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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墨的手一抖,方向盘一滑,差点又追尾上
何鹿原看着邯墨,特真诚:“哥们儿,受教了!”
【36】盘腿而坐
刷火锅,鸳鸯锅底,何鹿原特能吃辣,就好火锅。他在那儿吃得大快朵颐:“爽!尼玛!还是大陆好啊。”
陈哉对何鹿原并不是很了解,便问:“你是哪儿人?”
“北京的。”何鹿原吃辣吃爽时智力就会特低下,天真的像个儿童,问他什么问题他都会实诚的回答,如果这时候问他银行密码是多少,他也能给你报出来。
所以邯墨就时常担心这货了,听说这家伙硬逼着自家老爷子给他掉到国家安全局去,邯墨就对他感叹了一句:“完了,如果你当间谍被抓,敌人不用三大五刑逼你招供,就跟你吃个麻辣火锅,你丫就会特实诚的把整个祖国都给卖了。”
那货当时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你觉得他们会让我知道国家机密吗?”
也对~要不然这货也不会呆在海南一年,每天的工作就是去沙滩上套老外的话了~
陈哉想了想:“你在这儿玩多久?”
何鹿原抬起脸,想都没想就说:“一年吧~”
“啊?”这可出乎了陈哉的意料,她以为何鹿原顶多只玩半个月,一年?
“住哪儿?”陈哉疑惑。
“酒店~”何鹿原答得特老实。
这货的钱包一定很殷实
陈哉暗自瞥了自家老公一眼,邯墨往她碗里夹了一块清汤涮的羊肉,表情不变,只是看着何鹿原的时候那眼神就是有些无可奈何了。
那二货嘴巴吃得都红彤彤的了。眉开眼笑的,真欢快。
陈哉去上厕所的时候,邯墨放下筷子,顶了一下眼镜,何鹿原见陈哉离开了,也终于从火锅里抬起了头,撑着额角去看邯墨:“你没跟你老婆说我来干嘛的,她在机场的时候问我是不是来玩的时候我就奇怪了。”
邯墨没说话,眼神落到红彤彤的火锅里,面色冰凉凉的:“没告诉她,她会担心乱想。”
何鹿原瞧着他,往红油锅里涮了一片生菜叶:“邯墨,其实你挺自私的。”何鹿原的表情稍显严肃,“虽然表面上你什么事儿都对你老婆好,但是,你对她好只是在满足你自己的占有欲,你从来没有设身处地为她想。你已经把她的圈子给掐死了,让她的圈子里只有你。忒自私。”
生菜在红油锅里滚了一身的辣。
邯墨瞥了他一眼,将清汤里熟了的羊肉片夹起来放到了陈哉碗里:“当你有女人了,你也会跟我一样。”
何鹿原把生菜夹到自己碗里,没去看邯墨,换了个话题:“案子你真不接手?反正我都替我家老爷子来了。赢了,名扬天下啊!”
邯墨没吭声,眼睛灰暗一片,嘴角紧绷:“这后面的事儿有多黑是显而易见的。后面坐着的人有多大,你我心里都有数。”一顿,他抬起眼皮,眼睛微寒,“万一我出事儿了,陈哉怎么办?”
这是极其老实的话。
何鹿原也十分清楚,他跟邯墨都是西南政法滚出来的人,他也深知邯墨的处事水平,走一步的时候后面十步路都会在心里谋划好。但现在,邯墨会选择性的看要不要走一些路了。
何鹿原没立即吭声,一口就把火红的生菜塞进了嘴里,丝毫不觉得辣,等吞完了,他才道:“你啊你,这么早结婚干嘛!要不然你还能大刀阔斧干上几件大案子呢!”
邯墨扫了他一眼:“我这边尽量帮你,但别在陈哉面前说漏了嘴,她性子本就敏感。”
如此叮嘱让何鹿原着实受不了:“靠!真受不了结婚的男人诶!”
