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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深宫嫡女-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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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还在外面与本地各位大人们用膳,尚未回来,可要去知会他么?”

“暂且不必,我先去看看再说。”秦氏匆匆带人赶去姨娘们所住的房间,未待进屋就听见屋内有女子大哭。檐下围了好几个丫鬟婆子,院门口也有人探头。

“都去做事,在这里看什么热闹!”秦氏蹙眉。仆妇们一见太太来了,连忙低了头各自散去。

贺姨娘匆匆迎出来,一脸凝重:“太太”

“怎么了?”秦氏往屋里走,一进门就闻见扑鼻的血腥气味,不禁皱了眉头。

如瑾跟在后头进门,隔着半卷的竹帘看见榻上蜷缩着一个人,身子弓得像是虾子,不住痛哭,正是侍婢小彭氏。

董姨娘正在榻边陪着,见到秦氏和如瑾进来,赶紧瑟缩着退到一旁,小声叫了一声“太太”,然后就不言语了。

贺姨娘上前轻轻碰了碰小彭氏:“太太来了,你感觉如何就跟太太说,让太太帮你请大夫。”

小彭氏却猛然从榻上坐了起来,一张俏丽的面孔上满是泪痕,苍白憔悴,眼睛却瞪得溜圆,直愣愣看向秦氏。

秦氏不禁皱眉,见小彭氏不说话就去问贺姨娘:“她是怎”话未说完就看见小彭氏坐着的榻上一片殷红血迹,有些吃惊,眉头皱得更深。

贺姨娘叹口气:“是是滑胎了,刚刚清理完。她伤心太过有些神志不清,不让人近前,也不肯盖被子,只一味的哭,没法子才请了太太过来。”

秦氏看了看塌下散落的棉被,朝小彭氏说道:“你怎么不懂事,这时候身子最弱,要好好养着才是,虽然是夏日也容易着凉的,快盖上。”

贺姨娘也道:“是啊,虽是滑胎,和坐月子也差不多了,体虚伤神,哪经得住你这么折腾,还一味的哭,这时候最容易伤眼睛。”说着就上前捡起被子,要给小彭氏盖在身上。

“不用你们假好心!走开!走开!”小彭氏尖声叫起来。

秦氏道:“你乱喊什么,这里不是家里,地方狭窄大家住得近,你这样叫惊了老太太怎么办,她本来这些日子就不好呢。快住了嘴好好躺着,我让人去请大夫。”

小彭氏盯着秦氏咬牙切齿:“不要你请的大夫,你请人要来害我么?害了我的孩儿还不够,你还想杀了我灭口是不是?侯爷不在跟前,你赶紧把我杀了吧,不然一会让人知道可不好。”

“你胡说什么?”秦氏吃了一惊。

贺姨娘连忙走到门口朝外看看,果然有些丫鬟婆子在远处探头探脑,想必都听见了小彭氏的话。回身她就呵斥小彭氏:“你疯了!满口乱说污蔑太太,你自己丢了孩子怎么怪起别人来?你的孩子就是侯爷太太的孩子,难道太太不难受么,说这种话也不诛心。”

“诛心?呵呵”小彭氏突然笑起来,“诛心的可不是我!我是没有名分没有地位,一个伺候人的婢子罢了,可我的孩子是无辜的,那是侯爷的血脉,你们怎么下的去手,怎么会!啊?你们说,说啊!”

她指着秦氏和贺姨娘连声质问,董姨娘在一旁似乎受了惊吓,脸色煞白,蹬蹬蹬跑出了屋子,“我去看看侯爷回来没,这样混账话可不能让侯爷听见”

董姨娘说着跑出去了,她行动得快,谁也没来得及阻拦。孙妈妈脸色一变:“快拦住她,她是要去给侯爷报信!”

秦氏近身丫鬟就要去追,如瑾出声阻止:“由她去。父亲早点回来也好,伤势没好全,该早点歇着。”

孙妈妈一愣,不知如瑾为何说出这样的话,以为她未曾明白,急忙解释道:“得先安抚了小彭氏再让侯爷回来,不然她乱闹乱说的让侯爷知道”

“父亲早晚也会知道,就让他亲耳听听。”

孙妈妈这才醒觉如瑾脸色一直很镇定,踌躇一下,终于没叫丫鬟再去。隔着纱窗,如瑾冷冷瞅着董姨娘消失在院门外的背影,低声道,“她倒是爱凑热闹。”

小彭氏仍旧在那里尖叫,披头散发的蜷缩在榻上,状似疯癫,尖尖的手指直直指着秦氏,“是你,就是你,是你早晨那盏六安茶害的,你明知道我事先都会尝一口冷热再给侯爷喝,你明知道,所以才下了堕胎的药在茶里”

孙妈妈忍不住斥责:“你胡说什么,早膳后的茶连同太太和两位姨娘在内,还有侯爷,这么多人都要喝的东西,怎么会有药掺在里头!”

