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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皇上,宁贵妃的确诞下了婴孩,是微臣在王爷郊外的府邸亲自守着看着催生婆将孩子抱出来,当时,不只是我和王太医,还有当时的几个接生婆,他们都可以作证——”
那是墨云轩一早就准备的人证,要证明宫里面的命妇怀孕,一举一动都需要宫里面的太医证实——
“哼,简直是一派胡言,宫里面从来没有听到什么贵妃怀孕,若是怀孕,墨宜尘早就应该昭告天下,就算现在生出来,这孩子的来路也不明,何以和皇家的血脉扯上关联”
而墨云轩只是怀揣了手,宽大的衣袂落下,带着一种泰然,优雅的气度,不紧不慢的说道
“早在宫里,宁贵妃就已经怀孕,只是当时知道贵妃怀孕的不多,墨宜尘这样做,对此事不声张,那是出于让贵妃安心养胎,保护皇嗣,臣这样说,皇上是不是听的懂——”
“皇上若是不信,臣请来了一个人,她可以证明当时在宫里,宁贵妃的确已经怀上了龙种——”
众人满含疑惑,墨逸清精亮的眸子移过去,群臣的眸光也移了过去
大殿之上,进来一个人,娇小的身影,便知道这是一个女人
走近,她轻轻行礼,拜倒,摘下头上的斗篷
“臣妇参见皇上——”
那张脸,所有见到的人都大吃一惊
“宁贵妃当时在宫里的确已经怀孕了,离开皇宫,当时贵妃已经差不多五个月的身孕,臣妇和之前被废掉的皇帝,也就是臣妇的夫君,翻看了侍寝的记档,宁贵妃肚子里怀里的确是皇家的血脉,然而,皇上不把这件事宣之于众,是怕不利于贵妃养胎,只是说于臣妾,臣妾当时统协六宫,执掌凤印,所以,让臣妾照顾好宁贵妃的胎——”
此话一出,满殿哗然,朝臣私底下一片纷纷议论
居然,前皇帝是留下了皇嗣,那么继承大统的人,那么也应该是父传子,叔伯上位,的确说不过去,而且,燕王,现在手中握着皇子,明显是要扶持这皇子上位。
那么,现在,朝廷里面的势力又要紊乱了。
“混话,都是混话——”此时的墨逸清再也坐不住,面对殿上朝臣的片片争语,他又羞又怒“墨云轩,这都是布的局,你看看,这些人”手指微微颤抖的指着地上跪着的三个人“都是戏子,都是你请来的戏子,就算所有的人着你的道,朕,决不允许你肆意非为——”
“来人,砍了,都拖出去砍了,这些人,全是谋逆,都是罪人——”
短短的一句,墨云轩心快速的跳动了下,他不知道,墨逸清竟然是这样急迫下手,想要一下子杀绝。
但是,只要他冷冷一个眼神,那么侍卫又如何敢动手上前
“皇上若是不信,臣手里有一样东西,今天,在场的各位大臣,有大部分还是老臣,左相大人,尚书大人,请你们好好看看,这是不是前皇帝的亲笔——”
话音刚落,一道黄色的绸绢从衣袖抛出,布卷抛向空中,一面是绣着的是祥云盘飞双龙腾跃的图案,而另外一边,墨迹拉出的遒劲的大字,一个个在众臣的视线里闪过。
那黄色的轴卷一展开,大臣们围住一团,边看边摇头叹息,
墨逸清却在那一刻,脸色忽变。
他手下的公公毕恭毕敬的将东西捧上前去,墨逸清抓住那柔软的布料手指却微微的颤抖,这次,不是气愤,是恐惧。
他明黄的老眼,划过那上面的一行行端正整洁的字,胸中腾然升起的怒火
‘朕自知时限不多,天下治乱,在予一人,罪当朕躬,弗敢自赦,贵妃夏氏,温恭貌铸,披昭淑慧,一朝有孕,虽君不力,兄弟不亲,感念贵妃幸苦,幼子无辜,若分娩之日为儿郎,望寄朕心,承继大统之业’
继承大统,既然已经被废,还有什么资格让后嗣继承大统——
墨逸清死死捏着那明黄的诏书,恨不得将它们撕成碎片
“这上面的字迹和朱印,各位大臣也亲自过目,无一作假——”墨云轩怀揣了手,站在那里,风扬起他的衣袂,他眼皮微微合上,显得淡定非常。
“就算不假又怎样,废帝就是废帝,既然名位已废,子嗣又有何资格继承大统——”
“废帝的子嗣没有资格,难道叔伯就有了么——”墨云轩冷冷的看他,一语戳到要害。
“是你,墨云轩,是你…。这都是你一手策划,呵,真是好计。你的目的,就是要把朕赶下龙椅是不是,朕,至从登基,又有什么亏待你——”
墨云轩淡淡的抬眼,语气波澜不惊,不卑不亢的说道
“臣已经说了,皇上没有亏待臣,臣只是尊召先帝的遗命,说起来,皇上是臣的亲叔叔,难道这祖宗的规矩是要打算摒弃了么——”
“呵——”墨逸清一手愤怒的拍在龙椅的扶手上,冷声“好一句祖宗规矩——墨云轩,你今天是铁定要废掉朕——!”
