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秋瑶姑姑出神间,通传的声音刚起,慕容星晔就已经行至内室,奔着床上面色惨白的人儿而去,她忙闪身站到一旁,心中喜不胜喜。
“梨落。”
慕容星晔轻唤着纯瑕的名字,手指细细的捋着她两颊上沾粘的发丝,柔情似水的眼瞳饱含了诸多的情感,归根结底还是舍不得,放不下。
话音徐徐渐渺,却没有任何回应,慕容星晔的心沉了又沉,抬首看向侍奉在旁的秋瑶姑姑道:“太医怎么说?”
秋瑶姑姑毕恭毕敬着道:“胡太医说是郁结成疾,服药只能缓解不能根治,说心病还需心药医。”
心病
慕容星晔蹙眉,疼惜之色直达眼底,纯瑕的心病是什么,是回到玄威身边,还是那个深夜潜入她阡华宫的人?
慕容星晔垂首又看向纯瑕的脸,是不是只有放手成全才是他唯一的出路?
纯瑕醒来时,已经夜入深黑,烛灯明明灭灭,照耀着伏在床边已经疲惫而睡的慕容星晔,手伸出去想叫醒他,半路又缩回。
感觉身旁又轻微的响动,慕容星晔猛的坐起身,见纯瑕醒了,脸上的疲惫顿时一扫而光,忙喊道:“来人。”
叶芷和秋瑶姑姑闻声进来,见纯瑕已醒,双双舒了一口气,等候着慕容星晔的吩咐。
“先做点暖胃的稠粥,再把药热一热端来。”
叶芷一迭声退下,秋瑶姑姑又问道:“陛下也还没用晚膳,不如叫御膳房做些送来?”
“不用麻烦,照做一份粥便可。”
说完,慕容星晔回头执起纯瑕冰凉的手,捧在胸前温暖着,“梨落,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纯瑕郁郁的表情清冷异常,她微微摇头,见她嗓子干涩的说不出话来,秋瑶姑姑端了一杯水过来,由慕容星晔扶起纯瑕,接过水杯又亲手喂给她。
纯瑕猛的喝了两口,就呛的直咳嗽,慕容星晔心疼的抚着她的背脊,声音夹杂着淡淡的心酸:“不急,慢点喝。”
纯瑕闻言缓下来,小饮了两口,沉郁的眼睛始终未在慕容星晔身上逗留。
慕容星晔笑了笑,略带宠溺的哄道:“只要你好起来,朕什么都依你。”
纯瑕这才投眼看向慕容星晔,不过是一个月没见,他竟然消瘦了一圈,连颧骨都凸显了出来。
叶芷与圆喜一个端药,一个端粥进来,慕容星晔又是不顾自己,先喂起了纯瑕,他将每一勺粥都置在嘴边吹凉,然后再送入她的口中,看着她慢慢咽下。
看着纯瑕吃了粥,服了药,慕容星晔遣走宫人,解衣躺了下来。
纯瑕是习惯了夜不能寐的滋味,而慕容星晔是不想睡,他怕她的心病是离开,他怕这样的日子会愈见减少。
心病
纯瑕想了很久,还是忍不住开口道:“陛下能应允纯瑕两件事么?”
“你说。”
慕容星晔的心跟着揪紧,黑暗中的手不自觉的曲成了拳。
“一是请陛下放蕴贵嫔离宫,二是封曲界为将军。”
慕容星晔心里不由的涌上喜悦,纯瑕到底还是在乎他的,不然她就不会求他赶走蕴贵嫔,如果一早知道她是因为蕴贵嫔而怄气,他就将蕴贵嫔驱逐到八竿子打不着边的地方了。
至于曲界,若肯为他重用,那自是求之不得,尤其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只是慕容星晔不知道,曲界是否愿意。
“两条朕都允了。”
“真的么?”纯瑕似乎不太敢相信,慕容星晔会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她。
“真的!”
闻言,纯瑕郁郁的表情瞬间蒙上一层春意,像新嫩的枝芽,恢复了鲜活的生计。
慕容星晔翻身抱住纯瑕,用被子将她裹紧,只要她不离开他,什么无理的条件他都能答应。
过夏之后,秋雨一场盛过一场,恼人的战事也渐渐平息,说到底,都是曦晋出一位赛过钱禹博的猛将——曲界。
只是曲将军心高气傲,除了对女人温柔,对下属一概冷漠,可屡战屡胜的战绩又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甫一回来,就逼的慕容星晔亲自迎接。
阴迷的霏雨带来一丝丝凉风,慕容星晔喝着纯瑕泡来的茶,语气中不胜是喜。
“朕封曲界为振|国大将军,可随了你愿?”
