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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走到女儿跟前问缘由,如瑾知道事情瞒不住了,就简略将冬雪提了一提。
秦氏愣了一下,脸色越来越黯。
如瑾正要劝母亲宽心,秦氏已经开了口:“蓝泽!”
她直呼丈夫的名字。
“若不是顾念女儿的名声,你以为我愿意和你这种东西多做一天夫妻么?嫁与你这么多年,除了没能给你生儿子,我有哪点对不住你。为了一个贱婢,一个还没出娘胎的庶孽,你竟和我动手?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整日侯府这侯府那的,你且问问你自己,也配姓蓝?老祖宗的脸全都被你丢尽了!”
“你”蓝泽扶着身边的椅子忍痛站起来,被当众指着鼻子骂,气得脸色灰白,“本侯要”
“要如何?休了我?”秦氏冷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倒是的确有理由休我。只是你敢么,休了我,看你还能不能进长平王府的门!有本事,你就在这里当众写封休书出来。你若不会,我替你写。”
秦氏现在是有恃无恐,女儿与她贴心,便是从襄国侯府离开,她也有容身之处。自从生了二女儿之后,和蓝泽和离的念头就多次在她脑海里盘旋,只是当时她自己尽可舍弃一身名声,女儿的名声她却不能不顾。一个被休的女人生出来的孩子,走到哪里都要被人轻贱,被人指指点点。若是蓝泽再娶个续弦进门,女儿们的日子岂非更要艰难?
及至现在,真切感受到长平王对女儿的好,也渐渐知道了他不是看重虚名的人,不说别的,就说那次千里迢迢潜回京城来探望,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出来的——于是秦氏再也无所顾忌,蓝泽上门来闹,她索性与他挑明了说。
如瑾没拦着母亲。
她知道这些话想必已经憋在母亲肚子里好久了。
其实她有时候所表现出来的孤绝,是从母亲身上一脉继承的。在这种事上,她十分理解母亲的心情。
如果得不到,就彻底舍掉。
反倒是蓝泽,闻言愣了好久,脸色变幻不定。
“你可别逞能。”他警告秦氏。不足的却是自己的底气。
秦氏招呼侍婢飞云,“去拿纸笔来,伺候侯爷写字!”
蓝泽看如瑾。
如瑾转开目光,置身事外。
飞云很快在偏厅的小书案上铺好了纸,研好了墨。秦氏道:“侯爷请吧。那桌子听说王爷平日偶尔也会用,今日你有幸用上一用,可以慢慢儿地写,多占一会地方。错过了今日,以后可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蓝泽气个倒仰。
眼见着满屋子丫鬟一个躲避的也没有,连侯府的带王府的,全都直愣愣戳在那里听主子们吵架,看他的笑话,不由脸色由白转红,说不出的羞臊。
他再次朝如瑾看。
如瑾接过丫鬟刚端上来的热腾腾的牛乳羹,用小银匙子一下一下舀着吃,完全是不理会堂中争吵的态度。
“你看看你母亲,中了什么邪,竟然要自请被休,简直简直丢你的脸”
“侯爷。”见父亲主动搭话,如瑾放了汤匙,看向他认真地告诉说,“我的脸面不是母亲丢的,一次次的,全都拜您所赐。今日您休了母亲,索性也将我和妹妹逐出蓝家族谱,从此以后咱们一刀两断,井水不犯河水,您也不必再为我们头疼,我们也不再给襄国侯府抹黑,您看怎么样?”