小彭氏喊道:“堕胎药对别人又不会有害,只有我是坏了胎的,她就是冲着我来的!”

两人在这里争执,突然外头就响起蓝泽的声音,含着怒气:“怎么回事,暖玉说的可是真的?”

话音未落,蓝泽就怒冲冲大步走了进来,因为肩头有伤姿势很是僵硬,走得急了似乎也带动了伤口,进屋时不免皱眉嘶了一声。董姨娘跟在后头立刻焦急的说:“侯爷慢点,小心伤着。”

小彭氏一见蓝泽进来,先前状似癫狂的竭斯底里没有了,捂着脸转向一边,嘤嘤的哭着,肩膀一耸一耸的十分可怜,口中只道:“奴婢对不起侯爷,奴婢没脸见您了,侯爷请去吧”

“暖玉。”蓝泽一脸急痛,大步到她跟前,用未受伤的手扳过她的身子,让她朝向自己,“你别哭,怎么回事,孩子怎么就没了,你说给我听。”

小彭氏用袖子挡着脸,只露出一双饱含泪水的眼睛,哽咽着看向蓝泽,秀丽的眉头皱在一起,一味只是哭。蓝泽将她搂在怀里,脸色沉重。

这样作态让一屋子人脸色尴尬,两个姨娘还有些许失落。秦氏冷着脸,别开了眼睛。

蓝泽却突然回过头来,直瞅着秦氏:“刚才暖玉说什么堕胎药,怎么回事?”

秦氏气结,也转目瞪着蓝泽:“妾身毫不知情!侯爷这样问,难道是信了她的胡言乱语,要怀疑妾身么?”

蓝泽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既然你说自己无辜,那就好好解释,跟我乱吼什么?”

秦氏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气又伤心,恐怕一开口就要变了声音,紧紧咬了牙不再说话。蓝泽更是生气,朝向小彭氏:“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茶里真有堕胎药?”

如瑾抢在小彭氏前头率先开口:“父亲,此时小彭氏身子虚弱,要紧的是请了大夫进来看诊调理身子,其他的事先放放再说不迟。”

蓝泽这才注意到如瑾:“你怎么也在这里,这种事小孩子掺和什么”

“侯爷,三姑娘说得有理。”贺姨娘上前柔声劝道,“先不管茶水到底如何,反正太太也在这里,您要问的话什么时候都不迟,但彭妹妹的身体却耽误不得了,滑胎对女人伤害最大,若是调理不及时,以后再难怀胎都是有的,您要是真疼她就先请了大夫再说别的。”

蓝泽这才忍了火,又一叠连声的催促丫鬟:“快去请大夫,都杵在这里干什么!”

贺姨娘朝自己丫鬟使个眼色,那丫鬟忙忙答应着去了,不过片刻就带了一个大夫等在门外,连蓝泽都颇为惊讶:“怎地这样快?”

贺姨娘道:“侯爷忘了,这是驿馆,平日就有大夫在这里的。”

蓝泽醒悟,忙道“快传进来”,一屋子女眷赶紧走到屏风后暂避,丫鬟引了驿馆大夫进门。那驿馆大夫看起来五十左右,举止稳重,说话恭谨,蓝泽见了很是满意,等他见了礼就催着他看诊。

大夫却有些为难地朝上看了看,又低下头去,口中说道:“请病人平躺或端坐,才好诊脉。”

蓝泽这才醒起自己还将小彭氏搂在怀里,也是颇为尴尬,咳了一声放开了手,走到一边太师椅上坐了,任大夫诊脉。

小彭氏也知身子耽误不得,停了哭泣,老老实实坐着让大夫看诊。大夫低头诊完了左手又诊右手,半晌才收了脉枕躬身回禀:“请侯爷知道,贵眷身体底子好,此番虽是滑胎伤损了些,但只要好好调养着一定能很快恢复。小人这里开一贴方子,每日按时服用便是。”

蓝泽脸色稍缓,点点头,让丫鬟封赏了,就要打发大夫下去。小彭氏却突然道:“侯爷,且让这位先生等一等。”

蓝泽疑惑,小彭氏欲言又止,朝屏风那边瞅了一眼,蓝泽会意,上前坐到榻上。小彭氏就附耳低声:“刚才说起的药物之事,侯爷若是不信,早晨的茶水还剩了一些在车里,奴婢还没来得及收拾,现下正好是个证物了,侯爷不妨让这位大夫瞧瞧。”

蓝泽一愣,继而点头应允:“你说得对。”起身便叫了那大夫出外间。

屏风后众人走出来,秦氏和两个姨娘脸色都不太好。屏风是厚纱的,能隐约看见另一边的情形,适才在后头她们也都见到了蓝泽和小彭氏贴耳私语的场面,各自心有所感。小彭氏不理会众人,只继续掩住了脸低声抽泣。

贺姨娘率先打破了沉默,数落小彭氏:“你失了孩子伤心,大家都能体谅你的心情,但你污蔑太太却又是怎么想的,这些年来你虽然没有名分,但也不是太太压着你,原是老太太不喜欢你的身份,太太对你可算不错,你怎就污起太太来?”

