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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莫语涵让这两个字在嘴里默默的辗转了一番,当真正理解了这其中的含义时,她倏地圆睁着双目,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听到的就是事实。就在前几天莫景铭还出现在她面前,他的每一次蹙眉每一次微笑,在她的印象中都是那样的亲切鲜活,仿佛就在刚才他们还细碎的唠着家常,怎么可能只一刻的工夫就天人永隔了?
莫语涵憋着一口气死死的咬着下唇,她等着有人来告诉她那不是真的。
顾琴琴既心疼又担忧的轻拍着莫语涵惨白的脸蛋,良久,才听她“哇”的哭出声来。
待莫语涵和顾琴琴匆匆赶到医院时,病房里已经站满了人。莫语涵吃力的拨开人墙,正看到莫景铭安详的躺在床上。与往常不同的是,他惨白的脸色中还透着些许清冷。
莫语涵握着莫景铭的手,余温犹在,可是他却已离开了她。
有人轻轻的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勉强的站起身来,与傅逸生目光相触时莫语涵顿了一瞬,就连哭声都被她含在了口中。她轻轻的像旁边跨了一小步,不动声色的甩开了他的手。
傅逸生的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半响,他转身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围着的都是铭泰的一些高层,还有几个莫景铭生前的朋友,见傅逸生已经离开,他们一个个拉着莫语涵说了些安抚的话语也都离开了。
傅逸生躲在走廊的拐角处抽着烟,老远的看着这边病房的人陆陆续续的出来。他也没想到莫景铭离开的那么突然,接到医院的电话后他便风驰电掣的赶来,可还是晚了一步,莫景铭就在他到达之前抢救无效彻底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傅逸生隐约感觉到莫景铭的突然辞世会让他和莫语涵的关系变得更加复杂。想起莫语涵刚才抗拒的神情,傅逸生的眼眸不由得暗了下来。
再回到病房时,他派人从家里拿的衣服也已经送到了。几个人给莫景铭穿好了衣服,医院的人便来催着将人拉走。起初已看似镇定下来的莫语涵情绪突然波动了起来,她不哭不闹只是死死的拽着莫景铭的手不放,傅逸生一边搂着莫语涵一边朝着几个人挥挥手,硬生生的将莫语涵与莫景铭分了开来。
看着莫景铭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莫语涵才开始失声痛哭,傅逸生扳过她的身子将她搂在怀中。可是他怀里的人却并不小鸟依人,她低声呜咽着,手上却不遗余力的捶打着他的胸膛。傅逸生闷哼一声将她死死的固定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抚着她。
良久莫语涵终于脱力的停止了挣扎,她缓缓的闭上眼看似乖顺的躺在傅逸生的胸前,可是她的眼角却不断的溢出绝望。
“我们先回家吧,你来之前我已经联系好了殡仪馆,这里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了。”
“我去琴琴家。”
“语涵!”傅逸生眉头紧蹙,“你还要闹脾气闹到什么时候?”
“我心情不好,不想回去”她的声音越来越弱,语气几乎是哀求。傅逸生的眼中泛着不明的波澜,在这种时候,她,却并不需要他。
两人再见面时已是莫景铭出殡的日子。傅逸生还是那副俊逸的眉目,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周身透着冷峻的气质。莫语涵也穿着件黑色的风衣,七分袖的袖口露出她半截白嫩的手臂,手臂上戴着一只质地不赖的白玉镯子,那是傅母第一次见到莫语涵时送给她的。傅逸生也瞥到了那纤巧的手腕,不由得眼波一动。
一阵小小的躁动,莫景铭被推了过来,这该是他与这世界的最后一面。
即便是躺在那清冷的薄棺内,莫景铭的遗态仍没有丝毫的凌乱,头发整整齐齐的被梳在脑后,衣装笔挺威仪不减一分。
对于这个人,傅逸生的感情非常的复杂,不是单纯的好或者不好。好比三年前莫景铭那一巴掌留在傅逸生脸上的热度本该早早的消散了,他也不是个记得住那些琐碎的人,可莫景铭丢给傅母的那些恶毒阴损的话语却犹在耳侧时不时的勾起那些让傅逸生不太痛快的回忆。然而那也不是全部的莫景铭。
