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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琰不解地看向苹儿,「如环呢?从我今早回宫到此刻,就看不到他了。他是往哪儿办差去了?」
「这个……」苹儿不安地看向黛贵妃。
黛贵妃朝众后宫下令,「妳们先散了吧!我还有些体己话,要跟凤贵妃好好说说。」
众后宫们施礼退下,风嬷嬷亦将睡下的大公主抱走。一下子,正殿里清静了不少。
「我们进里头再说。」凤琰知道,里头一定大有文章,还是小心点儿妥当些。
来到她自个儿的寝间,她跟黛贵妃坐在床上,苹儿则侍立在她身旁。
「姊姊,快告诉我,如环是怎么了?他不会是出什么大事了吧?」凤琰担忧地问。
除了苹儿,如环是第二个被她视为心腹的人。
黛贵妃从腰间的香袋里,掏出一封折得很小的信,将它递向凤琰,「妳看了以后,就明白的了。」
凤琰怀着紧张的心情,将信纸抖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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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搁在案上的信,龙辕扬摇头叹息。
凤琰“奉旨"暂迁居于圣宸殿小套间内,这本来是极得脸的事,但想到如环,她什么好心情都没了。
「圣皇,他本性不坏,只是被人利用而已。他既已自裁,亦算是付出了代价,圣皇就不要再往下追查吧!辗转株连,牵涉甚广,必然引起大乱。」凤琰柔声劝着。
当初就是如环放小宫监进小公主的屋子里下毒的。还有凤琰到庵堂一事,如环亦向龙辕辙禀告得一清二楚。
凤琰是悲多于怒;如果说苹儿像她的姊姊,如环就如弟弟一样。对他的死,凤琰深感惋惜,命苹儿一定要好好厚葬他。
该死的,是幕后操纵他的人!
「其他人,朕可以不追究。但是主谋,朕绝不会姑息!」毒砉嫣儿的事,还有这回这丫头被掳走的事,一定是五叔在背后捣鬼!
也许是如环良心发现,在遗信上写着的,除了忏悔之言,还有几个人的名字。
这些人,想必是其中牵涉甚深的“疑犯"。龙辕扬明白,这不过是一小部份而已。不过,就这一小部份,只要拿得住他们,亦足够动摇五叔的根基。
“擒贼先擒王",他手上已握有重大的罪证,是时候来个反击,将五叔及主要的疑犯一网成擒,将乱党击致溃不成军。
而令他稀奇的是,在如环所写的名单上头,并无宁道这个名字。
是他早已看出五叔是座靠不住的冰山?还是,有其他原因在?
敌暗我明,一时难以查察。那么,将敌人安置在自己视线范围内呢?
「有了!」灵机一动,龙辕扬忘形地喊了声。
「圣皇想到什么了吗?」凤琰稍微吓了一跳。
刚才脸色还是阴沉沉的,怎么一眨眼儿功夫,整个神色都兴奋起来了?
「朕想到,该怎样去抓大鱼了。母妃的千寿日将至,这正是反击的好时机。」龙辕扬毫不避忌,将心里的计策告诉凤琰。
凤琰却皱了眉头,「这样子好吗?虽说这样就有把湘烈王和宁大人引进宫里监视的借口。可是,万一行动时伤及圣皇母妃,可不是闹着玩的。」
「妳对朕如此没信心吗?」龙辕扬从后将凤琰拥进怀中,「没有把握的事,朕是不会放手去做的。关于这一点,妳应当了解才是。」
凤琰双颊泛红,「天威难测,妾身又怎知道圣皇的心思?这是国政大事,妾身不过是女流之辈,本就不应该多于过问的。」
「我国也出过不少出色的女圣皇,她们的政绩,绝不比任何男性圣皇逊色。别说女圣皇,历代圣后中,也有好几位在政治上辅助夫君得力,而得到后世史笔称颂的。就如朕的祖母德显圣后;还有嫡母德宪圣后就是。」龙辕扬定定地看着凤琰。
凤琰眼珠儿一转,就知道龙辕扬话中的隐喻;嫣儿势必被立为储皇,而身为储皇生母的她,被晋为圣后也显得理所当然。
以往,她一定会推拒以示谦逊。但经过湘烈王一事,她倒是明白,想在这皇家占一席之地,最直接的方去,就是得到更高的地位。而圣后,是继圣皇外最有权力的人;在表面上看来,在圣后之上还有圣皇母妃,但“母妃"并非“母后",是没有参政权力的。
那会儿,湘烈王迫她试穿圣后的礼服。当她穿戴了以后,竟有不想脱下来的感觉。她觉着那一身后服,是她天生就该穿上一样。
再想到自己是青家后人,她对自己成为继后的信心也大大增强。但表面上,还是自谦一些比较好,免得“隔墙有耳",将她的话传进圣皇母妃跟莲灵耳内。
凤琰朝龙辕扬微微一笑,「有些事,还是顺其自然吧!目前最要紧的,还是处理湘烈王的事。他连掳走内宫主位的事也做了,妾身怕他还会做出更激烈的事来。」
想起龙辕辙脸上狡狯的表情,凤琰便不寒而栗。
龙辕扬却是胸有成竹。但时机一天未到,他还是不想透露太多;说实在的,他不想这丫头再趟这浑水了。他要做的是保护她,而不是让她置身于危难之中。
「妳给朕好好儿待圣宸殿里,直到千寿日那天为止。没有朕的谕旨,谁也不许见,免得碰上五叔的内应,知道吗?」这的确是委屈了她,但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了。
「妾身知道。」凤琰感到委屈,却又无可奈何。
谁叫自己是湘烈王的目标?她身上这块玉佩,真有号令天下的能力?她有想过,将这玉佩解下来献给圣皇。但玉佩仿如有魔力似的,任她费煞力气也解不下来。
当她手上的红玉扳指,碰触到玉佩时所发出的光芒,让她更相信这是命运;命运安排她拥有这块,传说能号令天下的玉佩,与圣皇一起共御天下?
