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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说着苏沐蓉又笑着瞧晚棠,随手便把自己带着的翡翠镯子拿下来,道:“这个你拿着玩吧。”
“奴婢万万不敢收这样贵重的东西。”
晚棠脸色还是镇定的,进退也极是规矩。
“她给你你就拿着吧,她在家的时候就有散财童子的美名,那时候伺候我的几个丫头最喜欢她来找我玩了。”
“且说呢,娘娘家五个丫头除了绿水,个顶个的活泼。”
晚棠瞧了郁华一眼,见她眉眼都带笑,便也接下了那个看上去成色极好的翡翠镯子。直达她们这是要说体己话,便识趣的退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春风十里柔情
“这个宫女长得可真好。”
“好多人都这么说呢,你就别为我担心了;自打娥眉跟绿水走了就是她跟着我,聪明堪用,至于漂亮么,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说来好笑,如今这宫里最好看的两个,一个生了公主至今没有个封号,一个虽是昭仪,如今却也没见得什么宠幸,不过是熬日子罢了。”
提起冯清凌,郁华话里没少带着讥诮的语气。
“臣妇多年不见着娘娘,初见觉得娘娘变了,如今细瞧,又觉得娘娘还是初时的样子。”
苏沐蓉颇是感慨的说道。
“好歹过得还算体面罢了。皇上对我还算好,如今既坐到这个位置,宫里人拜高踩低的,自然多的是奉承讨好。你呢,李侯爷他待你还好。”
“世家子弟,不过如此。”
苏沐蓉虽做词语,嘴角却是带笑。
“一瞧你便知道这话说的不实。”
“不是实在不实在,你是知道我的,想得太多了之后不管得到什么,都觉得淡淡的。”
“你自小金尊玉贵的养着,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如今自然是瞧什么都算平常。”
苏沐蓉就笑,笑着她又签了一块吉祥果,道:“其实侯爷他也算待我不错,知道我管家辛苦,平日里瞧见什么好玩的东西也知道给我带回来一份。家里两个姨娘,一个是侯爷之前的通房,还有一个外头抬进来的良妾,不过也不值什么,小猫小狗一样的东西;可有时候我也生气。”
苏沐蓉也不撑臣妇,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姐妹家常;郁华瞧着她一副受委屈的表情,便道:“先前还说不过如此,如今又吃起干醋来。你既也知道不值得,便少想些吧。”
“可有时候情不自禁的就想起来了。想了半天心里难受,难受完了该管家管家,该吃饭吃饭;我那几个妯娌也不是好想与的,可又能怎么着,我怎么着都不能。”
“你既知道不能,就往开心处想吧,咱们几个姐妹,你是侯夫人,罗珊虽然也加了公侯府,却是个填房。蕊儿你也知道,她父亲是最后一代侯爵,如今不过是嫁了个翰林清贵,可就是如此,多少人还说是蕊儿的福气。你再瞧我……宫里是什么样的地方,一着不慎,万劫不复。”
苏沐蓉听了,心里倒是颇不落忍,只觉得自己几句抱怨倒勾起了郁华的心思,便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也别太伤心。”
“我倒没什么好伤心的,添加恩泽,得沐天恩是我的福气。只是自此一别,你我又不知何日再能相见了。”
“娘娘也说了,总有来日的。”
“是,总有来日的。”
两人又絮絮说了些家长里短,因时辰有限,太阳还未落山呢苏沐蓉就告辞了。往日时光如水而逝,郁华送别苏沐蓉,却未转身远走,只瞧着苏沐蓉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涌出一阵莫名的酸楚。
到了晚间,才用过晚膳便有敬事房的奴才说皇上今日要过来,为此宫里上下又是好一通忙。虽说是来瞧她,但她还是通知了季婕妤一声,季婕妤也不敢刻意打扮什么,只是带着逸霜一同到披香殿等沈焕过来。
季婕妤感念瑾妃的提携,对郁华不由更加亲近,只是郁华始终对逸霜淡淡的,然而季婕妤却因此更安心了。
沈焕到的时候见季婕妤与逸霜都在,瞧郁华的神情不自觉更柔和了。
“参见皇上。”
“见过父皇。”
沈焕最先扶的是郁华,其次是逸霜,最后才是季婕妤。季婕妤心里一暗,随即又骂自己痴心妄想。
一番天伦之乐,季婕妤便带着逸霜告退了。沈焕颇是满意的对郁华说:“季氏跟逸霜倒是很合得来。”
“臣妾早说了季婕妤是个贤良人。”
“你不一样也是贤良人。”
沈焕笑言。
“皇上可别取笑臣妾。”
“朕初见你时便觉得这才是公侯家里嫡出小姐的气派。许多人议论你瑾妃的位置,朕也晓得。只是宫里素来流言不止,朕喜欢的是你的从容。”
“皇上说臣妾当得起,臣妾必定当得起。这是皇上给臣妾的尊荣,臣妾不敢辜负。”她很是真诚的说道。她因为这份真诚,微微地沉沦在沈焕的目光中。情之一字果然是太多女子过不去的坎。
沈焕瞧着这女子,瞧着她尚未丧失的天真,在某个瞬间突然觉得亏欠。然而他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为帝王之尊,还是不要被太多东西牵绊才好。
温柔入骨,妩媚至深,郁华笑道:“杜鹃秋落焚毁,臣妾为皇上弹琵琶曲吧。”
沈焕点头。
郁华捡了十面埋伏弹。她极少弹刚劲的曲子,不过琵琶曲素来显得有些铿锵,一曲罢了,沈焕只道:“你虽好技艺,却多少与你的气度不符。”
“臣妾自知不够刚烈妩媚。”
“却胜在温柔如水。”
郁华便笑,她笑的时候低头凝视鞋尖,却被男子打横抱起,春风一度罢了。
翌日郁华醒的时候沈焕已经走了。
“怎么不叫本宫起来?”
