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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妘玥行至门口时,赫臾伸手抚上那不盈一握的纤腰。姜妘玥黛眉微皱,轻巧闪身而过。赫臾收了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并不甚在意的轻轻一笑。心中倒也赞赏她那身法甚好,竟巧妙地避开了他。然,他并未放弃,随即追上了她,与其并肩而行。并低头在她耳边轻声笑道:“妘儿这身段我很喜欢。”
姜妘玥余光瞟向后面疾步跟来的赫滢,瞬间顿住脚步。赫臾见其停下,便跟着止住步子。
那赫滢一时未料,便生生撞在了赫臾身上。赫家族人大多习武。然而,赫滢身子不好,不宜习武,可以说她是这赫家唯一不会武之人。她始料未及迎上赫臾,那赫臾却也算得上一名高手,身子稳稳屹立,未曾移动分毫,反倒是赫滢差点摔倒。赫臾反应迅捷,回身搂了其腰,不由笑道:“阿滢不看路的么?”
赫滢见他笑容甚是好看,竟将满地桃花比了下去,不由得眨了眨眼,支支吾吾道:“我……没看路。”
“那你看什么?”赫臾又是笑问出声。
赫滢看了姜妘玥一眼,姜妘玥正笑意连连地看着她。于是,她又看向赫臾,满面红晕,瞬时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赫臾见状,瞬间明了。嘴上轻咳一声,将其扶起站稳后收回了手,对其轻声说道:“我们快走吧。你爹怕是等急了。”说罢,回身笑睨了姜妘玥一眼,心叹她这小女子心性倒也可爱。然而,他却再未有言语,甩袖悠然先行。
姜妘玥见赫滢仍是愣在原处,便伸手拉了她,笑道:“阿滢,走了。”
又是过了几日,姜妘玥终于见到了韩子墨。二人一齐在赫渊处用膳。虽是多了韩子墨一人,饭桌上却是比往常要安静得多。韩子墨无话,众人皆是不语。姜妘玥见韩子墨只扒着饭,便夹了菜送到他碗里。韩子墨看了她一眼,亦未说话,表情虽不是冷漠,却亦无往常柔和。姜妘玥深吸一口气,低头扒饭。
赫滢见姜妘玥替韩子墨夹菜,便学着她的样,夹了面前的一半鱼头送往赫臾碗中。赫臾将菜又夹给了她,轻声笑道:“阿滢知道我喜欢吃哪道菜?”
“臾哥哥不是向来喜欢吃鱼头么?”赫滢歪着脑袋看着他。
赫臾伸手轻拍自己额头。他知晓赫滢不爱吃鱼头,但是为了她身子着想,便撒谎说自己喜欢吃,要她陪他一起。而事实上,他亦不爱吃鱼头。好不容易这几日姜妘玥在此,他不必如从前一般同她一起分着鱼头……
“是啊,我喜欢。”赫臾无奈笑道。又将那一半鱼头夹了回来。
赫渊见如此氛围,亦在心中叹气。仔细瞧了姜妘玥,心中盘算着找个时机试试她作为赫家未来主母的能力。若是不行,便需早些□。
姜妘玥一口气便将碗里的饭扒得差不多了。看了众人一眼,先行告辞。赫臾见状,起身追了出去。赫滢亦欲起身,却被赫渊拦阻道:“阿滢吃完再去。”
姜妘玥知晓赫臾在身后,然而,她却不想见到任何人,便是飞身而跃,一时便隐匿于桃林之中。赫臾皱眉,她轻功竟如此之好,他虽身法甚快,却未能赶上,现下不知她身藏何处。遂,伸手一掌,掌风凛冽,一颗桃树“唰”的一声倒下。
身处一望无际的桃林之中,姜妘玥看不清方向,便又是飞身到了树梢,躺于其上。此时才觉阳光已是刺眼。因此,她便闭了双眼。心中想着韩子墨说过的话,以及那一吻到底意味着什么。她又是何时任性过?这几日,他的言行举止如此奇怪,是何事让他如此?她虽不明他心中想法,却知他定有事,因不想牵涉她,便如此故意疏离。因此,她并未怪他刻意的冷淡。只是,她一时之间无法适应而已。从前的韩子墨在她面前总是眸光温柔,话语轻柔,看着她的时候便是展眉浅笑。
正思忖间,突感周遭一丝异常。她屏气凝神,那异常之感愈来愈强。终于,漫天银针暗器袭来。她迅疾闪身到了树下。却在双脚刚一触地,那银针又是快速袭来。她飞快折了一枝桃花,在轻身翻腾之际,用那枝丫挡了来袭银针。只是,那银针似源源不绝一般,被她挡下,便又有新的袭来。
幸得她身法极好,几番翻身腾跃便巧妙避开了那暗器。再看向那银针射出的方向,她眉梢轻颦,心思一转,掌击那桃枝,陷入其中的银针纷纷朝准一方向射出。霎时,只听“啊”的一声,有东西重重倒下。
姜妘玥看了看手上的桃枝,暗叹一声:可惜了这么美的桃花!随即,一个旋身便到了那重物倒下之处。弯身一看,一名肥头大耳的黑衣蒙面人两眼狰狞,手捂心口。姜妘玥伸手一探其鼻息,那人已然死去。拉开面巾,见其样貌普通,只那一脸肌肤甚是白皙光滑。她仔细搜了那大汉身子,并无任何发现。正待放弃之时,发现其手臂处有一刻痕,形若新月。她心下思索,这莫非是其组织的标志?