“那就玩你的外国妞去!”邯墨狠狠扫了他一眼。
等陈哉出来了,便看到俩男人相安无事地在那儿涮菜,她的碗里已经堆满了邯墨帮她夹的羊肉卷和平菇。她总觉得邯墨和何鹿原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但仔细看看,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陈哉对何鹿原的印象挺好,看着何鹿原她就想到一个人,姚欣和。
姚欣和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是奶油小生了,那如今这个在海南的沙滩上充分沐浴了阳光回来的何鹿原呢?陈哉无比期待姚欣和对他的评价。
“有女朋友了吗?”陈哉想着想着便问了出来。
邯墨眼观鼻鼻观心:“他只有床伴。”
这句话够损了吧!太损了吧!谁想到何鹿原嚼着一颗鱼丸用无比纯真的目光看着陈哉,真诚地点了点头
陈哉顿时把一肚子“诶~我有个好朋友叫姚欣和,可漂亮可范儿了”的话给吞回到肠子里去了。
三人吃完饭出来,邯墨丝毫没有要把何鹿原送去酒店的意思。
何鹿原背着双肩包,拖着行李自己站在路口孤独地打车时,邯墨驾着车潇洒地从他面前开过,鸣了两声喇叭得瑟地绝尘而去,从后视镜里就可以看到何鹿原龇牙咧嘴冲他们竖中指,邯墨一下子笑了出来。
陈哉觉得邯墨跟何鹿原相处起来,只有这么幼稚了。
如果要细算起来,陈哉和邯墨已经很久没有一起这样了,他驾车,她坐在副驾驶座上盘着腿。五月的温度已经有些高了,车内放着广播。
邯墨的车宽敞,陈哉可以在副驾驶座上脱掉鞋子盘着腿,舒服。
每当她盘着腿的时候邯墨就会温柔地朝她笑,笑得柔软了陈哉的心窝,眼睛也是碎了的波光似的,一点一点亮着。
陈哉记得,她第一次是跟邯墨自驾游去婺源。
那儿会他们还在谈恋爱,但任何人见到他们这一对都觉得他们已经是夫妻了,因为很少会有女孩子会像陈哉一样,在谈恋爱的时候就已经随便得不行,穿着一条肥大的运动裤,人字拖,宽大的衬衫,随便的盘着发,刘海被发夹全部架起,眼睛还挂着眼袋,一看,嘿~难民?
陈哉便经常以这样的形象与邯墨见面了。她自个儿也经常会在上完厕所,照完镜子后回来,坐在邯墨对面自言自语:“我觉得我最近越来越邋遢了。”
邯墨沉吟:“是。”
陈哉便疑惑了:“那你怎么还喜欢我啊?”
邯墨笑:“跟男人相处时精心打扮,注重自己外貌的女人,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看便觉得只是男女朋友。若跟男人相处时自在的,随性的,无所顾忌的女人,他们之间的关系必是夫妻或一定能成为夫妻的类型。”说完,嘴角便勾着笑了,一眨眼,坏透了,“陈哉,你的暗示我了解。”
陈哉一下子便炸毛了:“谁谁!谁!暗示你了!我没暗示好吗!你想多了!”
邯墨笑得很斯文败类。
所以那次自驾游,陈哉以这样的形象坐在邯墨车里时,邯墨已经见怪不怪了。但仍是皱了皱眉:“以后打字别打到太晚,你的眼袋都可以装袋鼠崽了。”
嘿~跟陈哉混久了,比喻都这么生动了。
陈哉“哦”了一声,伸了个懒腰。一个小时的车程坐下来,坐得她屁股都酸了。想了想,偷偷用眼角瞥了一下邯墨:“我屁股坐酸了”
邯墨开车,又是高速路,开了一个多小时,耗神,所以他嚼着口香糖在提神,瞥了一眼陈哉:“所以要我前面停下来给你揉揉吗?”
嘿!真的!这男人有时候就是一个戴着眼镜,一本正经的败类!用那种四平八稳,跟念诉讼词儿似的腔调说着流氓的话,说得还特理所当然,说得特伟岸!
陈哉胸口一堵,暗暗握拳:“我的意思是我能不能脱了鞋子,盘着腿,你会不会介意。”
陈哉在征求他的意见时,声音总会有些软绵,眼睛稍稍睁大,可怜巴巴地瞧着他。瞧得邯墨胸口柔软的一塌糊涂!
“把椅子往后退,宽敞一些,你怎么舒服怎么来。”邯墨回答。
一得到他的认可,陈哉就已经把鞋子脱掉了:“不用往后退了,我就盘腿。”说着,两只脚丫子就已经全部盘到座椅上来了,舒展,真舒服,还顺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嘴角都是挂着满足的笑的,但转头,对上的却是邯墨温柔得不得了的目光,从未见他这么温柔过,这温柔迅速袭及到陈哉的心里,心肝儿也跟着荡漾起来,脸蛋发红:“你干嘛这么看我。”
邯墨笑,手指不由握紧了方向盘,眼底又逐渐起了一层隐秘的波澜,着实卷动人心:“陈哉,当我转头时就可以看到你坐在我旁边,盘着腿,姿态放松,你真的无法体会到我这种幸福感。”
平平淡淡的话,但字字透着温暖。
【37】主卡副卡
陈哉回忆着回忆着,嘴角就勾起了笑,恰逢一个红灯,邯墨转头看她,长臂一搂她的脖子,将她揽过来,轻啄了一下她的嘴唇。
“嗯?”陈哉这才回过神来。
便看到近在咫尺的邯墨冲她笑:“想什么呢?”
