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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卷一 人生若只如初见楔子
黝黑的河水轻轻冲洗着河边的沙砾,水面上,隐约可见一叶轻舟荡漾,那摆渡的人,却只有一个黑色的轮廓。透过他的身影望去,彼岸一片火红,似有什么在隐隐召唤着。
女孩翘首远望那摆渡之人,那扁舟缓缓地向她划来,她的嘴角浮出一丝笑意。
冥界,也不过如此。
“月姬,请上船吧!”摆渡人恭敬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女孩眨眨眼,黑衣里,男子的脸一片模糊。她甜甜一笑,跃上了船。船儿带起涟漪轻摇摆了几番,直到她坐下这才安稳些许。
“幽魄,几千年来甘愿做一个小小的渡者,所求为何呢?”
她注视着摆渡人,脸上多出两个酒窝。
船桨激起片片冰凉的水花,女孩的声音消失在桨与水的碰撞中。
女孩等待久久,都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自觉无趣,便静静掬起一捧河水,又随手扬了出去,幽魄注视着女孩的眼眸中多了一抹柔情。
女孩抬头,目光落在彼岸的那一片火红,双眉时而紧锁,时而松开,眼中带着一片迷茫。片刻,眼眸恢复清明,低头沉吟道:“来生我渡你,可好。”
船桨在舷上碰撞了一下,声音在这寂静的冥河上飘荡。小船晃动,女孩赶紧抓住船舷稳住身体。
冥河之上,扁舟渐渐隐没在黑暗里,留下的只有彼岸的火红还在无声无息的燃烧。
几度轮回几人渡,若问情长却无情,彼岸挽,离花残,一眼忘却,无尽愁缠绵。
三生落尽三生依,只把颜欢尽无言,三生缘,遥相叹,千年河渡,只盼伊人颜。
8。卷一 人生若只如初见第一章 岸边酒肆闻傻女(一)
京都,邯郸
此时已是盛夏,烈日炎炎,河边的柳树像得了病似的,叶子挂着灰土在枝上打着卷。枝条一动也懒得动,无精打采的低垂着。街上行人不多,寥落的散着几个卖凉皮的小贩。一座酒肆倚河而立,门口挂着青布幡,一个大大的酒字赫然跃入眼帘,偶有酒香飘出,极为香醇,在这炎热的夏季更是恨不得去喝上一壶来消消暑。
午后日头更甚,酒肆的小二无力的趴在柜台上,一个青衣掌柜聚精会神地拨弄着算盘,稍显得有些安静的酒肆里发出“啪啪”的声音。
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拿着折扇,白衣胜雪的男子他,腰间挂着一枚青玉,稍有眼光之人便能看出是一枚上好的古玉。
小二眼睛一亮,弓着身快步走到白衣公子身边,“爷,可要吃些什么。”
只见白衣公子扫了一眼酒肆,酒肆里的人不多,也就三五桌人,他收起折扇,走到临窗的桌子,声音极为动听:“先上两壶好酒。”
“好嘞,两壶好酒!”小二拿下搭在肩上的毛巾,使劲的擦了擦桌子和凳子,拿着毛巾双腿不停地走到柜台,抱出两坛好酒。
“哈哈哈,辰逸,怪不得你走得这么快,原来是闻到了酒香!”随后走进来一个青衫男子,眼中含满笑意。
小二再一次擦了擦另外一条凳子,“两位爷想吃些什么,我们这里有盐爆鸡条、珍珠鲍鱼、福寿肘子、红烧熊掌、一品豆腐、三不粘、百仁全鸭、网油腰卷、炸班指、生烧筋尾舌”
“停了停了!”辰逸含笑道,“你这小二好生机灵,赶紧给我们来一个三不粘,网油腰卷,炸班指。唔,这几个菜名倒是挺吸引人的,就不知道是什么!”