小彭氏只哭着不理会,也不做解释,只是一副悲愤委屈的神色。董姨娘在人后低低的开口:“也许是她怪太太送了素荷在侯爷身边罢。”

“你胡说!”小彭氏这才出声,瞅了瞅外间的方向,却又住了口。

没过多久蓝泽又走进屋里来,手中端着一盏翠堤春晓玉白茶壶,脸色阴沉,重重将壶摔在桌上,盯着秦氏不语。

秦氏看看那壶,正是早晨沏茶用的,心里明白了几分,冷冷问道:“侯爷这是何意?”

“何意?”蓝泽拧起眉毛,“这茶是你让人沏了给大家喝的,说什么饭后化食,现下在里头发现了堕胎的药物,你作何解释?”

秦氏扬起脸:“我作何解释?侯爷是说我故意害她的胎么?可我又怎知她怀了身子,侯爷,您苦苦瞒着不让我知道,现在出了事却来怪我,我却不知道天下还有这样的道理!”

蓝泽一巴掌拍在桌上,将茶壶震得歪斜,里面残存的茶水汩汩流出来,滴滴答答落到地上。“我就是怕会如此才没声张,谁想到千防万防还是出了事!”

小彭氏抽泣着哀声哭道:“当年师姐的孩子就是莫名没了,如今我也保不住侯爷的孩子,难道我们就是这样的命不成”

提起大彭氏,蓝泽脸色又沉了几分。秦氏怒到极点:“茶水是我让人备的,也是我请大家喝的,但药的事情我一点不知,侯爷要是硬安在我头上,我无话可说!”

“你无话可说?”蓝泽眉毛一拧又要发作,贺姨娘开口道:“侯爷且息怒,这事太蹊跷了,还是慢慢查清了再说。容妾身问彭妹妹一句,这茶是晨起在客栈用饭时沏的,大家也都喝了,可怎么现在还留着不少,难道不该早就倒掉清理了么?从客栈里带出来,一直留到现在,这其中却不是太太经手的”

小彭氏脸色一变:“姨娘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故意往里下药?难道我为了污蔑太太,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么!”

贺姨娘忙道:“我可没说这个,我只是说,茶壶离了太太的手时间那样长,中间被人拿过也未可知,怎就能怪太太。”

小彭氏道:“原是我看侯爷喜欢这茶才拿了到车上,备着侯爷路上喝的,中间一直就在车里,从没经过别人的手。”

贺姨娘用手沾了沾桌上洒落的茶水,疑惑道:“这里真会有堕胎药物?晨起时我也喝了,却没觉得有异味,我不信这里会掺了东西。”

蓝泽怒道:“大夫就在外头,亲自查出了这里有药物!”

“妾身不信,妾身去问问再说。”贺姨娘起身就朝外走,不顾蓝泽的呵斥,径直走到外头去找那驿馆大夫了。

屋里众人面面相觑,蓝泽怒火难消,只盯着秦氏。秦氏一脸不屑之色,解释都懒得解释,只觉得心灰意冷。旁人不敢乱说话,屋中一时静了下来,只有小彭氏低低的抽泣。

外头却突然一声惊叫,是贺姨娘的声音:“你说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胡说我不信”

蓝泽被这声音点起了火,瞪了秦氏:“怎样?还要嘴硬么?”

不料蹬蹬脚步声响,却是贺姨娘冲了进来,扑到蓝泽脚边哭叫:“侯爷!侯爷给妾身做主啊侯爷妾身不是故意的,妾身不知道”

她这样把一屋子人都惊了一跳,蓝泽愕然:“你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妾身不知道这衣服有问题,妾身这么多年一直穿着,根本不晓得里头有什么所以那日见彭妹妹没有换洗衣服才给她穿了几天,妾身不是故意的,妾身不知道这样会害了彭妹妹的孩子啊”

她没头没脑一番话,除了秦氏如瑾孙妈妈三人脸色各异,其余人都莫名其妙,蓝泽是完全听不懂的,皱了眉让人去外头问是怎么了。须臾就有丫鬟传了话进来:“姨娘到大夫跟前没说两句话,大夫就说姨娘身上的香气古怪,姨娘却说自己未曾用香料,是衣服自带香气。后来大夫仔细一闻,说是衣服的香气里有极其隐秘的麝香成分,经常穿在身上会致人不孕,若是有孕,穿了就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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