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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妘玥不假思索道:“师父留下,妘儿自是留下。”
言下之意,他若要走,她必定跟上。韩子墨心中一动,却面露难色。然,又想起尚有三年时间,或许还有其他法子。此时,他已恢复平常温柔之色,轻轻说道:“妘儿准备准备,我们明日便走吧。”
姜妘玥点点头。
韩子墨似想起什么事来,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递给姜妘玥。
“这匕首甚是锋利。”姜妘玥扒开匕首,不由喜道。再仔细瞧了瞧,那刀锋上刻有龙凤暗纹。龙凤呈祥,栩栩如生。并有一“萧”字在那龙首。
“妘儿光有暗器不够,这把匕首要时时带在身边防身。”
“好。”姜妘玥笑道,随即将匕首别于腰间。
抬首时,触及一双深邃的眸子,她唇角荡起一湾浅笑,低语出声:“师父以后莫要躲着妘儿了。妘儿也不任性了。”她不会再让他抱她。
韩子墨见她那般笑颜,心中微微一叹,他躲亦无处可躲,离得远了,却想得更多了。现下只是担心时间过得太快。或许三年后,她便不只是他的妘儿了。面上亦是无奈笑道:“好。”
院前月溶溶,心思终有顾。姜妘玥扯下发簪挑着灯芯。屋内霎时亮了几许。韩子墨见她青丝如瀑,清丽的容颜在火光之中映得明媚动人。睫毛微微扑闪。他想着若不是那些人找到了此处,他便陪她长住于此。
姜妘玥忽然“呀”的一声,挑着灯芯的手突然一缩。
韩子墨微微皱眉,拉过她的手轻轻一吹,轻声斥道:“为何这般不小心?”
“不是不小心,是太多心。”姜妘玥任他拉着自己的手,面上灿烂一笑。
“你又有何心思?”韩子墨轻笑一声。
“师父明知故问!”她抽回手,嘴上一噌。又低声呢喃:“我可记得你那天做的事。”
韩子墨闻言一怔。随后便是轻咳几声。
赫臾站在屋外皱着眉头,突地听到一声轻笑。抬头一看,赫惇正站在房梁之上。他便拿出平日里的样子,凤目微眯,嘴上妖娆一笑:“赫惇何时成了梁上君子?”
赫惇朗声一笑:“你赫臾又何时爱上了听墙角?”
梁上君子与听墙角都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二人便各自轻哼一声。
赫惇飞身下来,在赫臾耳边轻声说道:“我看,这姜姑娘怕是做不成赫家主母了。”
赫臾伸手抓住其衣襟,媚脸凑到他面前,笑道:“这不是你说了算的。”
“难不成你要夺墨王所爱?”
“他们是师徒!”赫臾咬牙切齿地说道。
赫惇尚未见过他这般情绪,只道说到他心坎上去了。伸手将扯着自己衣襟的手拿开,啧啧笑道:“你别自欺欺人了。”
赫臾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指,缓缓说道:“天命之事,岂容有变?”
说罢,赫臾手掌一挥,赫惇迅疾闪身。赫臾悠悠低头抚弄手指时,赫惇便知晓他在玩花样。转身一看,一只鸟雀掉在他身后。果不其然!幸亏他闪得快。
赫惇抽出身后长剑,横在面前,一副大义凛然模样:“要打架么?”
赫臾笑着摇摇头,却一个闪身到了他面前。赫惇亦是反应敏捷,长剑瞬间刺了几下,身子与剑配合默契,人剑一致,相辅相成,耍得行云流水。赫臾虽无兵器,却在赫惇面前几番闪身,出招攻其要害。赫惇长剑未触及赫臾之身,赫臾亦未有机袭中赫惇要害。
一番缠斗,二人不相上下,打得难舍难分。
不知何时,打得正起劲的二人突然停下,一动不动。只听一声悦耳女声响起:“是谁扰了本姑娘美梦?”
姜妘玥行至二人面前,转了一圈后,惊讶叫道:“咦?怎么会是你们?”
二人被姜妘玥用流星镖点了穴,一动不动,话也说不出口。二人均是又气又恼,竟在一个女子面前丢了脸。
姜妘玥一个旋身,两枚流星镖射出后,二人均甩了甩手。
赫臾看了姜妘玥一眼,身上正披着一件青衣长衫。他下意识地向屋内望去,却并未见着有人。于是笑道:“我这几日失眠,正想来找妘儿说说话。”
姜妘玥点点头,又看向赫惇。
赫惇立刻抱拳道:“自见了姑娘后,本公子甚觉与姑娘有缘。特来找姑娘喝茶的。”
时夜,下弦月如钩,春风弄清影,香气沁人心。姜妘玥轻轻扯了扯身上的长衫,对着二人明媚一笑,缓缓说道:“待我去问我师父。”
吾只随心(二)
赫臾与赫惇纷纷望着眼前的女子。她虽是一身宽大长衫,月华之下,却也娉婷。那悠然而出之声甚是动听。只那一句“待我去问我师父”,赫臾便到了姜妘玥跟前,欲伸手抬起她下巴,却被她轻巧避过。只得笑道:“我突然之间睡意渐浓,还是先回房了。改日再与妘儿畅谈!”
