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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们怀疑追风使的人品,但是他们不会怀疑他的智商和态度,传说中追风使为人狂傲不羁,怎么可能看上自家宫主,倒不是他们背地里说主子的不是,实在是花重舞身上除了缺点便真的身无长物了。
除非,追风使在牢里关久了,已经开始饥不择食。
“那么——宫主究竟看上他哪一点了?”琳琅继续追问。
众人也是一脸好奇的目光,这个问题,他们也很想知道答案。
“他好看。”花重舞不无得意道,心里忍不住沾沾自喜,论及选人的眼光,她敢称第三,那么只能证明第一第二都去陪她老爹下棋去了。
这个答案,还真的是有创意,不过自家宫主一向花痴,这一点他们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只是这次花痴的有点过头了。
“其实,论及相貌,胜过鹤沧澜的人也不在少数,宫主可以考虑换个口味?”以退为进,琳琅就不信花重舞的一见钟情敌得过她的迷魂阵。
“哦?”花重舞一脸期待地看着琳琅。
众人一看有戏,纷纷向琳琅投去赞许的目光。
“比如呢?”花重舞继续扮演好奇宝宝。
“比如……薛若碧……”琳琅话一出口,就觉得周围的空气瞬间稀疏了,一种窒息的感觉压得她无法呼吸。
众人的眼光如同刀子一般锐利,琳琅正觉得委屈,忽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刚才貌似说了一个不该说的名字。
见琳琅自掘坟墓,桃雪只得感慨时运不济,想着与其被赶鸭子上架,倒不如她自告奋勇来得好,于是将话题主动接了过去,道:“宫主,白道人士也不乏青年才俊,比如……比如……比如……”比如了半天,桃雪也不知道究竟谁的外貌可以胜过鹤沧澜,转眼看着一旁看热闹的几个人,忽然道:“比如……左护法……”
高立开始感谢椅子的牢固,不然他肯定一头栽倒在地上,听了桃雪的话,身上不觉间早已被冷汗覆盖。
“阿立啊!”花重舞皱着眉看着高立,眼里满是探究之意。
“对啊,如此还可以亲上加亲,实在是一桩美事啊!”桃雪很是狗血地附和。
高立险些吐血。
“可是……”花重舞吞吞吐吐道。
高立第一次觉得花重舞的声音是如此的悦耳动听,宛若天籁。
“阿立那张老脸我从小看到大,早就看腻了。”花重舞歉然地看着高立。
高立不知道自己该庆幸自家宫主肯放过自己,还是该失望自己明明正值青春年少,可在花重舞眼里却是顶着一张老脸过活。
桃雪理屈词穷,一脸无奈地看着高立,她已经尽力了,实在是宫主的段数太高,她根本就不是对手啊。
花重舞肩不能提手不能抗文不成武不就,却偏偏生了条毒舌,众人只能望其项背了,虽然与花重舞打交道这么多年,大体也摸清楚了她的套路,但每每过招,却总是被花重舞牵着鼻子走。
高立知道,自己是众人最后一道防线了,如果他再败下阵来,那么后果恐怕真的是不堪设想了。
想着武林盟主还在繁花宫做客,只怕这个消息前脚刚传出去,后脚武林盟围攻的对象就会从魔教变成繁花宫,高立就开始头痛。
“宫主,你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吗?”高立将问题抛出来。
花重舞点点头。
见花重舞点头,高立反而有些茫然了,本来准备好的劝说之词,变成了探究的话语,“宫主不妨说说看。”
“于公,武林中那些自诩侠义之士之人,定然会容不得我,觉得我离经叛道,黑白不分,甚至会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花重舞说得条条是道。
众人想不到花重舞居然也有深明大义的一面,忍不住齐齐点头。
得到众人的赞许,花重舞说话的气势也激昂了许多,“于私,我会让父亲的一世英名蒙上污点,让花家从此背上骂名,万劫不复。”
“既然如此,宫主还执意与鹤沧澜在一起吗?”高立满怀期许地望着花重舞。
花重舞璀然一笑,朗声道:“我相信,有你们帮我解决问题,这些俗事根本就不需要我操心,你们不会让我一个人孤军奋战的,我只要开开心心地准备做我的新娘子就好。”
众人无语凝噎,他们终于明白了对牛弹琴是多么的浪费时间。
高立仍旧不死心地道:“如果宫主坚持如此,属下只能以死谢罪,告慰老宫主在天之灵。”高立从座位上站起,半跪在地上,一脸决绝地望着花重舞。
段无琴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蹭地窜到高立身边,道:“这次你打算怎么自杀?”
