道灵光消逝于晦暗的虚空之中。
蒙蒙细雨慢慢的变珠帘似大雨,打在河神庙前的树叶上啪啪响,地上出现积流,从大红虾的身上淌过,将那原本的褐色的土上浸着的血冲刷的干干净净。
天色渐渐暗去,雨越下越大。
风雨之中似有人出现,他站在大红虾面前。大红虾突然离地而起,一条黑色铁链自风雨中而生,将他捆住,吊在河神庙前那棵树上。
地上的玉瓶倒下,被混浊泥水冲着,卷入了河中,转眼之间消失不见了。
那仿似随风雨而来的人化为一缕轻烟自神庙顶上没入,只听到一声尖锐的惨声响起,一只手自神庙层顶瓦片中伸出,手爪指甲漆漆黑,手爪上缭绕着黑烟。那手奋力朝外面挣扎着,过一会儿,又有一只手从瓦面之中探出。那瓦就像是另一个空间一样。
两只手攀着屋顶,拼命地往外面挣扎。终于,在过了许久之后,这人终于爬了出来。它看不清面容,但是却能清晰的感受到它的恐惧,它一出来,立即纵起,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