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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朝公主嫁入摩诃,请问是哪位公主?”他冰冷地问。
“是未公主。将军不在朝中可能不知道未公主,她可是我明和国的第一美人呢,以前住在太子府里的,乃是河间府通判的女儿,整个龙城都在传唱关于她的歌谣,‘峨眉如黛眼波横,一笑一倾城。’呵呵。”他笑了两声,见暮云泽听得津津有味又继续说:“据说是摩诃小王爷十分迷恋她,皇上才封了她未公主,今日吉时刚刚离开龙城。”
“叫什么名字?”
“西岭如霜。”
他身子一僵,脑海里立刻浮起,一个月前在龙脉山上,那个伶牙俐齿的小丫鬟拦住自己的马头说的一席话,将军等等,我家小姐名叫西岭如霜,只是奉命入东宫习礼仪而已,将军可要记住了。将军下次再回京的时候,就派人捎个信到东宫给我家小姐吧!
亲爱的小美人
怎么会是她?
怎么会是她?
他摸着怀中的那块雕着‘西岭如霜’的名字的铭牌,反复自问。
可是除了她,龙城还有哪个女人会认识自己?刚刚为什么没有想到。忽觉心头一酸,对着虚空发出了长长的叹息。
摩诃遥远,这一别就是永世了。
身后十八骑悚然一惊,跟随将军这么多年,见过他驰骋沙场,刀头舔血,却从来没见过他叹息。然而,所有人都心目了然,将军的叹息一定与那个身着嫁衣朝他飞奔而来的公主有关。
旭日刚升,驼队进入了沙海。
阳光直射,骆驼的脚掌踩着发热的沙子,哗哗作响。
丝路漫长,风沙万里。
漫长的跋涉,一程接着一程,枯燥。单调。乏味。好在西岭如霜早已习惯。马车的窗帘被拉开,她就依在小窗边上,读着手中的《小幽窗》。
而身旁的魅儿,则双手托腮,打量着马车外面的景象,好奇与兴奋在一点点的消灭,—望无际的沙海,除了骆驼刺连青草都没有。许久才说了一句:“听说敦煌城很热闹呢,小姐。”
西岭如霜嗯了一声头也不抬继续看书。
魅儿只好低下头,全神贯注地绣着手上的牡丹花。
上官风坐在领头的骆驼背上,听到车里的对话,骆驼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直起了身子朝远处看看了,茫茫一片,依然看不到楼兰城的影子,看来今晚又要在沙海中渡过了。遂而,他跳下骆驼,朝西岭如霜的马车走去。
“还在想着那个将军吧?”吐了口嘴里黄沙,跳上车来,“暮云泽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在这片沙海中的。”他邪气地笑着。
“无聊。”西岭如霜依旧继续看书,甚至不抬头看他一眼。
尽管吃了闭门羹,他却一点也不生气,点了点头啧啧赞叹,继续说:“果然是个人物,相貌俊朗,身材伟岸,有我一半的风采。哈哈,只是可惜啊,你那么傻乎乎地站在路边,人家偏偏就是不理你。”
美男我呸你
“无聊!”西岭如霜终于忍不住了,合上书,白了他一眼。
这一路下来,他反复拿这件事嘲笑自己。真是无聊又无趣,简直讨厌!她拿起一旁的牛皮水囊丢给他,“喏,堵上你的嘴。”
“呵呵。”上官风捧着水囊笑了起来,“不管你心里想着谁,总归还我摩诃国的王妃,还是心疼我们摩诃人滴。”
西岭如霜冷笑了声,“快点喝吧,我在水中下了药,毒死你就没那么多话了。”
他仰头喝了一大口,一屁股坐下马车上。活动了一下筋骨,“最毒妇人心。我看你的嘴巴比心肠要恶毒的多。”
“话多。”西岭如霜朝他挑了挑眉梢,翻开书,一边看,一边讥诮说:“你还打算说多少遍啊?这一路下来,少说已经有八百遍了吧。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说到摩诃去?”
“哈哈。”他大笑:“也许我会说一生呢,还要告诉子子孙孙,让它一直一直流传下去。”
她横了他一眼:“可见你的心肠比你的嘴巴恶毒多了。”
“不好吗?”