“上吊。”
“绳子会断。”
“跳崖。”
“下面有河。”
“砒霜。”
“最近缺货。”
高立一脸哀怨地望着段无琴,原本应该慷慨激昂的画面为何瞬间变成了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每次他以死相逼,还没来得让花重舞就范,就被段无琴巧妙地制止了,真怀疑这家伙是他天生的克星。
段无琴瞧着高立一脸茫然的样子,拉起他的胳膊将他拖了出去。
望着两人拉拉扯扯的背影,司徒幽摇着头道:“我真纳闷,为何每次左护法想要寻死,最担忧的不是宫主,而是右护法呢?”
“谁知道呢,每次吵架吵得最凶的是他们,现在又一副郎情妾意的样子。”桃雪说完,忽然捂住了嘴巴。
一直沉默的花重舞满意地看着她,道:“我早就说过,阿琴是当我表嫂的料。”
众人无语望天。
原本的□□宫主大会,就这样在左右护法的惊人举动之下草草了事。
三个堂主抑郁至极,两个护法不知所踪,一个宫主超不靠谱,繁花宫的未来堪忧啊!
作者有话要说:
、十、家贼难防
傍晚,花重舞书房内。
“阿琴,阿立没事了吧?”
“暂时不会寻死。”
“这次辛苦你了,搞定阿幽他们容易,阿立却是棘手了点,要不是有你,恐怕我现在还在犯愁怎么让他们接受我的婚事呢。”
段无琴从书房内出来,抬头望了望明亮的月光,嘴角抹过一丝讳莫如深的笑意,估计高立要是知道他串通花重舞算计他,此刻会吐血三升吧?
这一夜,注定无眠。
花重舞是因为兴奋。
高立是因为郁闷。
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明晃晃的月光,却是没有丝毫的倦意,高立暗想,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英年早逝,那么他一定是愁死的。
当年姑父过世,花轻文因为伤心过度从此远走天涯,再无音讯,偌大的繁花宫名义上是花重舞当家做主,但万千杂事,哪些不都是他在经营?为了繁花宫,他可谓殚精竭虑,可是烂泥注定扶不上墙,他能有什么办法?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高立想,如果这注定是繁花宫的劫难,那么只能勇敢的面对了。
明晃晃的日光透着窗棂射入,刺得高立眼睛一阵生疼,揉着惺忪的睡眼,高立懒散地从床上爬起来,今天,注定是个可怕的日子。
花重舞一大早就派人将他们几个请了过去,打算大张旗鼓地去地宫迎接鹤沧澜,高立及时制止了她的荒唐行为,毕竟心里上虽然接受了这个事实,但主观上的排斥还是没有丝毫减少。
“低调就好。”这是高立想了好久才想到的解释。
花重舞知道高立还在生气,也不想再让他为难,于是只得放弃了花费重金从山下请来的锣鼓队,一行六人低调地前往地宫。
群山起伏,树木苍翠,花重舞一个人悠闲地走在前面,显得轻车熟路。
地宫门打开的瞬间,高立的眼眸越发深邃凝重。
众囚徒不满地瞪着扰人清梦的一行人,骂骂咧咧地翻了个身继续着未完的美梦。
花重舞一马当先地向着纵深处走去。
鹤沧澜听见那熟悉的脚步声,不由得放下手中的书,走到栏杆旁,好整以暇地望着外面。
“来了。”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胜过千言万语。
花重舞一脸雀跃地望着鹤沧澜,眼里是难以名状的喜悦之情。
眉目清秀,面容姣好,淡蓝色的裙子穿在花重舞身上,倒也有了几分大家闺秀的气质。
鹤沧澜毫不掩饰地打量了花重舞一番,平心而论,她穿上女装的样子,还有那么几分诱人。
“相公,你受苦了!”
鹤沧澜掉转头不去看他,心中不断懊悔,他刚才是哪根筋不对,居然会觉得她有那么几分诱人。
高立无语地回头瞪着段无琴等人,这个丢人的宫主他们不认识。
众人无声地走到花重舞身后,彼此对望一眼,眼里皆是满满的无奈。
高立偷偷打量了鹤沧澜一眼,无奈地撇撇嘴,皮相的确不错,怪不得自家宫主这么容易就被攻陷了。
“鹤公子。”高立冲鹤沧澜拱拱手,算是打过招呼。
鹤沧澜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再望向高立身后的瞬间,眼里浮现一丝疑惑与喜悦,只是众人皆是满腹心事,根本无暇思考其中的玄妙。
花重舞见众人不语,略有不满地看着高立道:“阿立啊,你难道想让我们隔着栏杆成亲吗?”