陈哉眨眼间:“想你呀~”
邯墨便暗叹最近自家的媳妇儿越来越不老实了,便眯了眯眼:“这样啊,最近太忙,的确没顾得上你。”说完一顿,“这段路开回去还有好多的红绿灯,碰着红灯停下来,我就亲你一下,以此补过。”
死男人!!这跟你忙有什么关系啊!!想占便宜直说!!
陈哉一口血往喉咙口涌,还没来得及说话,邯墨又朝她笑得很混蛋:“是不是很期待红灯啊?”
陈哉握拳:“期待的是你吧!!!”
那红着脸炸毛的摸样,逗得邯墨哈哈大笑。
说来也着实让陈哉吐血,这一路过来,每个十字路口都是红灯,邯墨得瑟大发了,把车停下,挤挤眼:“红灯哦~”说着一把将陈哉捞过来,就是一顿维持在红灯秒数内的舌吻。
陈哉气喘:“新交通法里应该增添一条,乘着红灯亲吻,吊销驾照!”
邯墨笑:“在红灯的时数范围内亲吻,没影响到后头的车流量,如此遵纪守法,我是好市民。”
不要跟他讲法,他玩得最好的就是法。
陈哉一个白眼,顾自看着车窗外。
途径购物中心,橱窗里的模特儿全部换上了清凉的夏装。陈哉一眼就被其中一条裸粉色的裙子给吸引。她很少出门逛街,要去也是被姚欣和给拉上的,就算被拉去也极少会买衣服回来。有看中,但想想自己不像姚欣和一样,每天都必须画妆示人,衣服也够穿,便不会买回来。邯墨知她懒出一身毛病了,便经常出门办事儿的时候习惯性地留意一下商店的橱窗,然后便会停车走进去瞧瞧,他眼睛毒,又了解陈哉穿衣的码数,按着她会喜欢的风格来,便经常会给她捎几件衣服回来,很是称陈哉的心。久而久之,陈哉衣柜里的衣服一点都不比别人少。
“有喜欢的?”邯墨留意到陈哉一直注视着窗外。想想,最近自己的确忙,立夏,天气热,自家的媳妇的确该买几件衣服了。便一打方向盘,开去购物中心的地下停车室。
“恩;不回家?”陈哉转头瞧他。
邯墨寻觅着停车位,一边摇着头道:“哎我娶了个不会花钱的老婆。怎么办?”一顿,打趣,“走~老婆,为夫带你花钱去~”
语气特像个土豪。
陈哉白他:“瞧你这财大气粗的模样!最近官司大,捞得钱不少吧?”
邯墨一边倒车一边回答:“嗯?老婆,我不是给你一张副卡了吗?你可以去看看我的赚了多少啊。”对这事儿,邯墨还是很介怀的,不由叹了一口气,“老婆,我给你的卡你都没用过,到现在你还是不习惯用我的钱?”
这事儿,邯墨挺梗刺儿的。
陈哉给他的话永远是很有骨气的一句话:“我赚的没你多!但用我自己赚的钱我安心!我花的潇洒!你赚的你自己花!我就花我自己的!”
邯墨皱眉:“我是你丈夫,我赚的钱是我们的共同财产,既然是共同财产,也是你的啊。”
陈哉看着他那张资本主义的脸就噎气儿。
这真是极其尊严的事儿!真的!真的!她是具有骨气的人!!姚欣和当初就说她傻,说干嘛不用邯墨的钱,反正他钱多,用钱的地方又少,现在的情况基本是只往里面存,大笔支出的少,就算陈哉去西湖边买两幢精装别墅回来他的卡而不会刷爆,她何必还这么想不通每月紧扣扣地用自己那点稿费。陈哉就被她数落的连叫冤屈。
尊严好吗!!尊严的问题!!
结婚当初邯墨就给她办了张副卡,告诉她了密码,当他把这卡递给陈哉的时候,陈哉就不大高兴了:“干嘛啊!”
“我赚钱,你花。”这是邯墨的原话。
陈哉=_=:“我可以花我自己的稿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