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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天便到,我看不透此人,心里没底。”
“不如我去?”
岳小舟支起半个身子,呆呆地看着满眼含笑的晏北寒,“你说什么?”
“不想看你太累,我去和他周旋。”晏北寒语调柔软,眼神坚定。
岳小舟当然是信任晏北寒的,无论从任何方面。但这件事他又怕晏北寒知晓太多便顺藤摸瓜了解当年云谷城的真相,可若真拒绝他又何尝不是一种伤害?她犹豫时,目光落入他眼底波澜中起起伏伏,心中满是雨滴溅起的圈圈涟漪。
“别想太多,”晏北寒仿佛知道她心底柔软不可触碰的纷乱,“我只是想帮你。”
岳小舟被莫名的动容驱使,缓缓点头。
晏北寒将岳小舟再次拉入怀中,拥紧,“小舟,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一切风波都会过去,我们在平静中慢慢变老,这样的晚夏,你枕在我的怀里,孩子们都已睡了,窗外下着同样的雨……真好……”
“会的。”岳小舟眼波氤氲,笃定回答。
“是啊,这样的夜里,少了什么都好像一种遗憾。这几日每当我问自己想过什么样的生活,都能听见自己的回答,我只想陪在你身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慢慢被日子琢刻成一具尸骸,我们再躺在泥土里,烂得谁也分不开彼此。”
“会的,一定。”岳小舟闭上双眼,与晏北寒双手合十。
她渴望这份永远的心境与他一样,这些日子,她从最初的惴惴不安已滋生出牢不可破的坚定,她舍去一切也要保住他们一同的日子。
第二日一早,徐俨便传来话,齐睿轩的楼船已经到达。
岳小舟和晏北寒心照不宣,他想必是快马加鞭赶了一段旱路后搭上前往三川的楼船,做出刚刚到达的假象。
本以为还要再等一段时日才能等来想要的消息,却没有料到只隔了三日。
齐睿轩宣称王妃有孕,不宜远行,打算在三川等到叶子昀的胎过了三个月再动身。
岳小舟倒不期望齐睿白能因此自乱阵脚,以他的城府,只怕早就料到齐睿轩会有这样的举动,只是这样一来,齐睿轩的目标岂不是太明确了?
不过王妃有喜,三川本地朱门富贵势必登门贺礼。
岳小舟为了规避,让邵千帆偷偷给岳家的船做了手脚,进贺那一日她和晏北寒一同出门,码头传来消息说载着货的船漏了水,码头上人手不够,船和货都有损失。岳小舟装作不得不处理突发事变的样子,将送贺礼的事托给晏北寒,一人前往码头。
这样一来齐睿白的怀疑多少能减少些,晏北寒与齐睿轩的会面也更能顺利无阻。
不过邵千帆还真是大手笔,让他随便挑一艘船,他偏偏挑了从锦阳北上载满了南翎锦的船只,岳小舟虽然不差这些银子但还是忍不住恨得牙痒,特别是看到罪魁祸首吹着漫不经心的口哨打自己身边走过,她真想不顾涵养过去踹上一脚。
徐俨见过岳小舟的怒容,却还没见过她咬牙切齿的样子,也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岳小舟牵挂晏北寒,却必须压抑坐卧不安的情绪。
自从齐睿轩来到三川,岳鸢每天都来告诉岳小舟,在岳府附近的暗哨只增不减,甚至有许多武功高强之人夹杂其中。
齐睿白生性多疑岳小舟早已领教过,她不信自己和晏北寒两人合谋,还比不过他心细如发,让他再抓到把柄。
可事到临头,她还是因为心系晏北寒而紧张不已。
船只过了两个时辰才勉强止住漏水,救了些没沾水的布匹。岳小舟让运局找人去客人处知会一声,又命账房兑好银子,随后一头扎进码头上的岳楼,假装处理后续事宜,等客人到了亲自赔不是。
其实这些都没必要她自己来做,只是岳小舟不想太早回去让人怀疑,更不想忐忑不安自己难受。
等她匆匆赶回府上,晏北寒再已归来在书房等着她。
“怎么样了?”两人进内室后,岳小舟才迫不及待地开口。
“以后齐睿轩这边就由我来替你分忧。”晏北寒显得很开心,笑得眼细眉弯,紧紧搂住她不放。
“他怎么说的?”岳小舟觉得过程一定不易,那一日她占尽先机,齐睿轩都滴水不漏,现在两人几乎对坐相谈,一定费了晏北寒不少唇舌。
“利大于弊,他精明的很,不过是势必行之的事,我去敲定下来而已。”晏北寒笑道。
“他倒聪明,用叶子昀假孕这一招来留在三川行事,这三川城说小不小,却有两个王爷,两虎相争还必有一伤,更别提两人早已势成水火。”岳小舟心里开心,却仍然对三川城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忌惮不已,暗自下定决心不能在狂风骤雨中有所疏漏。
“假孕?你听谁说的?”晏北寒失声笑了出来。
“难道不是?”岳小舟一怔。
晏北寒轻轻拍了下她的额头,笑着说道:“王妃是真的有了身孕。”
、谲思多烦梦
“什么?”岳小舟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不是齐睿轩的阴谋?”
