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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好日子近了。
此时的福生心情低落、茫然,还有些退缩。
......
福生来到京城已经一个星期了,身上的银子也花的所剩无几。福生皱皱眉头,收拾起包袱背在身上下楼结账。出了客栈走在大街上的她有些迷茫,握着手里的几个铜板不知道要怎么办,回村?盘缠已经不够了,况且自己实在是不想就这么回去。福生四周望望,看到了一家制衣店门口挂了一个牌子,上面写了两个字,招工。这让福生很高兴,不能就这么回去,自己手脚齐全还能饿死不成?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穿着,点点头还算干净整齐,于是径直向制衣店走去。
走进绣坊福生不禁暗暗赞叹,不愧是京城啊,一间绣坊修都能如此气派奢华,只是大堂就比自己家还要大上许多。装潢高洁典雅,一匹匹丝绸薄纱流光溢彩,大堂左侧一角摆放着已经做好的衣裳,富贵逼人。
她有些目瞪口呆。
如今的她还不知道,这可不是京城其它的制衣店可以比的。芙蓉斋是京城的第一大制衣店,专为高官达贵制衣,贫民小官甚至是富商想从芙蓉斋购买一件成衣,都是千金难求,难度颇高的。
她走至柜台,柜台里的掌柜抬眼看看她,又垂下了眼帘。福生站在原地有些许窘迫,她从未遇到过这些,在村子里乡里乡亲每每遇见都是热情万分的,就是去镇上的店铺买东西,掌柜们也都是笑脸相迎。
福生挺直腰板,鼓足勇气上前:“你是掌柜?”
坐在柜台后的男子应付的点点头。
她现在有些后悔进来。自己对应付这种场面有些不知所措,力不从心。
握紧拳头,她尽量平复心中的忐忑和尴尬:“掌柜就是这样招待客人吗?”她的目光直直的盯着眼前的男子。
男子讽笑,聚光的小眼微眯:“如此一来是我的不是了。请问这位姑娘,需要些什么?这位姑娘,要不要先看一下小店布匹成衣的价钱?”说完又低下头摆弄他手中的算盘。
福生气急反倒笑了几声,男子好奇地抬头看看她:“这位姑娘快些离开吧,让客人们看见你站在这会不痛快的。”
紧紧手里的包袱,她看向掌柜:“店铺的主人请了你来做掌柜莫非是瞎了眼睛?”讽笑一声转身离开。
掌柜一听瞬间脸色大变,小眼看向大堂通往里间的那扇梨花木大门。正在这时,梨花木门从里推开,走出一袅娜的年轻女子,女子歪头轻轻看了掌柜一眼,掌柜低头冷汗流下。
“姑娘请慢。”女子呼住正要离去的福生。
福生疑惑的转头,眼中满是警惕。
女子美目流转,长睫微颤:“怎么,想走就走得了吗?”
她后退几步定定神:“这个姑娘,这。。”福生抬头看看高高悬挂的招牌,“这芙蓉斋难道还是一家黑店不成?让人有去不回?”又低头想想:“这可是天子脚下。”
女子大笑,身段妖娆的走近她:“有意思。可惜有些无知了。。。姑娘可是来找活干的?”
福生点头。
女子摇摇头,认真的告诉她:“这是芙蓉斋。你当只是一间衣裳铺子?不过也无妨,培养些时日会成才的。”
福生奇怪的看看她,没有说话。
“你愿意留下来吗?”女子面目轻佻,身子倚靠着芙蓉斋大门。
此时她已在不知觉中站到了大街上,听到女子的询问转身看看眼前这条陌生的街道,如此宽敞繁华竞没有自己的一所容身之处。
于是回头对女子点头。
女子预料之中的笑笑:“进来吧。”
女子带着福生向里间走去,经过掌柜面前时停下:“收拾一下,午时以前离开。”说完径直离开。
掌柜有些绝望,趴在柜台上哭了起来。
福生看了心有不忍,张张嘴终是没说出任何话,推开梨花门走了进去。
自己不知道,门里又是一个模样。
小桥流水,几间茅屋树立在不远处,成群的孩子在追赶玩闹着,年轻的姑娘们在河边织布,绣花,裁衣。。。脸上都洋溢着甜美的微笑。河里的鸭子呱呱的叫着,地上的公鸡在扑着翅膀。一阵花香传入福生鼻中,微一转头,一大片玉兰花正在盛开,灿烂极了。福生有些晕眩好似做梦一般。
女子走上前来,脸上掩不住的得意:“怎么样?”