墨云轩没有开口,那黑色的眸子突然间变得深邃。
“墨云轩,你以为我是第二个墨宜尘,由你摆布,如果这样想,你就错了——”
墨逸清突然起身,从龙椅上下来,步子稳稳一步一步从台阶上下来,眼中隐隐的亮光一闪,那一丝得意的情绪,快的墨云轩抓不住——
“墨云轩,你的确聪明,你的睿智的确让我佩服,你知道我在紫宸宫外面设了障,你不动声色的全部给我换掉,全部换成了你的卫兵,连这个大殿,外面都埋伏好了你的人,我说的对么——”
墨云轩的脸色突然便暗——
“但是,很不幸,就在刚刚,朕同样不动声色换了你的大殿外的人,你回头看看——”
墨云轩缓缓的转头,他的眼神很缓,很缓,脸却冰冷的非常,身后,那些冷冰冰的脸,一字排开、那些人手,的确,不是他的,那么,什么时候被换掉的,他竟然不知道。
“你一定想知道为什么这么大的动静,你居然不知道,依兰香和天杏花的毒已经汇合在你的体内,立刻,你就会跟外面刚刚被拖出去的尸体一样。”
“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心已经在隐隐的痛了——?墨云轩,要对付你,真的需要好细心,好细心,这大殿上的依兰香你也能辨识”轻轻的揭开大殿上,龙椅旁两边的兽头香炉的盖子,袅袅的香烟还是一丝一丝的绕上去,整个大殿花香遍布
浅浅往里看了一眼,墨逸清的手指一松,香炉的盖子再次合上“其实——”
“跟普通的香料没有什么不同,依兰香本来就是无毒的,而珍儿每天交给你管家按时给你递上的天杏花茶也是无毒的,但是,天杏花长期积累在你的体内,这两种东西混在一起,就成了世上最毒的毒药,这就是无毒之毒——而你,你的体能,武功,就在你进大殿的那一刻,已经在逐渐的消褪了,这种毒,无药可解”
墨云轩缓缓的闭眼
“就算你知道我将珍儿嫁过去就是为了在王府埋眼,找机会对付你,就算你知道兵营里的那把火是我叫人放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毁掉你的粮草,然后想要问罪于你,就算你知道给你摄政王这个位置是在安抚你,权力越大,过失就越多,早晚一天我会想办法除掉你,我在想办法分散你的势力,你看看这个殿上,现在,还有多少人在真心的拥护你,他们,大部分都成了我的人,你唯一的筹码,就是兵力——所以,跟我拼,你是自不量力——”
“来人,将叛贼墨云轩拿下,没收手下所有封地,粮草,兵马、押入大牢、凌迟处死——”
但是,那一刻的墨云轩依然面无表情,只是唇角有些讥诮的勾起,微微泛着笑意,那么冷,那么冷。
“凌迟,你确定你要将我凌迟,墨逸清,我真是一点都没有看错,你跟墨宜尘一样、心狠手辣,其实本王只想告诉你,就算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本王杀不了外面所有的人,但是杀一个人的力气还是有的——”
“你什么意思——?”墨逸清那一刻脸色骤变,手指微微发抖
然后,那一刻,只看见光辉灿烂的大殿,四面金光灿灿仿佛要灼痛人的眼,一道白光腾空凌起,半空,一道优雅的弧线,跃到大殿之上,重重的一掌劈出去,这掌风,狠,快,准,直捣某人的前胸。
一掌劈过去,只是一瞬,白光又快速的退回来,稳稳立在大殿上、
墨逸清睁大的眼,老眼里泛着微微带黄的光,满满的不能置信,那一刻,大殿静默。五脏俱碎。
“哇——”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明艳艳的洒在大殿上——
“哇——”同样的一声,一口黑血从墨云轩的嘴里喷出来,血,点点染透他的衣襟,
而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想,身体颓然的半跌在地上,心痛,不是毒药折磨的痛,而是,现在,他疲倦了。
真的彻底的疲倦了
什么痛,都比不过她…。
其实这条路是他自己的选的,他明明知道今天的花香有异,他是何等敏锐的人,就算一点小小的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笑,满朝文武,能拿他如何?!就算天下,又能拿他如何?!