晏北寒笑着摇头。
“可是这样岂不是置王妃和世子于险境?”岳小舟打心眼里不信齐睿轩对叶子昀的浓情厚爱是逢场作戏。
“所以他向我提了个条件。”
“什么条件?”
“暗中送王妃离开。”
“在齐睿白的眼皮子底下?”岳小舟头疼不已;“他还真是强人所难。”
晏北寒垂眸叹息;“他也是走投无路;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
一个大胆的念头冲出思绪,岳小舟沉吟后缓缓说道:“或许……不是不可能。”
“你想让邵千帆带王妃离开?”晏北寒与她心有灵犀。
“除了他再没有合适的人选。”
“齐睿白一定早已知道你们之间的往来;港口船只他也命邝真予严加监促,只怕黑隼号还没离开三川水域就会被他发觉。”晏北寒不认为这个计划可行。
“谁说邵千帆一定要和黑隼号在一起?”岳小舟粲然一笑。
“你是说……”
“他既然是我岳家的人;那我安排哪艘船他就得去哪艘;黑隼号我们可以派别人驶去一个掩人耳目的地方;至于王妃的去处,齐睿轩想必已经有主意了吧?”岳小舟相信齐睿轩会为叶子昀做好一切打算。
“帝京。”晏北寒淡淡地说。
“这只是暂时最好的选择;北上云谷三城是齐睿白的封地;南下沧南路途遥远又靠近叶子昀母家令人怀疑,只有暗中原路返回有自己势力的帝京最为稳妥。可是……一旦风浪骤起,帝京才是真正的是非之地,如果齐睿轩赌输这一局,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岳小舟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倒是觉得齐睿轩输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晏北寒亲昵地拍了拍岳小舟的后腰安慰道。
“为什么?”岳小舟觉得似乎这一次谈话给了晏北寒许多信心,甚至她也不由自主希冀起来。
“齐睿轩派人刺杀齐睿白目的不止表面那么简单。云谷城反叛的事皇上一直心有余悸,齐睿白最大的功绩就是平叛有功,可之后云谷城闹事不断,自然也是他办事不力。再加之为了防备河匪与云谷城的余孽,齐睿白被逼无奈广招水军,这样拥兵自重的嫌疑,自然令人猜忌。”晏北寒轻轻挑起岳小舟的一缕碎发,继续娓娓道来,“齐睿白经营多年太在乎真正的实力,却忘记有些细致微末往往决定最后胜负。”
岳小舟虽然不懂朝政微妙,但却明白其中杀机。没想到齐睿白犯的最大错误竟是他苦心孤诣积累的实力,他治军有方,云谷三城即便遭逢旱灾也甚少流民,岳小舟不得不佩服,她制造的麻烦不算少也不算轻,可齐睿白带着重伤一一化解,如今,自己早已优势不再那么明显。
忽然她想起早年的事来,不假思索便开口问道:“曾听闻齐睿轩战功彪炳,曾平定北疆,覆灭北虞国,他就没有拥兵自重?”
晏北寒神色一滞,流露出的些许不自然被岳小舟捕捉眼底。
“怎么了?”她急忙关切地问。
“齐睿轩班师回朝后便自请去了军权交了虎符,在朝廷内外管了许久的闲差,近几年才统管户部,所以早没了这层忧虑。”他的不适只是一瞬,很快便说笑如常,目光也是一如既往的缱绻柔软。
岳小舟心中疑窦丛生,嘴上却没有多问,她并不单纯觉得晏北寒只是一日下来有些疲累,相反,他的神色诡异的让她不能不怀疑。
岳小舟没有过多纠缠,强迫自己将思绪转移回来,“既然如此,不如按照我的想法让邵千帆送叶子昀离开,然后我们再从长计议?”
