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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确定。”石刃叹息一声,道:“小九,我告诉你真相,是不愿看到你自怨自艾颓废下去,我想让你好好的活下去!将来找出真凶,一定要手刃仇人,为师父师母报仇雪恨,为释家满门报仇雪恨!”
忽然想起了什么,小九问了一句:“释家的……盟主令又究竟在何处?”
石刃眼中精光一闪,恨恨道:“盟主令……自然是被真凶得去了。”
“那他既然取得了盟主令,为何这十几年来都没有拿出来做盟主?”
“想必他本来的目的并非盟主令,而是掌法或者宝藏,而且即便他手握盟主令,也不敢公然拿出来示人,否则他如何解释得清这盟主令从何处得来?”
“这么说……”小九攥紧双拳,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字道:“谁有那块盟主令,谁便是我的仇人!”
“对!”石刃攥紧双拳,骨节翻白。“我之前交给你的那套掌法,便是上古裂云掌!总有一天,咱们要用这套掌法亲手结果了那个畜生的性命!”
小九发了阵呆,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喃喃问道:“那藏宝图……可曾找到?”
石刃黯然摇了摇头:“我曾几潜入落月湖底搜寻,毫无所获——那湖其实不大,我怀疑盒子早就被那人得了去。哼,不过任谁也打不开那玄铁盒,那开启九转连环锁的方法步骤若是稍有不对,盒内机关就会立刻发动,不仅盒中之物会即刻绞得分碎,而且开盖的瞬间盒内会向四面八方发射出剧毒暗器,但凡对宝藏动心之人,绝不会舍得、也不敢去强行撬开盒子的。”
小九若有所悟,又道:“我听说……还有一件刀枪不入的金丝软甲?可是也被那人得去?”
石刃哼了一声,道:“那金丝软甲本是师父祖传的宝物,他与师母成亲后便送与了师母,师母是位巾帼英雄,在江湖上行侠仗义颇有侠名,她曾救过一位女子,后来又与她结拜为金兰姐妹,还将金丝软甲借与那女子护身……再后来释家惨遭横祸,那金丝软甲自然便一直留在那女子手里了。”
小九努力在脑中想象着母亲的模样,可是连一星半点模糊的轮廓都没有。她悠悠的问道:“那女子是谁?”
石刃看着小九,轻轻叹了口气:“她就是……唐玖的母亲!莫兰女侠。”
小九惊讶的抬起头:“老夫人?”
石刃点了点头。
小九脑中一下子闪过曾经听闻的那些关于老帮主如何某图释家宝物的传闻,她呆呆的看着石刃,脸色惨白,缓缓问道:“那些传言……难道是真的?”
石刃默然不语,良久,方摇了摇头,道:“还不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暗影杀手
青杏怀胎十月一朝分娩,为冷志宏生下一个儿子,但她自己却因失血过多不治而亡,结束了那短暂而又寂寥的一生。青杏临终前,小九和雪莺都在她床前。青杏睁着一双凹陷的眼睛,在小九和雪莺身上来回搜寻,最后,艰难的握住雪莺的手,将新生的婴儿托付给了她。
冷志宏看着床上那个奄奄一息的女人,那个他从未正眼瞧过的妻子,第一次落下了歉疚的眼泪。
从此,雪莺毅然肩负起抚育冷志宏幼子的重任,不辞辛劳日夜照料。
冷志宏那颗顽石般的心,仿佛终于在她三年来锲而不舍的坚持下有所温热……
这一日,唐玖唤小九到书房来。
虽然仍旧每日见面,唐玖却明显感觉到小九身上发生了某种变化。从前的小九,冷傲孤高之时也好,自卑怯弱之时也罢,一双大眼中却始终澄清纯粹。而如今的小九,眼中时常燃着一股仇恨的冷焰,令观者心惊。唐玖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令她有了这样的变化,却由于琐事缠身而始终抽不出时间来找她谈谈。
当今皇上身体日渐孱弱,几不理政,而几个成年的皇子为了皇位之争暗潮汹涌,无暇肃清朝野,以致南晋泱泱大国奸臣当道,贪官污吏愈发猖獗。四爷向来心系天下,嫉恶如仇,密令唐玖调度杀手,诛杀南晋各处的贪官污吏和那些于四爷登基有所不利之官员。
唐玖在武林中势力虽强,但涉及到与朝廷相关的秘密任务,真敢放手去信任的仍旧是唐门中人。冷志宏等七名高手都已被他派了出去,但人手依然不够,他自然而然的想到了石刃和小九。可对于石刃,唐玖不知从何时开始对他心怀芥蒂,虽然他也是天生的杀手,但唐玖却不想将这样的机密任务交给他。
“主人有何吩咐?”小九躬身行礼,等待主人的指示。
要小九去他自是放心,却又有些于心不忍,唐玖忽然道:“你……想不想离开唐门,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我可以放你自由……”
小九猛然抬起头,大大的眼睛望着主人,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尽管这些日子以来她一门心思是拼命练武为释家报仇,但她从未想过要离开主人啊!
