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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千金重生路-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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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童罗氏脸可是丢大发了。

怀瑜弯弯嘴角:“爷爷这是杀鸡儆猴,这些人真是不知死活,以为这里姓罗了。”复又想起弟弟来,不知道对于请西席爷爷如何想法。因问:“少爷做什么?”

青柳笑道:“九少爷一天都在老爷子房里,跟着老爷子学千字文呢。读书临帖,可认真了。”

怀瑜舒舒服服躺着床上歇息,等下还要去跟爷爷学习看账本,忽然想起关家两人,怎么也睡不着了,不知道关家来做什么呢?

怀瑜思来想去,对于此事,怀瑜脑海里一点记忆也没有。正在思忖,耳闻青柳密语:“今儿老爷子房里秋霜求我帮她配丝线,说起闲话,说关老爷子在省城碰见我们三老爷了,还说关家大爷这次来省城做主考官呢!”

主考官?怀瑜豁然开朗,怪得大爷爷也来了,怀玫父亲这次也搭着父亲顺风车去了省城,吃穿用度都是爷爷掏腰包。若是今年也中举,大约明年还要搭着父亲顺风车去上京会试了。

怀瑜正在神游,小丫头福儿在窗外跟人叽叽咕咕说话,却是老爷子着人来传话,让怀瑜带着青柳去书房。

青柳出去片刻,再进房眼巴巴瞅着怀瑜:“姑娘,我娘来了!”

怀瑜伸手一握青柳:“别怕,等下你只管说出自己心意可劲儿哭泣就好,余下事情自有我替你主张。”

青柳顿时红了眼圈:“婢子全仗姑娘超生了!”

怀瑜坚定点头,承诺青柳,也承诺自己:人生的奋斗就从今日正式开始吧。

却说怀瑜主仆来至老爷子书斋,果然是青柳母亲来了,李母是来赎人,似乎是受人点拨了,上来就直接找上了童老爷子,大约是想给怀瑜母女门扣上一顶强占民女之罪了。

青柳昨日已经跟母亲表白了心意,她母亲却是依然叫她回去嫁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是我儿的命,你就从了吧,看在娘吧,算娘欠你了。娘今后还要靠你兄长嫂子过日子呢。”

他兄长也道:“妹子,哥知

道对不起你,只是你侄儿才三岁,离不得娘呢。”

青柳顿时白了脸色,嘴唇颤抖着:“在母亲眼里,女儿是什么?买一次不餍足,还要再卖我一次?”

绝望之下,青柳直挺挺就跪下了,从怀里掏出两包银子放在地上:“儿子顶门立户,娘护着她们,我不怨恨,嫂嫂从王家得了我二十两卖身银子,我也不说什么。我今日只说一件,这里是姑娘给的五十两,一包二十两,一包三十两。娘与兄长若是想留我一条命,就收起这两包银子,一包退聘礼,一包算是我孝敬老娘生养死葬,从此你们别说什么赎不赎的话,只当我死了。”

青柳母兄顿时吓傻了。

老爷子没想到青柳丫头也是这般倔强犀利,心中赞赏孙女儿看人准。看着怀瑜微微额首。怀瑜心下大喜,这是老爷子答应出头摆平王家了。

青柳按照怀瑜吩咐,说完该说之话,便直挺挺跪在母亲面前,倔强等候母亲生死裁决。有一点,青柳没有顺着怀瑜,怀瑜吩咐青柳言毕痛哭嚎啕,青柳却因为对母亲太过失望而悲痛欲绝,哭不出来了。

她唯有满腹怨愤与不屈。不仅不哭,却是抬起胳膊大力一擦眼泪,双目赤红,盯着母亲兄长,决绝言道:“母亲若是不依我,定要把儿推入火坑,就是想逼我死,女儿不管是吃药上吊抹脖子,总归一死也就完了。我今儿把话搁这儿,我是宁死不进王家门。你们拿钱走人,还是收尸回家,嘻嘻掂量吧!”

李母与李旺财没想到青柳竟然这般倔强。李旺才顿时傻了,她母亲哭起来:“这可怎么好,你嫂子要死要活,你又要死要活,这是要逼死我啊!”

青柳倔强挺直着不屈服。

老爷子冷冷笑了:“我倒不知道天下竟有这样的道理,女儿买了,银子花了,竟然还敢到主子家里寻死觅活的?难道看我童家这些年积善行德就以为好欺负么?”

李家母子确有此意,童家乐善好施,不会为难他们,说到天上青柳是她女儿,她嫁女儿没有错。

此刻闻听老爷子之话,腿肚子转起筋来。李旺才很识相,忙着跪下磕头请罪,拉起母亲往外逃窜,临行不忘抓起地上银包。李旺才做出一个举动,他把三十两银子拿走了,却把二十两一包递给青柳:“哥哥不是人,你好好过日子吧!”

