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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铮神色一正,认真问道:“苏御史是说本官会逼迫罪犯做假供词?”
苏昀淡淡道:“下官不敢,也没有这么说。”
裴铮点头微笑道:“如此便好。有陛下在场,想来那罪犯便能放心说实话,也不必担心大理寺诸人逼供了。”
被点名的大理寺卿瞬间涨红了脸。
我不忍心地看了大理寺卿一眼此人作为裴铮与苏昀之间的炮灰时日已久又看了看冷然对峙的两人,缓缓出声打断道:“既然如此,就都去吧”
裴铮勾了勾唇角,抬眼向我看来,一双狭长的凤眸微微上挑,那眼底的情绪和心思,我这辈子怕都是读不懂了。
其实方才见他与苏昀针锋相对,“过从甚密”之时,我都怀疑那所谓的婚约,是不是他为了掩饰自己其实早把袖子断在焕卿怀里的事实
提审之事便在崇德宫的地下囚室进行。崇德宫乃是我几位爹爹送给我的成人礼,登基后我便搬到了崇德宫。三爹出身唐门,机关之术少有人能及,四爹出身皇室暗门,训练的暗卫潜伏四处,二者将崇德宫围成铜墙铁壁,不但防着别人偷潜进来,也防着我偷溜出去
提审贺兰之事负责的是苏昀和大理寺卿,我和裴铮旁观而已。裴铮从头到尾一言不发,也不知他跟来做什么,看苏昀还是看贺兰?
对于苏昀的提问,贺兰似乎是有问必答,但出了囚室,苏昀却同我说:“贺兰的供词不尽不实,显然仍有所隐瞒。”
裴铮被我打发走了,宣室内只有我和苏昀二人,自我发现了老国师的心意后,便真正将苏昀当成自己人了,心里越发甜蜜起来,走近了两步低声道:“他既然来了,为何还要隐瞒?”
贺敬作为亏空案的主谋已经失踪好几个月了,如今贺兰的出现证实贺敬已死,是被同谋害死,但同谋是谁,贺兰却说他也不知道。只是希望朝廷还他父亲一个公道,就算死也不能枉死。
“只怕他仍有顾虑”苏昀眉心微锁,仿佛没有注意到我的靠近,“因为他知道一些足以致命的秘密陛下,”苏昀忽地抬头,把意图不轨的我吓得后退了一步,心脏狂跳。
“什、什么?”我惊魂未定地瞪着他。
苏昀神色古怪地看了我一眼,“陛下受惊了?”
“没没没!”我不该为美色所迷,险些做出些禽兽事来,焕卿定然不喜欢女子太过放荡,我还是矜持些好。“你刚刚想说什么?”我调整了面部表情,柔声问道。
“陛下,贺兰命悬一线,放眼帝都,也只有崇德宫安全了。请陛下务必派人保住贺兰。”苏昀正色说道。
我严肃地点点头。“这是自然,崇德宫守卫森严,没有人能动他,你放心吧。”
苏昀这才微松了口气,浅浅一笑,顿时满室春光荡漾
这春光久久不散,直到莲姑姑抱着一堆画卷进来时,我仍托腮痴笑,被她在面上轻捏了一下,我才回过神来。
“豆豆,为何笑得满面春情?”莲姑在我对面落座,眼神微动,“难道是对谁家儿郎动了芳心?”
“姑姑别取笑人了”我窘迫地低下头,随手拨弄那些卷轴。
我父君最爱字画,我原道是莲姑帮我父君带回去的名家字画,结果画一摊开,我傻了。
一张,一张,又一张
我捏了捏眉心,苦笑道:“莲姑,这是什么?”
莲姑冲我一笑:“是你母亲为你挑的秀男画像。”
我顿时如遭雷劈。
“你母亲说了,十八岁生辰前定要为你将亲事定下。朝中既然没有合你眼缘的,便从民间挑选。这是你母亲为你选的二等秀男。”莲姑将七张图画一一展开,扑在书案上。“虽说二等,却不见得比帝都那些二世祖差。这个,是你三爹的表弟的外甥的结拜兄弟,是蜀中一带有名的剑客,剑眉星目,年轻英俊。这个,是你父君学院里的弟子,温文尔雅,品行端方。这个,是你四爹介绍的,据说聪慧伶俐,一点就透。”
“莲姑。”我扯了扯嘴角。“这个看上去还不到十岁。”
莲姑不甚在意地笑笑。“你四爹说了,夫婿也可从小养起,这样才会忠心不二。眼下看着年龄差距大,但过上十来年,他十八你二十六,这差距看上去就小了。”
简直禽兽
我右手压在那画像上,叹气道:“莲姑,今日早朝,我已经让女官署去采选一等秀男了。”
莲姑挑了挑眉,拉长了尾音。“嗯?你什么时候改变心意了?难道谁家有子初长成?”
我面上一热,“其实莲姑,我告诉你,你别同母亲说,她那人靠不住”
莲姑笑着点头,“自然,我何时同她说过你的秘密?”
老实说,莲姑确实不曾将我的秘密出卖给母亲,不过她都告诉了二爹,然后母亲缠着二爹,二爹又告与她知
不过我正高兴着,便也没有去想那么多事,拉了莲姑的袖子,在她探究的目光下,那人的名字,在我舌尖上辗转了几遍,还是没有说出口。
莲姑见我难开口,也没有逼供,眼睛一转,随即笑道:“不如我来猜,你来答?”
我红着脸点点头。“也好。”
“那人可是稍长你几岁?”
