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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一代贤后
作者:绚烂如花
、第 1 章
京城御史府中
“我誓不为妃,死都不要嫁入宫中!”潘家二小姐潘芙蓉将手中的圣旨抛在地上,恨恨地说。
潘作人急忙追上去,慌张地将地上的圣旨拾起来,“好女儿,这可是圣旨,抗旨不遵是要杀头的!”
说起来,潘芙蓉敢这样嚣张地在府中大吼,不仅仅是因为她在府中素来娇惯,还因为潘作人虽然只是个正四品佥都御史,但却还跟皇亲国戚沾点边,大女儿潘皎皎嫁进了大玄国第一望族上官家做长媳,而上官家世代都是皇亲,所以潘家也勉强够得上名门了。依着潘作人的官职,女儿入宫最多能封个嫔,而圣旨上却给潘芙蓉封了妃,明显皇上十分顾及上官家姻亲的面子,对潘家来说,已经是不可奢求的隆宠。
“我不管!”潘芙蓉翘起樱唇,抓着潘作人的衣袖撒娇,“举国上下无人不知,当今皇上又昏庸又好色!你女儿我不仅貌若天仙,又聪慧过人,怎么可以糟蹋在这种男人手中?”
“掌嘴!”潘作人作势要打她的嘴,但下得手来,却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唇,“这样说话,小心皇上割了你的舌头!”
潘芙蓉不服,“割了我的舌头,也改变不了他无能的事实!爹爹,”潘芙蓉语调一转,大眼睛扑闪扑闪,没一会便拢上了一层可怜的水汽,“你都不知道,赏花会上,他对我做了什么……”
说到赏花会,那可是大玄国一年一度的盛会。每年三月初,百花初放之时,京中的达官眷属便要齐聚一堂,赏花品茶论诗。当然,这样优雅盛大的聚会,也成就了许多门当户对的美满婚姻。于是乎赏花会也变成了变相的相亲大会。大户人家的少男少女,到这日都会精心打扮,力求打动心上人的心。
这样的聚会,对于喜好猎艳的当今皇帝安延而言,自然是不容错过的猎艳场。
早早地他就来了会场,挑了一个绝佳的位置,正对着会场大门,各家小姐们一下马车,便落入他的视野里。
潘芙蓉个性刁蛮,而且不是有点刁蛮。但,这刁蛮却还在可以容忍的范围之内,因为美女总是有脾气的,而且越是生得美丽,脾气就会越坏。所以说,依着潘芙蓉的美貌来说,她的脾气还不算太坏。
当潘芙蓉精心打扮,怀着觅得佳婿的愿望出现的时候,毫不意外地惊艳了阁楼上一边喝茶一边观赏美女的安延。
接下来的赏花会,安延眼里除了潘芙蓉这朵娇花,便再也看不见其它景色。
趁着小姐夫人们在会场用竹帘分隔出来的小间休息,安延趁机摸到了为潘府准备的小隔间。
大玄国的小姐贵妇都有午休的习惯,正值当午,潘芙蓉倚在小塌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服侍的小丫头被他派人打晕了,安延摸上小塌,凑近了看潘芙蓉的脸。
眼前的肌肤吹弹可破,白中透红,蒲扇般的睫毛随着起伏的呼吸轻轻颤动,樱唇微噘,看起来香甜而诱人。
安延咽了咽口水,正要俯身一亲芳泽的时候,门外竹帘微动,一个人影掀开竹帘,手上还拿着什么东西,见到安延吓了一跳,倒是没叫出来,只是将手中的物什摔在了地上。
“碰!”
潘芙蓉猛然惊醒,睁开眼睛立刻看到安延嘟过来的肥嘟嘟的红唇。
“啊——”
“啪!”安延在突如其来的尖叫声中,猝不及防地,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你是哪里来的登徒子,立刻给我滚出去!”潘芙蓉抓起床边的枕头扔了过去。
安延本来只是来采花的,怎么想到这花居然带着利刺,还没到手,先被枕头砸得半晕。安延身为一国之君,哪里受过这般待遇?一时气恼,顺势扑到塌上,想将到处乱跳的潘芙蓉按住。
“不要过来!”潘芙蓉一见他扑过来,立刻尖叫着跳下塌来,一边往外跑,一边不停地拿起手边的东西朝安延的方向砸去。
很不巧的,在门帘的边上,放了一个插着翠竹的青花瓶。潘芙蓉撒了一把竹子到安延身上后,又举起青花瓶砸了过来。
刚才的枕头竹子都是小意思,痛一下就过去了。要是被瓷瓶砸到,可是要出血的。安延这么想着,急忙后退一些。才退了一步,就撞到了其它东西。匆忙拿眼去看,原来不是什么东西,而是刚才那个突然闯进来的女人。潘芙蓉突然发飙,她似乎被吓到了,抱着头躲在墙角。但很不幸地,花瓶此时正好向她这个方向飞了过来,如果安延躲开,花瓶势必要砸到她的身上。
安延在女人堆里混久了,还算懂得怜香惜玉,当下急忙伸手将飞过来的花瓶挡了下来。
“啪”地一下,花瓶划破了安延的手。
好痛!安延收回受伤的手,泪水都快流出来了。
“你……”抱着头的女人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垂着首极小声地说了声,“谢谢。”
“没事没事!”安延将蹦出来的泪花压回去,“你还好吧?”