娘儿们搀扶着去了。

青柳喜极而泣,转头向着老爷子‘砰,砰,砰’

三叩首:“婢子惊扰老太爷,婢子给老太爷赔情,婢子没有什么报答,一条命从此姓童了。”

青柳保住了。怀瑜弯弯嘴角,有了青柳这个忠心耿耿耳目,自己就可以之力修身养性,强大自身。爷爷走南闯北,必定手握南北通道的关系网络。

怀瑜要用这剩下一年的时间,最大限度了解这些通道,掌控这些关系。即便不能完全接受,至少不能再似前生,两眼一抹黑。

怀瑜眼眸凛一凛。按照前生轨迹,爷爷会在明年年底辞世,二叔举家乌鸦鸦而归。一年后,爷爷小祥,当时致仕的关祭酒与老爷子有旧,上门祭祀。

三天后,关家媒人上门,怀珠成了国子监关祭酒的孙儿媳妇了,吏部侍郎的侄儿媳妇。

后来,二叔三年孝满,再次起复,前任祭酒调任都察院,二伯父不但得了实缺,且一跃而成了国子监祭酒了,官升一级。童如龙以举人身份花钱补缺,最终却越过许多两榜进士,舔居读书人楷模之位,真正做梦笑醒了。

当时怀瑜不明白,二伯父为何这般好命,现如今看来,二伯是拿侄女儿怀珠联姻换取了官位了。后来又把自己顶替,嫁进濒死的关家冲喜。究其实质,他们不仅霸占自家财产,还用自己换取官帽。

怀瑜不由咬牙暗恨:真正豺狼虎狼一般,吃人不吐骨头!愤怒之余,怀瑜甚是疑惑,关家乃是清贵高门,为何要娶童家女儿?

、爷孙斗

按下心头疑惑,怀瑜怀着激动心情开始了第一日学习生涯。怀瑜知道跟着老爷子的学习,不可能那么顺风顺水,老爷子聪明一辈子,也喜欢聪明人,必定会层层设卡,随时开销了怀瑜。

老爷子开场白很直白,他丢给怀瑜一本珠算法则,随手把自己心爱的一把降香黄檀算盘摆在桌上,着手演练一遍算盘上珠下珠计数方法。而后,童老爷子结束了今日教学:十日内熟悉九九归一。

这样就想打发自己十天么?怀瑜勾唇笑问:“熟悉以后呢?”

老爷子挑眉:“好高骛远,熟悉了再说!”

怀瑜笑薇薇接过来算盘,摆正清盘。嘴里唧唧咕咕,五指灵活翻飞,噼里啪啦打起来:一上一,二上二,三下五去二,四下一去五进一,五上五。。。。。。

然后,怀瑜用一双清凌凌眼眸,看着爷爷,闲闲的笑:“这样子成么?”

老爷子嘴里一嗤:“哈,有点本事啊!”挑眉一笑:“跟谁学的?”

怀瑜笑道:“学里先生教过,我娘也会。”

童老爷子哼一声,想起了三媳妇在娘家时候的确替白老头管理那间不赚钱药铺。盯着怀瑜得意面容,老爷子抿抿嘴巴:“好吧!”弯腰在雕花大床下面在摸索一通,拖出一口黑漆漆的箱子,倒腾半天,丢出一本飘着霉味儿的账本子:“把这本帐弄弄清楚,告诉我这是什么账簿,是盈是亏。”

怀瑜翻了翻,大豆高粱绿豆面粉红豆黑豆,啥啥都有。因问:“几天呢?”

老爷子笑道:“啥时弄清楚了我自会告诉你,不急。”

怀瑜心里明白老爷子意思,这个账簿子弄不明白,一辈子也别想着学生意了。只可惜,老爷子铁定要失望了。怀瑜笑的没心没肺:“知道了!”旋即扯开话题:“爷爷,早上那位关爷爷似乎说在府城见过父亲?”

童老爷子闻言想起关老爷子所言,心里甚是得意,眉眼满是笑意:“是啊?问这个做什么?”

怀瑜笑咪咪凑近些:“可有父亲消息?说没说爹爹希望大不大?”

怀瑜说此话实为试探,她想知道关家倒低跟爷爷,跟童家什么关系,她满以为爷爷就算不明说,也会透露一二,比如关老爷子来此作甚?或者爹爹会不会中举?在怀瑜心里,自己跟爷爷都是爹爹最亲近之人,老爷子应该会对自己这个不大懂事孙女儿没有什么戒心,或许会透露些许有价值的消息。

怀瑜正在美滋滋偷着算计,熟料老爷子板起面孔:“小孩子家家不知道天高地厚?你爹爹尚未下场呢?”

