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慕容呆瓜一把搭住二哥的肩膀,“一起坐一会儿嘛。”
慕容二哥左边嘴角很突兀的上挑,很坏的将头侧在慕容呆瓜耳侧,用看好戏的表情和波澜不惊的语气低声道:“爹已经替你提过亲了,午饭在瑞府吃的,估计也快回来了。你猜是大捷归来,还是败兴……”
慕容呆瓜的表情堪称精彩,震惊、不敢置信和莫名复杂的喜悦与担忧,更多的傻瓜一般的呆,他已经被惊的忘记了任何的反应。
慕容二哥就在慕容呆瓜如此表情下,耸着肩,满怀着鄙视,与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古怪情绪,走出了小凉亭,离开了慕容呆瓜的别苑。
慕容反应过来时,视线所及之处便只剩下了冬苏和他自己。
“真的?”慕容呆三有些不确定的问冬苏,“二哥又逗我了,呵呵~”随即想假装自然的坐到冬苏对面,但他涨红的脸和因为兴奋与突然袭击而微微颤抖的手却无法掩饰她的心情。
冬苏抿紧嘴唇,看着慕容脸上的每一丝变化,和他眼神躲闪时所流露出的情绪。冬苏点了点头,在慕容想嗤笑着说‘果然是玩笑’前,用很稳的语气道:“是真的。”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冬苏噗哧一笑,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这消息就这么可怕吗?”哪知她话音刚落,慕容就突然像屁股被点了火般跳起来,他冲到冬苏身边,一把抓住冬苏的肩膀,手指不自觉的微微用力,“你说……你说是真的?真的提亲了?”
“你二哥说的,看起来他表情倒是挺认真的,真假我就不知道了。”冬苏习惯性的在慕容发傻时用轻蔑的语气鄙视他,肩膀微微传来的痛感,让她皱起眉头,同时也触动了她的泪腺。
“可是……我爹怎么没跟我说?”他眼睛睁的大大的,随即似乎突然想起什么般,一惊一炸的道:“怪不得爹这阵子一直在四处搜罗珠宝——”他的话嘎然而止,表情立即变得紧张,等着冬苏问道:“那你说你爹会不会……会不会……”他又突然别扭的住了嘴,一个大男人,这样急迫的语气问这样的问题,不是很怪嘛……
冬苏双眼直直的望着慕容,眼神越来越怪。
慕容脸瞬间红的像煮熟的虾子,他别扭的扭开头,随即又瞪着冬苏道:“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冬苏没有说什么,她低头叹息道:“你爹都亲自去了,能不答应吗?你脑子锈了,不会思考吗?在这样的情况下,更何况我们……”
慕容一激动,手上又加了力道,冬苏抬起头表情扭曲,耸了耸肩膀。慕容立即意识到,松开手不好意思的傻笑,随即却又很突然的将冬苏拥在了怀里,傻小子一样的笑声很近很近的传进冬苏耳朵。
“爹真是……呵呵……”慕容到底是个别扭的小子,明明高兴,却是死活不愿意在嘴上承认了。
“我爹会同意,你就这么高兴吗?”冬苏轻轻的问,眼神有些疏离茫然。
“那是当然的,你这野丫头反正也就只有我敢娶的。”慕容措不及防的惊喜感觉逐渐褪去,化作了满满的幸福感充塞心头,于是脸皮厚的话就又顺嘴说了出来。
冬苏淡淡的开口:“你怎么就不问问我是否愿意呢?”话里的确有怨气,她想着今天刚刚接收到的信息和无数在脑海中折腾着的决定与情绪。本来想着半真半假的囧慕容,却没想到他竟是安静了半晌后,无比认真而小心翼翼的问:“你不愿意吗?”
这样的语气……
冬苏眼泪刷的流了下来,她猛地将慕容拥抱在了怀里。她想到了酒醉后慕容说的那些不呆的话,和刚刚听到消息时他真情流露的表情。从认识慕容这个呆瓜起,他的喜怒,他的照顾,他的一切,都像洪水般涌入她脑海,让她心里越发的酸涩难过。
埋在慕容变得有些结实的胸膛,她没有说不愿意。
她不忍心伤害慕容,不能让这样的男孩儿因为她的善变而受伤。如果她拒绝,他会痛,会被整个胤阳城会说八卦的人戳着脊梁嘲笑。
他只是在他面前傻,他只是在他面前如此流露脆弱和孩子气。冬苏知道,无人时她可以打骂他,跟他任性,但却决不能让他在其他人面前丢面子,更不能真的去戳伤他的脆弱。
慕容有他的骄傲,有他的感情。正如他酒醉后表白的那般。
她懂,所以她更不能明知道这样做的后果,还去任性的……
嫁给他吗?嫁给他吗?