傅逸生进了公司以后也并非一帆风顺,有一次他因为一个失误搞丢了一个唾手可得的大单子。他对莫景铭多少是有些敬畏的,当时他为了那事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好在枕边人留意到了他的心事。当莫语涵攀着莫景铭替他讨饶时,莫景铭先是有几分讶异,继而很爽朗的笑了起来,“谁是天生不犯错误的?我要培养出一个能力过人的接班人自然是做好了给他交学费的准备。”
在此后的三年里也有过几次类似的情况,傅逸生不是铁石心肠,对老人家的用心栽培自然是会感动的。也正因为如此,他面对莫景铭时的心情便更加难辨,就连他自己也分不清那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不似别家的声势浩大,身边的莫语涵仿佛已经失去了哭喊的力气。眼见着莫景铭从她眼前被推走时,她也只是将泛白的嘴唇吃力的抿起,更多的情绪则被掩在了硕大的墨镜后面。
可在旁人看来这样不声不响的悲恸比痛快的发泄更让人揪心。
傅逸生伸手揽住莫语涵的肩头,似乎是想让她靠在他的怀里,可是莫语涵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任自己孤单瑟缩着如水上浮萍也不愿依靠他。
从殡仪馆出来的路上,顾琴琴搀扶着莫语涵在前面走,傅逸生一直不远不近的跟在她们的后面。已经从傅逸生身旁经过的周恒顿了片刻又退了回来,他还是那副懒散不羁的模样,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歪着头低声对他说,“嘿,这下该离语涵远点了吧?”
话罢还不等傅逸生回应,周恒又快步赶上了前面的莫语涵。
顾琴琴递给莫语涵一瓶矿泉水,莫语涵不想喝,将水递给周恒。可正当周恒要伸手去接时,却感到肩膀被人扳向另一侧,还在错愕之际他就已被迎面的一拳击倒在地。
莫语涵和顾琴琴的尖叫声伴随着周恒的倒地响彻整个殡仪馆的停车场。莫语涵半弯着腰,双手捂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已经挂了彩倒地的周恒。
“傅逸生你疯了?!”
莫语涵还想说点什么,可惜已被傅逸生一把抓住,快步托着走出了众人的视线。
莫语涵被他拉得有些踉踉跄跄的,手腕被握得生疼,她用力去甩开他却怎么也甩不掉。她挣扎着去掰他的手指,却被他反握住双手。傅逸生将她一点点的拉近,近到她可以感受得到他的气息。半响,他以一种极其冰冷且含带着警告意味的语气说,“别忘了你是谁的老婆。”
傅逸生将莫语涵塞进车厢内,动作还因方才的火气而不甚柔和。
莫语涵藏在墨镜后的双眼始终没有离开过他,可已经不再是眷恋与不舍。她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用不了多久,他和她的人生便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莫语涵痛快的冷笑一声,身旁的傅逸生则投以一个不明所以的眼神。
一路上两人再无交流,但很快莫语涵发现这是回家的方向。不过这次她没有拒绝。去顾琴琴家时她只带了两件换洗的衣服,正好也要回去拿些东西。
到家后,两人仍没有语言的交流,就连目光的碰触莫语涵都在小心谨慎的避免着。傅逸生重重的将鞋子放进鞋柜,似乎是故意制造出声音,莫语涵却置若罔闻,还冷冷的将他关在了卧室门外。
傅逸生并不是个没有情绪的人,只是在此之前他一直刻意的将多余的情绪埋得极深,所以在旁人看来他多数时候是淡漠的。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他渐渐的感到控制情绪着实吃力。如若是往常,听到周恒那样的挑衅他应该漠视的,尤其还是在那种场合,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秉承以往的优良传统,不由自主的做了一回冲动的毛头小子。
周恒那句话在傅逸生的耳畔逗留了许久,那句话的弦外之音他怎么会听不出?也就是因为听懂了,他才觉得气愤。可是真正让他失控的并不只是气愤,他隐约感到了慌张,或许就是这前所未有的慌张才让他大脑发热毫无顾忌的挥出了那一拳。
第16章离婚和同居
更衣间的门大敞着,衣柜前的地毯上散落着各式的衣物,莫语涵正背对着卧室的门微佝着纤瘦的背脊盘腿落坐其中。
“你这是干什么?”
