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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深宫嫡女-第3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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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又尝了一次,这才禀说:“可以喝了,王爷请。”然后拿了汤勺继续给宋王妃盛汤。

永安王就拿了羹匙舀汤,慢慢往嘴边送。

那边正盛汤的张七娘却突然掉落了勺子,哐啷一声,砸在桌上发出好大一声响。永安王手中动作一停,缓缓的,又将羹匙放回碗里,这才抬眼看她。

宋王妃脸色紧绷,眉头紧皱盯着张七娘。“你做什么?”

张七娘双手颤抖得厉害,根本握不住东西了,身子也软软溜到了桌底,口吐白沫,鼻孔流血。眨眼之间,整个人就换了一副样子。

宋王妃碰翻椅子站了起来,“这是怎么了!”丫鬟内侍们顿时乱成一团。

张七娘在地上抽搐,喉咙里呜呜咽咽说不出话,几息之后,眼皮往上一番,硬挺挺的再不动了。

有个内侍惊呼:“这、这、这怕是中毒了吧!”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那煲珍菌汤上。

宋王妃惊慌地握住永安王的胳膊,“王爷!您您方才没喝吧!”

“没有。”永安王凝眉靠在椅背上,吩咐下去,“给府外的禁卫送信,说张侧妃需要御医来诊治。”

“要府里的郎中先来看看么?”宋王妃问。

永安王瞅着僵挺的张七娘,缓缓道:“府里郎中看头疼脑热的小病可以,中毒大症如何看得来,与其误诊贻误病情,不如等御医。”

宋王妃便让内侍们将张七娘抬到偏厅的藤床上去,等候御医前来治疗。

然而府外被禁卫围着,一直没有解禁,请御医的过程就会比平日复杂一些,先要报到御前去,若是皇帝允许,那才能请。偏生这日早朝拖延到很晚,快到午间才散,上朝时皇帝不喜被外事打扰,不是军国大事,谁也不能硬闯议事殿。

期间皇后被惊动,专指了太医院擅长解毒的几人前往永安王府,但到门口却被禁卫拦了下来,说什么也不让进,只要看皇帝手谕或御前令牌。没奈何等到散朝,皇帝听闻此事,说了一句“可以”,御前内侍这才拿了令牌到王府,将几位御医带了进去。这一来二去,就耽搁了许多时辰。

张七娘已经昏死许多,出气多进气少,眼看就要不成了。

几个御医都是暗自摇头,会诊许久,又是催吐又是行针,勉强将之弄醒,张七娘却呆呆愣愣的,一副痴傻模样。御医到永安王跟前躬身:“侧妃中毒时候太久,恐怕是不能恢复如初了,微臣等人勉力相救,先保得侧妃的命再说。”

“嗯。”永安王淡淡应允。

御医们忙活到太阳西下才回宫,到凤音宫里禀报了侧妃中毒的详情,之后又被皇帝传召,将菌汤验毒的结果汇报上去。皇帝默然不语。

皇后在内殿里坐立不安。

“太子中了毒,老六再中毒当然能自清,可怎么能用七娘试毒呢!他好大的胆子!本宫等着他想过味来,他却把主意动到七娘身上。”

秋葵劝慰:“兴许不是六王爷故意,有人下毒也说不定。”

皇后咬牙。不排除别人下毒的可能,但永安王警醒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被人钻空子,太巧合了些!

恰好这晚是十五夜,皇帝依惯例宿在凤音宫。

皇后便试探着慨叹皇子们中毒的事,“是不是让钦天监看看天象呢,太子中毒,老六也险些中毒,老七暂时没事,之前却也遇刺。皇上,这段时间怪事太多了。”

皇帝穿着明黄睡衣躺在床上,离皇后老远,皇后靠过去他也没什么反应,听了这话便说:“嗯,也好。”然后合了眼睛睡觉,似乎对这提议不太感兴趣。

皇后觑着他的神色,不敢再多言,熄了灯,小心翼翼躺在一边。却是睡不着,反复想着最近的乱局,睁着眼睛直到后半夜。



永安王府的内宅里,这夜依然静悄悄。

白日张七娘的中毒并没有引起太大波澜,众人猜测议论得多,关心得少。御医诊治完将她送回自己房里休养,大家就各忙各的去了。

永安王今日用了一些饭食,精神好点,临睡前还看了几页书。依然是宿在正房里,宋王妃小心体贴服侍着他安寝,自己转身出了内室。

西间偏厅里站着如意。

一应服侍都退下了,只有两个心腹侍女在跟前,宋王妃将如意叫到身边,轻声叮嘱:“这两日穆氏被荷包的事羞辱,众目睽睽,她不会往王爷跟前凑。不过她脸皮向来厚,也不知会退避多久就要上前了,你得抓紧,成不成的,就是这两天。”

如意跪了下去:“奴婢承蒙王妃救出苦海,一定谨慎做事,不会辜负王妃的苦心,必会帮您拢住王爷,不让穆侧妃钻空子。”

宋王妃轻轻的笑了笑:“你帮我的心,恐怕没有帮自己的心重。”

如意忙磕头:“奴婢自知身份,怎会起背主的心思!”