我点点头,焕卿长我五岁,我十八,他二十三。
“那人可在朝中任要职?”
我继续点头。朝中官二代少有出色的,如焕卿那般年纪轻轻就居御史一职者更是少之又少。
“那人与你,师出同门,自幼认识?”
我看着莲姑嘴角的微笑,红着脸道:“莲姑,你怕是都知道了吧”
莲姑笑道:“原只是猜测,如今算是证实了。豆豆,你是何时喜欢上的,为何拖到如今?”
我捏着衣角垂眸道:“这么多年,他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心里也一直有他,只是他态度暧昧,让我猜不出他心中所想,不知他对我是否有半分情意。”
“如今做了决定,可是什么事让你确定了他的心意?”
“今日谏议大夫提出采选之事,他亦在秀男之列却没有反对,回想这些年来他做的一切,或许他对我并非无情。”虽是这么说,我却还是有些忐忑。恍惚想起年少时与他相伴读书,那是春日午后的杏花树下,暖风熏人,我捧着经典睡倒在树下,被吹落在眼皮上的杏花瓣惊醒了美梦,迷蒙间睁开了眼,感觉到一丝温凉的触感点过眼睑,修长白皙的手指拈着一瓣杏花,那人就坐在我身边,浅笑如春风里吹落的杏花,让我心口酥麻酸软。
我仍记得他那时望向我的眼神,从未见他那般看过别人,也从未见别人这样看过我。
怎能不动情
“豆豆。”莲姑轻轻揉了揉我的脑袋,拉回了我的思绪。“你这些年来的改变,可是为了他?”
被莲姑瞧出来了
我点点头。
莲姑失笑道:“你小时煞是活泼可爱,比你母亲少了几分粗野,多了三分灵秀,古灵精怪,惹人疼爱。这些年来却渐渐变得中规中矩,似乎一直在压抑着自己。你想做个明君,是不是?”
他是贤臣,我自然要做明君才配得上他。他君子端方,我自然也要贤良淑德。
莲姑却道:“豆豆,或许你想错了。他本是喜欢你活泼的本性,他想当个能臣,无非是想为你守着这天下,宠着你,让你可以像你母亲那样当个袖手闲君,做自己想做的事,做自己想做的人。豆豆,你无须委屈自己。”
莲姑何以这般了解焕卿?我愕然看着她,回想这些年来,我越是循规蹈矩,焕卿好像就离我越遥远,不似十二三岁之时,纵然我对他有些无礼的举动,他也是温和一笑。如今他虽对我微笑,但多数时候没了少时的温暖与真心。
那些年岁里我跟着三爹游走江湖,性子不如帝都女子温婉,也不在乎男女之防,与他时常有些肢体接触,他倒从未排斥,只是白皙的面上染了层薄薄的粉色,看得我一次次失神
龙生龙,凤生凤,这句话,真没错呐
我四岁起便“不小心”看到母亲“不小心”遗落的春、宫图,字还没认全就先看全了《金X梅》、《玉X团》,小时候看得迷迷糊糊,长大了自然就知晓了,又如何能装成纯白无垢?方才靠近焕卿,隐约闻到他身上传来沁凉的淡香,看着他俊雅的侧脸,我险些把持不住亲上他的唇角
唉其实我本性并非纯良,却总努力在他面前装出一副高洁傲岸、不可侵犯的圣女模样,或许是我错了?他并非不喜欢我放荡,甚至会喜欢我只在他一人面前放荡,就像爹爹对母亲那样,这些年是我自己先选择了与他保持距离,如今想再与他亲密,可还能够?
“莲姑,我错了许多年,错过了许多年”我闷声说,心头一阵酸楚。
“还不迟。”莲姑的笑容很是温暖,抚着我的发心说,“其实,你母亲与几个爹爹都是为你着想,舍不得看你为了旁人委屈了自己。女婿再好,终究是外人,哪里比得上女儿亲?只是你父君和二爹他们都只会疼女儿,对自己的宝贝女儿狠不下心来教诲打骂,只好教诲打骂外人,让他们来辅佐你,保护你,省得你一个人在这朝里受那班臣子欺负。”
想起父君的温柔,二爹的宠爱,我忍不住眼眶发热,我有时怨着母亲将五个爹爹都拐走了,连阿绪都不给我留下,只让我一人孤零零留在帝都,陪着我的,只有焕卿了。
莲姑捏了捏我的脸颊,叹气道:“作为一个皇帝,你年纪还小,不懂的可以慢慢学,但是作为一个姑娘,你可就快老了。幸亏你醒悟得早,不然再过两年,只怕你回了头,那人也等不下去了。”
他二十三岁了,身为苏家嫡孙,身负开枝散叶的重任,确实等不得,我也一样
“你爹娘一直挂心你的亲事,其实他们对裴铮那孩子也很是中意,毕竟是看着长大的,样貌人才都算配得上你,我也看出来了,他们几个都是把裴铮当你的童养夫教养着,只等你长大便将亲事了结,只是你一直没什么表示,我们都以为你心里不喜欢他,若不欢喜,你爹娘也不会逼你”
“停!”我抬手打断莲姑,直瞪着她,“说啥裴铮呢!他关我什么事啊?”
莲姑愕然,“你不是说你喜欢裴铮吗?”
“我说的是苏昀苏焕卿!”
裴铮,童养夫
我一阵晕眩这算什么?包办婚姻?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tq和爱补分的好霸王,我算两更了
不许霸王我!
话说这两天被小月月刺激得都不会写文了,泪奔~~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