“主人……不要小九了?”
唐玖摇摇头,耐下心来道:“九儿,你如今已经嫁人了,也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了,你难道不想自己主宰自己的人生?”
“小九的命是主人给的,小九对天发过誓,一辈子跟着主人!即便小九嫁人了,小九的心也从未变过!主人不信的话,小九挖给主人看!”小九语音激动,说着便抽出靴中匕首,朝着自己心脏的位置猛刺下去!
一方镇纸从唐玖手中疾射而出,噗的砸在小九手肘处的小海穴,小九手臂一麻,匕首落地,发出咣当一声响。
小九左手抓着酸麻的右臂,扑通跪了下去:“主人!”
“别再犯傻!九儿,我信你。”唐玖揉了揉额角,沉声道:“既然你不想走……也罢,那就替我去办几件事吧!”
一顶八抬大轿正呼扇呼扇的转过街角,路两旁的烟花柳巷灯火通明,香风扑鼻。
忽然,一道黑色的人影从轿前一闪而过,轿夫的还以为眼花了。
到了地方,大轿落地,轿夫掀开帘子请老爷下轿,唤了两声不见动静,刚要探头往里看,老爷的整个身子却突然间从轿子里扑了出来,一轱辘滚到地上。轿夫们不由得惊呼一声,赶忙围上来要扶起老爷,却见老爷两眼翻白、七窍流血,早已断了气!
尖叫声顿时四起,八个轿夫和刚走过来围观的行人、龟公、妓女们哗啦啦作鸟兽散。
“是暗影杀手!”
“暗影杀手又杀人了!”
而与此同时,小九正赶往城西的另一个地点,准备结果主人给她的名单上的第十个人……
唐玖派出包括小九在内的八名高手奔赴各地实施暗杀,半个月来,大江南北已经死了数十名官员,尤其仅小九负责的江南一地,就已死了九人,小九每次出袭都是一身黑衣黑袍,神出鬼没,杀人的手法狠辣诡异,壹拾贰枚透骨钉更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利器,一时间,小九被传说成了暗影杀手,朝廷官员人人自危,而刑部虽然打出捉拿凶手的旗号,却似乎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然而,小九却日以继夜的憔悴下去。
因为每日神经高度紧张,因为整天无法入睡,因为每一入睡,梦里都是那些冤魂来找她索命!在动手结果那些与她无冤无仇之人的性命时,小九总有种莫名的恐惧,老天在盯着自己,自己终有一天会下地狱……
当小九终于在主人给她的名单上画满了“叉”时,石刃才再一次见到了分离了近一个月小九。
她是回来向主人复命的,也是来接受新任务的——主人派她去曼陀暗杀几名皇族之人,她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该死,但只知道主人的命令,她一定会遵从。
看着小九那憔悴的脸庞和满是慌惑的眼睛,石刃再也忍无可忍,他拉住了立即又要起程的小九,决定将那个压得他快要发疯的惊天秘密告诉小九……
“你胡说!”小九冷冷的盯着石刃,眼中几欲冒出火来。“这都是你编出来骗我的,对不对?”
石刃满脸肃容,牢牢抓住小九的双肩,一字一顿道:“我绝没有骗你,其实我早就知道当年的真凶是唐啸天!唐啸天本是师父的拜把兄弟,可是他却心怀鬼胎,觊觎师母的美貌和释家至宝,但他自知功夫不敌师父,便偷偷谋划布局,在师父的酒里下了毒,而且还在释家的水井中也投了毒……那毒无色无味令人防不胜防,中毒之人并非即刻毒发毙命,而是在五个时辰之内慢慢毒发,是以大家都没能及时发现危险,尽管师父内力深厚,但发现中毒之时已然无力回天!师母虽然没有中毒,但她与师父伉俪情深,不肯独活于世……后来没想到我们竟然因缘际会的被唐玖买了下来,还入了唐门。我没告诉你真相,一是因为我还没找到可以亮出手的证据,二就是因为你实在太过在意唐玖,我怕你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也怕你沉不住气坏了大事!”
