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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还没有结束,一个梅迦逽心中早该来的人出现了。
“爹。”
梅仁杰进屋后首先向东方闲施礼,“闲王爷。”
东方闲微微颔首,“梅相,可有吃过?”
“在府中已吃过了。”
看到东方闲左手不娴熟的拿着筷子,梅仁杰微微蹙眉看着梅迦逽,低声训诫道:“四儿,你怎么能如此怠慢王爷。”
梅迦逽微微愣了下,反应过来,“他自己坚持的。”
涅槃和凤凰皆是一怔,哇,迦逽这是活生生的‘睁眼说瞎话’啊。
“我说的对吗,闲王爷?”梅迦逽拉着身边东方闲的袖边。
东方闲浅浅一笑,对着梅仁杰道:“右相就不要责怪她了。”
梅迦逽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完全展开,东方闲又说了一句话。
“逽儿此番强逼也是为了本王考虑。”
看到梅迦逽脸色的变化,涅槃和凤凰忍住笑,闲王爷啊闲王爷,你倒还真是实诚的可爱!
梅仁杰瞪着自己的女儿,“四儿!”
“我……我真是为他好,爹,你是不知道他多叼,他……”
他要是能接受别人喂,她怎么会逼他用左手吃饭,说到底还不是他的问题,现在居然她成了坏人。有些话语梅迦逽说不出口,正色唤道:“子袖。”
“小姐。”
“你来喂闲王爷。”
东方闲轻声道:“本王已吃饱了。”
梅迦逽顿时没了语言,这人真是……行,她就不信他再也不吃饭了。
涅槃在一旁提醒梅迦逽,“迦逽,你再吃点吧。”
“我也饱了。”
几人喝了会茶闲话几句后,东方闲回到梅迦逽的房间休息,梅仁杰和梅迦逽到了书房里,凤凰与涅槃守卫在书房的外面。
看着满屋的卷宗和书本地图,梅仁杰微微叹气,慢慢踱步到窗边,好像这样能让他沉重的心情得到舒缓。
梅迦逽坐在大椅上,容色平静,轻轻的喊了声。
“爹。”
一会儿之后,窗下的梅仁杰转身,看着梅迦逽。
“四儿,残害太子的人,你一点线索都没有?”
梅迦逽摇头,“爹,我就知道你会以为我在乾坤大殿说的话是顾忌了场合。”待了片刻,梅迦逽道,“确实没有。”
莫非,所有的人都认为她隐瞒了什么?
“四儿,连爹都会怀疑你,何况……他。”
“我知道他会怀疑我。”
“别人怀疑就罢了,若他怀疑你,惹来的麻烦可就不止一点点。”
梅迦逽皱起眉心,是啊,得不到别人的信任没什么,若失了一个君王对自己的信任,恐怕就得提着自己的脑袋在世上行走了。
“他不信也没法子。我和恪的感情没有虚假,若知道谁伤害了他,我绝不会手软的为他讨一个公道回来。事实是,我问过墨卫,他们找到恪时,周围都仔细检查过,对方没留下一点蛛丝马迹。唯一能提供点东西的,怕只有恪本人了。”
梅仁杰忙问道:“墨卫现在在府上?”
“都被皇上叫进宫了。”
“何时?”
“回来当晚。”
“至今未归?”
“是。”
梅仁杰越发担心起来,“四儿,看来,他是真的不信你的话。”
“我知道。”
“闲王爷的伤?”
“今日早朝有刺客潜进府中了。”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梅仁杰语气颇沉的道:“四儿,今日寻个时间把闲王爷送回他的王府吧。”
梅迦逽想也没想的回绝,“不行。”
“为何不行?”
“爹建议把他送回王府的理由就是我坚持不送他回去的缘由。”
“太子之事你已然惹了麻烦,难道还要背一个闲王爷在身上?”
“恪的事情,我一个字的虚假都没有说,有什么好怕的?”梅迦逽的声音更坚决了些,“至于闲,爹,他与我,非同寻常的关系,不管到何种境地,我都不当他是我的包袱。”
“留在他此,你挽不回皇上对你的信任。”
梅迦逽争辩道:“送他回去,他必死无疑。”
那些刺客连辅国将军府都敢进,难道还不敢在闲王府对他下毒手吗?将军府的戒备可算是天下皆知的严谨,只不过凤凰涅槃和墨卫不在,那些人就能伤到他,换成闲王府的侍卫,只怕他早就做了刀下魂。
“四儿,你就没想过,那些刺客,可能就是他……派的。”
“想过。”
“那你还坚持?”