福生掩饰不住脸上的欣喜:“真美。”
“这是父亲交给我的。他曾是先皇的御用裁缝,退下来后便开了这间芙蓉斋。芙蓉斋成立不久老家伙就把它交给我,我从小跟着他绣花裁衣和宫里的嬷嬷公公们打交道,对经营一间制衣店倒也不是太困难。他倒快活自己一人跑回老家种草养花,时不时的出现一下,名曰:监督我有没有认真经营他的宝贝店铺。我想老家伙一定很满意,芙蓉斋现在可是京城第一的制衣店。”女子颇为自得的扬起下巴。
女子向玉兰林走去,福生跟上。
“外人都知道芙蓉斋的衣裳千金难求,却不知制衣人的艰辛。”
女子转身看向她:“芙蓉斋的布都是自己织的自己染得,花样都是自己绣自己创作的,制作纱衣所用的丝都是自己养的蚕虫吐得。我为她们营造一种轻松舒适的氛围,让她们自由自在用心做活。芙蓉斋的衣裳都是带感情的,是姑娘们面带微笑一针一线做出来的。你穿上它会感觉你整个人都是暖的。”
“你明白吗?”女子严肃认真。
福生点头:“我明白芙蓉斋的衣裳为何千金难求产量少了。”
见女子危险眯眼,她又立即说道:“我也会用心做。”
女子暖暖的笑笑,不复刚才的轻佻妖娆:“梁三娘。叫我三娘就好。”
福生亦对女子笑笑:“唐福生。叫我阿福就好。”
三娘点头:“阿福,你先跟在我身边学习。不止制衣还有算账,为了你我把掌柜都赶走了。。。”三娘狡黠的向福生眨眼。
“我一定竭尽全力。”福生严肃保证并且充满了信心和斗志。
看到她的神情无比正经认真,三娘笑骂:“别像根木头,自在点儿。”又恢复了见面时的妩媚妖娆,扭着蛇腰离开了。
。。。。。。
第十一章 温府
更新时间2012…10…16 10:50:33 字数:3159
福生跟着三娘住在距离芙蓉斋只有一条街距离的宅子里,小巧玲珑却别具一格,三娘给它起名芙蓉居。福生的屋子就在三娘旁边。院子里有一颗桃花看样子有些年代了,福生喜欢搬一把凳子放在树下练习三娘教给她的绣花针法。三娘并没有让她学习算账然后到前台做掌柜,将前掌柜辞退的第二天便又来了一位姓王的掌柜,五六十岁的年龄看起来和蔼可亲。福生她们叫他王掌柜,王掌柜总是笑眯眯的,看到福生总是问上一句,阿福,来了?福生冁然一笑,王掌柜好。
日子过得非快天气慢慢转暖,福生坐在桃花树下抬头看着抽出新芽的树枝,有些想家。她前几日往家里写过一封信,告诉爹娘她在京城很好不用担心,又给小红写了一封,里面只有一个地址。
福生有些矛盾,她既不想去找温戈又不想离开,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就连从村子来到京城的初衷都有些忘记了。
拿起地上的树枝轻轻的写下两个字,温戈。
几天前她曾站在温府门口的角落里静静的看过他,雍容闲雅,玉树临风。原本的温戈福生就知道她是配不上的,那现在的他呢?福生想到了两个成语,痴心妄想,天壤之别。
福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做什么,只知道自己不能离开,离他近一些就好。
“唐阿福!我请你来不是让你走神想情郎的,快快回神!”发呆的福生被三娘吓了一大跳,腾地一下红透了脸,然后急忙把地上的字用鞋底抹掉。
“三娘,别胡说。”福生不承认。
三娘体态轻盈的走至她身后,张嘴吃吃的笑了起来,齿若编贝,抬头轻嗅了一下桃枝:“我怎么闻到了春天的味道呢?”点点她的额头曼妙而去。
福生不甘心被三娘调戏了便起身追赶上去:“三娘,前日来的那位林公子今日怎的又来了?”
福生巧笑倩兮,扯扯对方的衣裳。
三娘停住脚步眉目微眯:“阿福,前日教你的席纹针可练熟了?今日我们就学习一下。。。”
福生拔腿就跑。
福生身后的三娘皱着眉头若有所思。温戈?温丞相。阿福,你个傻子。
。。。。。。
次日一早福生就被三娘从被窝中叫了出来,她睡眼惺忪抱着床柱不肯松手,“三娘,你到底要干什么!你看看这才几时!公鸡还没打鸣呢!”