她问前来替她更衣的宫女。
“回娘娘话,皇上醒的时候说不要惊扰主子。”
她不禁笑了。她笑容极美,有如春风和煦。几个宫女垂头给她更衣,落雪已在外头候着,而晚棠已经开始替她摆膳食。
因皇后身子才好,便也没有让她们过去请安。只是皇后的身子渐好,怕这样睡到日上三竿的日子也要见天的少了。
季八子张罗完逸霜的早膳,便又回去补了补眠。待醒来的时候,本想着去披香殿坐坐,却听闻丽嫔来了,她在自己屋里闲的发慌,便叫上了沧澜准备出去转转。
巧不巧的在花园里见到了抱着小公主的冯清凌。原先她是八子的时候见着冯清凌是要行礼的。那时候冯清凌与白意过从甚密,每次碰见她的时候自己都不得不陪着十二万分的小心,不过如今可不同了。
冯清凌瞧着季恬,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自己对白意这样巴结讨好,没成想她宁愿把逸霜给这样一个木头抚养都不给自己。新人进宫,如今她一个月也见不着皇上几回,即使来了,也不过是看在小公主的分子上,可怜小公主至今没有正经封号。自己竟还沦落到要给季恬行礼的地步。
她心里腹诽,面子上却一点不显,反而让奶娘抱着小公主,自己对她福了福,道:“季婕妤吉祥。”
“贵人真是好兴致,我瞧瞧小公主,又便漂亮了。”
季恬心里虽有些得意,但到底是老实人,也不打算为难她。小公主被冯清凌养的娇,看见季恬是陌生人,虽是对她笑,但小小孩子懂什么,不过一会儿便哭了。
冯清凌便有些恼。她自幼被她娘娇惯,云箩出生后她便也照她娘养她一样当鱼眼珠子似的疼。如今瞧云箩哭了,也不管是不是自家女儿娇气,只觉得这是季婕妤故意给她下马威。登时脸色便不如之前好看。但她到底顾着体面,道:“小公主怕生呢。”
季婕妤也觉得有些尴尬,好歹是自己吓着了孩子。便道:“如此,我便先走了。”
“恭送姐姐。”
冯清凌俯身低头,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岔恨。
凭什么,自己费尽心机的讨好白昭媛,甚至不惜为她陷害瑾妃,却只能落到如今这个下场。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在心里告诉自己。
皇上因为莲儿的事怪罪她,没关系,她只要讨好瑾妃,装出恭谨的样子。她还有女儿,还有美貌,她不会就这样在宫里籍籍无名一生。总有一天她要向季婕妤俯视她一样的俯视她们。
花园里花开的好,招徕的蝴蝶翩跹起舞,暗香袭人,才入宫的女子们聚在一团看花说话。季恬看着她们,心里说不出的羡慕。但是很快,她们就会渐行渐远,曾经结拜过姐妹的也许会反目成仇,最初得宠的也许会渐渐被人所遗忘,而曾经看似不值一提的人也许会因为机缘巧合而风头渐盛。
“这不是季婕妤吗?”
她皱皱眉,是陈嫔的声音。
“见过陈嫔。”
“起来吧,你我姐妹,不必客气。”
姐妹。季恬不置可否,但心里说到底还是不屑的。
陈嫔身材颀长,模样也是中规中矩的美人面,只是出身也太低了些,行为举止总是透着一股子市侩气。
“婕妤这是去哪儿?”