看那大汉心口,血呈黑色,姜妘玥再次看那散落满地的银针,撕下身上一块衣料,将其包好,放入怀中。
见再无发现,她站起了身。却在刚刚站立之时,一柄长剑抵住其背。她淡然笑道:“阁下擅长从背后偷袭么?”
那人闻言,收了长剑,长声笑道:“本公子无此嗜好!”
姜妘玥缓缓转过身来,见面前之人二十上下,一袭蓝衣,面貌周正,称不上俊朗,看上去倒也好看。见他收了剑,知他并无恶意,便问道:“不知公子是何人?”
那人见了她,微微一愣,却又在瞬间恍然大悟,却是将双手抱于怀中,朗声笑道:“你擅闯此地,竟不知本公子大名?”
姜妘玥心下思索,这不是赫家之地么?难不成这地的主人另有其人?
那人见她凝神思索,便猜想到她的心思,心中有些恼意,那赫臾定是未曾向她提起过。面上却仍是朗声笑道:“本公子赫惇,乃这片桃林之少主。”
又是一名少主!姜妘玥心中腹诽,却只笑道:“原来是赫少主。小女子乃无意来到此处,还望少主海涵。”
赫惇听得这“少主”之称,心中欢悦,面上便道:“好说,好说。”
姜妘玥看了一眼倒地身亡的大汉,又看向赫惇,道:“赫少主可知此人是何来头?”
赫惇走上前去,蹲下了身子,查探一番后,瞧见那手臂上的新月痕迹,又看了看满地的银针,最后站起身来,摇了摇头,道:“不知。”
姜妘玥见查探不出什么,便道:“既如此,小女子在此多有打扰,这便告辞了。”
赫惇点头。在她转身之际,又道:“本公子甚觉与姑娘有缘。姑娘可以随时进入此地。”
姜妘玥又是腹诽,才一见面,不知这缘从何而来。然而,她却并未言语,向前行了几步,顿住脚步,抬头看那太阳,才寻了个方向出去。
不知不觉间,天色竟暗了下来。她便加快了脚步。无论如何,她是不愿韩子墨有所担心的。
她刚出得桃林,便见赫臾行色匆匆朝自己走来。到了她跟前,他眼神之中却也是平常那般笑着。问道:“妘儿没事吧?”
“无事。”她笑着答道。
赫臾看了一眼那桃林,却是微微皱了眉,道:“那片桃林,妘儿不可再去。”
“为何不能去?”姜妘玥心中正有疑问,便抬首问道。
赫臾心中一顿,面上并无波澜,妩媚笑意掩了内心疑虑,只道:“你听我的便好。”
姜妘玥想了一会,又是笑道:“那林中还有一名少主?”
赫臾一听,那笑意僵在脸上,没想到她竟与那人见了面。嘴上轻哼了一声:“他是哪门子的少主?”
姜妘玥正欲再问,却听得赫臾身后韩子墨轻轻唤了声“妘儿”。
吾只随心(一)
赫渊正打坐练气。赫臾不声不响地闲坐在赫渊旁边,面上却发着呆。赫渊原本以为他收敛了心思,正学自己静心练气。待他练完之后,抬首一看,却发现赫臾一脸恍惚。他闲闲起身,捋着他的花白胡须,微眯着眼道:“我明日便去试试那姜姑娘。”
赫臾闻言回神,自是知晓他话中之意。心下不由得担心倒:“妘儿如今尚小。何不过两年再探?”