三娘双手叉腰颇有悍妇的形象:“唐阿福我数到一百你给我收拾干净自己。”说完将她从床柱边拉开。
“好好好!”福生无法只能蔫蔫的起身穿衣洗脸。
三娘将她带到芙蓉斋后院,从货仓中拿出今年刚刚织好的几十匹质量花色上乘的绸布:“阿福,你可不能一直躲在芙蓉斋背后绣花,今天你先到丞相府混个脸熟。”说完唤在门外等候的小厮进来让他将布扛起放在门外的马车上。
“带上阿福去一切都交给她。”说完挥手先让小厮出门等着。
“阿福,眼见天气一天天转暖,昨天温府的夫人派人过来要芙蓉斋拿几匹新布去看看花样。这次你去把温府的老爷夫人看好的绸布记下来,把我们今年新出的样式和他们说说。阿福,快去吧,主子们可不等人的。”
福生没动,只是定定的看着三娘。她的耳边一直回荡着两个字,温府。
三娘推推有些呆愣的她。
回过神的福生有些欲言又止又可怜兮兮的看向对方:“三娘,我能不去吗?”
对方挑眉,“快走!”说完推她出门。
等福生坐上马车,她撩开帘子朝三娘挥手:“梁三娘!你想害死我!”说完气冲冲的放下帘子独自生闷气。
三娘轻笑几声走到芙蓉斋的大堂门口,看着马车驶去的方向喃喃自语:“阿福,你要勇敢些。
。。。。。。
“福生姐,我们到了。”在外驾着马车的小厮常青停下马车。
福生坐在马车上不下来,撩开车上的布帘探头出来:“常青,你先进去好不好,我随后就到。”她作乞怜摇尾状。
常青长叹一口气,对她摇头:“福生姐没用的,三娘在出门前交代过我了,一定要看紧你把你领进温府。”
常青爱莫能助的看着福生等她下车,福生气得牙痒痒,心疼这些日子送入狼肚子里的肉啊。
常青不是京城人士,家在离京城不远的小镇上,镇上连着旱了五年民不聊生。家中有一个妹妹和娘亲,养家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当时只有十一岁的常青身上。
常青像镇上的劳力壮汉一样外出谋生挣钱。初到京城的常青只能在饭庄擦擦桌子扫扫地,掌柜看他是一个小孩又从外地来便经常克扣他的工钱,常青找掌柜理论并讲述了家中的艰难,不想掌柜并无一丝善心,反倒将他一巴掌抽倒在地上。常青想无论如何钱是拿不到了便扑上前去和掌柜扭打起来,庄上的其他伙计见状,蜂拥至上将常青围在中间拳打脚踢。常青被打得很惨,然后让掌柜仍了出来。
好在常青还算幸运,遇到了来饭庄吃饭的三娘,三娘上前看看还活着,就让人把他扛回了芙蓉斋。每当常青谈到这儿都会泪流满面,感激三娘的救命之恩,福生听后也非常为常青的遭遇心疼,一直到昨天还把自己碗中的肉分给他吃,福生这个悔啊!!
福生气气的瞪了常青一眼下了马车:“走吧。”
常青讨好一笑:“福生姐先走!”
相府大门早有一看似管事的婆子在等着,见福生和常青立即笑脸上前:“两位是芙蓉斋来的伙计?”
常青应道:“正是。”
婆子笑笑:“今年换了人?小哥和姑娘看着眼生呢。随我来吧。”回头让在一边等候的丫头们去把马车上的布抱走。
福生和常青踏进了温府大门。
福生本就通过宏伟壮丽的温府大门想象了里面的景象,可真正看见了还是让她瞠目咋舌。
宅子坐西南朝东北,美轮美奂,镶在墙壁上的宝石流光溢彩。廊檐勾心斗角,长廊迂回一眼睛看不到尽头。再往里走,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抬头一片湖水澄清,湖边竹林在风吹下左右摇摆,含隐蓄秀,奥僻典雅。
常青扯扯她的袖子,指指墙上的宝石,福生与他对视一眼,两人相互点点头。
婆子带着福生他们走过一片牡丹丛,而后在一间金碧辉煌的高屋前停了下来。
“我去通报一声夫人,你们先在原地等着。”
福生有些紧张,这种感觉很微妙,想见亦怕见。
婆子出来朝他们挥挥手两人跟着她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