“我看你是找打了是不是?”她拂了腮边的发丝,冲他冷笑:“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刚刚喝的水里,我下了三步倒。”
“嘿嘿。”他笑。这女人总是拿话吓唬他。依旧是油嘴滑舌地,“要是堂堂中原第一美人给我下毒,我也心甘情愿地喝下去。”
“不信的话你就出去走三步看看。”她冷哼着。
“嘿嘿。”他继续笑,“看样子中原的三步倒比不上鹤顶红,要是下了鹤顶红这一口水下去真的就已经小命休已了,不过能死在中原第一美人的手上,也算是我的造化了。”
西岭如霜手中的书‘啪’地朝他砸了过去,怒道:“那你还不去死!”
上官风拧身躲过,跳下马车。看来她是真的生气了,连忙陪着笑脸:“走三步就走三步,你看。”
“砰——”234567654
死女人!又来威胁我
他刚一下马车,车门立刻就被关上了。
死女人,居然当着众人的面把他赶下车,好大的胆子!可是,为什么却生气不起来?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这样坏脾气的中原女人。
他闷头站在原地,见随从尽数回头看他,恼了,吼了一声:“看什么看。”
小王爷的脾气哪个不知,众人忙转过头又继续往前赶路。
“开门!开门!”
他追上马车,终于忍不住大叫,震的马车的帘子扑簌簌的抖动:“西岭如霜你要是再不开门的话,告诉你,你甭想安心做我摩诃王妃,按我摩诃规矩,等王百年之后,你就是我的王妃,有你这么对待夫君的吗?”
马车门依旧关的严严实实。
“喂!你要是再不开门的话。”他开始抓狂,死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这时,马车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隙,魅儿探出头来:“哟,小王爷好大的脾气呀。”
西岭如霜手中捧着书,斜靠在丝绒面的躺椅上,眼睛抬也不抬,“又找骂了?”
“嘿嘿。”目的达到,他一下子没了脾气,举步跳上马车。“反正你已经是我摩诃的人了,将来还不是我的。”
“再说滚出去对着北风尽情说。”她拎着身侧的锦枕朝他砸去。
上官风悻悻地笑了笑,这女人和第一次在龙脉山见到时简直判若两人。不过,这个样子倒是很合自己的胃口呢。
“喂!”他忽然收起笑容认真地问:“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去摩诃?”
西岭如霜手中的书差点掉在地上,认识他有半个多月,除了嘲笑和脸上的那抹邪气,从来没见过他如此一本正经的说话,她反问了一句。“你说呢?”
上官风的头偏了偏:“我想,你心里肯定是念念不忘暮云泽的。如果你想去找他,就去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西岭如霜抬起头看着他。发现他脸上无一点开玩笑的模样,这副表现,让她隐隐有些不安。
强扭的瓜不甜
“联姻结盟是王兄定的,自然无可改变。只是。我看你百般不愿意,中原有句话叫‘强扭的瓜不甜’,既然如此也就不必非要跟着我吃这风沙的苦头;要是你想去暮云泽身边,我可以派人送你直到找到暮云泽为止。”
“联姻的事怎么办?难道回了摩诃你要跟你的王兄说,明和国的公主死在沙海了?”西岭如霜冷笑着看他。
他又是一副不羁的模样,“放心!我是不会诅咒你的。我可以随便花了几两银子在楼兰城买个哑巴回去,跟王说这就是明和国的第一美人,哈哈。”他大笑,转而又一本正经,“不过,你得小心了,要是真的离开了我,既不能回家,也不能回龙城,只能跟着你的云泽将军一起镇守边关。”
“别瞎说了。”
她心头一酸,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被他怎么一说倒好像是两情眷眷了。想到这里,她深吸了口气,说:“都过去的事了。将军留守雁门关打的就是你们摩诃人,你还是默默祷告祈祷不要被他杀了的好。”
“真的都过去了吗?小姐。”魅儿停下手中的活计,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她,问:“小姐,你真的忘记的了将军吗?”