听到身后的声音莫语涵没有回头,她语气平平的说,“看不出来么?我在整理衣服。”
莫语涵的手边正是他们结婚旅行时用过的旅行袋。这几年莫语涵很少出门,这类东西几乎都封了尘,没想到今天又派上了用场。
“我是问你整理衣服干什么?”他一字一顿的说着,声音非常压抑暗哑,像是储存了无限的能量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莫语涵微微顿了一瞬,继续低下头折着衣服。
卧室内一时安静下来,客厅里和乐的电视广告声隐约可闻。傅逸生就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她不回头,他也不上前。
良久,莫语涵才悠悠的开口,“逸生”
她背对着他,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或许只有这样她才有勇气说出下面的话。
“我们离婚吧”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足够平淡,最好是像在说“我们一起吃饭吧”、“明天去看场电影吧”。她不想像大多被抛弃的女人那样苦苦挣扎,到头来就连基本的尊严都没了。到了此刻,她只想体面的离开。
变态没有回应,正当她开始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听到时,身后响起了清冷的问话。
“为什么?”
莫语涵缓缓的站起身来,状似若无其事的绕过傅逸生从床头柜里拿出几张单薄的白纸。
她将它们递到他的面前,他不伸手接下也不低头看,只是灼灼的望住她,“这是什么?”
他明知顾问,早在这几张纸被拿出来时,他就瞥见了那触目惊心的几个字,是“离婚协议书”。
莫语涵撇开眼,拉过傅逸生垂在身旁的手,有些烦躁的将协议书塞到他的手上,“我想我们还是分开吧,没有为什么,我只是不想再继续以前的生活了。”
她对他始终是有情的,即便到了这一刻,她对他的感情仍不减当年。有爱才有恨,她赌气的不愿意告诉他真相,却沉着的告诉自己不要回头。
傅逸生的眉头皱了皱,“谭晶晶已经离开了公司。”
听到这种结果莫语涵应该开心的,可是此时,她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他爱的人不是那个谭晶晶又怎么样?他既然不爱谭晶晶那也会爱上别人吧。只是莫语涵知道,那个被傅逸生爱着的人始终不会是自己。
半响,她扬起一副明媚的笑脸,正对上傅逸生那一贯的不急不躁冷冷淡淡的摸样。她就是恨透了他这副自若的神态。或许就是因为不爱,才能在拿着离婚协议书的这一刻仍表现得这样淡定。
“没有她我也要离婚。”
傅逸生眉头深锁,似有些不解。
莫语涵觉得说得已经够多了,她穿上外套拎起旅行袋,可是刚迈出一步便被身后的人一把拉住。
“别闹了!”
莫语涵只感觉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低下头不想被他看到。半响,她吸了吸鼻子说,“分手吧,与任何人无关,只是我不爱你。”
傅逸生抚了抚额,那神情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可笑的笑话,“你说什么?”
无论是谁都知道莫语涵是爱傅逸生的,而且是深爱。所以当她说不爱时,就连那个本不关心这些的当事人都觉得难以置信。她骗不了他,更骗不了自己,但是,她不能退步。
“或许曾经爱过,可是现在不爱了。”
一边说着莫语涵就要绕过傅逸生往门外走,她每走一步都在想,倘若傅逸生开口挽留她会怎么做。然而这一次傅逸生并没有阻拦她。
她感觉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从卧室到门口只有短短十几米远,她却像走了好多年,一边思绪混乱的寻找着自己的答案,一边又期待着这个让她矛盾的问题快些降临,可是变态等不到。
看来就要这样结束了,莫语涵抬手去开门,身后终于响起傅逸生的冰冷彻骨的声音,“我同意。”
莫语涵的脊背僵硬了一瞬,她冷笑一声,没想到等了许久等到的竟是一个被放逐的许可。莫语涵放下拎包,几乎有些哽咽的说,“那就签字吧!”
傅逸生低头看了眼手上的东西,“我会的,只是我们离婚前还有很多手续要准备,有些东西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办妥的,不谈妥还不能签。”
莫语涵眯着眼睛看他,还真想把公司占为己有么?
“我不会放弃公司股权的。”她语气笃定。
傅逸生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手里的东西不知不觉中被捏成了一团,“嗯,我知道了。但是”
他走向莫语涵,拎起她脚边的旅行袋兀自往卧室走,“在我们正式离婚前,你要住在家里。”
莫语涵气结,她根本没有勇气再面对他,更不要说共处一室同床共枕傅逸生再从卧室出来时,莫语涵还是傻傻的站在门口,他的嘴角勾起一个似有似无的弧度,像是明了了她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