小二又来劲了,“公子,您选的这几道菜可是咱们的招牌菜,包您满意。”
辰逸笑骂道:“还不快去。”
“好嘞!”小二手一扬,把毛巾搭在肩上,向厨房走去。
“哎哎哎,你可见沈相的千金昨儿个及笄之礼,啧啧啧,那场面,真他娘的大,老子活了半辈子都没见哪个官员的女儿能有这般待遇。”隔座的一个大汉说道。
另一个汉子接嘴,“去去去,那沈家千金可不是凡人,啧啧啧,长得跟花一般。”
“这有什么!”那大汉不屑道,“我听那些老人说啊,沈家千金出生之时天上就开了一朵红色的花,这可是祥瑞之兆。第二日提亲之人差点把门槛给踩坏,就连皇家也连把沈家千金定为自家的媳妇,这才让京都的官家们平息了。”
“哼。”邻座一个文人打扮的公子站起身,不满道,“子不曰怪力,这世上那有什么祥兆不祥兆的。要我说啊,那沈家小公子才是惊艳卓绝,小小年纪就能做出如此好诗,我们这些文人无一不佩服。”
“酸!”那大汉拿起一颗花生扔进嘴里,吧嗒吧嗒的嚼着。“酸书生。”
那书生何时受过这等轻视,原本有些白的脸涨得通红,指着那大汉,“你”
大汉一眼瞪了书生,他口中还有花生,一说话飞出了几块花生屑:“我什么我,老子婆娘曾经是那沈府千金和孙少爷的奶娘,我那婆娘说沈府千金三岁便能作诗,那孙少爷也屁颠屁颠的跟在沈千金屁股后面。”
“哼,三岁,不过是个小娃娃,恐怕还在吃奶吧!”书生冷笑,这大汉不是在说笑话吗?
9。卷一 人生若只如初见第一章 岸边酒肆闻傻女(二)
“嘿,你还别说,沈家千金的诗啊,”大汉故意停顿了一下,向嘴里扔进一粒花生米,“比你这样的酸书生做出的诗好,连我这个老大粗听我婆娘说过那诗都能记住,你可听好了。”
大汉站起身,故意清了清粗大的嗓门,“‘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虎绿水,红掌拨清波。’听我婆娘说啊,沈家千金三年不开口,沈家人都急坏了,突然有一天见几只大白鹅在池中游弋,一下子就说出了这首诗。”
书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诗虽比那些名家的诗差了许多,可毕竟是从三岁小娃娃口中说出。就那么几句就描绘出一幅“白鹅戏水”,书生一时不知怎么反驳,沉了片刻,说道:“她再怎么也不过是个女子。”
“女子”奕轩喃喃道:“沈相的女儿”
青衫公子笑道:“怎么,你对右相的女儿有兴趣,我听说一个多月前才赶回沈府。”
这时,小二端着菜盘子上了菜,“两位爷可是在说那沈相的千金?”
奕轩果真来了几分兴致,“哦?你也听过?来说说。”
小二上完菜,站直了身子,“听口音两位恐怕也是京城人士吧,可曾听过七年前汇墨楼那场比试?当年的诗圣就是那考官,前几日与沈家千金和孙少爷在咱们这酒肆遇见了,那诗圣当场就认出了孙少爷就是当年作诗的孩子,啧啧啧,那可是神童啊!便邀孙少爷一同品诗。原本诗圣有些瞧不起沈家千金,可未曾想”
小二故意托着声音,见四周的人果然被自己吸引了,又提高了声音:“可未曾想啊,不知他们说了些什么,那心高气傲的老头子开始怒火中烧,然后像是个被霜打的茄子,再后来那老头满脸羞涩,你们猜猜最后怎样?”
“小二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大汉在一旁听得不痛快,催促道。
“最后啊,诗圣竟然站起身,向沈家千金执了一个弟子礼”
“哎”
那小二说得正起劲,却听见一声叹息,微微有些不悦,众人被这声叹息打断也少一些不快,向那声叹息望过去,只见角落处一个白胡子老头惋惜的摇头,桌上摆着一碟花生和一壶酒,旁边一个药箱特别醒目。
“老头,你这是什么意思,干嘛打断我说话。”小二不悦的叫嚷道。
白胡子老头再次摇摇头,“小二哥,你这说的可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
小二脸一红,弱弱道:“是又怎样!”
“哎!”老头再次叹息,“可怜了那一个妙人啊,你们可听说沈家姐回来不过五六天,沈家二夫人病逝?那二夫人是沈家千金的生母,二夫人一过世啊,受了刺激,就傻了!”
10。卷一 人生若只如初见第二章 傻女非傻心事多(一)
“傻了?”辰逸薄薄的嘴唇吐出这两个字,沉思良久,“淳于,你如何看。”
淳于这个姓在皇甫王朝不是大姓,当朝右相也姓淳于,单名砚,难道青衫男子跟淳于右相有什么关系?
淳于缓缓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果然是好酒!”
他放下酒杯,淡淡道:“看来咱们得再商量商量。”
语毕,从怀中掏出几块碎银子,放在桌上。二人站起身,离开酒肆,踏入骄阳的热度中。
“轰隆”,两人出去不就,只闻天空响起一声炸雷,小二走出门望了望天,天空依然骄阳似火,他的嘴却咧到了双颊,喜道:“这天儿终于要下雨了。”
沈府,清苑
窗外雨潺潺,打在芭蕉上,落下“嗒嗒”的声音。
沈菁坐在床上,怔怔的望着窗外,眼眸中却没有焦距。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看了却让人心酸。
为何心里空空如也,就如万年前母亲死在她面前一般。今世的娘亲应该已经给轮回转世了吧。想着想着,忍不住落下泪来。
旁边的中年妇人芸姨连忙哄到:“我的好小姐,莫要哭了,这个急死我了,若是老爷和夫人见您这样改多担心呀!”