“钥匙一直由老宫主保管。”高立陈述着事实,嘴角不觉地上扬。
花重舞忽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惊恐道:“阿立,后面那句你可以不说吗?”心里似乎猜测到了答案,花重舞生怕事情朝着自己想象的那个方向发展。
“老宫主过世后,我将老宫主的遗物都放进了棺材陪葬。”高立忽然觉得这句话大快人心。
花重舞一脸沮丧地看着高立,活脱脱一个怨妇。
空气瞬间凝固了,所有人都愕然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打破僵局。
鹤沧澜的双眸越发清冷深邃,嘴角笑意淡淡,映着无限的嘲讽,这主仆二人,莫不是打算唱一出双簧戏耍于他,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即使隔着玄铁栏杆,他也有办法让他们当场毙命。
见鹤沧澜眼里流露出杀意,高立立马警觉地上前一步,将花重舞护在身后。
“阿立,你不要挡在我前面,我都看不见相公了!”花重舞不满地嘟起嘴吧,伸出小手拉扯着高立的衣服。
鹤沧澜被惊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比起来一辈子听到这种惊悚的呼唤,关在地宫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想到这一点,眼中的杀意锐减,瞬间恢复了波澜不惊的神色。
高立无奈地望着铁栏杆,半响,慢悠悠地从衣袖里掏出一根手指粗细的小锯。生怕众人看不清楚,高立刻意挥舞着小锯在空中晃了晃。
段无琴瞬间明白了高立的用意,心虚地抹掉额头的冷汗,道:“其实,可以用斧子的。”
花重舞乖觉地点点头。
“那样岂不是十分不雅?”高立耸耸肩,摇头道。
“锯子也分大小,或者我们可以考虑换个大一点的。”段无琴继续提议,他可不想继续忍受鹤沧澜的目光凌迟,况且,真要是用这个拒掉栏杆,估计等鹤沧澜出来的时候,他都可以抱孙子了。
高立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脸无辜道:“没办法,最近繁花宫开支紧张,买不起大的锯子。”
段无琴恨不得用扇子砸碎他的脑袋,居然好意思用这么烂的借口忽悠人,他不怕丢人吗?
“哦?”鹤沧澜挑挑眉,一脸挑衅地望着高立。
高立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借口有多烂,但话一出口,只能继续装聋作哑,对于众人的抗议视而不见。
“阿立……”花重舞声嘶力竭地呼唤,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一直沉默不语的司徒幽终于看不下去了,迈步走到牢门外,从袖袋中掏出一根细长的金针,插到锁芯内。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司徒幽三下五除二地打开牢门的锁,纷纷开始盘算,以后要防火防盗防司徒了,这家伙居然有这么变态的技能,而他们却完全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抽风,今天决定更一万!看着越来越瘦若的存稿箱,哭,存稿,你什么时候能从弱受变成强攻啊
、十一、繁华宫叛徒
星光璀璨,夜火阑珊。
回到繁花宫总部,花重舞很是体贴地打发三位堂主回去休息,众人如蒙大赦,一溜烟地消失在花重舞的视线之中。
“天色不早了,宫主与鹤公子不如早些休息吧?”段无琴提议道,他可不想与高立在这里大眼瞪小眼,顺便观摩花重舞与鹤沧澜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的场景,光是想想这对组合的名字,他就觉得寒意逼人。
高立不满地瞪着段无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今天的段无琴分外地狗腿。
花重舞倒十分满意段无琴的提议,眼巴巴地望着高立道:“阿立啊,现在这么晚了,怕是不方便安排相公的住处吧?”花重舞满眼冒精光地望着高立。
“繁华宫客房众多,宫主不必操心。”高立斩钉截铁道,花重舞的鬼心思,早已被他看穿,放鹤沧澜出来是一回事,让他坦然地接受木已成舟的事实,却是另外一回事。
“你都说是客房了,那就是招待客人用的。相公又不是外人,怎么可以让他睡客房呢。”花重舞努嘴道。
鹤沧澜径自走到一边,望着花丛深处的芍药,忽然觉得在静谧夜色之中,那火红竟分外耀眼。
夜风轻拂,吹动他额前的碎发轻轻荡漾,外面的空气,让人觉得格外舒畅,至于那对主仆的对话,他无心欣赏,反正他早已认定那是一个阴谋,虽然这个阴谋上演的有点荒唐,让他至今摸不清头绪。
花重舞不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