赫惇一脸不解,不知赫臾为何这般。然,赫臾既走了,他自当不与他相同。于是拱手笑道:“姜姑娘自去问来。”
赫臾闻言,轻笑转身,心道:这小子怕是不知韩子墨的眼神便能杀人。他摇头一叹,却是回走几步,拉了赫惇走开。赫惇一恼,欲再次出手,赫臾低声斥道:“我这次可是帮你。不怕死的便去!”
他这般言语,赫惇自是更要留下,便豪迈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才将说完,他便又是不能动弹。赫臾回头看着姜妘玥,她手里正反复抛着几枚流星镖,并含笑出声:“牡丹?太过华贵!”
姜妘玥说罢,转身进了房门。赫惇自是被赫臾拖着走了。
翌日一早,韩子墨二人向赫渊辞行。赫渊看着姜妘玥,捋着胡子,若有所思。末了,让她一人跟着他进了那间书房。
姜妘玥望着满墙的壁画及那一架书籍,心下想道:这亦算得上赫家的藏书阁了。
赫渊掩了房门,一转身便是一掌朝姜妘玥袭去。自姜妘玥上次不慎被萧庆劫持后,平常便多了几分心思。那赫渊出掌极快,姜妘玥却也反应迅疾,一个旋身避开那一掌。那掌风甚强,一旁的花瓶“啪”的一声落地,摔了个粉碎。
姜妘玥眉头尚未来得及皱,赫渊便又快速闪身到了她跟前,掌□相袭去,嘴中念道:“姜姑娘反应倒也快速。”
“赫主长莫要欺负小辈才是!”她虽不知他为何这般,却想着自己武艺不算太高,遇到强手之时,最好的方法便是分散他的注意力,寻其破绽,攻其不意。
果然,赫渊一愣,只因他经验老道,便是在瞬间集中了精力。
姜妘玥见其稍愣,却并未找到间隙摆脱那掌拳纠缠。
话语之间,赫渊已连连出来十招。姜妘玥身法甚好,多是躲避,不敢贸然迎上他强劲掌力。随后虽又躲过了十几招,终究落于下风。她一个不慎,便是微一踉跄,摔在了地上。赫渊掌风正劲,直直朝她面门而去。
姜妘玥不甘落败,以掌相迎。二掌才一相触,姜妘玥的身子便又是飞离了几许,身子撞在墙上,嘴角浸了一丝血迹。
赫渊又是一掌出击,姜妘玥知晓避无可避,只低了头,轻咳几声。赫渊那一掌已在她头顶,却突地停了下来。他收了掌,回身看向身后正欲出掌之人,喝道:“赫臾是要做甚?”
赫臾见他停下,便也瞬间收了手,却是疾步到了姜妘玥面前,将其扶起,问了她有无怎样。姜妘玥从他手中抽出手臂,微笑摇头。赫臾伸手欲替她将血渍拭去,她却微微偏了头避过,随后亲自弄干净。赫臾不曾见怪,只皱眉看向赫渊:“是我该问主长是要做什么才是!”
“我只是试探一下她的底子。”赫渊慢慢走向一旁的木椅坐下,微微叹息。
“不是说了再过两年么?”赫臾有些不满地问道。
赫渊又是瞧了姜妘玥一眼,却是未回答赫臾之问,悠悠说道:“姜姑娘的身法极好,反应迅速,能随机应变,却是少了些劲力。若得我真传,不日将有大成。”
姜妘玥已然知晓目前状况,只莞尔笑道:“莫非主长欲收我为徒?”
赫渊点头。
姜妘玥又是一笑:“我的师父只有一人。并且,他的武功当在主长之上。”
赫渊当然知晓韩子墨武艺超群。此时他也在想她既悟性极高,缘何还未到达一流高手之列?
