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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燕管事说得对。”晏北寒有一瞬间的疑惑,眼神又恢复奕奕清明,“我回府查看是否有变,你听燕管事的话留下。”
她虽不知为何如此,但晏北寒的话她不可能不信,于是只好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回望同样眷恋的目光。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要是想做鬼鸳鸯就继续卿卿我我!”燕素雪一扯岳小舟的衣袖,硬是将她拖出了晏北寒的视线。
岳小舟强压分别的不舍,跟着燕素雪钻进一个值房样的黑屋,只见燕素雪摸索一番,地上发出响动,竟露出一个地道入口!
顾不上询问,两人先后钻入其中。
没走几步便是一个悬着绳梯的出口,一个人影在上面急切地伸手拉了岳小舟一把,她借力才登了上来,不用想也知道此人是谁,两人又合力拉出了燕素雪。
“你把衣服换了,静慈,关好地道!”燕素雪雷厉风行,塞给岳小舟一套衣服,黑暗中她摸了摸,质地像是寝衣。
拍门声仿佛是从楼下传了过来,岳小舟恍然大悟,这是燕素雪在船厂的住所,楼下便是她曾来过绘制图样和制作烫样的地方。
林静慈关好地道后拉着已换好衣服的岳小舟走进隔壁一个屋门,将她推上了床,随后自己也钻进了被窝。
两人屏息凝神,只听燕素雪下楼的脚步声,“谁啊?”
外面似乎有人说了什么,很快,一连串脚步声由远及近,屋门一脚被踹开。
“啊!”岳小舟演技更为精湛,在看不清来人的情况下佯装惊慌高叫。
蜡烛点燃,邝真予看到的是两个衣衫凌乱的女子颤抖着抱成一团,惊恐地看向他。
他不由得愣住,转身对手下军士只说了一个字,“搜!”
“邝大人!你们到底所为何事?”燕素雪在一旁冷冷问道。
邝真予已恢复冷静,似笑非笑的目光刮过岳小舟的脸庞,“王爷得到消息,岳当家与晏公子勾结云谷城余孽,在船厂处遣送乱党出城,特命我来缉拿。”
“荒唐!”岳小舟大喝一声,气得双颊涨红,“一派胡言!”
“是不是一派胡言还是等本官找到晏公子再做定论。”邝真予露出阴鸷的笑容。
岳小舟心下一惊,他竟如此胸有成竹自己是跟晏北寒在一起?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们的行动本该天衣无缝!
“大人,没有发现其余人。”一个军士抱拳禀告。
邝真予明显一怔,岳小舟无意捕捉到他的原本紧绷的肩膀竟有些放松。
“怎么会?每个地方都确认过了?”可他说出的话语却格外失望震惊,让人更加警惕。
军士肯定地点头。
“邝大人!不知你能否给我个解释!”岳小舟装作怒不可遏,被子里却紧张地握紧了林静慈的手。
“本官也十分好奇,岳当家好好的岳府不住,为何要在一个学徒的床上?”邝真予没有被她的怒意吓住,冷冷发问。
、再聚生死场
短短一瞬;岳小舟脑子里过了千百种借口;计上心头,正准备脱口而出;忽然;楼下又响起了叫门声。
“官府办案还分两拨人?”燕素雪冷哼一声转身欲下楼,邝真予横出手臂在她身前;立刻有军士上前阻拦。
“你!”
“大人!”一个军士神色异样,与邝真予耳语几句;只见邝真予眉色忽然舒展。
“带上来。”
“是。”
岳小舟的心忽悠被扔上云霄。
很快;晏北寒被带了上来。
岳小舟快要在被子里将林静慈的手拧断;恐惧死死拖住她的心,拖向无底深渊。她刚沉入绝望;却又被晏北寒怪异的眼神拉了回来。他近乎哀求的看着他,站在邝真予身后,猛地上前一步,“小舟,别生气了,和我回家吧。”
他是主动回来的!
军士必然会搜索河滩地附近,他一人一马跑出去的几率太低,燕素雪想必也是料到这一点才执意让两人分开。
岳小舟反应极快,佯装震怒骂道,“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燕素雪和林静慈配合地极好,纷纷过来劝,岳小舟千辛万苦逼出两滴眼泪,假戏真做让人看来也分外伤心。
闹剧最终还是收场,丝毫没有表露怀疑的邝真予带着晏北寒离开,走之前晏北寒回首眺望,看得岳小舟心里犹如猫爪。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次暗度陈仓从头到尾可谓天衣无缝,怎么会被发现?邝真予会不会为难晏北寒?