对于脸比命重要的蓝泽来说,这种打击显然比什么来的都大。
“你可别被你母亲拐到歪路上去!”他不顾背上摔得疼,呲牙咧嘴朝女儿走近两步,“长平王爷一回京就要君临天下,你也是要进后宫的人了,怎么说话还是这么没分寸。做事要思前想后知道吗?若是让外人知道你口口声声嚷着要脱离家族,你那已经不好听的名声难道还要更黑几分,你就不”
如瑾将手中粉瓷小碗重重墩在桌上,发出哐啷一声响,“襄国侯,我名声好与不好不劳你操心。要么你过去写休书,要么,转回家去好好给本妃闭门思过。若是觉得京城宅子太大住不惯,青州老宅好端端摆在那里,本妃派人送你回去就是,路费都不用你出。”
“反了,反了这是要背族忤逆”蓝泽气得胡子直颤。
如瑾等了一会,不见他动作,高喊了一声“送客”。
门外立刻有两个内侍进来,一左一右将蓝泽往门外架。
蓝泽仿佛这才想起此来的目的,连忙扭头朝如瑾瞪眼,“忤逆之罪暂且压下,你把冬雪捉到哪里去了,给我送回来,今日的事就一笔勾销,本侯”
内侍一溜烟把他架出院子去了。
秦氏站在原地半日没有说话。
如瑾知道这时候母亲必定情绪复杂,给孙妈妈使个眼色,让她带母亲回去休息了。回头吩咐人追去蓝府告诉蓝泽,自即日起,不许出门,不许会客,在长平王回京之前他若做出不妥当的事,就再也别想在京城住一天。
对于这个生父,如瑾是彻底不抱什么希望了。
她以之为耻。
当晚长平王又送了家信回来,说他在辽镇的事。
自他回到辽镇开始,短短半月不到的时间,朝廷平叛军往前推进了几百里,攻占辽镇三座大城,附属小城镇几十个,将何氏逼得节节败退。
这些事从唐允那边的消息和朝廷军报都可得知,但长平王亲自写来的信自然还有不同,胜负所言很少,多是谈及底下将官。他乐意和如瑾分享驾驭属下的小事,使得如瑾人在京中,却对那边的平叛军大小将官知道得十分详细。她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和那些武将打交道,但读着信,看长平王一件事一件事的念叨,天涯也是咫尺。
原来长平王迟迟没有往前推进兵力,和何氏僵持了这么久,就是在等其他地方的战事。他那边拖延越久,别处就越觉得有机可乘,该往出跳的就纷纷跳了出来。然后,就是他在明朗局势下动手平乱的时候了。
虽然凶险,但他这个人,似乎总喜欢如此,置之死地而后生,要从荆棘中杀出一条路来。
担惊受怕之余,如瑾却觉得和他日益贴近了。
远隔千里而相依,与父母之间近在咫尺而相弃,是鲜明的对比。如瑾很庆幸这一世能遇到长平王。
如果真有转世轮回,与长平王的相遇,大概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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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34秘事交换
宋王妃头七的时候,正好是琼灵生日。
这时节内忧外患的,如瑾不好给孩子大办,就在家里置办了一桌酒席,准备和母亲一起陪着两个孩子吃一顿。
正好赶着刘府大伯母李氏得了几张好皮子派人送过来,听说琼灵过生日,回头就把女儿刘雯送进了王府,让她带话说,“家里事情多我不能去了,就让雯儿陪着婶婶和妹妹吃一顿,也显得热闹些。”
刘雯还带了两包小孩子的衣衫玩物拿进来,都是绒缎软绫的好料子,又新鲜又柔软,“来不及自己置办了,这是街上买的,东西不多,算是一点心意。”
秦氏接口便说:“难为你们费心。要是旁人听说我们给琼灵过生日,怕是要扭七扭八地不知道想些什么,避嫌还来不及。家里舅母身体可还硬朗?本该经常过去探望她老人家,但一来我带着孩子,二来前些日子不敢和亲戚们太多走动,等你回去和老人家说一声,请她别怪罪。”
这番话说得直,刘雯听了,抿嘴朝如瑾笑了笑,才朝秦氏道:“祖母身体挺好的,昨日庄子上送了些杂面粗粮进来,她老人家还和我们一起用了不少。婶婶您要说避嫌,我们现在可是该彻底避嫌不来王府,那才显得高风亮节。”
长平王继位诏书发下,蓝家以后是贵族中的贵族,所以刘雯有此一言。
大家都笑起来,两个孩子在暖榻上专心致志鼓捣刘雯带来的小玩物,玩得一头汗,脸蛋都是红扑扑的。琼灵在这里几日被伺候得周到,除了半夜还会无缘无故惊醒哭闹,别的时候都是吃好喝好,已经开始长肉了,脸色也渐渐红润。见到屋里大人们笑,两个小丫头抬头看看,囡囡只扫了一眼就低头继续玩,琼灵扑闪着大眼睛歪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盯着没见过的刘雯看稀罕似的瞧。
刘雯上前抱了她,“这孩子可真乖。”
琼灵就窝在她怀里摆弄一个靓蓝色的八角拨浪鼓,笑眯眯的,不哭也不闹,十分乖巧。
厨房的人来问是炖鸡汤还是鸭汤,如瑾问刘雯喜欢什么,刘雯道:“你现下能吃鸭子么,还是用鸡汤吧?”