可是……
妖孽相关 (96)还君明珠
(96)还君明珠
Point:有一些消息,总是选择最不恰当的时刻从远方传来。是上天恶意的捉弄,还是把握着这个信息的人内心太过狠毒。
……
维持笑脸,其实已经不那么重要,慕容那个呆瓜只顾着高兴,哪还管冬苏是什么表情。慕容一下子变得忙了起来,俨然正品准新郎倌。唯一不符合的,就是媒婆不让他们再见面,慕容却是无所谓的根本不听媒婆的话,照样一日来瑞府逛两圈,跟冬苏说两句话才觉得一日过的舒坦。
他像是一个特别容易满足的傻小子,每天被冬苏讽刺两句,他再骂上冬苏两句,也就快乐的跟个新郎倌一样了。
冬苏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敢偷偷跑去尹府给尹千止送上几本他想看的书。坐在尹千止的石椅上,静静的看他读书,时而在他的表情中捕捉曾经属于尹龙泽的记忆痕迹。
时间在看似平静中推移,两家人仿佛都担心赶不及在乱世来临前把婚事办了般,急急忙忙的要在秋季就将冬苏处理了。
北方没有更多的消息了,冬苏偷偷攒了自己的小金库,在武器行淘了一把又贵又小的匕首,闲暇时她会坐在来自北方的伯伯婶婶处跟他们聊天,询问北方的风俗和人情、地理。
这一日聊过天,她刚准备回府,就看见了在对面首饰行中买首饰的小鱼和几个同样身为慕容府歌舞伎的女孩儿。本想悄悄走掉的,却在转身后被小鱼发现。
被叫住时冬苏很佩服小鱼的彪悍,她们已经是会害对方贞洁的仇人了,小鱼居然还会若无其事且热情的跟她打招呼。真不知道该佩服她的脸皮,还是赞叹她的为人手腕。
转身朝着小鱼笑了笑,“真巧啊,在这里也能见面。”
小鱼抿起嘴唇,俨然一个温厚单纯的小姑娘,她朝身后的几个同伴耳语几句,便独自朝着冬苏走了过来,指了指之前冬苏作者的小板凳,“介意跟我在巷边坐一会儿吗?”
冬苏怎么可能示弱,坐一会儿就坐一会儿呗,怕她不成。坐回原来的小板凳,冬苏礼貌的朝着刚才跟她聊天的伯伯笑了笑,才扭头对小鱼道:“你怎么打算的?一直在慕容府做下去?”
“……”小鱼被冬苏的开门见山搞的愣了几秒,才回复笑容,“怎么,还没成为慕容府的女主人,就开始准备清理门户了?”
冬苏哼笑,“干嘛那么大火气,我只是关心你一下而已。”
小鱼歪着头看着冬苏,“短短半年,你变了好多。”
“是不是有点儿像你了?敢于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这样虚伪的话了。”冬苏自然的调侃讽刺,小鱼倒也安然受之。
“说起来,你要成亲了,我也该重新找一个你看不见的地方自生自灭,免得每日里被你见到,还要搅的你不得安宁。”小鱼眼神间狠了狠,但言语到底还是多些不屑。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冬苏扑哧一声,这回笑的倒是真实的。搅的她不得安宁?她瑞冬苏就算再怎么文弱,总不至于为了一个不入流的丫头没日没夜的纠结。
“瑞冬苏,我知道你不喜欢慕容少爷。”小鱼突然间收起了笑脸,既然大家已经撕破脸,她也就不必维持着笑的表情了。
冬苏轻蔑的嗤笑,女人,细心的女人发现这个并不难,尤其是当这个女人爱着慕容的情况下。只是这种话只要不是她瑞冬苏说出来的,就是没有发生过的,难得她还在乎小鱼的随便臆测吗。
小鱼见了冬苏的表情,耸了耸肩,“祝你幸福吧。”随即站起身离开了小巷子。
冬苏皱起眉,这丫头临走时的表情可不像是‘祝她幸福’的表情。
……
嫁给慕容,冬苏用两个月的时间不断的说服自己,不断的告别曾经的年少。尹龙泽没死,就会有属于他的幸福,曾经一个关于荷花的承诺,不过是大家年少时的一种宣泄。冬苏的成长也许并不是迅速的,但她却能用各种的话语来解释自己的决定和行文,她可以让自己过的自在,而不再去纠结过去。
年少的女孩儿,尤其善变。
成亲的前一天,清晨时冬苏像往常一样起床,当她打开门时,瞬间僵住,反手立即抽出门后挂着的长剑,立即指向了站在门口的黑衣人脖子上。
黑衣人并没有躲闪,他没有做任何反应。
冬苏看着倒在地上的护卫和丫鬟,壮起胆子怒斥:“你是谁?”