无数个疑问在心底破土疯长,纠结成一团乱麻,理不出半点头绪。
“看来,你得在这儿多住几天了。”
燕素雪的冷笑声打断岳小舟的思路。
“燕工,你是怎么知道……”
“我还没有问你!”燕素雪冷冷盯着岳小舟,眸色愈发让人不寒而栗,“你是嫌岳家日子过得太好,非要在自己的地方弄出点事端才开心是吧?”
岳小舟苦笑,她没办法和燕素雪解释这么做的缘由和无奈。
“你们到底干了什么让邝真予亲自来拿人?”燕素雪咄咄逼人,继续追问。
“这件事非同小可,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岳小舟掩藏好纷乱冗杂的情绪,淡淡说道,“休息吧,明天还要回府。”
“明天?”燕素雪冷笑,“看来你和姓晏的感情真是很好,还没吵过架红过脸吧?”
岳小舟一愣,不解她的意思。
燕素雪冷哼道:“以刚才你们吵闹摆出的架势,没有三天再和好可就太假了,你还是多住两天再走吧。”
说罢她也不再纠缠,走了出去。
岳小舟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做戏要有始有终,这样一来,她必须继续假装和晏北寒闹别扭,至少三天的时间。
可眼下她根本没时间顾及思念,这一劫躲过去,不代表下次就能全身而退,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差错,还是岳家之中,早有人是齐睿白安插的眼线?
见她目光郁结,神色凝重,林静慈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她的衣袖,柔声说道:“大小姐,这么晚了,早点睡吧,明天再想。”
的确,她心绪纷乱,不如睡上一觉再逐一分析线索,等到与晏北寒再见之时或许就会有答案。岳小舟点了点头,本来就坐在床上,她往里挪了挪,钻进被里,却看见林静慈抱起被褥正准备下床。
“你去哪?”她表示不解。
“床太小,我睡地上。”林静慈温婉一笑。
“我哪有那么娇气,两人挤一挤肯定睡得下,你别着凉了。”岳小舟又往里挪了点位置笑着说道。
“可是我……我睡相实在难看,怕打扰大小姐。”林静慈红着脸嗫喏。
岳小舟嫣然一笑,说道:“这有什么,平时在府里我……”她忽然止住,险些没有脱口而出。林静慈又没有成过亲,怎么知道男人在床上有多不老实,她好端端的说这个干嘛。本想就此打住,可一抬头又简单林静慈好奇的目光,岳小舟只好掩饰尴尬,笑着说:“小时候不愿意一个人睡,总拖着岳鸢,她白日习武,晚上睡着了也踹人,我都习惯的,上来吧。”
见岳小舟这么说,林静慈觉得再扭捏反而耽误休息,于是便点头上床,将床头蜡吹熄,房间霎时陷入黑暗中。
岳小舟也没有说谎,年幼时每每觉得夜晚不能安寝,她拉着岳鸢陪她共睡,岳鸢睡相奇差,半夜冷不丁就是一脚,把她踢到墙上,那时候自己小姐脾气大得很,觉又浅眠,每每醒了之后便一气之下把岳鸢盖的被全拿走,岳鸢睡着睡着感觉冷,就摸索到她的被窝里,老老实实地抱住她,不再乱动。
旧事过眼,历历如新。岳小舟牵挂岳鸢安危,眼皮更是合不上,睡意全无。
第二天起床后,林静慈见她憔悴,还以为是自己所害,连连道歉,岳小舟不听解释才让她勉强相信。
船厂开工极早,附近河滩上几户人家的炊烟才刚袅袅升起,号子声就飘荡起嘹亮高亢的旋律。
岳小舟的确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小姐,吃饭刁钻,口味固定,只是条件不允许时,她也能将就。当初黑隼号的条件如此差,她也是半个不字都没说,照样熬了过来。早膳的冷馒头和两碟咸菜她眉头都没皱,吃饱了才放下筷子,一直对她颇有微词的燕素雪打量了她半天,再垂下头去吃饭时已是唇边含笑。
岳小舟没有兴致关心旁人对自己的看法,她陪燕素雪走了圈船厂,问了问工匠和木材是否有缺口,以及造船的进度后,便急忙返回三川。临走前燕素雪挪揄她不要一见了晏北寒便忘了大事舍不得回来,岳小舟被说得心虚,也没回答。
她回三川并不是为了见晏北寒,而是为了去见邝真予。
昨晚的事显然他没有抓到把柄,作为被“冤枉”的一方,她不能太过镇定无动于衷,将现成的把柄受制于人,不如亲自去城守府询问,一来是彻底撇清关系,二来是为了试探。这件事蹊跷太多,多得她难以理清头绪,不如让邝真予和齐睿白来“帮”她找出最关键所在。
通报过后,岳小舟跟着军士一路向前,走着走着却忽然发觉不对劲,城守府无论是从廖大人在任时她便来过无数次,需军士引领只是遵循规制,路她早已再熟悉不过,可现在走得,却根本不是去城守见客的前厅。
她顿住脚步,看向军士,将忐忑压入心间,面上依旧保持着从容不迫,“邝大人不在前厅?”