如瑾笑道:“我的吃食另外备着呢,这是大厨房的,你是客,你来说。”
刘雯道:“我对肉食都平常,不拘什么都好,哪里像怀秀那丫头,顿顿离不开肉。”
提起江五,如瑾想起已经好久没见过她了,趁着今日刘雯也在,不如就把她也找了来,大家一起热闹,于是就派人去江府问她有没有空。婆子回来带话,说江五小姐保证一定来。
可这保证一定来却保证到了中午也没见人影,眼看着快要开饭了,如瑾只好又派人去江府,看看是不是有事。结果在半路上婆子迎到了姗姗来迟的江五,是两辆车。
一进王府,江五从车上下来,就吩咐人大包小包地从另一辆车上往下卸东西,原来另一车里没坐人,全放的礼品。
见了面如瑾就笑她,“这是把街上哪家铺子搬空了,全塞到我家来。”
江五给秦氏请了安,坐下去喝了两碗热茶才缓过气来,抱怨道:“还不是我爹,听说我要来王府,非要让我带一大车东西,眼看着时候快到了他那边还没装完车,把我急得不行。我就说他恨不得把我也当东西送了才好。你猜他说什么,说我又不好看又不端庄,他倒是想送,只怕没人肯要。你们听听,哪有当爹的这么毁女儿的!整日说我一把年纪嫁不出去,在家浪费他的粮食!”
江五生气,倒是把一屋子人全都逗乐了。这丫头说话不避讳,竟然把家里父女的私下玩笑也拿出来说。秦氏笑着笑着脸色就有些黯,想起蓝泽,他可从来不和女儿开这种玩笑。江府丞那样的,才是真正的好父亲。
如瑾一看秦氏脸色就知道母亲在想什么,连忙把话岔开,就着江五的话头说到她的婚事,转移母亲的注意。
其实,她自己也不想听别家父女的亲密。江府丞虽然在外名声不大好,又好色又贪财,但在对待儿女上头却是没什么可挑的,比蓝泽不知好了多少倍。便是自己能将蓝泽当成陌路不理不睬,心里头到底还是有些缺憾,听见别人家的玩笑,就有些不是滋味。
好在厅里摆好了席面,大家落座入席,将这档子岔了过去。
席间江五继续唧唧呱呱说自己的亲事,一点也不知道避讳害羞,还说得挺高兴,“那时候我娘不是看上了她自家外甥么,非要将我许配给那个老学究书呆子,说我性子太野就得靠那样的人管着,把我气得不行。结果你们猜怎么着,我这边气还没生完呢,梅氏那个侄女次次都往那家伙跟前凑,我就索性帮了她一把,让人把她和那家伙单独撂在后院凉亭里,好巧她献茶时把水泼了书呆子一身,正在那里擦,被我娘撞见了”
江五笑得前仰后合,如瑾抿嘴,“你娘是被你故意引过去的吧。”
“嗯,那是当然。梅姨娘当时因为上元灯会的事失宠许久了,我娘当即就把她侄女撵出家门,把那一家都送回老家去了。活该,谁让那丫头一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到处留情,王府进不来,就盯上我表哥,丢死人了。”
刘雯轻轻咳嗽一声,桌子底下拽了江五一把。
江五这才想起来秦氏还在席上,不比她们姐妹几个单独在一起可以口无遮拦,脸色一红,连忙低头端了酒杯,“来,我敬今日的寿星一杯酒。”将这话茬一时岔了过去。
秦氏只当没看见她的窘态,只管照顾两个小娃娃吃饭。琼灵跟前是一盅甜汤,江五故意和她盅子碰了一下,把她逗得弯唇笑了。
江五就说:“这孩子才像瑾姐姐,笑也笑得像个大家闺秀,看囡囡,一高兴见牙不见眼的,倒是像我多些。”
刘雯笑话她,“你也知道自己德行。”
秦氏也越看越觉得琼灵顺眼,再看自家小女儿,微微叹了一口气。
“今日趁着人多,就把她名字定了吧,省得总要‘囡囡’‘囡囡’地叫。”说着抱了小女儿在怀里,“蓝家这一辈的女孩子都从如从玉,玉是老祖宗定的,如是老侯爷定的,想让女孩子们质如美玉。可放眼看去,除了瑾儿,这辈的蓝家女儿都不成器,有谁真如美玉?所以这排序的字索性不要了,咱们囡囡就再起新的名字。”
如瑾笑道:“这样也好,母亲可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