正说着,窗外环佩叮当,一宫装中年妇女,虽然已过知命之年(五十岁),却如四十来岁一般。一身绛紫色长裙,脸上挂满了愁容,华贵却不失端庄,在一众媳妇丫鬟的簇拥下踏入房中。
芸姨一脸喜色,“小姐,大夫人来看你了。”
听见这话沈菁机械的转过头,仰起脸,两颊上已经消失了血色,双眼红肿。
“我的菁儿,你又何必如此作践自己,若是妹妹知道你这样,她哪还安心投胎转世啊。”大夫人屈氏连连扑过去抱住沈菁,忍不住大号起来。
沈菁原本已经止住的泪又掉了下来。
“母亲,别哭了。你看,菁儿妹妹又开始掉泪了。”旁边的丽人不过三十来岁,身着墨绿长裙,款款走过来扶住屈氏的肩,安慰道,可自己却拿出方帕连连擦眼。她是沈菁的大嫂,沈玉书的妻子刘氏。
“你看我,快快,把参汤难过来。”屈氏醒悟过来,赶紧掏出方帕揩干眼泪,叫道。
随行的老妈子从红漆的食盒里端出人参燕窝粥递到屈氏手上。屈氏舀起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凑到沈菁嘴前。
沈菁只是看着屈氏,未张嘴。屈氏开始急了,眼泪又开始掉了下来,“你这孩子,要急死我啊。”
“母亲,别急,二娘过世不久,菁儿还是个孩子”刘氏拿手帕擦了擦沈菁的嘴角,拉住沈菁的手轻轻拍了拍,“菁儿,你可别让母亲担心呀,这几天母亲见你这样都吃不好睡不香,却强忍着疲惫亲自下厨熬了这粥,难道你想让母亲心寒吗?”
沈菁听见这话眼睛动了动,张开嘴。
刘氏单手握在心口,心中惊喜万分,“母亲,菁儿开始吃了。”
11。卷一 人生若只如初见第二章 傻女非傻心事多(二)
待沈菁吃完,屈氏细为沈菁心的擦拭嘴角。“菁儿,如今你娘亲已经走了个月余,大娘知道你心里难过,可也别让你爹爹再为你担心了。现在新皇亲政,想剪除党羽,我沈家恐怕是皇上第一个想除的世加家。”
沈菁本来没有焦点的眼睛渐渐回神,才想起自母亲下葬后便没见爹爹了,忍不住问道:“大娘,那爹爹和大哥他们在朝中还好么?”
屈氏怔了怔,女子一般不会过问这些事,那些话也是她无意听见的,此时她却不好回答。
“菁儿,不必担心,沈家还有你父亲和几个哥哥呢,你二哥常年镇守边关,皇上还不敢把沈家怎样。”
沈菁低头不语。
“大娘,你说要是我能代替娘亲死该多好啊!”沈菁突然说道。
“你这孩子,说什么浑话!”屈氏轻斥道,“呸呸呸,说什么死不死的,又开始犯傻了!”
沈菁沉默,不再说话!
屈氏见状慈爱的抚了抚沈菁的长发:“你好生修养便是,别想那么多。有事莫要憋在心里,来找大娘,大娘闲得慌,这几年没见菁儿了,想得紧。”
边说着,边扶沈菁躺下,亲自拉过锦被,为沈菁掖了掖被角。屈氏见沈菁真的乏了,沉沉睡去,方才不舍的起身,只是刚走几步又忍不住转身看一眼沈菁,待刘氏提醒,才走到门前。
有丫鬟站在门边,撑起油纸伞,恭敬的站在一旁,等着主子从里边出来。
“母亲,您说是不是再请一个郎中来看看,菁儿这阵子,看着让人心疼!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刘氏轻声说道。
“哎!”屈氏揪心的叹了一声,“找大夫,找大夫,你让我怎么找,这全城的名医都请来了,他们怎么说?竟然说咱们菁儿受刺激,傻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
大雨的哗啦啦的声音掩盖了一切。
房中安静下来,小鼎中燃着熏香,芸姨把房间收拾干净,再在小鼎中添了些艾草和丁香,看着床上熟睡的沈菁,忍不住又是一阵心酸的。她坐到床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