军士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问,诧异地回过头,却马上恢复平静,冷硬地回到:“岳当家,邝大人不在城守府。”
岳小舟不用问也知道这是去哪里。
如果现在见面是齐睿白早有预谋,那他一定有所安排,难道之前的事只是为了逼她出现?不,他兴师动众不会只为了这个理由,除非她和齐睿轩见面的事已经暴露。
“既然邝大人不在,我就不打扰王爷休息了。”
岳小舟彬彬有礼地笑着说道,转身欲走,军士在她身后意欲阻拦,可显然手忙脚乱,不知说什么好,支吾半天,只好快步走到岳小舟身前,拦住她的去路。
“王爷传召,不容有误。”
“府上还有事代办,小舟来日再向王爷请罪。”岳小舟说得婉转,绕过军士旁若无人的原路返回。
忽然,一个满含笑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是回府上还是回船厂?”
岳小舟脚步顿住,心头寒意席卷。
齐睿白悠闲地慢步到岳小舟身前,笑着说道:“府上的事再重要也不过是你们夫妻置气,但我要说的话,可不止这些,你不想听听看?”
岳小舟心底一动,齐睿白话中隐约透露出他并不知晓自己和晏北寒的假戏真做,这样看来昨晚的是只是齐睿白单纯怀疑她暗中有所动作,而并非是与齐睿轩合谋?她不敢肯定,更不敢妄下结论,索性听听齐睿白的话。
“全凭王爷做主。”岳小舟低头行礼,忽然想到昨晚叶子昀的话,再抬头时,齐睿白的背影已经走在了身前,她挥去杂念,快步跟上。
受伤之后齐睿白深居简出,岳小舟再没见过一次。
他的背影消瘦不少,虽然神色如旧淡泊平和,但眉宇间还是隐约透着病容。齐睿白的要强岳小舟是了解的,凡事能经他手,绝不假手于人。从前他还笑着说过两人的这点实在太像,岳小舟现在想起来,只觉得讽刺,当初若是知晓有朝一日两人成了生死场上的对手,也没有那么多的弱点秘密让对方知晓的机会了。
她走着走着,发觉已来到齐睿白的身侧,想必是他见自己走得太慢,可以放慢了脚步。保持得体礼节,岳小舟又退后半步,维持两人的距离。
不料这时,齐睿白却突然开口:“你和他生气是为了什么?”
他说得轻松惬意,仿佛闲话家常,岳小舟却马上警觉,怕他发觉事情作假,故作面色难堪,冷冷说道:“家务琐事,别污了王爷的耳朵。”
齐睿白没有回答,却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
就算是普通的笑声,一旦从齐睿白口中发出,她也觉得刺耳又可怖。
“你的脾气得改改了。”齐睿白像是笑够了,缓缓说道。
齐睿白一贯如此,说正事前总是拿琐事来扰乱岳小舟心弦,她见怪不怪,自然不会落入圈套,一直保持低头不语。
到了齐睿白别居的厅堂,他却仍然没有止步继续向后走。
最后,两人走到了城守府的后花园里,晚夏时节,花已落尽,只有片片浓绿掩映。
齐睿白停住脚步,岳小舟这才发觉身后的军士再已悄然不见。
、喜事忧参半
看出岳小舟的戒备;齐睿白一笑置之;不以为意。
他的从容在岳小舟眼中,只能是更危险的预兆。
“云谷城码头因为干旱进度拖慢;眼下可能会更慢。”齐睿白终于开口。
“旱情不是已经缓解了?”岳小舟没想到齐睿白开口就是正事。
“旱情的确缓解;但是匪情却更加严重。”
“上次河匪并没有一网打尽?”
“不只是河匪,还有云谷城的人。”齐睿白转身迫视岳小舟;仿佛是要从她眼底挖掘出答案。
晏北寒曾说过齐睿轩的计划,岳小舟心知肚明;河匪越多;云谷城事端越多;齐睿白越会拥兵自重,屡犯大忌;她不能多说,也不能少说,在齐睿白看来,云谷城一事他们二人始终在一条船上。岳小舟微一沉吟,拿捏口吻,“云谷城现在人丁稀薄,想来也没法再兴风作浪,即便云家后人联合河匪又能如何?青萍之末,不足为惧。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