“起不起的,什么要紧。”宋王妃抬了抬手,“你站起来吧,今晚若成,你就是我房里的大丫鬟。日后做得好,抬姨娘也可以。不过侧妃就别想了,身份摆在那里,规矩乱不得。”

“奴婢明白,一切听从王妃的,一心一意服侍王妃,不会起妄念。”

“明白就好。我能让你起,也能让你落。去吧,洗个澡,收拾收拾,就到寝房值夜去。”

“是。”如意磕头退下,随着正房的小丫鬟去后头洗浴更衣,换上簇新的衣服,用了薄薄一层脂粉,松挽发髻,轻手轻脚进了内室。永安王睡熟了,她便跪坐在一边,伺候香炉,照看火笼和热水。

宋王妃望着紧合的寝房门扇伫立良久,身边丫鬟低声问:“这个如意,真能放心吗?”

“有什么不放心的,她一个无依无靠的下人,会比穆氏更让人操心么?”宋王妃转身朝暖阁里去,准备在那边歇一宿。一边走一边自嘲,“我还以为送个人给王爷是很难的事,现在才知道,也不过如此,什么伤心不自在,俱都没有。总之王爷对我也就如此了,除了做一个宽容的正妻,我别无所求。”

所谓患难见真情。在永安王最艰难的时候,她能以王妃的气度料理内宅,以贤妻的宽容举荐新人,这便是真情。她希望,夫君能因此看重她一些。

躺在暖阁的床上,合了眼,原以为会很快睡着,不料迷蒙之间,眼前却总是晃动着张七娘青白僵硬、血沫混杂的脸。

几次从梦中惊醒,宋王妃总要抓着床边丫鬟的胳膊问:“张侧妃还好吧,没动静吧?”

“没有没有。”丫鬟连番被主子直愣愣的眼神吓住。

没动静就是还活着了。

只要人没死,即便是整日痴傻昏睡,也不会有厉鬼来索命。

宋王妃躺下,不断安慰自己,默默念诵着佛号定神。一切都是永安王的主意,她只是帮腔,若有厉鬼也不该到她跟前来。让丫鬟整夜照看灯火,宋王妃亮着灯入眠。

迷迷糊糊到后半夜,却被一声尖叫惊醒。

“什么声音?”她大睁了眼睛问。帐子纹丝不动,屋里一切如常,没有骇人的东西。

床脚值夜的丫鬟讷讷低声:“没什么,是东间。”

宋王妃渐渐回神,想起入侍的如意。

夜里很静很静,那一声尖叫之后,隐约有一点异样的声音,似乎是女子压抑的饮泣。宋王妃用力掐着手心,再也睡不着了。

东间里,唯一一盏烛台微弱的光影,照出床榻上起伏纠缠的身影。

如意紧紧捏着床围,躬起身体想减轻痛楚,却在强力的冲击下不能如愿。衣裙都没有褪净,永安王只是在半夜醒来要水时发现床边的她,然后没什么前兆便将她拉上了床,掀开裙子,不由分说地进入。

那粗鲁的动作,根本不像是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君子能做出来的,反而像一个许久没见过女人的暴徒,根本不考虑身下的女子是初次,不理会她的痛苦,只管尽情发泄自己的欲望。

被拽到被褥间的时候,如意还有一丝目的达成的惊喜,可接下来马上发现这是一场苦刑。比挨张七娘的打还要痛苦。她身上的伤还都没有好,那应该是博取男人怜惜最好的武器,王妃不待她伤愈就派她伺候,应该也是有这层考虑吧。

但永安王一点儿都没有怜惜。

粗暴的,侵略性的,占有了她。

身体仿佛要被撕裂了,如意紧紧咬着嘴唇,却在巨大的疼痛中忍不住发出压抑的惊叫。身上的男人发泄的似乎不只是欲望,还有凶戾的情绪,烦闷的焦躁,一股脑全都倾倒出来。他咬她,特别用力,不分地方,弄得她肩上臂上和胸腹上的皮肉都疼得要死,她很快闻到了血腥味,是被他咬出血了吗?她一点都不怀疑。

“王爷王爷”她哀哀地低声叫他。

永安王却持续蹂躏了很长很长时间,最后,低吼一声瘫软在她身上。

如意大睁着眼睛,被男人沉重的身躯压得几乎透不过气,呆滞看向头顶床帐上并蒂莲精美的花纹。身上已经疼到麻木了,连带着意识也不太清醒。

这算是成功了吗从此以后,她便要成为王妃跟前的通房大丫鬟了吗?