石刃从怀中取出一封泛黄的信笺和一卷小小的画轴,递给小九。“看看吧,这就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证据。”
小九默默接过,先展开画轴,只见画中是两位女子,其中一人的样貌竟与小九惊人的相似。
“她是?”小九喃喃问道。
“她就是你的母亲。”石刃正色道:“你与师母长得很像。”
“母……亲……”多么陌生的字眼啊!小九呆呆的望着画中之人,一时心中百感交集。
良久,方再问道:“那另一个女人是谁?”
“莫兰女侠,唐啸天之妻,唐玖之母。”
难怪眉宇间似曾相识,原来主人遗传了许多老夫人的样貌。
“她就是师母的金兰姐妹。”石刃补充道:“你再看看这封信吧。”
小九放下画卷,将信纸抽出,展开一看,惊道:“这是……老夫人的遗书?”
“是,也不是。”石刃叹息一声,道:“我之前还很恨她,看了这封信方知道她并未与唐啸天同流合污,这信是十五年前写的,应该是她当时知道唐啸天做下了丧尽天良之事,觉得愧对义姐夫妇,便打算自尽谢罪,于是写了这封忏悔信……只是后来不知为何没有死成。”
“你是在何处找到这封信的?”
石刃道:“在唐家祖宅,当年老夫人清修用的佛堂里。这信一直压在佛像下面,我这次押完镖本想再去祖宅搜寻些线索,结果又是一无所获,我气愤之下一拳将佛像击碎,偶然才发现了这封信。想必老夫人将这封信压在石像下面十多年,每日焚香叩拜,为的是替唐啸天赎罪吧。没想到老天终于还是帮了我啊!”
小九拼命的摇头,泪水随着她的发丝四溅。怎么会这样?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居然是主人的父亲唐啸天!一方面是父母亲人的血海深仇,一方面是她发誓一生守护的主人……老天当真跟她开了好大一个玩笑!“可是……有了这证据又如何?唐啸天死了!咱们的仇……永远都报不了!”小九喃喃自语,转而仰天苦笑。是否这样她就不用报仇了?是否这样她的一切挣扎都可以解脱了?
“不!他没死!”石刃忽然道。
“你说什么?”小九呆呆的看着他。
“我一直觉得他死的蹊跷,这一年来直至在暗中调查,苍天不负!半年前真的被我查到了他的行踪!”石刃眼中泛着寒光。
“他在哪里?”小九双眼赤红,咬牙切齿的问道。
甘州,泰鞍山脚下。
一片密林遮天蔽日,林中一座不大的院落,四周围着整齐的篱笆墙,院中一颗桃花树,树下是一张木桌,两把藤椅,俨然一幅世外桃源般的画卷。
小九与石刃立在一棵参天大树的枝干上,小九以眼神询问石刃。
石刃点了点头,就是这里了!
小九一纵身,当先向院中落去,石刃紧随其后。
院子里静悄悄,房内也毫无声息,显然房子的主人此刻并不在家。
小九推开房门,垮了进去,只见外厅里卧,房内布置的素雅清幽,墙上挂着一幅仕女图,画中之人小九很是熟悉——那是唐啸天的夫人,主人的母亲,莫兰年轻时的画像。因为有同样的一幅画像,一直挂在主人的房间。
看来,唐啸天住在这里无疑了。
院外传来脚步声,来人似乎知道房内有人,故意加重脚步,让屋内之人听到。
“是唐啸天!”石刃压低声音对小九道:“小心。”
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男子,肩上背了一篓山花,神态自若的走了进来。
小九和石刃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呼吸都变得越来越快愈来愈紧。
“有客人来啊!请坐。我夫人还在睡觉,你们不要吵她。”唐啸天随意打量了二人一眼,旁若无人的将竹篓从背后取下,将篓中的山花一束束插入妻子画像下的花瓶之中。
他须发花白,面容清癯,一身宽袍博带,竟有些道骨仙风。小九看着面前这张与主人酷似的脸,浑身竟不受控制的打起冷颤。这就是灭了释家满门十余口人命的禽兽?这就是与她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
插好了花,唐啸天负手立在画像前,望着画中的妻子出了一会儿神。
石刃忍无可忍,大喝一声翻掌向唐啸天后心攻去。
唐啸天背后好似长了眼睛,身体诡异的向侧面一闪,轻轻巧巧的躲过了石刃力如千钧的一掌,他转过身拂须一笑,道:“别吵醒了我夫人,她生气起来会不理人的!”
“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