想到这里,心头委屈尽消,但还有一个问题困扰着她,「妾身刚回宫,该向圣皇母妃和元妃请安才是。但妾身又不能随便离开这儿。妾身怕传了出去,会让别人以为妾身恃宠而骄,连最基本的礼数都废了。」
「母妃那儿,朕陪妳一块儿过去。」龙辕扬渐露不以为然的神色,「元妃那儿,朕看不必了。元妃又不是中宫,妳不必亲自前去,派个人去通报一声就是了。」
虽然表面看来,莲灵是安静多了;她自发地在弘元宫里闭门思过。除了去仁寿宫请安外,可以说是足不出户。加上他派人暗中监视,谅她无法玩出什么花样儿来,但还是提高警觉比较好。
他应该将莲灵降为普通妃子,这样就能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宫里头不少风浪,都是她牵起的。但想到母亲,还有他至今唯一的儿子,他就狠不下这个心。
他这样做,必会引起莲灵更大的反弹,甚至用起更激烈的手段来;起初的莲灵,也是个颇为善解人意的女子。虽然她与宁兰儿走得近,但偶尔他也会享受着她的柔情,不然也不会让她怀有他的骨肉了。
只是,在这变幻莫测的宫廷中,要一个人维持本性不变,可以说是天方夜谭!连他自个儿,还有凤琰那丫头都不复从前,他又怎能要求他人不变?但变好,还是变坏,全凭个人的心志。
这又让他想起,至今仍被软禁的宁兰儿。说到底,她是母亲的侄女儿,是不是该在千寿日那天,破例让她到仁寿宫叩寿?
凤琰看龙辕扬陷入沉思里头,也不欲打扰他,只是默默地守在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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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烈王王妃
看着承欢膝下的皇儿,珠围翠绕的媳妇们,精灵可爱的孙子孙女,还有直属皇亲们围绕在身旁,圣皇母妃心头的快意可想而知。
今早为她举行的贺寿大典,不过是官样文章而已;此刻的寿辰家宴,才是最欢快自在的时刻。
让她最快慰的是,圣皇暂时解除了宁道与宁兰儿的软禁,让父女俩可以陪着她度过寿辰的大喜日子。
寿辰这种喜庆日子,除了照例传召宫内的戏班,在御前上演吉祥戏码外,还会因应寿星的喜好,传召外头的戏班子进宫。
这次奉旨入宫的“明园",是圣都首屈一指的戏班。最擅长演绎扬善颂孝,善恶果报的故事,这正好对了圣皇母妃的脾胃。
在坐的众人,亦为戏中角色的孝义所感动。有些后宫及女眷们,更忍不住掏出手绢拭泪。但只要细心察看,不难发现并非每个人的心思,都在华丽的戏台上。
「这戏班子可不怎么样嘛,演的都是无聊透顶的戏码,难道就不会选一些有趣的故事来演吗?」开口的,正是难得解除软禁的宁兰儿。
软禁的日子没有让她反省过来;她只想到有了机会,就要好好发泄她心头的怨愤,才不管身处在什么场合,身边又有什么人。
她就是要看到他们脸上,因她的口没遮拦,而显露出不快的神色。
他们越不快,她可是越痛快!