只要他想,人命在他手里如同草芥,他可以将他们统统杀光,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的斗志了,没有了夏子漓,夏子漓的墨云轩,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颓然的转身,一步一步,步幅艰难,艰难的跨出大殿。
御道上,他的身影,孤寂的身影拉的好长,雪白的衣,已经被血染上斑斑的印痕——
“墨云轩——”
长长的那头,穿过紫宸宫大门的尽头,突然,一个水绿的身影,在风中,她裙摆翩跹,如同飞舞的精灵。
墨云轩忽然的愣住,抬头,定神,那个轻快的身影已经冲进了他的怀抱——
“我记得,因为我还记得那个十年前,所以,我回来了,我回来了,以后,我都让你欺负好不好——”
她抬起水雾朦胧的眼,看着他,他不明白,这个十年前对她如他一样重要,十年前,原来,他就是十年前冲进火里救她的男孩,十年前,她和他的命运就连在了一起,她曾经以为,他娶她只是报复她的父亲,原来,在他心里,他的泪,他说了十年前。
他心里记得最深的是十年前,那个晚上,大火熊熊的晚上,抱着她的小小身子的人,身边散发着好闻的香气的人,是他。
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她
所以,他成了她的男人,成了她的丈夫,成了她孩子的父亲。
“傻瓜,你现在才知道,可知我当时抱着你的时候可是压死了我——”
他轻快的语气,故意说的不经意般
那个时候,他才十来岁,不高也不壮,她更小。
“轩,这辈子,我们都不分开…不分开好不好…。”
其实,他真的好想说‘嗯’,他想这样答应她,浅浅的淡淡的回复,但是是他最希望,也是无比的甜蜜的,可是,现在,好像是太奢侈了。
夏子漓感觉抱着他的身体,他的身体泛起阵阵冰凉,他的手在缓缓的松开。
松开,怎么会这样。当夏子漓在次抬头,终于看到他白衣上染成的血迹。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夏子漓偎在他的胸口,手指似乎还沾上丝丝的血腥的气味,她看着自己的手指,眼神颤颤。
但是,再看墨云轩时,他的眼在睁着,可是脸上却一点血色都没有
“王爷——”
身后赶过来的兵卫和将士,洛御风和宅笑天冲在前面,急忙走了过来。
然而,此时的墨云轩却直直向后倒去
“王爷——”
“王爷——”
“轩——”
多少个焦急的声音同时响起,而此时墨云轩却再听不见,倒在夏子漓怀里,而此时的夏子漓心如刀绞,怀里抱着的男人,她心中如天的男子,为什么不睁眼。
“他不睁眼,他为什么不睁眼——”夏子漓急切的吼着,将墨云轩的头牢牢的抱在胸口“不…我不能失去他”她泪水颤颤,双手发抖。
他给了她的一切,现在就要毫无预警的收回么。
“墨云轩。墨云轩、、不许走。我会恨你一辈子——”
“王爷是中毒了——”终于在抓着墨云轩的手腕诊脉之后,宅笑天凝眉说道。
“中毒,是什么毒——”旁边的洛御风急切的问道。
“不清楚。”
“不清楚,现在这个时候怎么能不清楚,王爷快没有气息了——”
“王爷会死么…这样下去会死么——”
“这样下去一定会死——”
“不会死的——”此时,一直抱着墨云轩的夏子漓突然淡淡的开口,她的眼眸涣散
众人惊异的目光都移了过来
“莫将军,借你的刀一用——”
莫瑞虽然不知道夏子漓有什么用,犹豫了下,还是递了过去。
随即,雪白的刀光在众人的视线里一闪,从夏子漓的掌中划过,一道血淋淋的伤口,鲜血顺着那割伤的印痕一滴一滴落下,绯红的血花沾湿墨云轩的泛白的唇畔,顺着他的干裂的唇流进去。
“这——”莫瑞无法理解的大叫起来
但是,宅笑天随即点头“我明白了——”
夏子漓的血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