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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三江商女-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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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圈微红的岳小舟,晏北寒先是怔住,忽然笑了出来。他从怀中拿出一个错金描纹的圆盒笑盈盈地递给了她,全然没了刚才的冷峻。
岳小舟从愤怒到讶异,眨了眨眼才缓缓接过了圆盒,熟悉的香气从圆盒中飘出,她身子一僵,脑中霎时混乱了起来。这味道……不就是晏北寒身上的胭脂香气么?可是这盒子看起来格外熟悉,她绞尽脑汁,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你真的想不起来了?”晏北寒的眼角都笑得弯了起来。
“这是……”岳小舟打开盖子,鼻尖凑近嗅了嗅,忽的愣住,“我……我的?”
晏北寒从没见过她现在的模样,圆睁的杏眼中流出难以置信,又呆呆的,像是被唬住了后的不知所措,微微张开的粉嫩嘴唇随着急促地呼吸轻动,鬓边的发丝随着微风轻摇慢摆。他不自觉向前一步,声音低哑地开口:“这是我们去雅集的时候你用过的胭脂。我每次去见齐悦薇之前都将它涂在袖口和衣襟内侧,丈夫的身上理应有妻子的味道,你说,是不是?”
、泛舟惊夜寒(下)
摇橹搅动水声;画舫仿佛是黑色的漩涡。
岳小舟的脑子里乱嗡嗡地充满了奇怪的声音。
她向后撤了一步,可是再往后就是漆黑的湖水;晏北寒拉着她的手,她掉不下去;但还是感到害怕。前面是晏北寒,后面是湖水;她不知道哪个更安全一点。
在她闪躲犹豫的时候;晏北寒俯□来;吻上了她的唇。
唇瓣轻轻刮过,柔软的湿热像是游走的蛇爬过脊背;岳小舟僵硬地忘记了思考;大脑一片空白。
晏北寒的动作很轻很轻,在小心翼翼地触碰之后浅尝辄止;慢慢地撤离了两瓣甜美的柔软,他低着头,脸上犹如火烧,酒劲冲撞着胸口,他像是踩在了一片片云团中,整个人晕头转向。
清冽的酒香停留在唇间,岳小舟如梦方醒,被烫到一样缩了缩身子,她只想快点回到岸上,回到府中,回到自己的书房,把头埋到被子里,一觉睡到天亮。
越来越多的河灯漂过画舫,她深吸一口气,“你……你先放手!”
“不,”晏北寒固执地说,“如果我放了手,就再没有这样好的机会了。”
“你要干什么?”岳小舟急忙用余光去找岳鸢的船。
“在找岳鸢?她的船离得有些远,恐怕救不了你。你有你的爪牙,我有我的朋友,以前流浪的时候和帮几个船夫拉过生意,进了岳府后也没有断过往来。我知道你绝不会自己一个人以身犯险,所以,一定会安排岳鸢在另一艘船上紧跟着我们。”
“你要是敢害她我就杀了你!”岳小舟挺直脊背,刚刚的怯懦一扫而光,杀气腾腾的眼眸刀一样剜在晏北寒的脸上。
“从上船到现在,我有成百上千个机会杀你,可你现在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威胁我。”晏北寒说不出的难过,他气息不匀,里衣紧贴胸口起起伏伏,“你我之间,就算无法成为真正的夫妻,可一点点信任对你而言都这样吝啬吗?”