纯瑕笑着加满慕容星晔杯中的茶水,以行动作答。
慕容星晔再次饮尽杯中之茶,看着纯瑕的脸多了几分暧昧。
只是设宴庆功,去遭到曲界一句回绝,惹的慕容星晔龙颜扫地,而曲界说的倒是爽快,他只求见纯瑕一面。
一触及纯瑕,慕容星晔就压制不住的恼火,他的女人是随便就能见的么?
曲界也根本不理会慕容星晔答应不答应,愿意不愿意,反正隔日他要见到纯瑕,只不过差别在于能否一路畅通无阻,进出自如罢了。
纯依
至于蕴贵嫔,银牙死咬,恨不能剥了兔子皮,挖了纯瑕的心,就因为纯瑕一句枕边风,她就被驱逐出了宫,凭什么?!
蕴贵嫔秉着杀人的架势吵着嚷着跑到阡华宫,纯瑕一副欠扁的嘴脸不说,还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硬是逼的她一腔怒火窝在体内不得发泄。
末了,纯瑕遣走宫人,将蕴贵嫔抱进怀里,语中喃喃的问道:“纯依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姐姐了么?”
只觉怀中的人儿上身一僵,半天才回过神的问道:“纯依?姐姐?”
“嗯,有没有印象?”
蕴贵嫔搜索着尘封的记忆,似乎对“依”字有着特殊的情感,就像似与生俱来的亲切,然后脑海遍模糊不前,再也寻不到相关的蛛丝马迹。
“没有印象。”蕴贵嫔冷冷答道,可至少,心并不那么憎恶纯瑕了。
纯瑕又捡了几件儿时的事说给蕴贵嫔听,“你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兔子,每天都抱在怀里才能安睡。你调皮捣蛋,经常乱在爹爹的书画上涂抹。你最喜欢酸梅津和白浇鱼,你吃不得茵菜,因为每次吃了都会过敏起红疹。你说你最爱看天上的云朵,清清淡淡,无忧无虑。”
纯瑕越说越兴奋,彷佛时间倒退回了从前,那时哥哥还牵着她的小手,爹爹抱着还在哭鼻子的妹妹,娘亲摆好碗筷笑看着他们,然和双眼湿润,热泪滚滚,她又继续道:“还有”
“姐姐,别说了”蕴贵嫔视线朦胧,靠在纯瑕的肩头泪流不止,记忆力空白处一瞬间被填满,她说的几乎全中。
“纯依”纯瑕抱紧蕴贵嫔,贴身感受着彼此的存在,珍视这份逝去而回的亲情,感谢上天的馈赠与眷顾。
“姐姐”蕴贵嫔越哭越凶,她自从被人救起,养父养母待她一直视如己出,虽生活窘困贫瘠,却从不曾让她挨饿,直到她冲撞了陛下的行军队伍,才勿入慕容星晔的眼,被册封带回皇宫,使得养父养母过上了几天衣食无忧的日子。
纯依
艳阳高照的天,丝毫不见云彩,恰似拨云见日的一天,应景的很。
两人抱头哭了很久才不舍的放开,四目相对,湿红的眼中有述说不完的情感,牵牢的手指再也不愿松开。
纯瑕抹去蕴贵嫔眼角涌出的热泪,脸上泪流不止,嘴角却沁着满足的笑意,她从此再也不是孤孤单单、无依无靠的一个人了。
“纯依,都怪姐姐自作主张,也没有问问你是否愿意留在宫里,就”
纯瑕今生已经逃不开皇宫的枷锁,注定一辈子都要埋葬在深宫,可她不想花样之年的妹妹也这样终老,皇宫虽然奢华金碧,但却徒有其表,并不是外人想象的那般令人神往,而宫外平淡简单,却少了每日的勾心斗角、阴谋算计,纯依生性单纯,自然是不要卷入宫斗为好。
“所谓姐妹同心,姐姐所想自然也是妹妹所望。”
蕴贵嫔反握住纯瑕的手,相似的神韵映衬在相似的容颜,她确是不喜欢宫中的生活,可为了养父养母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又不得不委屈自己,可笑的是造化弄人,她竟然与姐姐共侍一夫,虽然这样的事并非先例,可心里却愧疚的过意不去,离宫则不乏是最好的解决之法。
听蕴贵嫔这样说,纯瑕不由得垂下眼,眼泪滴落衣衫,湿涸了一圈,她并非不愿与妹妹共侍一夫,只是想让她寻得更好的良人,不似这般万花丛中百艳齐宠。
见纯瑕深情黯然,蕴贵嫔一手抚过纯瑕的肩膀,语气略带哄腻的说道:“有件事姐姐还不知道,不过姐姐听了,肯定会很开心。”
纯瑕茫然的抬起头来,她最开心的事就是找到了本以为离世多年的妹妹,还有什么能让她更为开心?