“他的信任,我不稀罕!”
“瞎闹!”
“他的信任,给再多,都没有闲的命对我重要。”
得知东方闲被刺伤后,她岂会没有猜测刺客的来源?太子被残,各个皇子们便会积极争储,这一点,想必贞康帝比人都清楚,除掉自己的子嗣外,他肯定还考虑了他的兄弟们,三四五王爷在番地,不说没可能,只是他们起兵尚且容易对付一点,京畿布军严密,她和西线的归宗天又算是他的心腹,藩王闹事,他自是不太担心。而皇子们争储,无非是想得到他这个父皇的宠爱和关注,并不会威胁到他的帝位。仅仅有两个人,他现在一定在严密监视。
闲王爷和俊王爷!
“你对闲王爷在乎越多,保护越多,他越会被皇上视为眼中钉。”
“我知道,可是我没有办法。”
梅迦逽无奈不已,不保护,七郎会死,保护了,他也可能遭遇更强大的伤害。
“爹,我没的选择。”
“你有!”
“我绝不会让他死!”
梅仁杰走到梅迦逽的面前,声音格外沉重,“四儿,这是他的命。”
“爹,他的命,现在由我守着。”
“你守了他的命,自己的呢?”
“没他,没我。”
“你当真就这样舍得爹?舍得梅府?”
梅迦逽站起来,拉着梅仁杰的手臂,“爹……”
“爹,我当然舍不得你和梅府,可你有大姐、二哥、三哥。他,除了我,什么都没有。”
“四儿啊,皇子夺储的复杂你没有经历过,这样明白着护闲王爷,你等于是在向皇上宣战啊。”
梅迦逽微微一笑,“爹,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和他参与到夺储中,我想为我们争得一个安宁的天下。”
梅仁杰一惊,看着梅迦逽的脸。
“四儿,你……你该不会是想……”
“爹猜的什么?”
梅仁杰拉过梅迦逽的手,摊开她的掌心,用指尖在其中写了一个字。
梅迦逽的嘴角慢慢扬起,点点头。
“是!”
梅仁杰脸色大变,“不可!”
“四儿,太子刚为你保了安全,你此刻这样做,无疑是在拔虎须,使不得。”
正文 绝色,踏戈九华争天下;琴弦,拨尽九天爱无言 47
(“四儿,太子刚为你保了安全,你此刻这样做,无疑是在拔虎须,使不得。”)
梅迦逽口气亦是万分的无奈。
“爹,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道?可是,除了这样做,我想不到更好让他脱困的法子。”梅迦逽深深的凝起眉宇,“最开始打算在南征胜利后,能借一个喜讯向贞康帝要来一方安宁,不成想恪竟出了事。现在局势严峻,若继续留这,只要我和他一步走错,能否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就成了未知数。与其这般,倒不如我和他将这一切纷扰都甩得干干净净。”
“四儿,你们身份非同寻常,很多东西并不是你想丢下就能丢下。”
“不论结果,我都得一试。”
梅仁杰完全不能同意自己女儿的想法,再度表明自己的态度。
“四儿,听为父一句劝,不要试!你和闲王爷,早已命中注定,何苦去与老天作对?”
梅迦逽沉默着。
良久之后,她问。
“爹,如果娘被人步步紧逼,你会怎么做?”