气氛陡然陷入了尴尬。
不,怎么可能忘记呢?第一个除父母家人之外帮助自己的男子,两次三番总是在关键救自己的男子,眼前变得朦胧了。
上官风咕地又喝下一大口水,他假装释然一笑,打破了沉默:“好了两位姑娘,不要再伤感了。等到了敦煌城本王请你们吃新鲜美味的哈密瓜。”他把他探到西岭如霜面前,半开玩笑地说:“在未来夫君面前为别的男人掉眼泪,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魅儿白了他一眼手上的绣花针狠狠地刺进花蕊中,“你既然早就知道我家小姐心中只有将军,为什么还要带她回摩诃?还假惺惺说什么要送我家小姐寻找将军,我看是虚伪才对,说到和亲,我明和未婚的公主又不是没有了,那些金枝玉叶你不选,却偏偏要我家小姐跟你回你们的蛮夷之地。”
那个混蛋公主啊
上官风仿佛是累了,往地毯上一躺,闭上眼睛,幽幽地说:“要怪就怪你们的念七公主。”
“她?关她什么事?”魅儿睁大了眼睛,撇了撇嘴:“不过她早就对我家小姐心存妒意就是了,还三番四次想要杀了我家小姐呢。”
“哈。”上官风大笑:“那我的王妃岂不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少来了。”西岭如霜没好气地骂了他一句:“你说是因为念七公主,原因呢?她虽然与我不和,但是她的心肠也未必又多坏。”
他笑了起来,“呵呵,等到了楼兰城再告诉你。”
“谁稀罕。”
西岭如霜低头有去看书,才发觉,此时光线已经暗淡。如果。如果是念七的计谋,可是原因呢?就因为太子将自己带进龙城么?
夜晚的荒漠,风很冷。风绞着沙砾打在人身上。即便是从头到脚裹着厚厚的长袍,风沙依旧从衣服的袖口领口钻进去。
走了一天,大家都疲惫了。在一个沙丘边停下,背靠着骆驼简单地休憩。西岭如霜也安步走下马车。
一望无际的沙海,山丘连着沙丘,空旷而又单调。落日与平原上不同,很大,像一个大火球,没有云团的隔阻,仿佛就要烧起来一般。但是很快,就沉下了地平线。
靠着沙丘,风小了很多,脚下依稀有几颗瘦小的骆驼刺和小红柳证明着生命存在的迹象。
随从从附近砍了骆驼刺,在一边生火做饭。骆驼刺烧的噼啪作响,大铁锅里翻滚着热水,是小王爷上官风特意交待下来,水烧给西岭如霜用,尽管在这沙海中,水比金子还要贵重。
已经进入沙海几天了,明天晚上就能到楼兰城,能泡上热水澡。
要再过几天才能到达摩诃。
吃完饭,上官风不忘记叫人温了壶热酒。临行前,他特意带了两坛子中原的海棠花酒,因为西岭如霜爱喝。
夜晚,一天的星斗,风也小了很多。
妞给爷笑个
上官风坐在火堆旁,往火堆里添了一把骆驼刺。大漠里,无风也寒。他把自己的毯子也裹在西岭如霜身上,自己抱着刀怔怔地看着远空。
这个时候,随从都已经睡了;就连魅儿也躲在马车里不愿出来。
沉默中,上官风突然问:“要是暮云泽不能娶你,你能倾其一生等下去么?”
西岭如霜颇感意外地抬头看着他。倾其一生?这是多么伟大的预言。她托着腮想了半天,然后朝他冷笑,“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没安什么好心。还是说说你今天没说完的话吧:为什么我去摩诃跟念七公主有关。”
他故意卖关子,“不是说好到楼兰城再告诉你的么?”
“哼!”她冷笑,“你要是真打算到了楼兰城再告诉我的话,那么就请在你未告诉我之前闭上你的嘴。”
死女人!又来威胁我。
为什么竟会担心她真的不理自己!
死女人!他恶狠狠地暗骂了一句。过了一会,假装毫不为意地说:“好吧!跟你说也无妨。我相信你们中原也有句话叫‘长兄为父’还有句话叫‘父命不可违。’我奉兄长之命来中原接你回摩诃的。”
“你可知,是谁写的书函给摩诃王的?”
魅儿睡的模模糊糊的听到外面的对话,忍不住探出头问:“我家小姐好好地呆在太子府里,出门都是乘着马车,你们摩诃人是怎么会知道我家小姐的?”
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奇特的笑,“告诉你们吧,我查出来了,信是你们念七公主写给王兄的。说是太子府中有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只有我摩诃王才配的上如此美貌的女子。”
“你们就信了?”
“自然信了。”
魅儿啐了一口,“早知她对我家小姐不安好心,没想到竟会做出这样的坏事。”
上官风说:“这哪是坏事,分明是件好事。”
魅儿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