她点了点头,徐徐抬首,微带羞涩地看他。
安延止不住眼前一亮。眼前的女子虽然着衣朴素,面无粉黛,但自又一股清新脱俗的气韵,白皙的面上,一双丹凤眼微微带水,更显楚楚可怜。
“他在里面!欺负我的淫贼就在里面!”潘芙蓉的声音很快回到耳边。
安延一个激灵,急忙转身向外。
他是好色没错,不过面子还是在乎的。堂堂一国之君,被人当成淫贼抓起来……听起来似乎有失颜面。
潘芙蓉没能当场将安延抓个现行,不过后来还是从别人的描述中,猜到了登徒子的真实身份。果然,没过几天,圣旨就到府中了,令她入宫为妃。
潘芙蓉自恃美貌,心高气傲,安延是无论如何也入不了她的眼。且不说他的好色无能,光是容貌,就足够叫潘芙蓉大皱其眉。她就不明白了,先皇和先皇后无一不是容颜俊美,天人之资,怎么到了安延身上,就只剩下毫无特征的五官了呢?这还不算,因为长年的养尊处优,安延不过二十八岁的年纪,已经开始有发福的迹象了,加上沉迷女色,神色间的轻浮更让他的形象添了几分猥琐的味道。
“爹——”潘芙蓉扯着潘作人的衣袖撒娇,“我不嫁不嫁,死都不嫁!”
“胡闹!”潘作人对这个女儿是绝对的溺宠,但再宠她,也不能因此掉了脑袋呀,“这可是圣旨,抗旨不尊是要杀头的!”
潘芙蓉听出父亲不肯帮忙,恨恨地甩开了他的手,噘着唇,背过身去生气。
猛然间一个身影落进她的眼里,她的脑中灵光一闪,突然跑过去将潘作人手中的圣旨抢了过来,展开来,笑了。
“特召潘作人次女潘氏芙蓉入宫,赐号仁妃!”潘芙蓉大声念出圣旨内容,玉手一指,指向一直安静地呆在一旁,一身素色的某人。
被她指到,那人忙抬起头,拿一双如水的丹凤眼,小心而谨慎地看着她。
收到周围人不解的目光,潘芙蓉得意地大声说出了心中的念头,“她才是真正的潘芙蓉,让她进宫!”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男主是安适的爹。小安适是抢戏的男二。大玄风月系列观看顺序:安长风篇→安延篇→安适篇→安寿篇。写完这篇就能连起来了O(∩_∩)O~
、第 2 章
潘芙蓉之所以又不是潘芙蓉了,个中缘由,还要从头说起。
潘作人有一个极厉害的正室夫人徐氏,便是潘芙蓉的生母。由于这位夫人着实过于厉害,潘作人虽然陆陆续续娶过不少妾室进门,但最后能活着留在这个大宅院里的,只有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不仅留了下来,还给潘作人生了一个女儿。
当时,这位妾室怀孕的时候,可巧徐氏也怀上了潘芙蓉。双喜临门,潘作人也十分高兴,早早的便给孩子取好了名。他的下一辈,轮到永字。他的大儿子叫永昌,二儿子叫永盛,若是两位夫人都生了儿子,就顺次叫永欣和永荣。不过他刚这么说完,尚在读书的大儿子便开口问他,若是生了女儿怎么办?
他一下愣住,算了算日子,孩子出生该在夏日,便答,“若是女儿,便叫芙蓉好了。”
万想不到最后两位夫人竟同时临盆,妾室刘氏的孩子先出生半个时辰,是个女儿。潘作人有些不悦,匆匆地将“芙蓉”之名给了二女儿后,便去守徐氏。
焦急地等了半个时辰,没想出来的还是女儿。潘作人原先的一点点不悦变成了大大的不悦,孩子都没抱便径自回屋休息去了。不悦归不悦,孩子的名字还得取,潘作人也懒得想,随口为三女儿取了芙蓉的别名菡萏为名。
转眼过了六年,两个女儿生得愈发的水灵,外人见了都止不住地夸。尤其是三女儿,生得一副美人胚子,又聪明讨巧,常常将潘作人逗得开怀大笑。潘作人对她渐渐娇惯,宠爱之情,比两个儿子更甚。
六岁的年纪,不过刚刚懂事明理,但潘菡萏的任性刁蛮已经在众人的娇惯中渐露端倪。
那日正逢院子里的芙蓉花开得正盛,教书的先生并不知道两位小姐名讳,一时兴起,教了“芙蓉”二字。
“芙蓉,荷也,花中之君子也。古诗有云,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又多指貌美女子,曰: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先生才说完,就见潘府三小姐“啪”地一下站起来,不服气地问,“芙蓉这样好,比菡萏还好吗?”