后来还是陈嫔先开口,不过季婕妤在宫里是出了名了笨嘴拙舌,陈嫔也就不觉得她是刻意怠慢自己。
“不过是出来走走,没什么目的,姐姐呢?”
“一样,那不如一起?”
“就怕打扰姐姐雅兴。”
“怎么会。”
陈嫔对季恬的印象倒不算太坏。主要是她与花月旸和不太来。之前舒月凛在的时候还好,皇上虽对自己淡淡的,但对舒月凛也就那样。可自打舒月凛被迁出去养病,而舒月旸又搬进来之后,那景况可就大不一样了。有时候皇上明明是来瞧她,偏偏不知道为什么倒最后还是到了花月旸房里去。
她自叹不如她,却又不甘心。好歹自己位分远在花月旸之上,虽说面子挣不着,里子却是十足的。如今瞧着谨小慎微的季氏,又想想自己宫里那个永远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样子的花月旸,便越发觉得这位季氏亲切起来。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吧。”
季恬面上虽如此说,心里却多少怨她叨扰了自己的好时光。然而在宫里活着,多少不乐意多不能表现在脸上,比如方才那位冯贵人,虽不过是一瞬间,但那副样子看着还是够让人难受的。
作者有话要说:
、景和郡主
两个人一路走,季恬便一路听陈嫔抱怨花月旸多不守规矩多倨傲,她只是唯唯诺诺的点点头表示听见,却实在不敢发表意见。毕竟是别人宫里的事,自己虽说是二皇子的养母,但若不是有瑾妃娘娘撑着,早就人微言轻的不成样子了。
陈如意瞧她只一味听着不说话,心里却更加高兴,好容易找着一个愿意听她说话又不反驳她的人,可不是要敞开了怀的说。
“你是不知道,我就一直觉得她跟她妹妹的事透着一股子诡异劲儿。可是皇上不提,皇后不提,她又素来是个不爱与人交际的,所以渐渐大家也就不关注这事了。”
“难不成姐姐还有什么看法不成?”
季恬硬着头皮接口。
“你是不知道,有一天我半夜睡不着在院子里头走,就见她那边的灯也是亮着的。我瞧着,她们姐妹俩来来回回的折腾,定是个顶个的有心计。还有,我听人说,那个花月凛不是搬到后头那片旧宫里头休养了吗?听说才去没两天就哑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总之一路闲话,好容易陈如意道了乏,问了一句要不要去她宫里用膳,她不徐不疾的拒绝,陈如意瞧着虽有些不高兴,但是也没强求。与陈如意告别后沧澜道:“这位主子说话甚是爽利。”
“是啊,想到什么说什么,还好是我,你说要是这番话让别有用心的人听去了,不又是一场风波。”
沧澜便笑,又道:“主子要回去吗?”
“再走走吧。”她道。
待过了中秋,皇后的身子一阵好一阵坏,庆隆大长公主的女儿景和郡主前来京师,以陪伴太后的名义进了宫。庆隆大长公主是先帝胞妹,景和郡主却并不是庆隆大长公主的亲身女儿,而是忠烈侯路平之后。忠烈侯路平当年为国捐躯,只留下景和郡主一个女儿,其发妻是庆隆大长公主的伴读,亦是江南望族之后。先帝感念忠烈侯为大齐江山立下的汗马功劳,便让庆隆大长公主认当时尚在襁褓的路桃为义女,并封为景和郡主。
如今年逾十九的景和郡主尚未婚配,已经算得上半个老姑娘了。当年景和公主及笄之年恰逢庆隆大长公主的公公承恩侯去世,因为三年孝期便耽搁了。只是以景和郡主的身份,想找到匹配的才俊并不难,却偏偏到了十九岁岁,以未嫁之女的身份进宫,其间目的可想而知。
“景和公主自幼长与西北苦寒之地,也不知道是不是马背上的英雄。”
“皇后娘娘出身于曾经的西南世家,如今景和公主又长于西北,果不其然是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陈筠慢悠悠的说道。
“宫里上下为这事议论纷纷,你竟一点也不关心吗?”
“我只关心这位郡主入宫之后是妃位还是九嫔。也不知道皇后娘娘容不容得下她。”
“皇后娘娘容不容得下景和郡主都不是你我能议论的。只是好容易熬到这位置,这次进宫的新人们又没有一个是拔尖的,还以为能过几天安生日子,却不料又来了个劳什子郡主。”
郁华抱着四皇子不咸不淡的说道。孩子再好终究是别人的孩子,逸恒虽然看见她了也亲,但终归最亲的还是皇后娘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