河水,小船,晏北寒。
岳小舟很想说,那一日也是这样的情景,只是多了一个岳文谦而已。她的腰上插着匕首掉入河中,死亡和背叛的味道一样刻骨铭心。晏北寒不知道信任对她来说是比感情更奢侈的东西。
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真是傻……”晏北寒的声音很轻,微风般悄无声息地散开,他慢慢地松开了捉着岳小舟的手,黯淡地笑着。
看着他的笑容,岳小舟的心像是被利刃洞穿,疼得喘不过气来。
她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改变晏北寒,改变最终的结果吗?可是现在成功了,晏北寒已经改变了,她却畏手畏脚,再将他推得远远的。
晏北寒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那么一瞬间,岳小舟觉得心底的害怕和迟疑忽然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她鼓起勇气向前迈了一大步,动作飞快,肩上披着的外衫都滑了下去,堆在两人的脚下。
她猛地抱住了他。
他似乎又长高了,肩膀也宽了,岳小舟能够感觉到他诧异地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有越来越快的心跳隔着轻薄的衣料传来。胭脂盒子从她的手中掉到甲板上,隔着衣服,声音闷闷的。晏北寒听到响动才仿佛又活过来,急切地抬起手,将本就贴着自己的岳小舟紧紧搂住。他用了很大的力气,一只手压在她纤瘦的背脊上,另一只手环住她窈窕的腰肢。似乎是压得太紧,岳小舟在怀里发出一声闷哼,动了动,晏北寒以为她后悔要逃掉,下意识地又勒得更紧了。
岳小舟这次是真的上不来气了。
十指几乎嵌到了后肩里,他的气息暖洋洋的顺着贴合的耳际向下,流遍了全身,岳小舟闭着眼睛,觉得这一抱快把她所有的力气都用尽了,她冷静不下来,脑子里像是有只顽皮的兔子在蹦来蹦去,吱吱乱叫。她也不敢冷静下来,如果她变回那个真正的自己,就一定会推开晏北寒,离开这温暖的胸膛。
所以尽管她上不来气,胸口憋闷,也还是没有松手。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岳小舟痛苦却畅快地想,她有太久没有为所欲为,这样的感觉真好,哪怕再多一瞬间也好。可是理智很快反扑,收复失地,她心中渐渐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对晏北寒的感情里,始终没有信任。真相让她如坐针毡,眼泪滚落,很快濡湿了晏北寒的一小块衣衫。
怀中人开始轻轻颤抖,晏北寒从巨大的幸福中回过神来,听到肩上传来一连串哭膈,他慌忙松开手低头看去,岳小舟正一边哭,一边大口地喘气。
“我错了……”他几乎没有犹豫就紧张地脱口而出,“你不要哭,以后什么事我都听你的,再不自作主张了!”
岳小舟摇了摇头,还是哭。
“我说那些话没别的意思,不是在责怪你,你随便信不信我,我不会再提这件事了!”
可是不管他说什么,岳小舟都只是低着头,轻声抽噎伴随着哭膈,听得让人五内俱焚。
晏北寒手忙脚乱之间忽然想起上一次岳小舟哭得厉害时的情景,他慢慢伸手,再次将她揽入怀中。
许久,温柔的拥抱和安抚没有让她渐渐停止了啜泣,她觉得自己渐渐平静下来,不再情绪起伏不定。岳小舟乖巧地伏在晏北寒的肩上,决定暂时将这样的感觉保持下去。他对自己的感情与前一世已大不相同,不如就这样顺其自然,等到除去了岳文谦,她或许就能真正毫无保留的信任他。
岳小舟舒服地侧了侧头,风灯的光亮下,她忽然看到晏北寒白皙的脖颈上有一圈明显的红晕,几个深红色的斑点格外醒目。
“酒疹?你不能喝酒?”
她说话时气息不经意间喷到了晏北寒的耳际,他浑身上下被点着了一样热起来,“我酒力很差,可是如果不喝,刚才那些话我一个字都说不出口的……”
晏北寒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头也低垂了下来,长长的睫毛洒下暗黑的阴影,岳小舟忽然觉得哭笑不得,他居然想到用喝酒壮胆这办法。
“回去喝点解酒汤,”岳小舟轻轻拉开他的衣襟向里面看去,“这里也起疹子了,痒吗?”
“痒……”晏北寒觉得脑海中空空如也。
“你喝的什么酒,这么厉害?”
“火云烧……”
火云烧是东陆有名的烈酒,酿自北方的苦麦,香气凛冽,后劲十足。
岳小舟一愣,抬手就锤了他一下,“你酒量那么差还敢喝这么烈的酒!火云烧我也只敢喝一壶而已。”
“你真厉害……”晏北寒想不到该说什么,他凑近她专注的脸颊,声音小到几不可闻,呼吸急促地喷到她的脸侧。岳小舟突然感到热流掠过耳际,拉着晏北寒衣襟的手僵直着,直到炽热的吻落在脸颊上,她才猛地收回手来。
可手还未收回便被攥住,她用力别过绯红的脸,晏北寒的吻紧追不舍,反复地落在一侧的脸颊上。他伸手扳过她的头,猛地将唇凑了上去,两唇相触,岳小舟的睫毛因为刚刚的流泪湿漉漉的,划过他的皮肤,凉意让晏北寒更难耐地将她用双臂裹入怀中。
不同于刚刚的轻触,他含住她柔/软的唇瓣,笨拙地分开,小心翼翼地试探,品尝到她舌/尖醉人的味道后,晏北寒抬手扣住她的后颈压向自己,贪婪地吸吮。