先生一头雾水,只回,“菡萏乃是芙蓉的别名。”
“什么?”潘菡萏气嘟了嘴,“为什么菡萏是芙蓉的别名,难得不该芙蓉是菡萏的别名?”
那先生被问愣了,喃喃道,“素来都是如此说的……”
“哇——”潘菡萏大哭出声,突然拿手去指坐在她身边的女孩,“你欺负我,我要告诉爹爹去!”说完就冲出了书房。
先生愣愣地看着留下的那个异常安静的女孩,不明白呀,二小姐素来乖巧,今天更是一句话没说过,怎么得罪那三小姐了?
潘作人回到家的时候,家里已经被潘菡萏哭翻了天,家里上上下下都劝不动哭声震天的潘菡萏,“爹爹偏心!偏心!”
潘菡萏见他回来,哭得更厉害了,大声哭喊着自己的不满。
“这是怎么回事?谁惹三小姐生气了?”潘作人溺宠女儿,看见女儿都快哭背过去了,立刻冷下脸来骂人。
“就是爹爹!就是爹爹!”潘菡萏边哭边喊,“爹爹欺负我!”
潘作人一听急了,“爹爹怎么欺负你了,小宝贝?”
潘菡萏撑着泪眼道,“我今天才知菡萏原来是芙蓉的别名。芙蓉这么好听,菡萏这么难听,还是芙蓉的别名。为什么我是她的别名,明明她才是妾室的女儿!”潘菡萏指着潘芙蓉,气势汹汹。
大她半个时辰的潘芙蓉一句话也不说,只往后退了一些,躲进妾室刘氏的怀里。
潘作人听到缘由,虽觉得潘菡萏这火发得没道理,但还是没舍得骂她,只轻哄,“不管是芙蓉还是菡萏,都是同一种花,没什么别名不别名的。”
“老爷说得倒轻巧。”正室徐氏在一旁看了好一会,不仅完全没有制止女儿的意思,还开始推波助澜,“谁不知当年潘芙蓉这个名字是老爷老早就想好的。倒是我的女儿,不过晚生半个时辰,老爷连名字也懒得取,随口丢了个名来敷衍我们母女……”徐氏说着,垂首抹泪。这桩事她整整记恨了六年,当年潘作人匆匆看了她和女儿一眼,就晦气地离开产房的神情她还牢牢记得。刘氏生女儿的时候他还敷衍着笑了几声,到她女儿,就连个敷衍的问候都没有。幸而自己的女儿伶俐,将潘作人的宠爱全抓在手心,才叫她大出了口气。不过,这并不表示她已经对这件事释怀。
那厢潘菡萏得到母亲的支持,闹得更凶了,“我不要叫潘菡萏,不要做庶女的别名!我不要我不要!”
“我的乖女儿!”潘作人急忙哄住了,“你待要如何呀?”
“我,”潘菡萏一抹眼泪,大声道,“我要改名!”
潘作人一愣,随即道,“不行不行。”其实改名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当时适逢潘作人大女儿潘皎皎嫁入上官家不久。上官一家,世代皆是皇亲,故而整个潘府的地位,都随着潘皎皎的出嫁而提升。在潘皎皎出嫁前,礼部已经派人下来,将潘氏一家无论嫡庶男女登记在册,存入皇室卷宗。潘作人那个高兴,自然将家中老小一个不漏地一一上报了。因着这个缘故,潘菡萏的名字要改过来,必定要大费一番周折。
这缘由徐氏自然清楚,这下终于陪着潘作人劝女儿,“女儿呀,这个名字确改不得,还是别改了……”
“我不管我不管!”潘菡萏见母亲都不帮她了,哭得更厉害,在地上滚来滚去不肯起来,“我不要叫潘菡萏!我不要叫潘菡萏……”
潘作人一看潘菡萏滚成这样,急忙令人去扶。仆人怕伤着小姐,又抵不过潘菡萏力气,一时竟无法将潘菡萏从地上弄起来。
“真的不能改呀,女儿!”潘作人怕女儿伤了,蹲下来试图跟女儿讲道理。
潘菡萏哪里理她,“我不管我不管!”
乱成一团。
“有了,老爷!”徐氏眼眸一转,立刻想到了出气的办法,“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