黑衣人仍旧没有说话,只是突然朝着冬苏伸出手。冬苏立即向后退了一步,她从没伤害过人,自然不懂得在这种时候拿剑刺对方。可是让冬苏吃惊的是黑衣人伸手居然并不算要攻击她。
只见他手里握着一块儿翠绿色的玉……
冬苏瞬间瞠大了眼睛,她手上一抖,剑便掉在了地上。“你……”冲到黑衣人面前,她一把扯掉了黑衣人的蒙面布,失望的是并不是尹龙泽的脸——他手里的这块儿玉,是冬苏第一次与尹龙泽一起被劫持,在尹龙泽疼痛难忍时给他咬的那一块!
再次去看黑衣人的眼睛,冬苏终于确定这不是尹龙泽,他的脸可以易容,但眼神却是无法改变的,尹龙泽的眼神,她永远不可能认错。
“为什么在你这里?”能感觉到黑衣人并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冬苏蛮横的抢过玉佩,恶狠狠的问道。
黑衣人没有说话,转身就要走,冬苏却哪里肯,她冲过去恨不得一把将黑衣人扑倒,让他丧失逃走的能力。急切间,眼里含眶,她扯住黑衣人的衣服,手上抓的紧紧的,“为什么在你这里?你是谁?”
黑衣人仍是不言不语,仅仅回头似乎莫名其妙般的凝视着她。
冬苏摇晃着他,“你说话啊,为什么在你这里,你是谁?你是谁?”
黑衣人抿起嘴唇,仅仅摇了摇头。冬苏仍旧不依不饶,黑衣人才指着自己的嘴,示意冬苏自己无法说话。
冬苏怔怔的看着黑衣人,在黑衣人想要推开她的手时,才想起来继续问道:“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好,我问你,求你了,好吗?”
黑衣人仍旧不说话,冬苏却当他是默认了。
“给你这玉的人……可还活着?”冬苏紧张的瞪着黑衣人,很怕错过对方哪怕一个最细微的表情。
黑衣人冷着脸默然的回望。
“你……”冬苏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看过他的五官,怎么看他都是表情丝毫未变,“给你玉的人是否长的非常漂亮?是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少年?”
黑衣人冷着脸默然的回望。
冬苏猛的伸手在他手臂上狠狠掐下去,看着黑衣人的表情却是仍旧未变,“你为什么不回答?他不让你说吗?”
黑衣人抿紧的嘴唇仍旧如初。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对吗?他不让你说,不让你理我,不让你回答我的问题……”眼泪滑过脸颊,“他却让你把这块儿玉还给我,在今天,在这样的日子……”冬苏攥着黑衣人的衣裳,双手用力的揪紧,眼泪糊了眼睛,她却拼命的抹去泪,企图看轻黑衣人的表情,但为什么他就不能给她哪怕一个点头呢……
“他是在怪我,我忘记了他的承诺吗?”冬苏的声音带着哭腔,黑衣人皱起眉,终于还是把头扭开而已。
“我没有忘,可是我怎么知道……”冬苏没办法说下去,她想到了慕容的脸,慕容的话,慕容一日一日的笑语……“我没办法,我能怎么做……”
黑衣人头扭在一边,五官上仍未有变化。
冬苏摇着头,咬紧嘴唇,“他在什么地方?他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亲自将玉佩交给我?为什么不给我留哪怕一句话?他这算什么意思?”
还玉……还君明珠……可是这层意思吗?尹龙泽……
想着他曾经为了让她与他走的更近,使出的卑鄙手段;想着他虽然看似温顺,却能须臾间以石子夺人命;想着他做所有事情时的决断狠毒——他这是在向她表示决绝吗?
为什么她因为不知道他的死活而痛苦的时候,他没有让人带来他活着的信息?为什么她为遥遥无期的等待痛哭时,他没有将玉拿过来给他看呢?
冬苏攥着玉佩,突然一把扯住黑衣人的手,用力的将玉佩放在他手里,随即后退一步,用力抹去眼泪,道:“这玉佩,你还给他。”
黑衣人看了看手里的玉佩,仍是满面的淡漠。
冬苏气恼的一跺脚,“你快走,不要站在这里让我生气。”
黑衣人眼里的淡漠不变,却立即反手将玉佩揣在了怀里,最后看了眼冬苏,他纵身而去。
冬苏看着黑衣人的背影,想到了他最后那一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