蕴贵嫔侧头一笑,有些羞涩的附近纯瑕耳边,软语道:“妹妹还不曾侍寝。”
纯瑕诧异的坐直身子,握着蕴贵嫔的手激动的收紧,她最最忧心的就是这件事,忙确定道:“真的么?”
蕴贵嫔擦去纯瑕滚落在下颌的泪珠,笑吟吟的道:“千真万确。”
纯依
可是,怎么会呢,以慕容星晔的脾性,怎么会放着貌美的宠妃完璧之身而不临幸?
蕴贵嫔对着自己的亲姐姐,自然没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将事情的原委娓娓说来:“说起来,还是在姐姐回宫前的事。妹妹两次侍寝,一次正好赶上葵水而至,扫了陛下的兴致,后来一次他自己喝的酩酊大醉,吻落在我的手腕时突然就停了下来,然后翻身而起,衣服都没穿戴好就飞身出了漪梦宫。”
纯瑕喜笑颜开,这果然是令她更为开心的好消息,这样一来,她的愧疚也就荡然无存了。
蕴贵嫔想起第二日遭宫人的耻笑,现在还觉得胸口发闷,哪有侍寝的妃嫔半路吓跑陛下一说的,她这脸面可丢的不是一般的大,至于那天慕容星晔的反常,她瞧见姐姐手腕上的疤痕,顿时明了。
可这伤,又是怎么弄的呢?
“姐姐,你这伤是?”
蕴贵嫔用指尖轻轻在纯瑕腕上的疤痕滑过,这样浓重的一道伤疤,一定带给她钉骨般的疼痛吧?
纯瑕一笑而过,“不小心划伤的而已,不值一提。”
蕴贵嫔睨着那疤痕,丑陋的横亘在那玲珑的皓腕上,心不禁的犯疼,姐姐不说的理由,或是悲伤,或是痛苦,更或是怕她知道跟着心疼。
“将军!将军您不能进去!”殿外的小贤子阻拦着曲界,可那腿脚怎么也敌不过习武之人,曲界一挥手臂就将小贤子推开了数丈,此时人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纯瑕还没等说话,倒是身旁的妹妹“腾”的跳起,指着曲界大骂:“将军好大的胆子,宫闱之内岂是你擅自闯入的?!”
曲界一挑眼,先是被蕴贵嫔的样貌所惊住,感慨这世间竟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后又回顾她说的话,顿时嚷道:“我闯的又不是你的寝宫,你跳个什么脚?”
“放肆!本宫可是君妾,你见面不知行礼,还敢口出狂言?!”说着就要上前去掌曲界的嘴,忙被纯瑕给拉了住。
纯依
这边吵的不可开胶,那边小贤子为难的看向纯瑕,她说了不准任何人入内,结果他去没拦住曲界,纯瑕用眼神示意无妨,小贤子便退了出去。
“本将军连君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你一个小小的嫔妃?!”
曲界目中无人,口气霸道,一瞧蕴贵嫔头上的饰品就猜出了她的身份。
宫妃们的头饰分为三六九等,像蕴贵嫔头上插的雨花簪和镏金小扇皆是贵嫔所带的配饰,而金步摇和宝石钗或更为精致考究的则是妃以上的才能带。
蕴贵嫔气急,边抽手边说道:“姐姐别拦着我,今天我要撕烂这个家伙的嘴!”
“姐姐?”
曲界不解的看向纯瑕,难道是因为二人长的太过相像才义结金兰的么,还是因为身份的关系,而互称姐妹?
纯瑕抿唇一笑,冲曲界点点头,曲界的目光在她二人脸上辗转,难道还是亲姐妹?
蕴贵嫔见曲界盯着纯瑕看个没完,恼火的叫道:“把你肮脏的眼睛快从我姐姐身上移开,否则本宫即刻叫陛下挖了你的双眼!”
曲界努努嘴,摇头叹息,这肯定不是亲姐妹,看架势就知道,纯瑕可没这撒泼的蛮样。
蕴贵嫔见曲界摇头晃脑,鄙夷的表情就浑身不爽,纯瑕将她按坐在榻上,笑道:“消消火,曲将军可是我的大恩人。”
闻言,曲界得意的冲蕴贵嫔挑了挑眉,好像在说,怎样,你姐都称我是恩人,你还不快跟着叫恩公?
蕴贵嫔鼓着腮气不打一处来,这姓曲的小白脸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谁知道他救耍了什么阴谋诡计成了姐姐的恩人呢?!
纯瑕看着妹妹,解释道:“姐姐离宫三年,受他照顾颇多。”说着将宠溺的目色唤作感激转向曲界,接着道:“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