“不必从长计议,整件事我已与齐睿轩商议好,岳家只做他幕后的支持便可,”晏北寒忽然握住岳小舟的手,压低声音,“我不想让你直接面对齐睿白,每次你们两人见面我总提心吊胆,总觉得他不是想杀了你就是想对你不轨。”
岳小舟本想逗晏北寒一句,要是齐睿白真心怀不轨哪还有你的机会,可话到嘴边,还是化作一抹微笑,什么也没说出口。
晏北寒忽然低头,吻住她饱满莹润的双唇。
几番舔|吮后,两人胸|前起伏,面颊绯红,呼吸急|促地对望,晏北寒陶醉地凝视岳小舟羞怯仿佛微醉的脸颊,咬住她的耳朵,厮磨低语,“今天看到齐睿轩替王妃与她腹中孩子殚精竭虑的模样,我竟有些嫉妒。”
岳小舟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老老实实将头窝在他怀里。
火点得急,烧得也旺,晏北寒早有预谋,门窗都已锁好关严,他揽着她的纤|腰,迫她分坐在自己腿上,两三下除去衣衫,急切地挺|入。
身体不由自主紧绷,又是这样羞|人的姿势,岳小舟嘤咛一声只得用双|腿勾紧晏北寒的腰,玉臂缠绕在他的脖子上。
不同于往日的温柔,今日的晏北寒急切中甚至有几分野性,大开大合地深深嵌|入让岳小舟直倒吸冷气,意|乱|情|迷。
最后他攀上高峰时,她已不知多少次失神淋漓,仿佛一滩春水,化在他的怀中。
待岳小舟再睁开眼已是深夜。
秋蛩不断,她卧在床上,浑身酸软疲累。
她身上已洗了干净,换好寝衣,被子也盖得严严实实,可唯独不见晏北寒的人影。
岳小舟懒懒得不想起身,本以为晏北寒一会儿便会回来,可等了很久,寂静的屋里只有她一个人。他去哪里了?联想白天的诡异举动,岳小舟忽然想起从前晏北寒无意间说过的话。那一日她带他去库仓找何子屏,他见到樟子松木感慨良多,今日又是说到齐睿轩平定北疆时神情莫名飘忽,难道……
如果是因为这场战乱让他无家可归孤苦无依,会不会晏北寒想不开去找齐睿轩报仇?
岳小舟越想越害怕,也不顾身上酸乏,爬起来便往外门外跑,结果和刚刚进屋的晏北寒正巧装了个满怀。
“你急着去哪里?”晏北寒眨了眨眼,屋内漆黑,岳小舟一双莹白的纤足赤着踩在地上格外醒目,他急忙打横给她抱起来,“再过几天就是你的小日子,怎么还注意,地上多凉!”
“你去哪里了?”岳小舟顾不上那么多,急于知道答案。
“给你洗完身子当然是自己洗了,”晏北寒笑着回答,“你以为呢?”
岳小舟觉得自己多心,却也没有想错,左思右想,还是什么也没说,低低地哦了一声。
晏北寒在暗中发出一串悦耳的笑声,抱着她回到床上,小心地落下,“看你累得眼皮都睁不开,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有精神了。”
他语气暧昧,用词促狭,岳小舟脸上发烫,气得转过身去背对他,不发一言。
晏北寒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在晦暗中近在咫尺,伸出手把她整个人捞入怀中,“生气了?”
他声音清越,怀抱炽热,又像是大猫一样从背后蹭了蹭她的脖颈。联想遇到危机和事端时他的沉稳老练,还有平日里的温柔可靠,简直与现在判若两人。要是他们真的有了孩子,那岂不就是晏北寒有了玩伴一样。岳小舟转念一想,他对自己情深至此,又怎么去做傻事,难道真是自己多心了?
“睡觉!”她不愿多想,把头往晏北寒胳膊上一枕,紧紧闭上双眼。
晏北寒顺势将她搂得更紧,见她呼吸渐渐平稳均匀,真的睡着后,眼中才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哀恸。
第二日,岳小舟开始安排送走叶子昀。
她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必须保证叶子昀的安危。如果她有任何闪失,齐睿轩都不会和自己善罢甘休,惹上一个齐睿白就足够让她冒着家破人亡的风险兵行险招,再加上一个,她岳家就算是皇商首富也得灰飞烟灭。
这样一来,一定要有她信任的人来护着叶子昀周全。
岳小舟叫来岳鸢,将事情全部告知,做好被拒绝的准备,更是早已想好说服岳鸢的话。
“我一定不辜负小姐的嘱托。”岳鸢轻描淡写一句话,眼中尽是坚毅。
岳小舟一愣,没有料到岳鸢会这么回答,反而一时语塞。
“小姐为了岳家殚精竭虑,我不能因为一时好恶让小姐徒增烦恼,只是……我走之后,谁来保护小姐呢?”岳鸢忧虑尽写在了脸上。
“这段时间三川只会风平浪静,我不会有事。”岳小舟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道。
岳鸢郑重地点了点头。
“对了,”岳小舟忽然想起来,正色说道,“淮王妃叶子昀性格爽直单纯,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