这一次,换梅仁杰长时间的寂然不语。
世间上,很多事情,明明知道不可能,明明知道不该做,明明知道风险大,可终究会有人义无反顾的一头扎进去,然后拼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和智慧去争取,也许,求的,不单单是一个美好的结局,而是那个藏在心中的希望。绝望的人最可悲,我们不想成为可悲的人而去拥有一个勇敢的心,哪怕会为此受伤。
-
从东方闲受伤的第二天起,梅迦逽出门必将凤凰留在将军府里,贴身陪在他的身边,而原本在她身边的位置由德叔顶替着。
太子东方恪遭残害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东淩,连周边几国都知道了消息,不少人将怀疑矛头都指向了南晋,觉得他们说不定打了挟持太子以威胁梅迦逽的心思,不想遭遇太子的激烈反抗,不得已的情况下就把他废了。
东淩皇城里,一切都看似正常而平静,可是,人人都感觉得到,各皇子们和他们身后的官员在暗中较劲,都想成为突出的一支,得到贞康帝的欣赏和关心。其中,尤其长公主一方,表现得最为明显。
太子东方恪十岁那年贞康帝便立他为太子,其厚爱程度可见一斑,太子虽顽劣,但是孝心和心地都很出众,尤其又和右相府关系颇好,若不出这样的事,世人都知道,他定为下一个登基的帝王。可现在他必然搬出东宫,身为父皇的贞康帝不得不为他将来考虑。皇后娘娘韩莲一子两女,东方恪离开东宫,她自然会担心儿子会被他的兄弟们斩草除根,能保他一命的,只能是开始和他争得最厉害的长公主东方渟。常言道,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姐姐必不会要了已经残废的亲弟弟的命,原本被皇后娘娘一直压制的长公主一方而今将得到她大力的支持。
东方恪在东宫治疗五日之后,见他情绪平静很多,贞康帝安排人来小心翼翼的探问那日遭遇劫害的场景,希望能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丝半点的线索。
“太子殿下。”
东方恪视线从床边的梅迦逽脸上移开,看清来人是刑部尚书多泽、禁卫军统领张峰项和京兆府尹魏成,便明白了。
“你们想问什么?”
刑部尚书多泽走前一步,叠手施礼道:“太子殿下,不知您身体如何了?”
“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是。”
“请问太子在何处遇袭?可有见到刺客的容貌?能否辨出对方的武功招式?太子可否将那天的遭遇仔细的回忆一遍,以便臣等尽快将刺客缉拿归案。”
鉴于涉及到案情,梅迦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轻声道:“恪,我先回府了。”
“不必。”
东方恪眼神挽留着梅迦逽,看到她空洞的眼睛才想起,任何人的目光她都看不见。
“迦逽,你留这。”
梅迦逽本身也想知道那日东方恪遭到什么人的袭击,她不过是客套一句话给其他人听,东方恪出言留她,便不再推辞的坐到了原位。
刑部尚书多泽看着梅迦逽,为难道:“太子殿下,这……”
皇上让他来查太子的事情,此事未有结论前不得走漏一点儿从太子口中得知的消息,他们进来前所有服侍太子的人都撤开了,现在多一个梅迦逽在此,多有不妥。
“没什么这那的,迦逽留这,你们若不想与她一起,大可出去。”
并非东方恪不想抓到刺客,而是抓到了,他也永远都成了残废,将对方杀死后,他又能恢复吗?他现在心如死灰,绝望的不是抓不抓得到那群人,而是他这个人一辈子都再也用不了手脚。这些人来找他,他能提供的线索,着实很少,堪比没有。
多泽、禁卫军统领张峰项和京兆府尹魏成岂会真敢出去,相互看了看,由着梅迦逽在房中了。
“遇刺地点在麟州。一起四个人,都是女人,黑色劲装,皆蒙着面。功夫是我所未见过的招式,分不出是哪个门派。”
梅迦逽暗暗在心中掂量,麟州?距离帝京一天半的路程,时间上吻合,但……女人!
禁卫军统领张峰项也听出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问道:“殿下如何确定刺客是女人?”
“你当本殿下是白痴吗?”东方恪有些恼怒的看着张峰项,“女子从身型和呼吸间难道分不出?”
张峰项低头,“属下失口,殿下请息怒。”
刑部尚书多泽睨了眼张峰项,怎么说话的,这太子本就性子急躁,现在被挑手脚筋,脾气必定更加暴躁,竟然还敢惹他,皇上没叫他搬出东宫前他就是东宫之主,砍个人的头简直易如反掌。
梅迦逽明白东方恪的心情还在起伏期,但他的回忆关乎追踪刺客,实不能太躁。
“恪,别气,慢慢想想,那天,你在麟州遇到刺客的各处细节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