她突然很害怕。

如果日后要经常面对这样的对待,那真是太可怕了

她从心底渐渐生起了悔意。

为什么会跟了蓝如璇呢,原本,她和如瑾的关系更好一些。如果没有跟着大姑娘嫁到永安王府,那么后来陪嫁到长平王府的会不会是她,而不是吉祥呢?同人不同命,吉祥不会过得这么辛苦吧。吉祥会做通房吗,长平王会不会像永安王这样粗暴?

身上的永安王翻过去,倒在一边,没一会便睡着了,沉重的呼吸声里,如意眼角渐渐滴下泪。

做陪嫁之前的夜晚,老太太将她叫到跟前叮嘱的言语,一句一句飘到脑子里,弄得她恍惚而茫然。



如瑾是在次日听说如意的事的。

长平王总有一些匪夷所思的消息来路,头天发生在永安王府的事情,次日他便说得出来。

“如意?她她成姨娘了吗?”吉祥听见此信,呆呆地问。

“怎么会是姨娘,能在宋王妃跟前伺候就不错了。”如瑾道。永安王刚从宫里放出来,转瞬就收了婢女做姨娘,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吉祥自己也反应过来,默了一会,说:“希望她过得好一些吧。”

冬雪在一旁说:“以前总听我娘讲,老太太跟前的人里如意最上进,在府里没根没基的,却能自己一路熬上南山居大丫鬟,可见是耐得住又有本事。现今在永安王府,东府大姑娘给她留了个罪婢的名头,她却还能熬到王妃面前,看来,以后也只会越来越好,吉祥姐姐可不用替她担心。”

“能熬上去是不假,可好与不好,谁又能知道。”吉祥对如意这种上进方法不能理解,在她看来,找个妥当人嫁了不比当通房强许多吗,既然能熬到主母跟前了,为什么不求个恩典放出去呢,往男主人那里扎,就是好么?

冬雪说:“凭如意姐姐的相貌性情,也许以后能熬上姨娘吧,那时候就该好了。”

如瑾打断了两个丫头的议论:“好了,别说旁人了,既然她到了宋王妃跟前,日后恐怕能时时见到。好不好的,见了面就知道了。”

对如意这个丫鬟,如瑾没有太多的关心,既然她找到了自己的出路,以后也不必念着旧情托宋王妃照看她了。

长平王府的许进不许出,是在这日解除的。皇帝还派人送了赏赐过来压惊,说外间危险已经消灭,让阖府众人不要害怕。

合着前几日的禁令成了保护王府的措施了。上头的事,永远是怎么解释都行。

不过,无论如何,眼下的难关似乎是度过了。如瑾大大松了一口气,吩咐人备车,直接回了娘家。这几日真是把她担心坏了,又惦记家里,又不敢轻举妄动,禁令一除,立刻忍不住回家去看母亲。

临走时长平王拽着她的手说话:“禁令才解,我不好外出,你便自己回去吧。晚上记得回来,你挨了那一掌,这些天都需要推拿疏通,别落了病根。”

蓝府并没有紧张气氛,一切如常。蓝泽新收了几件古董,一脸兴奋要给如瑾显摆。如瑾敷衍了几句,提醒他注意家里的支出,别乱花银子,便去了内院探望母亲和妹妹。

小囡囡依然非常能闹腾,趴在青苹怀里一刻不肯消停,对着如瑾呜哇呜哇的叫唤,伸手去拽她头上的簪子。

吉祥赶紧将她小手挡开,从包裹里掏出一个七彩琉璃球,拳头大小,圆溜溜的。囡囡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张开小手去抱,抱不动,琉璃球就骨碌碌滚到榻上。囡囡啊啊地从青苹怀里挣下来,爬着去追,爬又爬不好,小屁股一拱一拱的,不但不往前走,还往后退。

满屋子人都哈哈地笑了起来,如瑾笑得肚子疼,连日来紧张的情绪一扫而光。几日不见,没想到妹妹学会爬了。

“这东西很贵重吧,给她玩坏了。”秦氏拉着女儿坐下,瞅着琉璃球担心。那七彩球是上好的成色,一看就不是市面上普通凡品。

如瑾笑说:“没关系,王爷那里多的是这些玩意,白放着又没用,妹妹喜欢亮闪闪的东西,这次走得急,下回我多带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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