虽说是命定主母,却仍是要经过考验后方可入门。这考察分三关。第一关须一人进那赫家密室,同几头野兽相搏,有命出来才进入下一关。第二关是与当代家主相比试,能在手下过一百招,便算过关。第三关便是一人去赫家陵墓,接受历代家主的考验。这考验甚为简单,只需打败守着赫家陵墓的神鸟,并有火麒麟现身从赫家陵墓上空飞过,方为过关。
这三关说难不难,说易不易。虽说历代主母大多过关,却仍有在第一关就未过者。这第一关未过之人,便不可入赫家大门,并将赐白绫一段,自去投胎转世,受轮回之苦,报上天之恩选。赫家主母之位便再有命定之人补上。
赫臾想到此处,不由得皱眉。姜妘玥的武功他略有所知,虽说轻功不错,暗器使得甚好,武艺却不精湛。如此,她便很难过关。即使她选择择烈火焚烧,要脱了那天选之命,怕更是九死一生。
赫渊倒也知晓轻重,现下这姜妘玥不光是天选之人,更是墨王爱徒,确也不可大意。他捋着胡须,思忖再三,终是说道:“也罢。先传授她一些功夫及阵法精要,过两年再探。然而,至多亦只得两年。所有事情需在十八岁之前处理妥当。”
“那么,在此恳请主长对其倾囊相授。”赫臾竟收了平日散漫态度,单脚下拜。
赫渊倒是一愣。事实上,赫臾亦是他的徒儿,却从未拜过他。想到此处,不禁感慨。又想起墨王对姜妘玥的态度,眉梢一拧,心道:莫非百年前的事又将出现?那么,上代家主又为何叮嘱他要扶持墨王?
见此事告一段落,赫臾似又想起一件事来,却是换了平日里的闲散之态,起身邪魅笑道:“赫惇怕是要来搅局了。”
赫惇的师父赫秋远年轻时曾与赫渊是好兄弟。却因二人同时看上青楼一位女子而屡有冲突。赫渊乃家主人选,本有命定的主母,赫秋远便以为胜券在握。哪知赫渊先发制人,带了那女子私奔。
赫秋远怒其不光明磊落,太过奸猾,便拐了赫渊的主母穆环。二人日久生情。然因天意难违,穆环须与赫渊成亲才能保得一命。
赫渊与那青楼女子私奔后,那女子红颜薄命,不久便病逝。赫渊回到赫家,欲继承家主之位,便与穆环成亲。两人均无意彼此,便是相敬如宾,多年未有所出。并那穆环时不时与赫秋远相见,还替其生了个儿子,名唤“惇”。
赫渊虽与她无情,然而,令虽被戴了绿帽子也会大怒。然因着面子,不可声张,心里只将赫秋远恨得牙痒痒的。并寻了个名头,将赫秋远打发到赫家最偏远的一处,眼不见为净。只那赫秋远时不时会与赫渊作对。赫渊便在一醉酒之夜后,血气上涌,便有了如今的赫滢。穆环生下赫滢后,对赫渊稍有感情。赫渊亦然。然,穆环却在几年前因病去世。
那赫惇跟在赫秋远身边倒只叫他“师父”。他本是赫家主母之子,称得上是少主。却因不是家主之后,不是纯正少主。因此,他便一直不愿唤赫秋远“父亲”。
赫渊听了赫臾之言,眼皮跳了跳,却道:“无妨。他父亲当年也不曾争赢过。”
赫臾却也只笑笑。心叹果真谁都有血气方刚之时。赫渊在那时亦算不上什么好人……
须臾,他收了心思,又想起方才一直愣神的事来。姜妘玥见到韩子墨后,那双眼睛便是深谙着某种情愫。并越过他,直直走向韩子墨。二人对视,他听到姜妘玥轻声说道:“师父,我有话对你讲。”随后,她便旁若无人地拉着韩子墨走了。
姜妘玥与韩子墨面对着坐在房中。二人均未说话。姜妘玥静静地看着韩子墨,韩子墨将目光移向别处。
良久,韩子墨才将目光移向她道:“妘儿有何事?”
姜妘玥回过神来,将在桃林遇到的事说了一遍。又掏出怀中银针。
韩子墨仔细瞧了那银针,皱眉道:“这银针上有毒。”随后又紧张地看了姜妘玥一眼,问道:“妘儿可有事?”
她见他满眼是紧张,心中顿觉一暖,只笑着摇了摇头。轻声问道:“师父可知那人来头?”
韩子墨想起她才将提到那人手臂上的标志,又联系着暗影阁的情报,微微点了点头。
“是什么人?”姜妘玥忙问到。
“只怕是这里也呆不长了。”韩子墨略有所思道。
“那么,我们何时走?”
这个问题却也问住了他。他看着她澄澈的双眼,心中微叹。他不该带她一起,赫家定会护她周全。然,他不见她安然呆在他身边,是一万个不放心。
思忖片刻,他缓缓说道:“妘儿可愿留在此处?”
姜妘玥不假思索道:“师父留下,妘儿自是留下。”
言下之意,他若要走,她必定跟上。韩子墨心中一动,却面露难色。然,又想起尚有三年时间,或许还有其他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