姜妘玥见其若有所思,又道:“我学武,只为护身。令人心服者,必不以武相较。”
“那么,我们不以武胜,姜姑娘可否与我对弈?若是姜姑娘赢了,我便不再强求收你为徒。”
姜妘玥唇边一笑,随即说道:“如此甚好。”
赫臾虽站在姜妘玥旁边,心中却断定她赢不过赫渊。因赫渊是族里最擅弈者,这么多年来,他尚未见过有人赢过赫渊的。不过,细想之下,他却也希望姜妘玥输,如此,姜妘玥便可留在此处习武,再过两年或可过得那主母考验。
姜妘玥执黑先行,赫渊执白后走。赫臾操着双手静观黑白交战。姜妘玥每行一步,并未多加思索。反倒是赫渊一番谨慎思量。
棋盘之上黑子白子相间。赫臾一时未看出谁占优势。正凝眉计算棋子之时,赫渊大笑一声:“姜姑娘可要想好了,不可反悔。”
姜妘玥手中执了最后一枚黑子,看向棋盘当中。两方交战,各有其势。赫渊攻守相辅,姜妘玥一路攻杀不退。此时,正因她一路向前,后方黑子已被白子替下不少。她心中一默,她尚有半子胜出,再略一思索,果断落子。面上含笑应声:“小女子虽棋艺不精,却亦不会反悔。”
赫渊看向棋盘不由一笑:“姜姑娘做我徒儿算是定了。”
说罢,亦是白子果断下落。
一旁的赫臾亦是暗喜。
姜妘玥却不解问道:“这且是为何?”
“姜姑娘输了半子。”赫渊满意地捋着自己胡须,并频繁点头。
姜妘玥托腮皱眉,道:“莫非我算错了?”
经她一提醒,赫渊、赫臾二人再次计算,想要帮着她算出结果,哪知,看了那盘棋子,二人却惊觉不对。
“妘儿并未输。”赫臾吸了口气,不由得诧异出声。
赫渊亦是凝眉再次计算,末了,笑道:“原来是平局。”
姜妘玥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她就说是平局吧,这两人却说她输了半子。她才将还当真以为她未算清楚。
“姜姑娘棋高一着,老夫甘败下风。”赫渊知她从开始便算好了每一步,落子时便是极快。
姜妘玥拱手道:“是主长谦让了。如此,小女子告辞了,我师父应是等得急了。”
此时的赫渊倒真有些希望她是他徒儿。然,他亦只能摇头一叹。见她起身告辞,他仍是不死心道:“姜姑娘如此聪慧,当与赫家同心,日后必有大为。”
姜妘玥回身笑道:“何为大为?”
“济天下,佐明君。”
“佐萧洛?”姜妘玥挑眉一问。
赫渊摇头:“墨王!”
姜妘玥轻笑出声,只道:“若是师父要那个位置,现下的萧洛能稳稳坐在那里么?”
她虽知晓韩子墨或许并非无心,然,在他未行动之前,她并不愿考虑。若是真如此,她自当与他站一起,何须与赫家同流?
赫渊似知晓她心中所想,只淡淡道:“天命不可违。”
这“天命”,指韩子墨的明君之路,亦指姜妘玥的赫家身份。
姜妘玥不置可否,只拱手告辞。
赫臾见她离去,心中一丝失落。
片片桃红之下,韩子墨负手而立。听到急行的脚步声,他回身一看:“妘儿怎的去了如此久?”
姜妘玥笑看着他:“我们这就走吧!”
“姜姑娘且慢!”
韩子墨抬首,姜妘玥回眸,赫惇身背长剑,行色匆匆。
“何事?”姜妘玥疑惑问道。
“只怕姜姑娘并不知你乃赫家命定主母,你这般便走,他日要如何过关?”赫惇笑道。
韩子墨闻言皱眉,看向赫惇的眸光之中,森冷异常。
赫惇并未与韩子墨接触,心下微微一震。
而那赫渊及赫臾亦行至跟前。闻言,亦是一惊。赫臾早便求了赫渊交待族人暂时不可泄露此事。那赫惇自然是处处与他们相悖而行。然,细下想来,早说亦无不可。
赫惇见旁人并未言语,便将实情一一道出。
姜妘玥听罢,看了赫臾一眼,赫臾眉目微眯,面上全是笑意。再看韩子墨,面上无波。想起前几日韩子墨的疏离,姜妘玥心道一声“原来如此”。
赫渊见气氛尴尬,只道:“天命不可违。”
又是天命不可违!姜妘玥轻哼一声:“管他天命如何,我自随心!”
十八岁须与赫臾成亲,否则性命难保?摆脱这天选之名,只有那烈火焚身之法?她心中一震,却是随即出声。
三年……即使只有三年生命,她只愿与心中牵念之人一起,做他想做之事,以及想做却不可做之事。
赫臾上前一步,看着姜妘玥,笑问:“你是不愿做赫家主母,还是不愿做我赫臾的妻子?”
姜妘玥看了一眼韩子墨,他深邃的双眸此时已变得深沉。
挺身而出
姜妘玥见韩子墨这般表情,便是故意看着他,笑道:“婚姻大事,当尊父母之命。如今,我既无父