怀瑜盯着祖父细瞧着,童老爷子虽然极力板

着面孔,一对眸子却神采奕奕。怀瑜心中已有答案,关老爷子应该是就父亲乡试说过什么,且是好消息。否则,老爷子不会这般高兴。

怀瑜眯眯眼睛,没想到爷爷这般小心,连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也不漏。

也是,老爷子若不是这般小心谨慎,也不会白手起家创下这一番家业。若不是这样警惕,也不会藏了金子无人知晓了。

为了打消老爷子疑心,怀瑜故作委屈,撅撅嘴巴:“还不是娘啊,抽个好签,只让孙女心理猫爪爪的亦喜亦忧不停当。孙女就想听听关爷爷对父亲评价,爷爷您不是说了,关爷爷是博学鸿儒吗?”

童老爷子闻言眉眼都弯弯的飞跃起来,想着自家或许不久就要出一位两榜进士了,倒要看看童致远这个老东西今后再跟自己吹什么?童老爷子想到高兴处有些眉飞色舞了:“嗯,这话倒是。。。。。。”忽然有打住,冲着怀瑜吹胡子:“小孩子家家,须知。。。。。。”

怀瑜马上学者童老爷子腔调:“须知女子无才便是德,国家大事休多口!”言罢怀瑜麻利抱起账簿子,恭恭敬敬福身告辞。走了两步,眼珠子一转,怀瑜一个急转身,牢牢抓住算盘笑吟吟道:“爷爷,这个算盘归我了,是不是?”

须知这种黄花梨算盘价值好几百银子,且有钱难买。老爷子这把有年头了,骨架算珠一色俱是溜光水滑,用起来十分顺手了,闻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爷爷的东西不顺白不顺,自己不取,他日都给童罗氏占了便宜了。

童老爷子一嗤:“好啊,说得出这是什么东西,就归你了!”

怀瑜把算盘在鼻子跟前一晃悠,皱皱鼻子笑道:“这算盘闻着一股淡雅香气,应该是黄花梨中精品降香黄檀所制,则这算盘爷爷您至少用了三十年以上。”

童老爷子闻言愕然,继而挑眉:“你如何知道这些?”

怀瑜黯然,如何知道?因为关家老太太有一套手工雕刻降香黄檀茶具,上面的浮雕栩栩如生,飘着淡淡花香。据说是关祭酒当初为了讨好娇妻而托人淘换的来,老太太每每说起,甚是得意。这套茶具轻易不示于人前,怀瑜日夜守护关天遥,并用了外公秘方,使得关天遥得以康复,关家上下都道怀瑜是福星,老太太故而青眼,让怀瑜一睹为快。

怀瑜瞅着老爷子皱眉,这话当然不能说么?可是,要如何说呢?

童老爷子见怀瑜半晌不语,挑眉:“说不得呢?难道是蒙的?”

怀瑜马上摇头,故作思绪状:“爷爷,人家正在想问题,又给您岔掉了。”随即笑嘻嘻抱紧了算盘撒赖:“哎呀,爷爷您方才可没说这个。总之我说出来了,这算盘就是我的了,不能返回哟!”

童老爷子原本要给怀瑜一把牛角算盘,见怀瑜这般紧张兮兮,即刻改变了心意,有道是有钱难买心头好,遂一笑:“不反悔,不过呢,这个账簿子你若看不明白,算盘留下也没用啊!”

怀瑜忙举手:“明白,若是我看不明白账簿子就说明我没有经商本事,这算盘我必定原物奉还,并且今后安安分分学习女红,再不跟爷爷啰嗦半个字,成不?”

童老爷子梗着脖子,半晌道:“成!”

怀瑜喜盈盈告辞了。

老寿头笑起来:“老爷子今日可是真大方,三言两语就把宝贝送给了孙小姐,大爷跟您磨叽多少次,想要你这把发家的算盘,您都千方百计推辞了,今日倒是这般好说话?”

童老爷子苦笑:“这个丫头片子,话都让她说完了,我还说什么!”

老寿头盯着老爷子,少顷一笑:“您这是决定了要教导孙小姐了?”

童老爷子叹气道:“她说得对啊,我活着一日尚好,我不能护着老三一辈子,老三不善俗物,三媳妇又是个绵软性子,这一家子总要有一个刚性子撑门面才是。只可惜了,托生成个丫头了。”

老寿头笑起来:“瞧您这话说的,孙小姐若是小子,这般聪明您肯定不乐意他经商,打着拽着也要给他弄进书院去了,三少爷不是这般呢!”

童老爷子苦笑:“就你知道我啊,老大怨恨我不给他买个官坐,也不想想,他连个秀才也不是,他从小又是那样贪婪狠绝性子。。。。。。”童老爷子没说出口老大如何狠毒,心里却是拔凉拔凉的抽搐几下。老寿头正要安慰几句,老爷子又道:“终究是我的骨血,不能让他由着性子没得下场,这才拘着他,手中无权,不至于祸及子孙啊。”

老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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