岳小舟觉得身上的力气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夺去了,她虽然羞怯却不想抗拒,只是双手紧抓着他的衣袖,任凭口中被温柔掠夺着。
微弱的酒气缭绕在唇齿间,残余的辛辣比任何烈酒都让她恍惚和迷醉。脑中一阵眩晕,她用力吸气,却因为近在咫尺,呼入的都是晏北寒的味道。
纠缠勾魂摄魄,心跳紧贴着心跳,呼吸黏着着呼吸。牙齿因为两个人不熟练的亲昵时而碰撞在一起,晏北寒越来越肆无忌惮地占有着岳小舟口中的领域,仿佛要把她整个吞入身体,不留半点余地。
一声闷响,两人如梦方醒,倏然分开。一缕晶亮的丝线悬还恋恋不舍地连接着两人发红的唇角。
画舫不知什么时候靠了岸,岳小舟这辈子都没有这样尴尬过,她根本不敢再看晏北寒一眼就跳上了湖岸的码头。她只想快点回到岳府躲起来,最好连岳鸢都不要见,睡到天亮,就当今晚的疯狂只是一个梦而已。晏北寒没有在身后唤她,岳小舟便始终没有回头。
口中的气息还久久不肯散去,晏北寒站在画舫上,恍然如梦,身旁另一艘小船靠岸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岳鸢利落地跳上码头堤岸,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向着岳小舟的离开的方向狂奔。
起疹子的地方再痒也比不上心里,可是一想到岳小舟的眼泪,晏北寒还是抿紧了唇,低垂下眼帘。
夜色下,码头已经重归平静,几盏熄灭了的河灯被湖水冲上湖岸,悄无声息地失去了光彩,晏北寒凝视着这些河灯,十指蜷曲着,看向早已空无一人的街道。
、真情成患难
岳小舟活了两次;每次都是她告诉别人去怎么办,从没有征求过谁的意见。可这一夜;她对自己说得最多的话就是“我该怎么办?”
回到岳府后,她第一件事交代了陈管家先去煮醒酒汤;命人等晏北寒回来后拿给他,然后便把自己关在书房的厢房中。与扰乱心智的内容不同;有些事她还是十分清醒;比如这时候不能派人去打探到底岳仲泽是否出事;只能等岳文谦的齐家的消息,明天再做应对;再比如过两天就要去找邵千帆;提出自己的提供的条件。
可是有些事情……她真的不知该如何才好。
岳小舟像是被今夜发生的事活生生劈成了两个自己,一个与从前一样;冷静机敏,处事老练,而另外一个则像是一只焦虑的蚂蚁,在热锅上不知所措。
她没有上灯,所以岳鸢悄无声息地走进来时,屋子里一片漆黑。
“小姐,你……和……”
岳鸢看得格外清楚,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一直以来她以为岳小舟只把晏北寒当成棋子,可今晚发生的事太过突然,她也有点发懵。
“你回来了啊,”岳小舟在黑暗中一愣,反而松了一口气,“明天你肯定要陪我出门,早点休息。”
“出门?为什么?”岳鸢忘了原来要说的事,一头雾水。
“把素衣找出来,明天肯定用得上,”岳小舟犹豫一下,“不,明天再找吧,这府上……我还是谁都信不过。”
岳鸢点了点头,咬唇沉吟后,轻声问道:“那晏……姑爷呢?小姐信他了吗?”
从前岳鸢在自己面前一直以名字称呼晏北寒,而如今,她却察觉到微妙的变化改了称呼,岳小舟苦笑,可这次她再也没有办法解答岳鸢的疑问了。
第二日清晨,岳小舟被半夏急促地叩门声叫起,困倦转瞬即逝。
一切都在晏北寒的安排之内。
齐悦薇惨死,岳仲泽不知所踪。岳小舟听罢陈管家的话后故作震惊,急忙唤人来更衣。她急匆匆走出书房,刚好撞上了迎面走来的晏北寒。
“出什么事了?”如果不是岳小舟知道发生什么,恐怕真的会以为晏北寒一无所知。她顾不上为昨晚的事尴尬,硬着头皮配合他。
“二叔府上出了大事,陈管家说堂兄杀了齐家小姐,我要马上赶去齐府。”
晏北寒的错愕也恰到好处,“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岳小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本想让他离风波暂时远一些,可是转念一想,以他的身份,不出面反而有些诡异,“你也去更衣,”她看到他穿得还是昨晚的衣衫,“去我二叔府上,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好。”他只是一笑,岳小舟的耳根就开始发烧。只见他笑过后转身就走,岳小舟下意识地开口:“等一下!”
可是,那句小心无论如何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口。
岳小舟有些懊恼,一时情急现在却不知该如何收场。
“一起吧。”晏北寒走回到她的身边,笑了笑。
回到房间内,忍冬和半夏分别为二人换好了素色的衣衫,岳小舟让她们先行离开,内室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到了岳文谦那里不要多说话,”瞥了眼门口,岳小舟飞快地叮嘱,“多说多错。”
“不如我去齐家吧,”晏北寒突然拉住岳小舟的手,“岳文谦现在已经乱了阵脚,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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