龙辕扬脸上,却仍是悠然自得的神色,「宁淑容,那妳倒是说说看,该演什么戏,才算得上是有趣?」她想惹他不快?没那么容易!
被废为“淑容",一直是宁兰儿最愤恨不平的事。龙辕扬这样称呼她,听在她耳中,可说是刺耳极了。
心头的怒气,则化作一记冷笑,「至少,得上一出“金院记"才像样。」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倒抽口气。圣皇母妃脸上,更是一阵青一阵白。但碍于自己寿宴上不好发作,只得隐忍着。
倒是宁道开了口,沉着声斥责,「胡闹了!妳这是什么馊主意?竟然在圣皇母妃的寿宴上,提出这种下三流的戏码来,还不叩头谢罪?」
“金院记"是很有名的戏码;是出了名的下流。叙述的,是一个饱受继母与继兄欺凌的穷家女,为了脱离苦海,过上飞黄腾达的日子,不惜将自身卖入青楼,以美色诱惑恩客,将恩客玩弄在股掌之间。更借他们的手,杀掉继母娘儿俩,自己却逍遥法外的故事。
这种戏码,只会,亦只能在下三槛的场合上演。宁兰儿这会儿提出这种戏码来,无疑是对圣皇母妃这位“国母"的一大羞辱!
龙辕扬怒极反笑,「既然妳觉着闷得慌,看来这位置还真不太适合妳坐。还是回到妳该侍立的位置去吧!」
宁兰儿被废为淑容,本来只能侍立于后头的位置,根本没有坐位的份儿。是龙辕扬为了讨母亲欢心,才格外开恩,让宁道父女能坐到母亲身旁。
岂料,因宁兰儿的口不择言,将整个喜庆和乐的气氛破坏掉,龙辕扬大感扫兴。但表面上,他
仍是满含笑意。
看到龙辕扬若无其事的模样,宁兰儿却是满脸怒火,怒声咆哮着,「不要以为我很稀罕待在这儿!我告诉你,在我眼中,你什么也不是!」
倾刻间鸦雀无声,机警的泽恩马上示意戏台上暂停演戏,生怕圣皇随时发火,很有“殃及池鱼"的可能。
除了呼吸声,再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龙辕扬脸上仍是带笑,嘴角则往右一歪;这是发火前的征兆。众人提心吊胆,以埋怨及鄙视的
眼神,怒盯着宁兰儿这位始作俑者。
宁兰儿却将脸转过去,一脸“与我何干"的神态。
龙辕扬快要憋忍不住的当儿,一只温柔细腻的手从后暗地里轻摇着他的手臂。他回头一看,正是坐在后方的凤琰。
凤琰将视线落在圣皇母妃那儿,再看向龙辕扬,「圣皇,不要让母妃难堪。」
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他真在这儿发火的话,最终委屈难堪的人是母亲,更白白满足了宁兰儿看好戏的心态,他何必干这种化不来的傻事?要教训宁兰儿,日后的机会多得是。
龙辕扬脸上再次回复笑容,命台上继续演戏,「母亲,这出戏如何?」
看到儿子脸上回复笑容,圣皇母妃大大松了口气,脑中又回想起刚刚的情节,「这个“明园"真不愧是顶尖儿的班子,真是太出色了。金郎抱着他母亲的法身,哭诉着思母之情那一段,我差不多要哭出来了。再看到奸佞小人自食恶果那一段,可真大快人心!」
「既然母妃喜欢,该大大赏赐才是。」龙辕扬笑着看向坐在身旁的龙辕辙,「五叔,你说该不该赏?」
「当然该赏了。这是圣皇与圣皇母妃的恩典。」龙辕辙仍是一脸温文尔雅的笑容。
他回头看了凤琰一眼,凤琰整个人不寒而栗。
那是……志在必得的笑容!他志在必得的,是指她?还是圣皇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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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准备妥当了吗?」一名站在黑影中的男子道。
「是的。小的都安排好了。军相一声令下,一定能成就王爷大业。」同样看不清容貌的男子,拱手恭敬道。
「好极了!开宫门!」那位看似首领的男子下令道。
沉重的宫门被缓缓推开,首领男子看到门外的阵容,整个脸都绿了。想问清楚那个手下,但他早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跟着他变节的将士,都以红巾系着手臂以兹识别。但侍立在他眼前的,很显然是依旧对圣皇忠心耿耿的“御圣军",还有银龙国的将士!
可是,到了这会儿,已经没有退缩的余地了。就算只领着数千步兵,他也要杀出重围,达成“主子"的愿望!
御圣军统帅,亦是先圣皇长子龙辕希,带着诧异与失望的眼神,看着为首的男子,「岳丈,趁着还没有鋳成大错之前,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